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肥摔倒後,杜力的匕首輕輕壓在他的喉嚨上。
毒牙雖然全身鮮血淋淋,但傷口正在快速癒合,他精神抖擻的站在杜力的身後,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這個場面令每一個衝進了毒牙宅院的奴隸都傻了眼,他們的戰鬥力是很強,可是絕對沒有可能對抗精神飽滿的毒牙王。
只有禿子對水肥最忠心,他嘗試著衝擊一次,但毒牙輕輕撫摸胸口,禿子連技能都放不出來就摔在地上,然後被毒牙一道藍色的甩鏢飛出,將他光禿禿的腦袋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這下在沒有人敢越雷池半步,都噗通噗通跪在毒牙的門口,請毒牙寬恕。
毒牙的保鏢死了兩個,另外兩個重傷,此刻得以緩息,他們才不管這些奴隸們求饒與否,爬起來手起刀落,嘩啦啦斬下三四個腦袋,直到毒牙出言制止,他們才停手。
「你們受了水肥的蠱惑,我不怪你們。」
毒牙第一句話,讓倖存的幾名叛亂奴隸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但你們畢竟做了這樣的事情,其他奴隸看到總是會照成不好的影響。」水肥臉色陰沉的說到:「從今天起,你們是我彌界中的低等奴隸,永遠低人一等,不准反抗任何人的命令,哪怕是一個妓女叫你們去舔屎,你們也得去舔!」
倖存的幾個奴隸臉色一變,但腦袋俯的更低了,為了活,他們無法反抗。
毒牙大手一揮:「不光如此,取消你們的一切休假權利,以後每一場戰鬥都必須第一個衝鋒陷陣,直到你們戰死為止!來人,給他們的額頭燙上烙印!」
一個女奴從旁邊的火爐中取出燒紅的鐵鉗,在那幾個奴隸的額頭燙上無法抹去的恥辱印記。
毒牙這時走到水肥的身邊:「胖子,原來杜力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水肥惡狠狠的看著杜力,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杜力是什麼時候向毒牙稟報了這一次背叛。
「杜力從你逼迫他煉製藥粉開始,就已經將你的惡行藏在藥粉包中傳遞給我,但我不肯相信一個新來的奴隸,所以我一直忍你,容你,希望杜力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想到你果然如此不爭氣!」
毒牙舉起腳,懸在水肥的頭上,只待一腳下去,將水肥的腦袋徹底踩爆。
水肥面如死灰,他看著杜力:「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印記抗性藥沒有用?」
「因為我給你的本來就是假藥。」杜力臉上是不帶一絲憐憫的淡然表情:「你讓我挑選兩份印記抗性藥的時候,我先選的是假藥,可你卻自作聰明的搶走了它。」
水肥愕然,他突然呲牙咧嘴,惡狠狠的詛咒杜力:「你這個陰險的傢伙,我從沒見過比你更狡猾的人,你害死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我在地獄等著你!」
「不,你會見到比地獄更可怕的東西。」杜力忽然一把托住毒牙的腳:「王,我有一個請求。」
「說!」毒牙對杜力的信任度大增,不光是因為杜力以前的報警,更是因為剛才杜力給他的藥粉包完全有可能是毒藥……但杜力卻沒有這樣做。
在底牌揭開之前,杜力永遠可以選擇支持毒牙或水肥中的任何一方,但杜力最終向毒牙說出了信號暗語提醒,並給予了毒牙正確的療傷藥,而非是毒藥。
「王,我希望親手殺死水肥,他這幾個月一次在欺負和羞辱我,按照我家鄉的習慣,我希望能親手結束他的生命。」杜力一字一句的說到。
毒牙愣了一下,然後忽然將抬起的腳放下,輕輕拍了拍杜力的肩膀:「好樣的,我就喜歡你這樣恩怨分明的小伙子,行,動手吧。」
「不,我要進行一場表演。」
杜力臉色露出令水肥心驚肉跳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毒牙彌界的奴隸們都看到水肥被綁在大街中心的一根木樁上。
他的喉嚨啞了,說不出話來,只是疲倦而茫然的露出他習慣性的笑臉,只不過以前看起來很可怕的笑臉,現在看起來卻是那樣的癡傻。
許多曾經被水肥欺負過的人一個個走上去,衝他身上吐痰,還有些女人從酒館和妓院後面走出來,將帶著血絲的尿液澆在他的頭頂。
若不是毒牙立即下令不准再這樣做,那麼十字街的中心就快要變成公共廁所了。
到了中午時,杜力出現了,他走到水肥面前,將一包藥粉塞進水肥的口中,給他灌水嚥下去。他在水肥的耳邊輕輕說到:「這個藥會減輕你的痛苦,讓你今後幾天不至於太難過。」
水肥驚恐的望著杜力,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杜力卻已經面無表情的走了。
接下來幾天,杜力每隔四個小時給水肥喂一次藥粉,毒牙對此饒有興趣,也不去打斷杜力的進程,他想看看這個黃皮膚的小子到底要做什麼;另外毒牙也很欣賞杜力可以這樣慢慢公開的折磨水肥,這會讓彌界中其他奴隸知道背叛的代價。
水肥的身體漸漸腫了起來。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眾人驚訝的發現水肥的身體幾乎已經脹成一個皮球了。
第六天,水肥的雙腳離地而起,真的變成了一個人形氫氣球,杜力用一根繩子將他的腳踝綁住,以免他到處亂飛。同時杜力仍然每四個小時給水肥吃一次藥粉。
毒牙對杜力大加讚賞,他看到了這個新奇法子給其他奴隸們帶來的深深畏懼,這個畏懼甚至比他的王之印記壓制還要強烈。
第九天,水肥的皮膚薄的像是一層紙,他居然還活著,迷迷糊糊哼唧著,雙腳離地七米,腦袋幾乎已經頂到了彌界頂端的界霧。
忽然從腳下傳來一股力量,水肥感覺到自己被拉扯了下去,是杜力又來給他餵藥了,水肥看著杜力,眼中淌下兩行眼淚,他太后悔自己沒有殺死這個可怕的煉藥師。
杜力看著水肥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今天是最後一次餵你吃藥。」
水肥的眼睛赫然睜大了。
「我的意思不是要殺死你,而是在今天過後,你的作用就結束了,之後毒牙如何處置你,已經和我無關了。」杜力小聲說著。
水肥的眼中浮起強烈的疑惑,他本來就是個聰明人,立即聽出杜力的話中有話,什麼叫做「今天之後……」
今天是什麼日子……
猛然,水肥的瞳孔縮小,眼睛又睜大了數分,他轉頭看向界霧的方向,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是的,你猜到了我的計劃。」杜力將藥粉包塞進水肥的嘴裡,水肥無法控制的仍由那小球滑落他的腹中,他的身體開始排出一陣陣的臭氣。
杜力不以為然,輕聲道:「從最開始,從你逼我吃下豹筋強體丸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布下這一局了,而你始終都是我的棋子。」
水肥猛然瘋狂的掙扎起來,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吼,可是他的聲帶早就壞了,哪裡還能發出清晰的聲音。
這時毒牙從他的屋子出來,向街道中心走來:「杜力,怎麼了,那胖子瘋了嗎?」
杜力笑了笑:「沒事,毒牙王,他說上面太高,他恐高。」
「恐高?哈哈哈!」毒牙大笑起來
杜力忽然一下將綁著水肥的繩索給扯斷了,水肥搖搖晃晃飛了起來,身體撞在彌界的頂部,就像是一隻脫了線的氫氣球般貼在哪裡,再也下不來了。
「嘿嘿,他說恐高,我想只有這個辦法才可以幫他治療恐高的毛病。」杜力一臉認真的說到。
毒牙愣了一下,突然狂笑起來:「杜力你真是個殘忍的傢伙。」
毒牙大笑著搖頭而去,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樂不可支,同時又無傷大雅。
不過三個小時後,毒牙遇到麻煩了,因為他正準備開始一場新的彌界戰爭時,有手下的奴隸提醒他,今天可能是特使來臨的日子。
平常每次特使來臨,都是由水肥記錄並準備的,毒牙只是在最後場合出面接待一些,所以他並未注意到這個日子的接近,而水肥因為被杜力毒啞聲音,正在遭受折磨,所以也不可能提醒他。
毒牙打消了彌界戰爭的計劃,開始匆忙準備貢品,同時要想將彌界頂部的那個胖子給弄下來,可這胖子的皮膚卻比想像中光滑得多,一般的鏈箭竟然射不進去,而且他輕飄飄的,一撞就飛走了,十幾個奴隸將他在界霧的頂端攆來攆去,卻就是弄不下來。
毒牙正要將杜力喊來想辦法,忽然遠處的界霧一陣晃動,叮鈴鈴的鈴聲響起,一支車隊穿過界霧駛進了毒牙彌界。
為首的兩匹高頭大馬上,正分別坐著兩名特使。
外交秘書官艾麗雅!
精英戰士紅狼!
艾麗雅一進來就掩住了鼻子,皺起眉頭,而紅狼的眼角輕輕揚起,敏銳的他一下就發現了漂浮在彌界頂端的詭異胖子。
杜力輕輕鬆了口氣,水肥的表演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