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不多一會就傳出了讓她聽得面紅耳赤的聲音,慶心羞紅了臉,默默地退了下去。
想必,這一夜,只怕她是不用在門外伺候了吧!
一場歡愛後,茗櫻趴在孟劍楓的懷裡,微微喘息。
孟劍楓看著她那嬌喘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愜意,他一邊若有似無地撫摸著茗櫻光滑的後背,一邊開口說道:「以後,別跟朕鬧了行不行?」
他的嗓音因為剛才歡愛,而顯得有些沙啞,口氣也並不是那麼強硬。
可他的那個稱謂聽在茗櫻的耳朵裡卻十分的刺耳,朕,是啊,他始終是孟國的一國之君。茗櫻的臉色頓時黯淡下去。
「怎麼了?」孟劍楓察覺到她的變化,忍不住皺起眉毛。
「沒怎麼。」茗櫻將臉貼在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
孟劍楓只當她是耍起了小性子,不由得取笑道:「呵呵,你這女人,剛才才說讓你不鬧,你現在倒鬧了起來。」
茗櫻頓時怒火中燒,這個臭男子,她原本是不想破壞了這氣氛,才沒有發作。沒想到,他反倒是不依不饒起來。這麼一想,她那火爆的脾氣,也就顧不得許多了,她猛然起身,抓起床頭的衣衫,就往身上穿。一邊穿,還一邊朝外面走去。
懷中突然的落空,讓孟劍楓不悅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笑意也頓時跑得無影無蹤,聲音也不由得冷了幾分,「你這是要去哪裡?」
茗櫻卻只是輕瞥了他一眼,繼續朝門外走去。
孟劍楓一個魚躍,瞬間起身,只見他顧不得穿上鞋襪,長腿一邁,長臂一伸,茗櫻瞬間落回他的懷裡。
「該死的,讓你別鬧,你反倒是鬧的更凶起來。」孟劍楓剛剛的柔情蜜意蕩然無存。茗櫻對他的無視,在他看來就是**裸的挑釁。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茗櫻不肯示弱地想要掙脫開他鐵臂的禁錮,兩個人衣衫不整的人,頓時扭打成一片。
「你放開我,放開我……」茗櫻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冷靜的模樣,孟劍楓這個混蛋,她本想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沒想到就連她不想跟他吵架,想躲著他,他也不讓?
這麼一想,平日裡積攢的委屈,瞬間爆發,她掙脫不了孟劍楓那宛若老虎鉗子一般的鐵臂,就只有對著他是一陣亂抓亂踢。
「你這個潑婦,快給我住手……」孟劍楓的雙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逃脫,一邊東躲西閃地躲避著茗櫻那毫無章法的攻擊。他知道茗櫻的身手了得,膽識過人,可哪裡見識過茗櫻這撒潑的樣子?
難怪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孟劍楓瞬間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啊……」就在他閃神的時候,茗櫻突然一口死死地咬上了他的手臂。這個女人彷彿使了吃奶的勁,咬得他的額頭直冒汗,他顧不得形象地大叫一聲,然後瞬間甩開了茗櫻。
茗櫻得了自由,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外衝。孟劍楓回過神來。又是一個勾手,瞬間攔住了茗櫻的去路,不過,這一次,他警惕地先下手為強,先一口咬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有機會襲擊他。
茗櫻瞪圓了眼睛,拚命地掙扎。只可惜,在孟劍楓的強勢裡,任憑她的身手如何的了得,所有的掙扎也只是徒勞無功。
「皇上,出什麼事了?……」外面守夜的太監,正打這瞌睡,沒曾想,卻被屋子裡突然傳來的一陣打鬥聲嚇醒,他連忙警惕地開口。
只是這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在這夜色裡,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滾……」換來的卻是皇上惱怒的咆哮。
匆匆趕來的慶心,看到的就是守夜太監一臉的委屈,和裡屋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
她還來不及開口問道,就聽見屋子裡傳來皇上的低吼,「你這個潑婦……」
慶心頓時捏了一把汗。
又聽見,茗櫻一聲怒斥,「你才是混蛋……」
慶心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一秒的停頓。
「啊,你這個野蠻人……」茗櫻的聲音有些顫慄。
慶心覺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唔,你這個野貓……」孟劍楓的低吼,聽著好像通並快樂著。
慶心的整個身子已經軟癱在地。這,這兩個主子,到底是唱得哪一處戲啊?
這一夜,某些人,注定無眠啊!
第二天,茗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地醒了過來。
「啊……」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然湊上前來的一雙熊貓眼,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來這眼睛的主人居然是慶心。
茗櫻忍不住皺眉,關切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沒睡覺嗎?」
慶心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一邊給茗櫻拿來衣衫,一邊不滿地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主子你……」
茗櫻接過慶心遞上來的衣衫,茫然地問道:「我,我怎麼了?」
「你……」慶心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欲言又止。雖說有些事,她也是見過的,可是畢竟她還是姑娘,有些話,慶心實在是說不出口。
看著慶心一臉的緋紅,視線又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上,茗櫻立即猜到了慶心的意思。她的臉也頓時漲得通紅,看來,昨天房間裡的一舉一動,只怕都落進了守在屋子外面的人的耳朵裡了吧?
茗櫻不再吱聲,自顧多穿著衣衫,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料到,昨天晚上,居然一副潑婦撒潑的模樣,只怕是形象盡毀了吧?
慶心卻只當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言。她麻利地收拾著床鋪,一邊貼心地問道:「主子,要不我給你準備下洗澡水,你好好放鬆一下吧?」
經慶心這麼一提,茗櫻果然覺得自己全身都酸痛了不行,立即點了點頭,說:「好吧!你先去下去準備一下……」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外面一聲通傳:「穎貴妃娘娘駕到……」
茗櫻忍不住皺眉,看來,今天這澡是泡不成了。
慶心的心中也暗叫不妙,昨天晚上主子不但鬧得那宴席草草收場,而且,她一早就聽別的宮女傳說,昨天晚上貴妃娘娘氣得更何況,昨天晚上皇上還棄下貴妃不管,留宿於此,就連早朝也沒有上。
剛剛才離開不久。
而這皇上前腳剛一走,貴妃娘娘後腳就來了,只怕,是有備而來。
慶心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茗櫻的身邊,擔憂地開口:「主子……」
茗櫻卻只是淡淡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放心吧!沒事的。」
她比慶心更清楚,這渲穎一向眼高於頂,從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之前,位分尚且在她之下,就敢公然跟她做對,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後宮中最尊貴的貴妃娘娘,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收拾她一番。
更何況,昨天她可謂是讓她這個貴妃娘娘的裡子面子都丟得一乾二淨,依照渲穎的性子,哪裡會肯輕易地善罷甘休?
茗櫻心中暗暗歎息,她其實並沒有想要說讓渲穎丟臉。她對於渲穎,與其說是嫉妒怨恨,倒不如說是同情來的多。同樣都是女人,茗櫻心裡瞭然,所有的錯,不過都是孟劍楓造成的。
只不過,她看得透,其他的女人卻未必會這麼想。
雖然,昨天晚上的事,她並不是有意為之,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衝動,確實讓渲穎受了氣。茗櫻的心中多少有些愧歉。這樣的認知,讓她心中暗下決定,等會不管,渲穎為何為難她,她都要忍著不發作。
只要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正想著,渲穎已經在一堆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進了外屋。
慶心暗暗拽了拽她的衣袖,茗櫻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迎了出去,附著身子,示意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嘴上雖然謙卑,可她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那股不卑不亢的氣勢,卻讓渲穎的心中一陣不爽,見全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也不叫起,只顧地在杏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茗櫻低著頭,心中暗笑,只怕,這貴妃娘娘是故意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你們這些個沒眼力勁的奴才,貴妃娘娘來了也不知道上茶,還傻愣著幹什麼?」茗櫻杏眼一瞪,故意凶狠地呵斥。
跪了一地的奴才們,聽到這聲怒斥,頓時慌張地起身跑了出去。
渲穎頓時恨得牙癢癢,這個該死的茗櫻,居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貴妃娘娘可不要生氣,妹妹我這屋子裡的奴才實在是不懂的規矩。」茗櫻卻只當沒有看到渲穎投射過來的怨恨的眼神,自顧地說道。
她可以忍受渲穎對她的無禮,卻不會任由渲穎藉機整治她宮裡的人。就算是奴才,也是她的奴才,要打要罵,只有她才可以。
「哼,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渲穎毫不留情地說道。
慶心憂心地看了一眼茗櫻。
可出乎她意料的事,茗櫻卻一點也沒有動怒,反倒是認同地說道:「是啊,貴妃娘娘說的沒錯,我這個主子確實是自由散漫了一點,所以帶出來的奴才,也是拿不出手的。自然是不能跟貴妃娘娘的身邊的人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