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胤禛派去圓明園調查事情的太監回來了。並且把自己看到的,皇后精心安排的場景和胤禛描述一番,並且,吐番可汗的盛怒也傳到了胤禛的耳朵裡。頓時胤禛又摔了一個茶杯。
「來人,去把那個逆子,帶到養心殿。」
皇后站在胤禛的身邊,一語不發,現在不是她說話的時候,現在胤禛正在氣頭上,自己不能亂說話,弘歷這次犯下的可不是小罪過,不用皇后做什麼,弘歷和熹妃也不會好過的,至少弘歷的王爺,暫時是封不成了。
在弘歷趕到之前,得了消息的嫡福晉和側福晉已經陪同熹妃跪在養心殿門外,為自己的兒子丈夫請罪,當弘歷被潛回宮,一進養心殿的大門,卻看見自己的額娘,妻妾都跪在養心殿外面。
熹妃看見弘歷,見屋裡頭胤禛還沒發現弘歷回來了,急忙把弘歷叫過來:「弘歷,你怎麼如此魯莽,你當真是讓額娘白費了心思!」
弘歷焦急的道:「額娘,兒子也不知道那吐番公主怎麼會住到圓明園去,兒子只是以為是圓明園比較有姿色的宮女罷了。一個宮女兒子還不能寵幸麼?再說不就是吐番的一個公主麼,吐番那種蠻夷之地,封那個格瑪公主為側福晉就好了。」
熹妃搖了搖頭:「今日吐番屢屢進犯大清邊疆,此次,吐番可汗帶著公主來大清是來和皇上談判的,皇上為了不讓吐番繼續騷擾邊關的百姓,已經和突發那可汗談好了條件。可是此次你的事情,徹底激怒吐番可汗,可汗在圓明園已經揚言要出兵了。再說吐番的公主可汗怎麼能讓她做別人的妾侍。」
「笑話,額娘,咱們大清還要怕他一個小小的吐番還不成!咱們大清地大物博,再說不是還有索玉漓呢麼?他從未打過敗仗,就讓他出兵好了。」
熹妃恨鐵不成鋼:「現在國庫空虛,前幾年各地叛亂平息又折損了不少兵力,這幾年你皇阿瑪要養兵,而且要是硬打大清的軍隊未必能打過吐番否則,皇上也不會叫吐番可汗前來京城和談了。」
「額娘,那怎麼辦?打也打不得。」
此時烏拉那拉雪萊說話道:「妾身倒是有一個法子,只是要委屈了嫡福晉了。」
熹妃看著這個自己不中意的兒媳,白了她一眼:「你能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這個吐番公主,是金枝玉葉,自然不能為人側室。不如爺就求皇上賜婚,封格瑪公主為嫡福晉,這樣既能平息了和吐番的戰事,又能讓吐番可汗的勢力加到四爺身上。只是這要先委屈了嫡福晉,既然格瑪公主嫁到了咱們府上,日後是死是活不還是咱們爺和額娘說了算,嫡福晉只是暫且委屈一下而已。」
熹妃的眸子一亮,是覺得這個想法很是好,烏拉那拉雪萊這麼說是顧著富察諾馨的面子,雖然富察諾馨是熹妃鍾意的兒媳,可是兒媳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在危急時刻,自然是能犧牲這個兒媳的。而且烏拉那拉雪萊說的話,是暫時委屈了嫡福晉,可是倘若格瑪娶了過來,自己的兒子就有了吐番可汗的支持,別忘記了,皇上當初也是有年羹堯的支持才登上皇位的,這吐番日益強盛,這和親的辦法是最好不過了,既能解決眼下兩國刀兵相見的窘境,又能給弘歷娶回一個有著一方勢力的公主。至於富察諾馨,自然熹妃是不在意的。
而弘歷,他現在心裡就是想著如何能不受皇阿瑪的懲罰,其餘的都不想。富察諾馨雖然是嫡福晉,但是要不是自己的額娘喜歡她,弘歷還算敬重她,她是大家閨秀,但是相貌算是端莊,沒有江南女子和漢族女子的秀美,弘歷對於富察諾馨和烏拉那拉雪萊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因為熹妃喜歡嫡福晉,自己就對嫡福晉稍微好一點。現在,弘歷可是要對烏拉那拉側福晉喜歡死了,因為她想到的這個辦法,讓弘歷既能免受懲罰,還能把那個格瑪公主娶回來,那個公主,自己現在還想著,只是一次,弘歷怎麼能夠呢,格瑪可是比紫舞和高氏還要漂亮!
弘歷清了清嗓子:「馨兒。」
富察嫡福晉噙著淚水:「爺,您不會修了臣妾的是吧。」
弘歷抓了抓頭:「馨兒,爺知道你作為嫡福晉得體但當,可是,先如今爺遇到了困難,倘若你願意留在府裡,也就封你為側福晉,和萊兒平起平坐。倘若你不像在府裡,就先回富察府上。等爺過了這道難關,必定會接你回府,恢復你的位分和名聲。」
熹妃怒道:「弘歷,你是四阿哥,你的妻子,不喜歡修了便是,不用和她囉嗦這麼多。富察嫡福晉如府邸這麼多年,沒有子嗣,而且把四阿哥的後院管的雞犬不寧,縱容高氏恃寵而驕,導致四阿哥被降罪到圓明園思過,這才導致今日本宮和四阿哥被皇上斥責,本宮早就覺得你沒有資格再當這個嫡福晉了。」
看著昔日疼愛自己的熹妃,竟然態度一瞬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富察諾馨頓時淚如雨下。既然弘歷要娶格瑪,必然要先休妻,既然要休妻,必定要想一個好的借口和托詞,那麼自己的名聲就會敗壞,這對一個女子來說,被修回娘家,是莫大恥辱,以後就算娘家,也不會再收留自己的!
富察諾馨看著弘歷和熹妃的態度感到絕望,烏拉那拉雪萊自然高興,這次就算不成功,也能讓富察諾馨知道,自己在熹妃和爺的心中,不過只是這樣罷了。
「好了,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先回府等消息,爺進去見皇阿瑪!」
弘歷走進養心殿,大氣不敢出,胤禛靜靜的坐在龍椅上,皇后在一旁也是靜坐。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皇額娘請安。」
胤禛睜開眼睛,慢慢走到跪著的弘歷面前,啪就是一巴掌。皇后假裝勸著皇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四阿哥只是不懂事,一時糊塗啊!」其實皇后是在暗中提醒胤禛,弘歷做了什麼事情,讓胤禛更生氣。
「皇阿瑪!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兒臣想到了一個可以不和吐番打仗的辦法,兒臣願意戴罪立功,免了這場戰爭,使兩國百姓避免遭難。」
胤禛被皇后扶著坐下:「吐番可汗已經要會吐番,準備集結吐番最強的兵力。而且吐番諸部聽說她們的公主在大清的都城被朕的皇子欺負了,都各個準備戰死沙場為公主報仇。你說,你這個逆子怎麼能平息這場戰爭!」
弘歷痛哭流涕把剛才自己側福晉的主意說了一遍。說完後,皇后都震驚了,這雖然對富察嫡福晉有些殘忍,但是這不愧是個好辦法。怎麼自己和玉胭千算萬算,沒算計到這一步呢。
胤禛半天沒說話,皇后知道胤禛動容了,只是在衡量要是費了富察諾馨這個嫡福晉的位子,對於富察家族的情況。但是皇后知道,富察氏雖然是滿洲大姓,是名門望族,但是畢竟是皇上的臣子。和吐番諸部想比較,孰輕孰重,得罪哪一個比較慘烈,皇上還是掂量的清楚的。這一步怕是挽回不了了。皇后知道,這主意怕是自己那個能幹的侄女做的,自己當真是嘀咕了烏拉那拉雪萊,不過這一次雖然讓弘歷自己解決了危機,但是從此往後,胤禛不會再委以重任給弘歷了,而只要弘暄漸漸長大,自己和玉胭多加培養,弘暄必定成才,超出弘歷不知道多少倍,到時候自己在想辦法殺母奪子,卸磨殺驢,自己奪了弘暄的撫養權。這太后的位置就到手了!
下午,胤禛召集重臣到養心殿議事,就是商議如何面對吐番可汗和公主的問題。
「皇上,富察家族可是老臣家族,富察嫡福晉又沒有大錯,費了豈不是冤枉了嫡福晉。」
「皇上微臣認為,在國家面前,個人也要有所捨棄,既然冊封格瑪公主為四阿哥的嫡福晉能化干戈為玉帛,免去一場災難的戰爭,微臣認為,還是和親比較好。」
這些人爭論的胤禛腦袋疼,夜晚,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胤禛突然想玉胭了。因為玉胭總是最睿智,最精明,最能在胤禛無助,決定不前的時候,給胤禛一抹溫暖。
坐在轎輦上的胤禛對蘇培盛道:「去翊坤宮。」
「臣妾參見皇上。」
「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臣妾以為皇上今日會在養心殿議事。臣妾不敢打擾。」
胤禛歎了口氣:「朕甚是心煩!所以想來看看你。」
香霖端來泡好的茶水,玉胭看著胤禛:「皇上,是因為四阿哥的事情麼?」
胤禛點頭,面容憔悴,很讓人心疼的拉著玉胭的手說:「胭兒,為什麼,為什麼朕的兒子都那麼不爭氣。為什麼,弘時謀反,弘歷好色,為什麼,皇阿瑪有那麼多優秀的兒子,為什麼朕的兒子都是如此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