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比較忙了,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大夫之前,藥鋪就離不開李朵朵,所以,最近這幾天,朵朵午間都是待在藥鋪裡的。
現在肚子也大了起來,每日沒做多少事情都覺得有些疲乏,也懶得再怎麼動來動去。
眼看再過三個多月就要生了,其實她自己是挺著急的,自己那骨盆,能順產那才是逆天了,到時候估計不光是自己,連孩子都危險,只可惜這裡不是現代,順產不行直接剖腹產就好了,雖然對身體有傷害總能保住一條命吧。
這古代的產婆她是一點都不相信,她聽爺爺說過,其實好多古代的女性,就是因為那些產婆在那裡亂整,處理措施不當,才搞的一屍兩命,她們根本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尤其是出現血崩這些危急狀況只有跳腳叫喊的份兒,哪裡懂得用正確的方法去按摩子宮讓那些因為胎盤離開閉合不了的血竇閉合?她是一點都不敢相信這些憑著所謂的「經驗」亂整的人。
對於她來說,她現在只有等離開了這麼久的陸青鳳回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將剖腹產的手術方法教給他,到時候自己掛了沒事,總能將孩子給救出來吧。
要醉月跟著死麼?這種自私的想法,當然只能是嘴上說說了事,什麼叫做雷聲大雨點小,這完全可以在李朵朵身上看明白。
李朵朵算是思想上最是懶惰的人,別人惹了她,她從來都是自衛,有時候方式難免殘忍偏激了一些,但是,她是不折不扣地自衛主義者,從來都懶得去主動出擊,對她來說,如果不能一擊命中,那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所以為了省下這些麻煩,就需要她自己去做精心的策劃,要精心地策劃又必須面面俱到,那是多麼廢腦細胞的事情?
所以,恨這東西,對於李朵朵來說,是個天大的奢侈品,她懶得去要。
所以,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很是無心無肺,即使知道她爺爺和外公有不對的地方,她也沒辦法,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青龍的對手,恨著也累,索性,就守著自己變小了的疆土,苟活著,其實,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活得很是孬種。
不然的話,她該怎麼去活?想方設法接近某個世界超級大佬,賣身還是色誘?然後讓別人全世界追殺青龍?扯淡,堅決不幹,我就是沒骨氣,咋滴?老子就是要苟活。
只是,若是給了她機會反擊,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反擊,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眾人以為她是睡著的,其實,她一直都醒著的,裝睡而已。
「寶寶,寶寶,我是你媽,你可要好好長大,寶寶,寶寶,我是你媽,你長大後一定要當黑澀會老大,寶寶,寶寶,我是你媽……」
午後的陽光,有些慵懶,透過桂花樹繁密的枝葉間點點的空隙照進亭子中搖搖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怪異曲子的人身上,椅子上的人,雙手搭在凸起的小腹上,半瞇著眼睛聽著身旁夏蟬「吱吱」鳴唱。
「二姐,二姐。」
雀躍的聲音,打破了獨屬於午後的寧靜,朵朵轉頭抬眼看向那個滿臉興奮地跑來的十三四歲的孩子,看著他臉上純真的笑容,挺懷念自己小時候和爺爺外公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就是因為他們寵著她,護著她,沒讓她看到那些人世裡骯髒的一面,所以,她的性格,就成了現在這般的樣子,既聰敏得可以,又笨得可以,完全不會和別人繞彎子,一繞,她自己就暈了,所以,她丫的就是個任性的主!
「什麼事情讓富貴這麼高興?」
「二姐,你知道不?」似乎是天大的好消息,富貴激動得臉都紅了起來,又故作神秘地湊近李朵朵的耳朵小聲道,「祖母,二嬸和大哥他們來了」。
李朵朵一怔,看著滿臉喜悅的富貴,眸色有些幽深,嘴角扯起一抹弧度道:「他們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道,想不到他們居然也來了京城呢,我自從跟在師父身邊,就快兩個多月沒見過爹娘他們了,好想好想他們。」
怎麼說富貴也只是個孩子,第一次離開家裡這麼久,難免會想著親娘的噓寒問暖,親爹的堅實臂膀,就像是斷奶的孩子,總還是會回味的。
「小公子你這是在想誰呢?臉都紅成這樣了。」
給朵朵準備茶點的花柔,正好端著茶水點心往著這處走來,就聽著富貴在夫人面前說什麼「好想好想他們」,以為是見著了舊識,忍不住就調侃了一句。
「小柔姐,你可不能亂說,我二嬸她們來了咧。」
富貴摸摸後腦勺,看著將茶點擺在桌上的花柔嘿嘿一笑,只是剛說完,那半空的手就是一頓,手的主人滿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他,道:「什麼?你二嬸?」
那幾人得了那謝九歌的銀子不高高興興地回他的花家村跑這裡來作甚?他們還有臉來?
「是啊,怎麼了?」
富貴本來也不是愚笨之人,看著花柔驚訝的表情,眼裡全然是不解,為何這柔姐是這樣的反應,似乎,剛才二姐的反應也很奇怪?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想起剛來京城的時候,似乎聽到一些關於二姐的傳聞……
「二姐,他們……」
「富貴,你去將他們請進來吧,然後你回屋子裡去看你的書,二姐想和嬸兒他們說幾句話。」
李朵朵看著富貴,淡淡一笑,將所有的都掩埋在心裡,這孩子,心性純良,她不想讓他看到不好的東西,越是乾淨的東西,越是有想要去保護它的**,就怕有一粒塵埃染了上去。
「哦,好的,我這就去。」
富貴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向著院子外面走去。
花柔看著富貴離去的身影,臉上有些憂心,這些天她也看到了,這花富貴是真心地喜歡著他的二姐,想要保護著這個人的,「夫人,你說小公子他若是知道了你早就和他們鬧翻了,他還會留在這裡嗎?」
「不知道,不過,要走還是留,都隨他,也許,離開我的身邊,他會更安全些,你們都知道,我只會說大話而已。」
李朵朵看著有些無神地看著遠處的藍色天空,身下的搖搖椅有一撘沒一撘地搖著。
藥鋪裡面,早已等在那裡的花氏三人,看著滿臉高興地走出來的富貴,均是一喜,花氏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衣衫,急忙上去拉住富貴道:「富貴,怎樣啦?」
「祖母,二嬸,大哥,走吧,跟我來,二姐在裡面等著你們呢。」
看著祖母那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富貴初見到他們的喜悅,一下子就淡了好多,心裡,總有些地方,覺得不對,覺得,自己似乎,從很早開始,就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祖母,要不是她,二姐也不會逼著從家裡出來。
剛才,他也是從兩人的話裡,感覺到了不對,二姐眼裡的那種淡漠,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似乎是根本就不想見到他們,是不是,他做了多餘的事情?……
想到這裡,富貴轉頭看了看在櫃檯旁專心地算著賬的師父,從開始來的時候,師父就話都沒和他們說幾句,即使說了那幾句,也是冷冰冰的。
感覺到富貴的視線,林秀才抬頭,視線第一次變得嚴厲,道:「既然你閒著沒事就去將昨日為師教你的『謀術』默寫十遍。」
「是,師父。」
富貴一愣,卻也不多說什麼,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下來。
「哎喲,玉兒真是對我家富貴嚴格咧」,花氏看著林秀才對富貴這麼嚴厲,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滿是高興地看著他道,「有了你這樣一個嚴師在,我們富貴以後一定是個有出息的娃,嚴師出高徒嘛,呵呵」。
林偉玉頭都沒抬一下,只是邊翻著手中的賬冊邊是將那個花朵專門找人幫他做的琉璃算盤打得「嗶嗶啵啵」直響。
看著似乎是很忙的林秀才,花氏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富貴就進了後面去。
三人之中,羅氏最是懂人心,早就看出來了這玉兒對他們是要理不理的,冰冷著一張臉給他們使臉色,這婆婆卻是裝傻還是真不懂就感覺不出來?看著婆婆那樣子,她自己都很是尷尬。
劉煜飛倚著大堂中間的柱子看著陸續進了後面院子的三人,扔了一顆干胡豆在嘴裡,嚼得嘎崩嘎崩響,突然扯起嘴角笑了兩聲,轉身便是去勾引妹子去了。
三人一進後面的院子,均是愣了一愣,想不到果真是如那位大人所說,這二丫是攀上了一個了不得的權貴,得了富貴榮華,光這裡的院子,就比花家家裡所有草房加起來還大了不少,裡面環境清幽,滿是桂花飄香,院子裡又有假山又有池塘,亭台樓閣,處處都弄得跟富人家一個樣子,那些門窗,不知用的是什麼寶貝東西代替了窗紙,看著又乾淨又亮堂。
連從小在大家族裡面長大的羅氏也是一愣,想不到這裡,居然比她以前待的地方還是好,那個窗戶上用的,她沒猜錯的話,是富貴人家千金難求的琉璃吧,以前她記得她爹得了那麼一個琉璃酒杯都寶貝得跟啥似的,這裡她居然用這麼名貴的東西來當窗紙,還有外面的藥櫃也是。
也難怪她都看走了眼,當時,她還是覺得她身邊的那人定不是簡單之輩,卻是不想身份這麼顯貴,不過,既然這朵朵能遇上這麼好的姻緣,也算是她自己的造化了,當初想來她看不上玉兒,興許早就知道了這王爺的身份了吧?世間之人,哪有不喜歡富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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