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正顯肅然,忽而聽到一串笑聲,從樓上傳了下來。
「那我們明天再出來好不好?」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孟劍楓,心一驚,這不是菲兒的聲音嗎?這孩子又偷偷跑出宮來了。、
正想要開罵,卻發現蕭毅弘已經跑上去,想要對菲兒下手,早就聽說,這蕭毅弘風流成性,他竟然想要打菲兒的主意。
孟劍楓跨步上了樓梯,眼看蕭毅弘就要抱住菲兒,他立刻將妹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菲瀲一個踉蹌倒進了孟劍楓的懷裡。
卻不知,這蕭毅弘想要下手的對象其實是茗櫻,蕭毅弘一個反身就要將茗櫻抱在懷裡,茗櫻的左臂已經被蕭毅弘拉住,他卻發現再也動不了。
蕭毅弘感到莫名其妙,便抬眼看向茗櫻,沒想到黑袍男子伸手如此犀利,竟然在這一瞬間,將茗櫻的右臂扯住。
孟劍楓這才發現在菲兒的身後竟然是她。
蕭毅弘想要非禮的不是菲瀲,而是許久未見茗櫻。
而茗櫻也徹底呆住了,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還有,他們。
孟劍楓放下菲瀲,不客氣地對茗櫻吼道:「又是你帶著菲瀲出來的?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安分點!」
茗櫻一下子被罵醒了一樣,甩開兩邊男人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抬頭正視著他的雙眼:「你管我?」
她想要逃離這裡,再見到他,還是窒息,為什麼,還要遇見?
已經死過一次的她,可不可以不要在面對,這般的心痛。
眼淚快要抑制不住,她頭也不回地飛身離去,卻被蕭毅弘扯住。蕭毅弘沒有想到,孟劍楓竟然會認識她。那樣是不是只要答應和孟劍楓的合作,就可以得到這個女人。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蕭毅弘突然發覺,他這一次的溫柔,是以前所沒有的。他從來不去如此客氣地對待一個女人。
茗櫻記得他,還記得那日把他打的鼻青臉腫,「請自重!」話音剛落,將其手又一次甩開。()
蕭毅弘沒有再追上去,但是,孟劍楓卻將一切看在了眼裡,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骨肉,消失不見之後,竟然還勾搭上其他的男人。
她就這麼討厭自己?這麼想要逃開自己?
好,那就成全她。
茗櫻飛奔而去,早就消失眾人的眼中,黑袍男子偶然流露出一絲憐惜。
孟劍楓看著蕭毅弘,他對那個女人看來是很有興趣,「她叫茗櫻。」
「茗櫻?很好聽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儘管茗櫻早就走遠,但似乎,她的聲音,她的笑臉,猶如還在耳畔,還在眼前。
「你還真是如癡如醉了!」孟劍楓不知為何,見蕭毅弘竟然對茗櫻如此念想,都快差不過氣了,他不想細究原因,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蕭毅弘這才想起孟劍楓還在這裡,自知有些失態,便笑道:「怎麼,六王爺,還管得著這事?」
「我當然管得著!」看來,這蕭毅弘並不知道,茗櫻便是他的王妃。
蕭毅弘不解,看著他,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孟劍楓也不著急告訴他,只是誘惑著:「只要,你答應和我合作,這個女人就是你的!」
此話一出,蕭毅弘雙眼便亮了起來。
黑袍男子站在一邊,不解地看著孟劍楓。
「你憑什麼?」
「就憑她是我的女人,我的王妃。我想要就要,想送人就送人。」孟劍楓的笑,如此的清晰,看不見一絲留戀。
大宴之後,各有歸宿。月色撩人,卻也繚亂了許多人的心思。蕭毅弘站在孟皇的御書房之內,而他旁邊正是孟劍楓。
孟皇手上拿著的是他今晚看的第一張奏折,還未看到一半,這兩個人便求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說得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孟皇一直沒有說話,蕭毅弘雖然也是站在下面,但是和孟劍楓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孟劍楓站在那裡一直低頭,等待著自己父皇的回話。但是蕭毅弘卻面帶微笑坐在椅子上,從容看著孟皇。
外面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剛剛還是歌舞昇平,瞬間就已是深夜。
足足一個時辰,當孟皇看完最後一個奏章的後,他終於啟口:「夜深了,都回去。」
「父皇……」
「你還想說什麼?這種事情,你們竟然也能想得出!」孟皇就手上的最後的奏章狠狠丟出去。
孟劍楓剛要反駁,卻又被孟皇堵了回去:「茗櫻是你明媒正娶的,更何況,她的父親在朝中有頭有臉,你這樣,讓茗櫻以後出去如何見人,讓茗秦愛卿如何見人。」
如果不提茗秦,孟劍楓或許不會那麼篤定要將茗櫻送出去,但是,既然提到了茗秦,他就更是要甩掉茗櫻。
她說不定就是茗秦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一想到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孟劍楓就巴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他恨過女人,但是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女人。
蕭毅弘見孟皇的態度如此堅定,剛想要說幾句緩和一下氣氛,不想卻被孟皇呵斥道:「太子,您是貴客,朕不和你計較,但是你想要娶劍楓的王妃簡直是太可笑了,這樣不合情理。
蕭毅弘哼笑一聲,淡然道:「此事還是希望孟皇多考慮考慮!」
孟劍楓和孟皇同時望向了蕭毅弘,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茗櫻的態度如此堅決。這個女人究竟是哪裡有吸引力竟然能讓堂堂一個蕭國太子爺不顧世俗眼光。
孟劍楓也不多說,有蕭毅弘這樣的態度,他也不要太費心思,只要自己答應將茗櫻送給蕭毅弘,蕭毅弘就必然會答應他們之間的合作。
蕭毅弘說完後,便離開了御書房。
房內只剩下了父子兩個,孟劍楓想要離開,他並不像面對著這個到底算不算自己父親的皇帝。他轉身想要離開,什麼時候,和自己的父親單獨在一起,都覺得呼吸難受了。
「你不喜歡茗櫻,為什麼當初要答應娶她?」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想要逃避自己,孟皇有苦難言。
孟劍楓背對著孟皇,嘲諷道:「那是你要給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了。把她留在身邊,也只當是玩物。現在玩夠了,自然要丟開!」
說完,孟劍楓就離開了御書房。
孟皇閉上雙眼,靜靜聽著他遠離自己的腳步聲。
御書房內,燈火依舊通明,此時屏風後面的人影已經清晰,茗櫻終於聽到了孟劍楓內心最真實的聲音——玩物!
她是被菲瀲帶到這裡的,她想要見他。卻誤打誤撞進了御書房,一直躲在這裡。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愛,似乎不應該用在他身上,她想要死過去,直到對孟劍楓的那份情冷卻。
茗櫻回到了竹屋,漫不經心地點亮了油燈,閃爍的火焰裡印出了孟劍楓的俊容,想他想瘋了嗎?這樣都行?茗櫻苦笑,為什麼女人總是有受虐的傾向,明明別人不當你回事,卻偏偏還要將自己的整個身心往男人身上靠?
明明,他的心裡根本沒有自己!
茗櫻就這樣盯著這火,看著門外的冷風,將這微弱的燈火吹的搖曳。
「你沒看見我嗎?」孟劍楓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茗櫻的耳畔,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但是當茗櫻抬眼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就坐在自己的對面。她內心免不住激動,她離開王府這麼長的時間,他第一次到這裡來。
往往,內心的想法,與自己的言行,背馳而行:「我有必要看見你嗎?」她用自己白皙細長的食指,在那搖曳的燈火上來回穿梭。孟劍楓有些怕她燙到。
孟劍楓一瞬便到了她的面前,扯住她的手,讓她遠離了那火,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可以無視自己,這在他認為是一種恥辱,無比的恥辱。
茗櫻慢慢抽離了他的手,她是很想一輩子都握住這隻手,不過她知道,這隻手並不是她的,她不應該奢望。也不應該再多有期盼。
剛要抽離,卻又被他握住。
「怎麼,我是你男人,你就這麼想要遠離我?」孟劍楓狠狠抓住茗櫻的手腕,讓她無法再有機會脫離。
這樣的力氣,讓茗櫻的手腕很疼很疼。
但是她就是不會求饒。
茗櫻哼笑一聲,冷眼相對:「你是我的男人,我玩夠了,自然也可以不要!」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孟劍楓這樣說話,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乖乖就範,就她,始終讓人恨的咬牙切齒。這樣的話,恐怕當今世上也只有茗櫻這一個女人敢說的出來。
「你敢再說一遍!」孟劍楓怒不可遏。
茗櫻淡然一笑,根本就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你以為你是誰,讓我說我就說?」
話音未落,孟劍楓的熱唇已經貼在了她的唇瓣,他拚命撕咬著她粉嫩的唇邊,鮮血可見,熾熱的火焰,讓她有些迷離,不顧疼痛,竟然有些迷戀上他狂熱的吻。
孟劍楓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做,但是好像,他並不討厭她的唇,她的舌尖。他甚至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深入探索,挑逗著她的火焰。
茗櫻慢慢不在反抗,她已經沉淪。
兩人都已經欲罷不能,卻在此時,孟劍楓卻被人拉開。
來人正是秦楓。
他很少見到茗櫻屋子的燈火到這個時候還是亮著的,他怕有事,就過來看看。卻沒想到,看見了自己最不願見到的一幕。他們之間的纏綿,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