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瑟瑟發抖道:「皇上,皇上,恕微臣直言,貴妃娘娘這不像是身子上的毛病,微臣給娘娘把脈,任何身子上的症狀都把不出來,皇上不信微臣可以叫其他太醫來給貴妃娘娘號脈!」
胤禛閉上眼睛,是啊,王太醫是這宮裡醫術最高明的太醫,連醉靈芝都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連貴妃的病都瞧不出是什麼,他看不出來,那其他人必定也是看不出來了。難道,難道真像欽天監所說,謙貴人肚子裡的是個不詳的孩子?貴妃怎麼去了一趟鍾粹宮就病成這樣了。
「王太醫,你趕緊回太醫院,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一起給貴妃瞧病,蘇培盛馬上把呂衍鈞給朕傳到養心殿,朕立刻就要見他,立刻!」
蘇培盛不敢怠慢,急忙飛快的跑了出去。
胤禛歎了一口氣,多事之秋,胤禛對謙貴人以及肚子裡的孩子,更加沒有好感了。
呂衍鈞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養心殿面聖,一路上蘇培盛和他說了個大概,呂衍鈞知道發生了什麼,自然,他也猜到了,這是貴妃娘娘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不過這戲不能一個人唱,除了翊坤宮上下和王太醫這些配角外,自然還得加上自己。呂衍鈞早就在心裡打好草稿了,該如何去和皇上說。
呂衍鈞進入養心殿,還沒等請安,胤禛便不耐煩的道:「免了免了,不用請安了,淑貴妃只是替朕去了一趟鍾粹宮,回來就病了,而且連王太醫都看不出是什麼病,只是說是風寒的徵兆,到底怎麼回事?」
呂衍鈞故作驚訝:「貴妃娘娘去了鍾粹宮,鍾粹宮謙貴人小主可懷著身孕呢,皇上微臣沒見到貴妃娘娘,不知道貴妃娘娘是否是邪體入侵,不過倘若太醫們的方法不管用,那麼,皇上試試薩滿,最近宮裡邪氣沾染,微臣幾次察覺,但是不知道貴妃娘娘是不是如此,還請皇上一試!」
「對對,貴妃是七阿哥和八阿哥的生母,不能有事,這兩個孩子還年幼不能沒有額娘,蘇培盛,快去傳薩滿法師,去翊坤宮。」
景仁宮
素雲伺候皇后吃了藥,皇后奇怪道:「奇怪今日怎麼沒有太醫給本宮來把脈?」
素雲道:「皇后娘娘,淑貴妃病了,太醫都去翊坤宮了。」
皇后怒道:「什麼?本宮是皇后她是妃子,她生了點小病就把所有的太醫都弄到她翊坤宮去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皇后娘娘是,萬歲爺派去的,奴婢剛才去打聽了,聽說是萬歲爺讓貴妃娘娘去鍾粹宮安撫謙貴人,沒想到這貴妃娘娘回來就病了,各位太醫都診不出來是什麼病,只是說像風寒,而且聽說這淑貴妃回來就開始胡言亂語,後來更是暈了過去,夢不省人事呢。」
素雲告訴皇后的是經過一傳十十傳百添油加醋之後的消息,皇后聽後打起精神,興奮的道:「真有說的那麼嚴重?這淑貴妃這麼多年都每個大病小災的,身子一直強健,本宮就有所懷疑,現在看來她也不是鐵打的,這不也是病了。而且小病沒有,一來就來了大病。」
素雲神秘的道「皇后娘娘劇翊坤宮的人說,這不是病,是謙貴人肚子裡的孩子不詳,欽天監早就不讓皇上去了,說是會對龍體有恙。這謙貴人做個一直說著胎動不安,由於皇后您病著,皇上就讓淑貴妃替自己去看看謙貴人。可是哪像,這一夜的功夫,淑貴妃就病成那樣,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這謙貴人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不詳啊!」
皇后面色凝重:「皇上的年紀早就不適合生育了,這謙貴人還能懷上,本就是稀奇,皇上一直亂服用仙丹,太醫們又撿好聽的說。所以皇上對自己的身子狀況一直以為是很好,可是咱們都清楚。所以這謙貴人懷胎本就古怪,再加上欽天監的預測,怕是真的是不吉利。不過這樣也好,順勢能把淑貴妃拉下水也算不錯,就算丟掉一個謙貴人又能怎麼樣,反正前些日子皇上對她的寵幸,也是表面功夫罷了。現在又有了欽天監的流言,怕是以後不中用了。對於不中用的人,發揮她的餘熱,借助她把索綽羅玉胭除掉,本宮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是娘娘現在病還沒好,不易多思慮!」
「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知道,宮裡的太醫無用,怎麼就是一個小風寒,就這麼長時間治不好。」
突然皇后怒瞪雙眼:「不會?不會也是謙貴人本身就不詳,涉及中宮,導致本宮一直病著!」
素雲道:「這個奴婢也不知了。」
皇后很煩:「去找咱們的人,安排一下翊坤宮的事情,本宮現在沒法親自命令他們,你是本宮的心腹,這件事就交待你去辦了。不管淑貴妃是真的病了,還是中了邪症,本宮就要她順著這個事態,永遠不要醒過來!」
「是奴婢盡力!」
皇后盤算著,淑貴妃倘若真的就這麼死了,到時候皇上也只會遷怒於太醫和謙貴人,自己本就病著,皇上也根本想不到自己。這樣自己養好了身子,到皇上面前一頓哭訴,可憐弘暄和弘晟,皇上也會心疼兩個皇子沒有生母到時候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皇后沒想到這是玉胭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讓胤禛對像謙貴人這樣的嬪妃徹底心寒,最後知道謙貴人的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胤禛會更加珍惜三個孩子,更加感謝玉胭為自己誕下的三個孩子,到時候不管謙貴人死無葬身之地,皇后也可以背上中宮失德之罪,這後宮的天下就是玉胭自己的。
可憐的皇后在自己的病情不穩定的時候,卻在想法設法的害別人了,可是她不知道,她叫人弄得那些藥材,雖然名貴珍奇,但是最為熟讀醫書以及各種失傳醫書的玉胭來說不過是班門弄斧。而且王太醫近些念來醫術突飛猛進也是玉胭賞賜給她的那幾本失傳醫書的功勞。所以皇后認為自己精心的謀劃,不過就是搬起石頭在砸自己的腳而已。
這閒言碎語傳播的是最快的,最開始傳到鍾粹宮,謙貴人還只是幸災樂禍,覺得玉胭受了報應,活該病倒了,後來慢慢的,謙貴人也發現了,這傳言開始傾斜,開始說貴妃娘娘不是病了,而是中了邪症,而且再加上欽天監小凶星的傳言已經很久了,謙貴人才知道,這傳言是衝著自己來的,才反應過來,這貴妃娘娘病的不是時候。這時候謙貴人再也笑不起來了,開始為自己擔憂了。
而一邊的寧嬪也慌了,這謙貴人肚子裡的孩子要真是不詳,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本來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是龍嗣,寧嬪聽了外面的風言風語,說這顆小凶星要是不管制好,會有很大的危害,甚至會威脅到愛新覺羅家的江山社稷。
這寧嬪一尋思,這謙貴人的孩子名正言順的生下來,不就是皇子,那麼倘若他登基,不就是皇上,可是這孩子他不是皇上的,是謙貴人為了晉封不擇手段。那麼這個孩子倘若日後登基,江山就易主了。寧嬪明白了,這欽天監說的沒錯啊,欽天監簡直神了,寧嬪坐不住了。一時擔心自己也和淑貴妃一樣,這淑貴妃才接觸一下謙貴人就病成那樣,自己常年和謙貴人住一個院子裡頭,早晚得出事啊。二是,心裡頭嘀咕該什麼時候把這個事情說出去,揭穿謙貴人。現在皇后病了,貴妃也病著,皇上憂心如焚,連個能聽自己話的人都沒有,靜下心的寧嬪決定再觀望觀望,畢竟自己現在沒有一氣呵成,扳倒謙貴人的本事。還是等皇后身子好些,向皇后娘娘訴說。
不過寧嬪也沒閒著,命令自己的奴才們把自己屋子門前點上香燭,貼上符咒,像是驅邪一樣。鍾粹宮的其他小主看著寧嬪娘娘都這麼做了,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紛紛模仿,一時間,鍾粹宮很是人心惶惶,流言越傳越廣,經過好多人的口舌,最後演變的樣子,就連翊坤宮的人,都覺得驚訝。就像是講故事一樣,這後宮本就人多口雜,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功夫,什麼就都變了模樣。
翊坤宮這邊動作倒是快,下午就把薩滿法師請了過來,胤禛也特別批准玉胭的妹妹索綽羅玉霓入宮陪伴玉胭,希望已經數年沒見過妹妹的玉胭能醒過來。
薩滿法師一向是沒有什麼也會給你看出個什麼,這尤其是到了宮裡,這一路上聽小太監和小宮女的談話,早已經把事情摸個大概。和欽天監一樣的性質,只有有需求,他們才會生存下去。所以這薩滿法師不用玉胭安排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薩滿法師在玉胭的屋子裡胡亂的飛舞做法驅邪,又燒紙,又唸咒語的,看的胤禛心裡一緊一緊的。突然,玉胭一下子起身,趴在床邊吐了一大口鮮血。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身子裡的邪氣已經本鎮住了,貴妃娘娘平日裡好善,所以邪體入侵困難才能留足時間,躲過一劫,請貴妃娘娘不要再靠近邪體。」
此時玉霓急忙跑過去:「長姐,長姐,你怎麼樣有事沒。」
玉胭吐完鮮血,又暈了過去,王太醫急忙上前把脈,臉上露出喜色:「香霖姑娘,快,給娘娘熬些補藥,現在娘娘的脈象是弱像,終於有氣色了,只要稍加調理身子就會好了,現在是一天沒吃東西,身子虛弱的不行。」
香霖急忙點頭:「是,奴婢這就去弄些吃的和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