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溫言是最先起得,習慣很好地下樓活動了□體,等他回來時,向遠才剛洗漱完,正在翻冰箱,拿出凍餛飩,「溫言,你去叫豆豆起床,我來做早飯。」
秦溫言湊上來看了兩眼,被最上面幾個餛飩逗笑了,「這幾個是豆豆包的吧?」
向遠笑,「他包了好久的。」
「我去叫豆豆起床。」秦溫言如是說,可在步子挪去臥室前又扭過向遠的臉來了一個早安吻,還說,「薄荷味。」
向遠瞥他一眼,咂咂嘴,「剛刷完牙。」
臥室裡,豆豆攤著小身子睡得臉紅撲撲的,秦溫言斜靠著床頭,伸手輕輕拍豆豆的臉,輕聲喚他,「豆豆?該醒了,起來吃早飯了。」
秦溫言叫了好一會兒,豆豆才哼哼唧唧醒過來,翹著一頭軟毛,摟著被子坐起身,傻呆呆地看著前方沒反應,秦溫言被這樣的小孩兒萌到了,眼神寵溺的捏捏豆豆的鼻子,「豆豆,穿衣服好不好?」
小孩兒仰天打了個哈欠,終於清醒了些,軟乎乎道:「好。」
秦溫言拿過床頭的衣服,看了兩眼給豆豆往身上套,屋內有暖氣,因而就給豆豆穿好褲子,套上小毛衣。
向遠瞧著水煮沸了,便將餛飩一一下進去,探頭看了眼客廳沒看見秦溫言和豆豆,向遠蓋上鍋蓋,催促地喊,「溫言,豆豆,動作快點,飯快好了。」
秦溫言正在衛生間裡給豆豆洗漱,拿小毛巾給豆豆擦臉,聽見向遠的催促聲,毛巾給豆豆擦眼角,「豆豆,跟你爸爸說快好了。」
豆豆點頭,提高了小嗓音地喊,「爸爸,快好了……」
豆豆包的幾個小餛飩自然是盛在秦溫言的碗裡,也多虧向遠瞇著眼睛偷著熱氣找出那幾個餛飩,秦溫言咬了口奇形怪狀的餛飩,點頭,「好吃,謝謝豆豆。」
豆豆拿著小湯匙在對面,吸著熱氣咬餛飩,聞言笑了開,「不用謝。」
秦溫言看了眼向遠,想了會試探地問豆豆,「豆豆,你覺得有兩個爸爸好不好?」
向遠一愣,瞬間就明白了秦溫言的意思,和秦溫言正式談戀愛了,向遠曾想過和豆豆說過這些,可豆豆太小,向遠也就一直猶豫著,沒想到秦溫言準備告訴豆豆。
「兩個爸爸?」豆豆歪著頭看秦溫言,神色有些不解,「為什麼會有兩個爸爸呢?我都只有一個爸爸的。」
秦溫言眼神寵溺,「那如果我也當你爸爸好不好?」
「溫言叔叔也當爸爸?」豆豆有些驚訝,隨後理所當然道:「好啊,那我就有兩個爸爸了。」
秦溫言就笑了開,伸手摸摸豆豆的腦袋,「乖,叫我什麼?」
「溫言爸爸。」豆豆也挺興奮,舉著小湯匙大聲道。
「乖。」
豆豆還是太小,沒懂為何秦溫言也要做他的爸爸,向遠鬆了一口氣,還是等豆豆長大了才告訴他這些大人的事吧,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豆豆大概處於新奇,溫言爸爸溫言爸爸地叫個不停,秦溫言更是笑容沒聽過,等一頓飯吃完,豆豆去收拾自己的小包時,秦溫言看向遠時眼裡都帶著盈盈笑意,「聽他叫我爸爸,心都軟了。」
向遠也笑了,捏捏秦溫言的臉,「秦總,可要學學怎麼做爸爸啊!我知道有如何做父親的網頁,回頭把網址發給你,哈哈……」
秦溫言也伸手捏向遠的臉,兩個人互相捏臉,都把對方的臉扯得微微變形了,向遠突然想起來項鏈,鬆了手去拿項鏈暖好給豆豆戴上,秦溫言還拉出自己的小圓牌跟豆豆說,「豆豆,你看,你有,你爸爸有,我也有,所以我們是一家人。」
「嗯,一家人。」豆豆笑瞇瞇地重複。
吃完飯,向遠送了豆豆去曉韜家玩,曉韜媽媽今天休息,見豆豆來了很高興,連抱著親了好幾口,「乖豆豆,阿姨想死你了,今天阿姨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烤雞翅好不好?」
豆豆玩著眼睛摟著曉韜媽媽的脖子,「好,謝謝阿姨。」
曉韜媽媽笑得更是開懷,向遠站在門口,又把豆豆的小包交給曉韜媽媽,「麻煩你了,如果有事打我電話,我盡快回來。」
曉韜媽媽連連搖頭,「不麻煩不麻煩,我會好好照顧豆豆的,不用擔心。」
向遠又道了謝下了樓,秦溫言站在他車子前面等他,向遠幾步走上前,「怎麼不在車裡等?」
秦溫言拉開車門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外面等一樣的,這些日子累了吧?」
「不累啊!」向遠搖頭,笑嘻嘻地,「只是稍微忙了些,作為補償,過年時你的假期要交給我全權處理。」
秦溫言一手拉住向遠的手,一手打方向盤,「行。」
豆豆和曉韜這一段日子除了在幼兒園裡,放學後都沒有好好玩一玩,因而兩個人玩得格外開心,一屋子裡都是兩小孩兒的笑聲,過了好一段時間,兩個小孩兒因為累了終於安靜下來,豆豆躺在曉韜屋子裡的藍色大床上,自豪地跟曉韜說,「我有兩個爸爸呦。」
「兩個爸爸?」曉韜趴在豆豆身邊,來了興趣,「你還有一個爸爸是誰?」
「是溫言爸爸。」
「哦……」曉韜恍然大悟狀,「豆豆,我跟你說,你溫言爸爸肯定喜歡你爸爸,你爸爸也肯定喜歡你溫言爸爸。」
「對呀」豆豆笑瞇瞇,「溫言爸爸說我們是一個家,所以都要相親相愛。」
「嗯」曉韜忽然有些羨慕,「兩個爸爸真好,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你有兩個爸爸可以幫你,真好。」
豆豆翻個身,跟曉韜一樣趴著,「嗯,真好!」
秦溫言坐鎮總公司,到處出差的任務就落到了趙宇身上,從溫泉山莊回來這一個星期,趙宇有四天都是在外城,自從和趙宇住在一屋,這段時間算是陳冬罕有的自由時間了。晚上九點半,陳冬自覺地合了書本去洗漱,正在舒雅,手機就響了,陳冬趕緊吐出泡沫漱了下口,跑到臥室去接電話,「趙宇。」
「陳冬,我、我跟你說,你該睡覺了。」
那邊趙宇的聲音就寫含糊還結巴,陳冬眉頭擰著,「你喝醉了?」
「有,有一點」趙宇醉醺醺歪在賓館的沙發上,一隻腳搭在茶几上,毫無正形。
「那你趕緊休息,我馬上也睡覺。」陳冬坐到床邊說。
「嗯,我、我睡覺了。」那邊的人嘟囔了兩句,電話就掛了。陳冬歎了口氣,將手機扔到床上,人也跟著仰躺下去,趙宇,你是明白呢還是糊塗呢?
氣溫越來越低了,出行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帽子,豆豆就更是全身防護了,被向遠包成了小糰子模樣,可即使是這樣,豆豆的手上還是生了凍瘡,還是秦溫言發現的。
這一日下午,豆豆依舊被接到辦公室來,秦溫言就注意到豆豆邊看圖冊時,右手邊撓著左手,還撓了許久,擔心地上前捏住豆豆的小手一看,就看到豆豆的左手小拇指生了凍瘡,是在小拇指第二個關節的地方,紅紅的一個小疙瘩,當即就皺了眉頭。
向遠還在敲數據,只見秦溫言蹲在豆豆身前,不解問道:「怎麼了?」
豆豆還想伸手撓,秦溫言就幫著豆豆揉,邊回答向遠,「豆豆的手生凍瘡了。」
「啊?」向遠大驚,趕緊起身到豆豆身邊,瞧見那個小凍瘡,心疼,「怎麼生凍瘡了呢?豆豆,疼不疼?」
「不疼。」豆豆伸著手讓秦溫言給他揉凍瘡,「但是會癢。」
向遠拿過豆豆的另一隻手細細檢查看還有沒有凍瘡,擔心,「什麼時候起的?」
「不知道,今天它好癢我才看見的。」豆豆回答。
向遠檢查了豆豆的右手,沒發現凍瘡,又給他脫了鞋和襪子檢查腳,這一檢查就更心疼了,豆豆兩隻腳的腳跟都起了凍瘡,還好都不明顯,只是伸手按那一塊的皮膚,鬆了手就會發現中間有一個紅紅的小圓點,也多虧向遠心細給豆豆整只腳都按了一遍,這就檢查出來了。
豆豆自己挺驚奇,翹起小腳,低下頭去,「腳上的一點都不癢。」
向遠捏捏他的小腳,「這是你腳上還沒徹底形成凍瘡,要是沒發現再過一兩天,你就該癢了。」
秦溫言也看了兩眼,問豆豆,「豆豆,你是不是以前也凍過?」
「嗯」豆豆點頭,「去年的時候有凍過。」
「這難怪了。」向遠皺眉,「生過凍瘡就容易復發了,我去前面的藥店買點藥,等我一會兒。」
向遠風風火火拿了錢包就出了門,秦溫言給豆豆揉了會手,又到辦公室後拿了糖剝給豆豆吃,豆豆一顆糖還沒化完,向遠就回來了,手裡拿著藥膏,看了兩眼說明書,擠出一點給豆豆揉手指的凍瘡。
秦溫言瞧著向遠坐在豆豆的旁邊,低著頭認真給豆豆抹藥,耳朵則是紅通通的,應該是剛才出門被冷風吹的,便伸手去給向遠暖耳朵,觸手冰冰涼的,「你耳朵怎麼這麼不經凍?」
向遠耳朵被暖得舒服,歎了口氣,「我哪知道?每年耳朵都要生凍瘡,不過今年倒是還沒生。」
「要不買個保暖耳罩戴上?」秦溫言心疼地問。
「不用了,反正都習慣了。」向遠無所謂地說。
秦溫言皺眉不滿,心想下班時沿路看看哪有賣暖耳朵的東西。
向遠給豆豆揉了手,又給他腳後跟也抹了藥,按照說明書揉了好一會兒,才給豆豆重新穿上襪子和鞋,叮囑他,「豆豆,要是哪裡癢了你一定要跟我說,記住了嗎?」
「嗯!」豆豆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