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別……別啦……在這裡……」
茗櫻嬌羞閃躲,無奈被白玉堂牢牢制住,她根本無法逃脫,只能夠承受。
「為什麼不呢?我喜歡……」
白玉堂俯低身子,再度覆上茗櫻的紅唇。他吻得深,吻得火熱,滾燙的舌頭探進茗櫻口中肆意挑逗,與她糾纏。他吻得茗櫻嬌喘連連,昏然欲醉。
交纏的身體間,飄來白玉堂身上淡淡的寒梅冷香。與茗櫻身上的曼陀羅花香交融,是那般的甜蜜美好,就彷彿一種熏人欲醉的味道,充滿甜美的蠱惑。
從白玉堂清澈如鏡的冰藍眸底,茗櫻看見自己是那般的美麗純潔,宛若仙子,又是那般的嬌俏迷人,惹人神蕩。
陽光照亮了她嫣紅羞澀的臉龐,照亮了她如玉晶瑩白皙的肌膚,映襯著一地紅花綠葉,璨燦生輝。
迷離中,白玉堂彷彿看見了那雙紫羅蘭眼眸……蠱惑,迷醉,彷彿曼陀羅的毒汁,只需一眼便已深深烙入心底,再也無法忘記。
她,就是那甜美蠱惑妖嬈邪魅的紫色曼陀羅!
他,因為欲|望,眼底不復清明,染上一層緋紅的迷醉。
緊閉的雙眼,輕顫的睫毛,僵硬和緊繃的身體洩漏了主人的羞怯和緊張。雖非第一次,卻更勝於第一次。因為是他,她的心跳躍動到一個不可思義的頻率。身體繃得緊緊的,緊張地等待他的進一步動作。
他和她,一人白衫清雅,一人紫衣魅惑,一地落英繽紛。
光顧著相互糾纏的他們,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一抹明黃身影,一聲陰冷質問,打破了他們的癡癡對望,驚得茗櫻幾乎魂飛天外,心魂欲裂,「你們在幹什麼!」
他轉頭,她抬頭,他們的目光同時穿越層層綠茵,落在身穿明黃長袍,目光凌厲逼人的夏正宇身上。
二人同時驚怔。
連忙爬起來,整理衣冠,茗櫻彎腰,對著夏正宇遙遙而拜,「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玉堂神色淡然,就彷彿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曼陀羅花下一個甜美的夢幻,什麼都不曾發生。他拱手對夏正宇說:「白玉堂見過皇上。」
「國師,你能否給我解釋解釋,你跟茗丞相剛才是怎麼回事兒?」
冰冷夾雜著怒色的目光在茗櫻和白玉堂之間來回巡視,眸帶嘲諷,語帶譏誚,夏正宇冷冷地質問。
白玉堂淡定回答:「回皇上的話,臣正在跟茗丞相聊天。」
「聊天?!」夏正宇一聲冷嗤,譏誚道,「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地上了嗎?」
白玉堂神色不變,淡定道:「回皇上,那不過是臣跟茗丞相開的玩笑。」
「玩笑?國師,有些玩笑無傷大雅,開開無妨。有些玩笑可是事關國體,輕易開不得呀!」夏正宇冰冷警告。
「皇上說的是,是臣莽撞了。」
白玉堂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錯誤,一點都不像在茗櫻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無賴。茗櫻不禁暗罵白玉堂虛偽。
彷彿洞悉茗櫻內心的咒罵,白玉堂偷偷朝茗櫻投來一瞥,眼神曖昧,含情帶笑,看得茗櫻不禁紅了臉蛋。
看見茗櫻和白玉堂旁若無人地在那裡眉來眼去,完全不把他這個當皇帝的放在眼裡,夏正宇把所有氣都撒在茗櫻身上。他滿面怒容質問道:「茗丞相,你很閒嗎?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神殿是國師清修之所,不能夠隨便進入的嗎!」
茗櫻自知惹火了皇帝,乖乖承認錯誤。她可不敢跟皇帝硬碰硬,「微臣知錯!請皇上責罰!」
「哼!」夏正宇甩袖,怒責道,「茗丞相,別怪朕不提醒你,夏國不興男風。你在府中養男寵也就罷了,別把你那些惡劣品性帶進宮中,敗壞了宮裡習……」
茗櫻憋屈之極,忍不住咕噥道:「人家哪裡有敗壞風氣嘛,分明就是白玉堂強x我。」
夏正宇耳尖,捕捉到了茗櫻的自言自語,他怒喝道:「你剛才說什麼?!」
「呃……沒有沒有沒有!人家什麼都沒有說!」茗櫻指天立誓,「微臣說,微臣知道錯了,絕對會按照皇上的要求做,絕對不會敗壞朝庭風氣!」
白玉堂也聽見了茗櫻的叨咕,雖然現在為時尚早,不過既然已經被夏正宇發現,那麼夏正宇必生嫌隙,他還不如順水推舟將事情做實。
白玉堂拱手對夏正宇說:「皇上,茗丞相說的不假。相信剛才皇上也已經看到了,臣也不再隱瞞。其實,臣和茗丞相……就像皇上看到的那樣,並非茗丞相勾女引臣,而是臣強x茗丞相。」
聽見白玉堂如此直白地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茗櫻禁不住紅了臉,耳垂發燙,火辣火辣。她糾結起最凶狠的目光,惡狠狠地瞪向白玉堂,眸中火光烈烈,恨不能將白玉堂燃成灰燼。
白玉堂很淡定。他還不忘偷偷向茗櫻扮鬼臉,吩咐她稍安勿燥,一切有他。
看見茗櫻和白玉堂在那裡眉來眼去,這哪裡是什麼強x呀,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夏正宇早就懷疑白玉堂保薦茗櫻入朝為相這裡面有文章,沒想到競然是這樣的文章,他感到鬱悶之極。白玉堂競然性喜男色,而且還是像茗櫻這種毫無美感的粗俗臉龐,他在心底不禁打個寒顫。
惡寒!
心裡,對茗櫻的厭惡又添幾分。
一個以男寵身份入朝為相之人,能夠有什麼作為。
他開始懷疑茗櫻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全部都是因為白玉堂在背後幫她鋪路。有白玉堂出謀劃策,茗櫻自然能夠順風順水,無往而不利。
這,或許就是夏正宇這一輩子所做出的最錯誤的判斷。將來的某一天,他將會為他今天的錯斷而後悔不矣!
夏正宇看向白玉堂,墨黑瞳眸幽深似墨,看似平靜,其實內裡隱藏刀光劍影,或許只有白玉堂才讀得懂。他看似平靜的語調中暗藏凌厲之色,「國師,你當真喜歡茗丞相?」
白玉堂淡定抬眸直視夏正宇,冰藍眸底清澈一片,神色坦然,不見絲毫畏懼退縮之意,「回皇上的話,臣確實喜愛茗丞相。」
「那好!朕下旨為你和茗丞相賜婚!」
茗櫻聞言吃驚得下巴都快掉下地。
前一刻還提醒她夏國不興男風,叫她不要敗壞朝庭風氣。下一刻競然提出要給她和白玉堂賜婚!夏正宇該不會被氣瘋了吧!
白玉堂一點都不意外,他坦坦然對夏正宇說:「臣謝皇上好意!只是這姆怕是要掉轉過來賜。」
「掉轉過來賜?」夏正宇一時間弄不明白白玉堂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白玉堂淡定回答:「不是賜婚給臣,而是賜婚給茗丞相。臣願意下嫁茗丞相為夫。」
這句話說出來,別說夏正宇呆住了,就連茗櫻都呆住了。
一國之師競然願意下嫁一個無品無德五大三粗毫無美感的男人為夫,夏正宇直覺地認為他一定老年癡呆,聽錯了。
這怎麼可能!
而茗櫻呢,她顯然跟夏正宇抱有相同地想法。她並非因為白玉堂想跟她成親而覺得不可思義,而是因為白玉堂願意下嫁她為夫而感到不可思義。
男尊女卑,一國之師競然願意下嫁給她這個一無所有的弱質女子為夫?這個世界荒誕了!這個世界無稽了。
夏正宇和茗櫻都感到不可置信,白玉堂卻是相當淡定,就彷彿他正在跟你討論今天午餐吃什麼的問題。他說:「請皇上賜婚,臣願意下嫁茗櫻為夫。」
「白玉堂,你……」
夏正宇感到不可理解。他禁不住搖頭自嘲。跟白玉堂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弄明白白玉堂心裡究競在想些什麼。
白玉堂每每總是做出出人意料之舉,他根本就計算不到,白玉堂下一步會走怎樣的棋。
白玉堂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看不懂的對手,既是他尊敬之人,也是他最為防備之人。因為看不懂,所以防不勝防,這種人分分鐘最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這樣的腹黑陰險之人競然也會有弱點?
而這個弱點競然就是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茗櫻?!
夏正宇感到這個世界荒誕了。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想到,是否茗櫻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白玉堂想要得到的,可是一時之間又搞不到手,所以白玉堂才不惜委身下嫁,也一定要把這件東西弄到手呢?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麼白玉堂想要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會不會這樣東西,才是白玉堂真正的弱點呢?
夏正宇心思百轉千回,想的儘是如何算計白玉堂和茗櫻。而茗櫻的思想則相當單純,她在考慮如果她真的要娶白玉堂,那麼首先得過陳光那一關。
雖然皇帝賜婚,陳光根本無從抗拒。但是,她與陳光畢競情定在先,她也曾想過此生只做陳光的新娘,於情於理,她都必須對陳光有所交代。
她用眼神與白玉堂在虛空之中對話,「小堂堂,你要我娶你,那陳光怎麼辦?」
白玉堂回答:「很簡單啊,一併娶了!」
茗櫻橫白他一眼,「一併娶了!你說得輕巧!陳光願意嗎?」
白玉堂反問:「你怎知他不願意?」
茗櫻回瞪他,「你傻呀!夏國以男子為尊,從來沒有女子三夫四侍!陳光是這個國家的人,他怎麼可能願意!」
「為何不問問。興許他真的願意呢?」
茗櫻當即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