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丟人或者原本就該離開了,蘭陳爸爸留下大部分家產之後,帶著新妻子和兒子離開了東風城。陳欣消沉了幾天,就照常上班了。董二三側面看著,這女人算是找回以前的自己了,眼神很溫和。蘭陳去帝都住了幾天,就回來了。看著是沒什麼變化的,但是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比以前堅強獨立了很多。這母女倆算是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素涼抱怨,「還以為會有場大戰呢,就這麼平息了」扭頭問董二三,「到底二三你做了什麼啊?」董二三還真不好回答。按說她其實真沒做什麼。而她做的,又不能說出來。她哼不能讓蘭陳知道,她趁著這個機會,吞掉了蘭天手裡的部分廠子吧都被海赫格出面接手了。這裡面有沒有狐假虎威的成分,董二三已經不想考慮了。
處理好之後,海赫格就有事回國了。出發前問董二三要不要跟著去看看,董二三想著,每年海赫格都要回國幾次,她每次都是不去的。以前出過手續麻煩,現在雖然方便了一些,但也很麻煩就對了。董二三以前世界各地的跑,現在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了,真的不想動了。這次是海赫格的一個外甥結婚,那邊希望董二三過去。因為經常寄錄像帶打電話,所以董二三對海赫格這邊的親戚也不算陌生,她現在對海赫格的母語,是會說不會寫。這事雖然難得,但董二三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今天的假期,又都在帝都用完了。要是在請假,升學又成問題了。再說,現在教區一片低迷,她也不放心董丞。
費了心思畫了一幅畫。提了字,讓海赫格帶過去,聊表心意。董丞眼巴巴的也想要。因為董二三很少用心畫什麼。可還是被海赫格拿走了,而董二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畫的。張媽也準備了禮物,她原本是要跟著回去的,但也是放不下家裡這幾個不省心的。董丞準備的禮物也是畫,想著他現在畫作的價值,董二三覺得,她應該跟董丞學他的畫風,然後仿造去賣錢
新學期開始,就是這麼個繁忙的節奏。董二三幾個真的沒心思關心什麼帥氣男老師。蘭陳忙著減肥變美,素涼跟著一起折騰,錢寶忙著參加各種比賽考試。白虎不喜歡英語,董二三是一貫的心思冷漠,默默算計著未來的事。
初二一班,算是重點班,起碼每次年級大考。都是一班第一。因為現在有規定,不能分快慢班,所以學校也沒做的太明顯。所以一班裡,有董二三錢寶素涼周潛這四個年級總是佔據前四名的,也有中下游的問題孩子。
解洋幾個孩子一走過去,就是一股嗆人的煙味。素涼扇了幾下小手。「真難聞他們又去小胡同裡抽煙」揉揉鼻子,繼續給董二三梳發尾。董二三的頭髮,現在越來越烏黑厚密。比以前髮質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沒人幫著梳,她自己梳到手酸也梳不順。在她二十五歲之後,曾經濃密的頭髮,就掉的很薄了。吃了一些益發的東西。也不見效果,她也就不在意了。現在她的頭髮。比她過去最好看的時候,還要好,董二三不得不感慨,吃得好身體好,真的什麼都好啊。
「那個田牧不抽吧?他不是打籃球的?」白虎一邊翻漫畫,一邊接話。反正甭指望董二三接話。錢寶和董二三做同桌,支著下巴看著董二三黑如青墨的頭髮,「田牧不抽煙,是因為二三不喜歡有煙味的男生吧?」
董二三繼續看書。錢寶哼了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素涼和白虎都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課間都出去跑步的蘭陳回來了,她坐在董二三前面,和何歡一桌。基本上,董二三周圍,還是小學的那幫人。
上課鈴響了,帥氣老師劉海東又和課代表姚可一起進來了,白虎小聲嘟囔,「這課代表當得真是盡職盡責啊,還管接送老師的從前怎麼不見她這麼慇勤啊」素涼瞪他一眼,「人介女孩子,有你這麼說的嘛」何歡照舊還是班長,喊了起立之後,劉海東笑著點點頭,沒有說坐下,而是點著姚可,「以後我的課,由課代表用英語喊起立,班長,好嘛?」
一時很多人都看向了臉色緋紅的姚可,何歡笑著點頭,「應該的」劉海東笑著趕緊說,「來,大家先坐下,姚可,你先喊一遍試試」稀稀拉拉的,全班孩子又坐下。姚可也小心的坐下,舔下嘴唇,醞釀半天,聲音特別小的喊了一句外語的起立。結果之後她周圍的孩子聽見,站起來了,坐的遠的孩子根本沒聽見,但看見有人站起來,就跟著站起來了。董二三就算聽見了,也坐著沒動。錢寶幾個都站起來了,看了她一眼,心知這是不妙了。
「沒關係,不要緊張,大聲的喊,你口語不錯,聲音也好聽,說外語最合適了」劉海東鼓勵她,「來,大家先坐下,咱們再來一遍」學生們這時就都有點不爽了,上課不上課,喊什麼起立啊,折騰他們這麼一遍遍的坐下戰起的可還是聽老師話的,都坐下,等著姚可再喊。
這次姚可膽子大了點,可聲音還是不大,依舊有做的遠的孩子沒聽見,亂糟糟的桌椅聲響了半天,才站好。這次以董二三為首的四隻,都沒站起來。他們坐在教室的靠窗這兩排的最後,後面的孩子看見董二三幾個的做派,互相擠眉弄眼,知道這是有好戲看了。董二三可不是好惹的!!從小學開始,就是有名的老師殺手啊!!
劉海東還是很高興的鼓勵了姚可,「好,咱們再來一遍」剛說完,班裡響起了一陣抗議的哀叫,他笑著剛要說話,就發現董二三四個沒站起來,「那邊那四位同學。我還沒說坐下呢」合著根本就沒看見他們沒站起來,「來,先站起來,咱們讓姚可在大點聲喊一遍」姚可瞄到董二三的臉,心裡立馬就著急了,老師,你不要去招惹她啊!!蘭陳和何歡回頭,看了董二三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二三好可怕!!
「老師,沒事。趕緊上課吧,我可以下課自己聯繫」姚可趕緊開口,絕對不能惹到董二三!!老師。算了啊!!
劉海東擺手,「你自己練怎麼練的好呢,當然大家一起練了,沒事來,大家坐下。再來一遍」也不理董二三幾個,讓班裡孩子都坐下,眼神滿含鼓勵的等著姚可喊話。可姚可後背都毛了,她可是見識過董二三可怕的程度的,連校長和她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老師要是惹毛了董二三大概是心裡害怕吧,這回她喊得很大聲,在加上別的孩子想快點結束。就都很快的就站起來了。除了董二三四隻。蘭陳不懂,二三這是怎麼了?
這次,劉海東眼睛的重點,也放在他們那一塊,這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沒站起來,「你們四位同學怎麼回事啊?沒有聽見姚可喊口令嘛?你們怎麼不站起來呢?」
沉默。
劉海東皺了眉頭。這四個孩子,長得一個比一個出挑,怎麼都是問題學生啊,前幾節課感覺他們不錯啊,他記得長得最扎眼的那個孩子,外國人似的,叫董二三,問她什麼都會的,讀音也很外國腔,是個挺好的女生啊,怎麼是這種問題學生呢?
「都先坐下。你們四個,董二三,袁素涼,你們四個,站起來」點著他們幾個,「說說,你們為什麼不站起來呢?這上課敬禮,是學生對老師禮貌的表示啊,這是一種禮貌,你們這樣,是不尊重老師啊你們還不站起來!!」說了半天,還沒一個站起來的,劉海東脾氣有點上來,長得好不學好,管什麼用,以後還不是淪為社會的底層人物
董二三看了錢寶一眼,「你們站起來。」錢寶遲疑下,就聽話的站起來了。素涼和白虎也站了起來。董二三還是一點不動的坐著,臉上掛著怡人的微笑,向後靠到椅背上,「坐下。」錢寶三隻又都坐下。董二三睫毛一動,「站起來。」錢寶三隻又都站起來「坐下」都坐下。
全班加上劉海東,有點傻眼看著董二三折騰那三個孩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忽的不知誰笑了一聲,劉海東醒過神,就怒了,「董二三,你這是什麼態度?他們是你的同學,不是你隨便能折騰的對象!!你這種行為,對他們是一種侮辱!!」
「呵。」董二三笑了聲,「老師,原來,您知道啊?我還以為,您不知道您的這種行為,對我們是種侮辱呢。」
全班靜了幾秒,忽的有人開始鼓掌。然後掌聲就越來越大。劉海東帥氣的臉,從紅的變成了紫的,又變成了黑的。
董二三看著他,晃了晃懷表,「從打上課鈴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一節課四十五分鐘。也就是說,您已經浪費了我們十五分鐘的上課時間。我們都是交了費用的,您浪費了我們多少錢,這暫且先不說。只說這時間。我們的一生裡,有多少個十五分鐘可以浪費呢?因為您一時的胡鬧,就足足浪費了我們十五分鐘,並現在還在繼續浪費。我很有理由對您的教師職業操守和資格,提出質疑。」
劉海東在董二三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忽然想起,好像似乎,有老師囑咐過他,不要提問董二三,不要理董二三。董二三,就是眼前這個微笑著說他不配當老師的孩子啊他怎麼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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