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櫻,你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夜天瀾怒罵道。
「夜天瀾,你又比我能耐多少!你這個毫無人性沒有心的冷血殺手,難怪到現在你還是孤家寡人!」
「茗櫻,你……」
「夜天瀾,你……」
「夠了!別吵了!」
白玉堂皺眉打斷茗櫻和夜天瀾沒有營養的爭吵,他問:「夜天瀾,你夜闖閱微草堂,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做什麼?」
想起自己的正經事,夜天瀾暫停跟茗櫻的爭吵。他從鼻子裡哼了聲氣,對茗櫻說:「茗櫻,我想跟你做筆生意。」
「跟我做生意?」茗櫻大感意外,她好奇問道,「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夜天瀾斂眉肅容認真地說:「我要你幫我尋回一樣東西。只要你能夠拿回這件東西,我願意無條件地為你辦三件事。」
無條件地為我辦三件事這麼好?
「什麼東西?」
「一塊玉珮。」
「玉珮?」茗櫻疑惑了,「什麼玉珮這麼重要,競然值得你許我三件事情。如果我刻意刁難你,要你摘天上的月亮,難道你也幫我摘下來嗎?」
她也就純粹無聊侃侃。她當然不可能傻到真的叫夜天瀾去摘天上的月亮。這麼值得好好利用的事情,傻子才會許這樣白癡的願望呢!
夜天瀾答非所問:「此茗乃我祖傳之物,對我相當重要。」
祖傳之物?
聽起來似乎是相當值錢的東西呢,不知道這塊玉珮是什麼樣子的呢?
「夜天瀾,你說的玉珮是什麼模樣的?」
頂著紅頭巾站在院子裡吹西北風,談正事,那感覺,委實怪異。其實茗櫻挺想扯下紅頭巾面對面地跟夜天瀾說話,然而想到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紅頭巾若非由新郎挑開,則會不吉利。故而,她忍住了。
夜天瀾回答:「此茗通體烏黑似墨,由內而外透出瑩瑩幽藍光芒。玉珮呈方形圓角,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正面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下盤栩栩如生的三爪金龍。反面一個大大的『暗』字,其間點綴著數十朵黑色薔薇。此茗常年冰冷透心,無論用何種手段,即使放入火中燒烤也無法溫暖……」
夜天瀾話音未落,卻聽白玉堂一聲驚呼,失聲道:「黑龍佩!」
夜天瀾聞言心底警鈴大作,目光瞬間變得陰冷可怖,渾身殺氣逼人。他目光啜啜緊緊逼視白玉堂,質問:「你如何知道黑龍佩?!」
夏侯雲面如冰霜,冷嘲道:「天下奇聞異事,有何事情月不知曉。黑龍佩或者是你的秘密,卻並不代表無人知曉黑龍佩的存在。」
白玉堂說:「三年前,我曾經預言……國之將亡,神女天降;刑場顯威,魅惑天下。七玉薔薇,人間至寶;鳳玄盛世,丞相茗櫻。如今這預言的第一句、第二句和第四句皆已成真,唯獨這第三句……」
他一字一句重複,「七玉薔薇,人間至寶。這七玉薔薇,怕是就要現世了!」
茗櫻一直不理解這第三句預言的意思,聽到這裡,她好奇地詢問:「小白白,你說七玉薔薇就要現世了,這七玉薔薇是什麼東東?」
「所謂七玉薔薇,其實就是指七塊雕刻著七色薔薇花紋的方形圓角玉珮。剛才夜天瀾所提及的黑龍佩,正是其中之它上面雕刻著黑色薔薇。」
「黑色薔薇?!」
眾人面面相視,皆感訝然。
夜天瀾雖然知道黑龍佩是祖傳之寶,卻第一次聽說這七玉薔薇的預言。他問白玉堂,「你是說,這薔薇玉珮共有七塊,而我的黑龍佩只是其中之一?」
「不錯!」
茗櫻八卦地問:「為何叫七玉薔薇?我的意思是,為什麼玉珮共有七塊?而每塊都雕刻著不同顏色的薔薇花紋?」
白玉堂回答:「此事,還要從蕭夫人說起。()」
「蕭夫人?」就是那個名傳天下的軒轅王朝第一奇女子,錢家八鋪十三行的始祖蕭夢離蕭夫人嗎?
「話說當年,蕭夫人攜眾位夫君隱居百花鎮,靠做生意積累下了巨額財富。這筆財富,相傳,其總額超過當時軒轅王朝、天機國和鳳翔國三國的國庫總和。蕭夫人家中枝葉繁茂,人丁興旺,每個子女,各有所長。到了蕭夫人的晚年,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將所有家業交託給哪個子女。最後,在與眾位夫君商量過後,她最終決定將所有財富藏於一個無人能夠尋到的神秘之所,並將寶藏的地圖刻在了七塊玉珮之上。在臨終之前,她將這七塊玉珮分別交給了七個她生前最寵愛的孩子,卻並未告知他們寶藏之事,只囑咐他們代代相傳。」
「這七塊玉珮,就是你預言中的七玉薔薇?!」茗櫻驚愕道。
「不錯!這七塊玉珮,色澤各異,共有紅、青、黑、紫、白、藍、黃七色,每塊玉珮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薔薇圖案,史稱七玉薔薇。」
思及夜天瀾剛才對黑龍佩的描述,總覺得甚為熟悉。左思右想,恍然驚覺,她驚呼道:「陰陽茗……那塊陰陽茗……」
「你發現了?」點點頭,白玉堂告訴她,「黑龍佩正是傳說中的黑茗薔薇,而陰陽茗則是傳說中的白茗薔薇。」
「天哪!」茗櫻失聲驚呼,手顫微微地指著夏侯雲和白玉堂,驚悚道,「這麼說,你們……」
白玉堂張口打斷了茗櫻未完的話。他繼續說:「這七玉薔薇,除了顏色各異,還有兩處不同。一處,是玉珮背面的刻字。另一處,則是玉珮正面的金龍。」
「金龍?」
「金龍有爪,龍爪之數從一到七各不相同,黑龍佩居三,為三爪金龍,陰陽茗居五,為五爪金龍。」
競然有這樣的奇聞異事!實在太長見識了!
茗櫻好奇地問:「蕭夫人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後人仿製這些玉珮嗎?」
白玉堂點頭答道:「不錯!這就是蕭夫人心思細膩之處。她為了防止後人仿造玉珮,故而以龍爪做記認。除非親眼見過這七塊玉珮真容並且洞悉其中奧妙之人,否則,根本無從得知。」
茗櫻歪著腦袋,八卦地問:「那你如何得知?」
難道你曾經見過這七塊玉珮的真容?!
白玉堂回答:「家師在傳授我學業之時曾經向我描述過七玉薔薇,並且告訴我這其中的秘密之處。七玉薔薇,形色各異,各具其效,然而,世人鮮有得知。」
「各具其效?你是說這七玉薔薇並不是普普通通的七塊玉珮?」
「非也!」
聞言,茗櫻眼睛刷地晶亮,如同看見世間奇寶,她興奮地問:「那麼,它們都具有怎樣的功效?」
「家師只說過,這七塊玉珮是為蕭夫人選定的七個子女量身定做,並未言明它們具體都有些什麼功效。不過,陰陽茗的功效你已經見識過了。」
陰陽茗,女幻男貌!
心中若有所悟,茗櫻又問:「小白白,你的師傅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家師與蕭夫人交好,七玉薔薇便是家師親手製作。」
啥咪?!
茗櫻驚悚了。
她受刺激過度,結結巴巴地問:「小白白,你家師傅高壽何齡?!蕭夫人早已百年作古,他是如何結識蕭夫人的?!」
莫非魂遊天外,在地府結識?!
茗櫻被自己極具創意的豐富想像力雷住了。
白玉堂說:「茗櫻,我聽說你很喜歡蕭夫人的故事。既然聽過她的故事,那麼你就應該知道當年軒轅王朝曾經有一個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妙手神醫……絕谷醫仙洛神天!」
「對!我聽說過!傳言,就是他起死回生,救活了蕭夫人的六夫慕榮爾雅。」「洛神天正是家師。」
「啊……」
茗櫻受刺激過度,她要暈了。
陳光眼明手快扶住茗櫻搖搖欲墜的身子,目露擔憂看著她。茗櫻掙扎著從崩潰中清醒過來,她不可置信地質問:「你師傅高齡啊?!」
這次回答的是夏侯雲,而非白玉堂。他說:「家師本為仙身,拜授仙藉,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
真的是只有更雷的,沒有最雷的。
白玉堂的師傅洛神天競然是神仙?!
茗櫻覺得自己又要暈厥了。
慢著!
剛才夏侯雲說了什麼?!
慢鏡頭回放……
這次回答的是夏侯雲,而非白玉堂,他說:「家師本為仙身,拜授仙藉,長生不老。」
剛才夏侯雲說的是「家師」,她沒有聽錯吧?
看見茗櫻再次僵硬住的身子,白玉堂似乎洞悉她內心所想,解釋,「我和小雲自幼拜洛神天為師,他傳授我仙術幻法,傳授小雲醫術藥理。」
啥咪?!
原來白玉堂和夏侯雲競然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傳聞洛神天冷如冰霜,不近生人,隱居深山,不問世事,更揚言萬金不救,非得以命易命,感情夏侯雲那個變態性格就是這麼培養出來的!
那麼白玉堂呢?
他的頑劣性子又是從哪裡培養出來的呢?
還是說,洛神天骨子裡也有這樣頑劣的一面?!
茗櫻感到不可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