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筱琳的存在被秦溫言知道了,是在這天上午,向遠和秦溫言剛好都在辦公室裡,向遠的手機就在桌上「嗡嗡」震動起來,向遠以為是工作上的,由於感冒嗓子有點啞,還咳了聲清清嗓子準備接電話,結果一看來電顯示就尷尬了,手機在手上拿了一會,還是被向遠丟到桌子上去,任它歡快地震動。
秦溫言疑惑抬頭,手機終於停了,向遠摸頭,「一個不熟悉的人,跟工作無關。」
秦溫言挑眉,放下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向遠,向遠也不知怎麼說,正撓頭間,手機又震動起來,秦溫言站起身,到向遠的身後,趴在向遠的背上探手拿了向遠的手機,就見上面三個大字:陳筱琳。震動的手機在秦溫言手裡轉來轉去,秦溫言站直身體,「這個女的是誰?」
兩人好歹同居了還挺長的時間,彼此的朋友圈都是熟悉的,而陳筱琳的名字秦溫言以前聽都沒聽過,因而當有女人不停打電話而向遠不接時就覺得有了些不對勁。
向遠瞧著沉默而等他回答的秦溫言,莫名有些心虛,組織了下語言,「是關月的室友,上一次出去買藥膳時碰到的,我送她倆回去,然後就認識了。」
「一面之緣就有了你電話號碼?」秦溫言抱胸,手機在他手上拋來拋去,再一次震動起來,秦溫言顯然有點不耐煩,直接按了掛斷。
向遠瞧著秦溫言追問的架勢有點想笑,這是在吃醋還是怎麼了?「是她找關月要的,關月不想給她,但我擔心影響她們寢室關係就讓關月給了。」
「哦。」秦溫言點了下頭,把手機遞給向遠,然後轉身回自己的辦公桌。向遠瞧著秦溫言突然的動作,拿著手機愣了下,再看看秦溫言的表情,試探,「你不會想多了吧?」
秦溫言倒是笑了下,「顯然是愛慕你的小女生,我沒多想。」向遠這麼好,有人喜歡是極為正常的,秦溫言也知道向遠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濃厚,可想是這麼想,秦總心裡卻著實有點不爽,陳筱琳,這名字聽起應該是個可愛的女生!
陳筱琳之後幾天沒再打電話過來,只是不知從哪知道了向遠的微博,一條條翻看向遠的微博,一條條的點贊和評論,向遠知道,秦溫言也知道,只是兩人很忙也對這事沒興趣,向遠還在想,微博裡面有他和秦溫言秀恩愛微博,陳筱琳應該是會明白的。
只可惜這世上總有一種女人,不顧道德地不達目的不罷休,陳筱琳翻看了向遠的微博,沒有如向遠所想而放棄,反而更加慶幸與鬥志高昂,兩個男人的感情還不好斷?這樣一推測,孩子肯定也不是親生的,這麼一看,她的勝算很大!
向遠抽空去了甜點屋一趟,年關了,員工也該回家過年了,特別是有的還不是本市的人,向遠在臘月20之前就宣佈放假了,工資加獎金加福利都發好,王詩詩等人也都特別興奮,有個大方又通情達理的老闆真是各種好,於是一個個興奮地嗷嗷叫,紛紛表示:老闆和秦總真是良配,天造地設天生一對,一定會幸福一生!向遠哭笑不得,囑咐他們把店裡衛生打掃好,還有東西收拾好就直奔公司。
按照秦溫言的規劃,兩人終於在臘月22把所有的手頭大事給處理好,還有些瑣碎的就交給了趙宇和舒雅,畢竟他們倆就在本市,而這兩個思兒心切的人恨不得能立刻就飛到豆豆身邊去。秦溫言把事務仔細交代給了趙宇和舒雅,趙宇和舒雅也沒怨言,舒雅還道:「快點把豆豆接回來,十多天不見想的慌。」
趙宇把秦溫言遞過來的文件收起來,還在一邊壞笑,「這麼喜歡小孩,以後也生個唄,生個兒子隨你的話,估計也挺可愛。」
舒雅也沒生氣,畢竟女人二十七了,也到了想要孩子的年紀,笑瞥了一眼趙宇,「等我和王時結婚後,就要孩子,那時候,你們可都是他乾爸爸了。」
向遠還表示了催促:「你倒是快點的啊,我可期待未來的乾兒子。」
幾人就著這個話題又聊了好一會兒,向遠和秦溫言收拾好東西出了公司大門時,天色微黑,在路邊找了個飯店吃了晚飯後,又去超市買了些東西,主要是給老人的補品還有給小孩的零食飲料,反正自己開了車也不怕帶不回去。
秦溫言從賣煙的櫃檯上專門買了好幾條煙,雖然他自己被向遠看著不再抽煙,可善於交際的秦溫言深諳用煙結交之道,更何況是這次是回向遠的老家,自然要做足了準備。
兩人把買好的東西裝進後備箱,向遠坐上副駕駛,外面燈光是偏黃的,向遠嘴角微微上翹,扭過臉看開車的秦溫言,「明天先帶你去看對我很好的叔叔,後天帶你去看我奶奶。」
秦溫言心一顫,轉臉看了一眼認認真真看自己、帶著笑意和堅定的向遠,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向遠的手,十指相扣,握緊,「好,我們帶上豆豆一起去看奶奶。」
奶奶是向遠心裡柔軟卻又傷痛的部分,他給了成長時期的向遠無微不至的照顧與愛,卻終究沒等到向遠拼出自己一番天地就走了,給向遠帶來的不僅僅是悲傷和無力,還有遺憾,那麼愛自己的一個人,卻沒能等到自己的報答與照顧,還沒有享受安樂與輕鬆就走了。也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向遠遇到了秦溫言,才有了後來的愛而不得與如今的幸福滿足。
而與向遠不同的是,秦溫言從小缺失不是物質,如果從某種角度來說,秦溫言比向遠還要可憐些,無論向遠生活的有多艱難困苦,始終有帶著溫暖與愛的奶奶陪在他身邊。而秦溫言自小就沒體會過這種暖暖的、溫柔的愛,父親強勢,母親的置之不理,一個人長大、在各種壓力下學會各種東西,以至於讓不曾經歷過大起大落的秦溫言就從小就性情涼薄。
這世間還是存在著幸運的,還好,向遠遇見了秦溫言,秦溫言遇見了向遠。
難得輕鬆的晚上,向遠拉著秦溫言到小區附近剛開的熟食店買了些熟食,又從小超市買了幾聽啤酒,電視裡放著經典的電影,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吃著雞翅。向遠一開始還有個正形,後來身體就越來越軟,乾脆就枕著秦溫言的大腿看電影,嘴裡的鴨脖子嚼來嚼去,碎渣碎肉灑了秦溫言一腿,秦溫言好脾氣地縱容他,遞鴨脖子遞啤酒,簡直是寵溺溫馨地不得了。
「我沒跟豆豆說我明天回去,到時候給他個驚喜。」向遠嘿嘿笑著,從秦溫言腿上抬起頭,把嘴裡的骨頭吐到垃圾桶裡,然後又躺回去,張大嘴巴等某人餵食。
秦溫言捏了個鴨脖子塞到向遠嘴巴裡,「我們明天走早點,明天小年,估計高速上車子很多。」
向遠嘴巴鼓鼓的,想到件事,突然笑了,笑吟吟地看秦溫言,「豆豆帶了兩張照片回去。」
「嗯,我知道。」秦溫言也不看電影了,放鬆身體靠進沙發裡,嘴角也帶了悠閒的笑意,一手輕輕捋著向遠的頭髮,「我上次看見你給他拿照片了,豆豆還說如果想我們了就可以看照片,怎麼了?」
向遠嘿嘿笑了兩聲,眼睛倒映著燈光顯得更亮,「我跟你說,他拿的兩張,一張是趙宇林青我們一起的大合照,一張是我們三人的合照,裡面我們倆可親密了。」
秦溫言一愣,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遠,向遠伸手戳秦溫言的下巴,「豆豆什麼都不懂,肯定會把照片給我叔和嬸看,所以……」
秦溫言沉默一會,心裡迅速定了無數個戰略,低頭看向遠還是笑瞇瞇的,手就從他頭髮上移到他額頭上,「不擔心?」
因為躺著的姿勢,向遠只微微搖了下頭,神色裡也看不出一絲的緊張,「叔和嬸對我是很照顧,但這種事他們不會干預的,而且就算他們干預,也沒辦法改變他門的想法。再說了,秦總這麼狂帥酷霸拽,叔和嬸對你的好感值絕對爆表!」
秦溫言把向遠額頭的頭髮全部梳到後面,瞧著向遠光滑的額頭就笑了,「狂帥酷霸拽?嗯,我想想,除了帥字符合,其他都不符合吧?」
「哎呀,別計較了。」向遠笑嘻嘻一擺手,「網上不都這麼說的麼,總裁都是這個樣子,到時候你穿個大衣往那一站,不說話,如果跟電影裡那樣,還有風把你的衣角吹起來,這幾個字不都齊了麼?」
「那可是你老家,我哪敢?」秦溫言對著向遠額頭輕輕彈了下,向遠作勢摀住額頭從他腿上起來,「好疼,你家暴我,這日子過不了了,離婚∼∼」
秦溫言被向遠活寶的動作逗樂了,雙手捧住向遠的臉,「來,我看看,紅點都沒一個,還疼?」
向遠嘻笑,「疼!」
秦溫言對著他額頭親了下,聲音裡笑意滿滿的,「還疼?」
向遠眼睛彎彎的,「疼!」
秦溫言拇指摩擦向遠的臉,瞧著他嘴巴油乎乎的也沒嫌棄,直接啃上了,向遠顯然心情很好,主動地不得了,兩個人親得那個叫難分難捨,親完了,秦溫言還笑,「我一個鴨脖子都沒吃,現在卻一嘴的鴨脖味。」
向遠哈哈大笑,摟著靠枕歪著身體又捏了個鴨脖塞到嘴巴裡,還朝秦溫言努努嘴,「好不好吃?」
秦溫言咂咂嘴,眼角笑意盈盈,「味道不錯。」
向遠笑了好一會兒,重新躺倒秦溫言的大腿上,只是卻捏著秦溫言的手玩來玩去,從指甲到指腹,然後是手掌,還把兩人的手掌合到一起,再分開,看看紋路有沒有連接。秦溫言配合向遠玩著小孩兒的玩法,那眼睛裡的寵溺與溫柔,任何人看一眼都會沉迷而不自知,而這種眼神卻只給了兩個人,向遠和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