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遠成功臥床未起,以前看到網上說腰疼菊花疼以為誇張了,臨到自己身上時才覺到: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向遠是睡到九點多才醒的,醒的時候臥室裡沒人了,向遠以為秦溫言上班去了,揉著腰艱難地坐起身,自己覺得自己都有點囧,像是剛生過孩子一樣。
秦溫言推開臥室門時,就看到向遠正在穿上衣,齜牙咧嘴的,顯然身體不舒服,趕緊過去幫忙,「不舒服就不要起床了,多躺躺。」
向遠看秦溫言,腦子不自居地就回想了昨夜的場景,耳尖泛紅,「你沒上班?」
「沒,你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擱家裡照顧你。」秦溫言往向遠腰後塞一枕頭,讓他坐的舒服些,「餓不餓?我去給你端早飯。」
「別,我先洗漱。」向遠掀了被子,腿軟下床,一手扶腰去了衛生間,秦溫言就下樓去泡熱牛奶。
衛生間裡,向遠耳朵紅臉紅,又忍不住地笑,刷著牙看到自己脖子上青青的一塊,伸手摸摸,就又傻呵呵地笑,嘴裡的牙膏沫子都噴出來了,漱了口,洗完臉,再回到床上等了一會兒,秦溫言就端了熱牛奶和雞蛋麵包上來,秦溫言看向遠,「身體有沒有特別不舒服?」
向遠看他一眼,「都還好。」
秦溫言摸下巴,「第一回,沒經驗,下次就好了。」
向遠臉紅,乾脆咬著麵包不吭聲。秦溫言看他不吃雞蛋,「雞蛋不吃?」
「不吃,噎的慌。」向遠搖頭。
「慢慢吃,就不噎了。」秦溫言幫著把白煮蛋剝了殼,遞到向遠手裡,「快吃。」
向遠歎了口氣,吃了蛋白,到蛋黃時,就一口蛋黃一口牛奶,秦溫言在拿手機看什麼東西,向遠好奇,「你在看什麼?」
秦溫言手指在手機上滑動,「在看腰部的按摩手法,等會給你按摩按摩。」
向遠把最後一口蛋黃遞到秦溫言嘴邊,秦溫言張嘴接了,向遠就笑,「那你可得好好學,我的腰可就指望你了。」
蛋黃的確噎人,秦溫言皺著眉頭費力的嚥下蛋黃,點頭,「差不多了,等會兒給你按。」
向遠喝完牛奶,「別等一會了,就現在吧,腰難受的慌。」
秦溫言抽出張紙給向遠擦擦嘴,「那也得等會兒,你才剛吃完飯,按摩的話會壓到肚子。」
向遠點頭,想起豆豆,又跟秦溫言說,「你等會兒去接豆豆,阿姨說她今天送豆豆到公司,別白跑了一趟。」
秦溫言把手機放到一邊,「我打過電話了,跟阿姨說好了,下午四點去接豆豆,剛好出去買點排骨回來,給你燉湯。」
「往旁邊一點,對對,就是這裡。」向遠趴在床上,摟著枕頭,閉著眼睛舒服地歎息。
秦溫言給向遠按著腰,聽見他豬一樣的哼哼就笑了,「早上發微博了?」
向遠挑眉,「你都看見了還問?」早上向遠拍了張戒指的照片,發了微博,□□裸的秀恩愛。
「戒指喜歡嗎?」秦溫言問。
「喜歡得不得了。」向遠笑嘻嘻的,「我今天才注意到戒指上有你名字的縮寫。」
「那你說我戒指上是誰的名字?」秦溫言語氣帶笑。
「廢話,那必須是我的!」向遠話語霸氣。
秦溫言去接豆豆時,豆豆抓著秦溫言的手問,「爸爸呢?」
「在家裡呢。」秦溫言抱著豆豆上車,「我們去超市買下東西,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蝦子!」豆豆舉著小手,「我好久、好久都沒吃蝦子了。」
「好,我們去買蝦。」秦溫言開車到了超市,買了排骨,又買了蝦,再買了點蔬菜和雞蛋。豆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向遠,看向遠還躺在床上,撲過去,「爸爸好懶,還不起床!」
向遠語塞,捏捏豆豆的小臉蛋,「在奶奶那好不好玩?」
「好玩。()」豆豆甩掉拖鞋,爬上床,「陳叔叔也在那,我還看到陳叔叔和趙叔叔親親了。」
向遠瞪大眼睛,「你看到他們親親了?」
「對啊,嘴巴親嘴巴的。」豆豆眨巴著大眼睛,「爸爸什麼時候和溫言爸爸也親親呢?」
向遠再一次語塞,想著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就聽到豆豆語帶好奇,「爸爸,你脖子上怎麼青了,是撞到東西了嗎?」
向遠:……「嗯啊。」
「那要拿藥膏抹抹才會好得快,爸爸,你等等,我找溫言爸爸要藥。」豆豆不等向遠拉住他,跳下床,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就跑出去了,留下向遠坐在床上哭笑不得。
秦溫言正在處理蝦,鍋裡燉著排骨,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就看到豆豆從樓梯往下跑,趕緊喊:「豆豆,慢點,慢點。」
豆豆放慢了腳步,跑到秦溫言面前,伸手指戳戳蝦,「溫言爸爸,家裡哪裡有藥啊?」
「藥?」秦溫言詫異,「生病了?還是你爸爸叫你來拿的?」
豆豆搖搖頭,「沒有生病,是爸爸,他的脖子青青的,肯定撞到東西了,要抹藥才好的快。」
秦溫言:……「呃,他脖子上不用抹藥,過兩天就好了。」
「才不會。」豆豆撅著嘴巴,「我以前手上撞到了也會青青的,然後好多天都不會好。」
秦溫言哭笑不得,跟豆豆沒法說清楚,就只能哄他,「乖,我不騙你,兩天肯定就好了。」
豆豆站在原地不動,嘟著嘴看秦溫言,「溫言爸爸肯定不喜歡爸爸了,所以才都不在乎爸爸受傷了。」
「豆豆,我沒有不喜歡你爸爸,我很喜歡他。」秦溫言耐心跟豆豆說。
「那溫言爸爸為什麼不和爸爸親親?趙叔叔喜歡陳叔叔,所以他倆都親親的,我就沒看到爸爸跟溫言爸爸親親,而且溫言爸爸還不拿藥給爸爸。」豆豆一本正經地說,還直勾勾盯著秦溫言。
秦溫言無奈,拉著豆豆去找藥膏,又問他,「你看到你趙叔叔親親了?」
「對啊!」豆豆點頭,看到秦溫言找出藥膏,一拿就往樓上跑,小聲兒清亮地喊:「爸爸,我找到藥了。」
陳冬要值晚班,趙宇過來陪他,手機就響了,趙宇跟陳冬說了一句:「溫言的。」然後接電話:「喂。」
秦溫言穿著圍裙,一手拿著勺子,「趙宇,我得跟你說個事。」
「啊,你說。」趙宇看陳冬看自己,就索性開了外音,和陳冬一起聽。
「你和陳冬親熱的時候被豆豆看到了,跑回來還跟我說來著,所以你倆下次在小孩面前注意著點。」秦溫言語氣帶著戲謔。
陳冬聽秦溫言如此說,耳尖泛紅,狠狠瞪了一眼趙宇,肯定是昨天晚上,趙宇按住他就親,也沒管門沒關,誰想到豆豆看見了。趙宇理虧摸摸頭,瞧著陳冬瞪眼的模樣卻笑了,生氣也這麼好看,「行,我知道了。」
「嗯,掛了。」
向遠在臥室裡聽著豆豆的聲音由小到大、由遠到近,沒一會兒,就看豆豆手裡果真拿著藥膏回來了,豆豆再一次爬上床,擰掉藥膏的蓋子,擠出來一點點藥膏堆在手指頭上,跟向遠說:「爸爸,你快躺下,我給你抹藥。」
向遠歎了口氣,順從地躺下,豆豆就把藥膏往向遠脖子上抹,邊抹邊揉,「爸爸,溫言爸爸好喜歡好喜歡你!」
向遠輕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溫言爸爸說噠!」豆豆趴在向遠身邊,撅著小屁股,手還在抹著藥,「我說溫言爸爸不跟爸爸親親,就是不喜歡爸爸了,溫言爸爸就說他很……喜歡爸爸!」
向遠心裡暖呼呼的,摸著豆豆的小腦袋,把他的頭髮撥起來、按下去,「我也很喜歡你溫言爸爸的。」
豆豆給脖子上的一塊抹好藥,正要起來,就看到向遠領口邊露出了一點青色,瞬間瞪圓了眼睛,「爸爸,你衣服下面還有傷!」
向遠低頭一看,豆豆正捏著她領口往下拽,又露出了兩枚青色印記,豆豆睜大眼睛驚訝地不得了,索性就把向遠的領口拉開,探頭往裡面看,一看眼圈就紅了,「爸爸,你是不是摔倒了呀?好多傷。」
向遠瞧著小孩兒要哭的模樣,乾淨拍背去哄,「沒有沒有,這就是碰的,過兩天就好了。」
豆豆拿手背擦擦眼睛,心疼,「爸爸,你快把衣服掀起來,我給你擦藥。」
向遠想拒絕,可小孩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直看著自己,話說不出口,只能掀起衣服,一看那些個青色印記,向遠臉都紅了,昨夜的確有點瘋狂了。豆豆給向遠的「傷口」一一抹好藥,細心地很,每一個都還揉了揉,上半身抹完了,還問向遠,「爸爸,你腿上有沒有傷?」
向遠趕緊說著沒有沒有,但豆豆顯然不信,往向遠腳邊爬了爬,就要掀向遠褲腳去看,向遠無奈,就聽秦溫言在樓下喊他們吃飯,趕緊拍拍豆豆的小屁股,「快點,吃飯了。」
豆豆這才放棄,把藥膏擰好,「蹬蹬」下樓給秦溫言,秦溫言一拿到藥膏就愣了,怎麼少了這麼多?正疑惑間,看向遠扶著腰、咧著嘴姿勢彆扭地下樓梯,趕緊過去扶,剛到向遠身邊,撲面一股子藥膏的味道,秦溫言扶住向遠,疑惑,「怎麼抹了這麼多?」
向遠欲哭無淚,「他看到我衣領子下有淤青,非要我掀了衣服,把所有的都抹一遍。」
秦溫言咳了聲,這也怪他,昨夜太瘋了,想都能想到向遠身上會有多少印記,難怪這麼重的一股藥味。向遠再看已經乖乖坐到桌子邊的豆豆,哭笑不得,這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