英台的笑臉在瞬間凍結了!
「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之前不是見過了嗎?」話一說出來,她又覺得懊惱,怎麼話一說出來搞得像跟他搭訕一樣!
馬同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似乎很認真的在回想。
「我沒有見過你!」語氣很肯定。
英台的和善的笑意在瞬間的瓦解,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迅速的讓自己回復冷靜。
「本人是姓祝字英台昨晚是我在尼山書院渡過的第一個夜晚,因為環境陌生的關係而無法入睡,因此坐起賞月,恰好這時一個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程度的驚嚇,接著某人問了我一個一個很莫名的問題,這裡是清雅閣嗎?」
英台洋洋灑灑的說完一大段話,馬文才才露出『原來是你』的表情。
「當他聽到答案是否定的時候,連基本的禮貌也沒有就消失在我的眼前了,試問一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怎能會讓人不印象深刻呢?又怎麼不記得這位不速之客呢?」英台一邊說一邊的搖頭,眼睛卻一直盯著樹上的馬文才,心裡想著,該怎麼令他下來呢?脖子都開始發酸了。
「我有說謝謝跟再見的!」他為自己辯解,不滿被人誤會自己。
英台眉毛一挑,滿臉堆出做作的笑容。
「是呀!馬兄確實是說了,所以才會令我對你的印象不僅僅是深刻,而且還很美好。」無論什麼時候,拍馬屁總是沒有錯的!
馬文才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英台。表情看不出情緒地訊號。淡淡地問道。「你有事情直接說好了。」
「馬兄。是否可以下來談呢?小弟老是這樣舉著脖子也是很累地。」英台抿住嘴巴。暗自掐了自己地大腿一把。擠出一點眼淚。可憐兮兮地說。「我是有很重要地事情想要說地。」
不過可惜地是。這樣地『美人計』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用。他依舊淡淡地回道。
「就在這裡說吧。」語氣是慵懶地。要不是他還睜開眼睛看著英台。英台都要以為他是在說夢話了。
英台在肚子裡面罵了一句。表面卻依舊是笑容滿臉。
「呵呵……居然馬兄覺得好地話。那麼我就直接說了。」唉!求人就是要這樣低聲下氣地。心裡再次地感歎一句。把事先編好地謊言說出來。「小弟是家中地老么。父親一心想讓我考取功名。可惜我實在是志不在此。無奈進來了尼山書院之後。又離開不了……而現在我知道有個機會可以離開。但是必須借助馬兄地幫忙。」
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馬文才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英台只好加重語氣,雙手合十,目中含淚,「也只有你才能幫助我了,求你一定要答應!」
「我幫不了你,你找其他人吧!」直接拒絕。
「等一下,你都沒有聽我的請求是什麼,怎麼可以就這樣拒絕我呢?」
「我沒有興趣。」
他的拒絕夠直接也夠殘酷,但是英台並不想要就這麼放棄,畢竟這是她可以出去的一個機會,她深吸口氣,腦海中快速的轉動著該如何的說服他,可是他卻不願意再給自己機會了,轉身躺好,臉不再看著她。
「呃……馬兄,你可以聽一下的,也許聽完你就會覺得有興趣了,書院舉行的蹴鞠比賽,你不是每年都要參加的嗎?既然如此的話,今年請你跟我同一組好嗎?你別看我如此嬌小……呃,是矮小,其實我有一套戰無不勝的……」
一直沉默的馬文才突然說道:「不要說話!」
英台來不及回話,就感覺到一陣風迎面拂來,微微的瞇起眼睛,待到自己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是坐在了樹枝上。
「啊……唔……」她的嘴巴剛剛張開就被馬文才用手給摀住。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答應我不出聲的話,我就放開手。」
英台猛地用力點頭,他才把手放開。
英台往下面一看,差點想要直接暈倒,趕緊抱住樹幹,動也不敢動!天呀!剛剛他跟自己談話的時候也才不過是躺在五六米高的樣子,現在他們所在的高度少說也有二十米,雖然說有樹葉給擋住了,可是依舊讓她覺得十分恐懼。
「奇怪?明明見到他往這邊走了過來的,怎麼不見人了?」
「要不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了,姐姐們給了我們這麼多禮物,怎麼樣也要把文才拉過去道聲謝才可以!要不下次她們不來就慘了。」
「賢弟說的對,我們趕緊去找文才吧!」
下面傳來唏噓的對話聲音,英台總算明白為何他突然要把自己拉上來了,雖然明白,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問也沒有問過自己就把自己給拉上來,原本心裡給他打了八十分的現在起碼要扣掉二十分。
「你……」她猛地轉身,嘴唇卻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卻又濕濕的、燙燙的……
四目相望,時間定格!
「……」
他們似乎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她美好而純潔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說不清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英台猛地回神,用力推開他,大聲控訴。
「你非禮我!」用力的擦著嘴唇,想要把他帶給自己的觸感都擦掉。
馬文才猝不及防的身體後退一步,身子瞬間失去平衡,要看就要直直墜落地面,一個轉身,他靠在了另外一邊的樹枝上,與她四目相望。
被她一撞,他的嘴唇也感到一陣麻麻的,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非禮你?」
「好呀!你果然承認了!你這個大色魔,看!吃我一腳。」因為現在在樹上,英台也不敢亂動,只能抱住樹幹,用腳踢向他。
「那個……」他剛才說的是反問句,不是肯定句,再說了,是她先靠過來的,「祝兄,兩個男人因為意外而碰觸了一下,有必要如此在意嗎?」
「你……你竟然喜歡的男人?!」
他的臉上滑下三根黑線,為什麼簡單的事情進入她的耳中總是變得……奇怪?!
「我並沒有這樣說過,請你不要擅自決定我的事情好嗎?」他往下望去,來尋找他的隊友已經離開,那麼自己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揮手告別,「再見了!」馬文才輕輕一躍,身子以漂亮的姿態滑落地面。
十秒鐘之後,樹上傳來略帶哭腔的吶喊——
「馬文才,你給我記住,我祝英台是滴水之仇,必湧泉相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