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一大早就被牢獄裡的獄卒給拖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就被拉到了縣衙的公堂,醉月卻是被留了下來,似乎是個透明人,沒人管他。
站在昏暗的監牢中,醉月看著那早已沒了身影的方向,瞇起了眼睛,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眸裡,黑得幽深。
「江山我不稀罕,去爭,也是為她,這天下都該是臣服在她的腳下。」
每當縣衙裡有了案子,在縣衙外面的老樟樹上便是會貼上一告示,路過的百姓若是看到了,有興趣的便是會站在縣衙的門口圍觀,平日裡大夥兒的少了樂子,多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的,家長裡短,鄰里矛盾,倒也看得進去。
那門口黑壓壓地裡裡外外三重的人,和身邊同樣跪在那裡的花二寶,倒是讓被拖到公堂上的花朵一個機靈,人便是醒了大半。
「堂下之人可是花家村花朵?」
花朵揉了揉遊戲惺忪的睡眼,抬頭看著著公堂之上身著天青色官服的中年蓄須男子,點點頭。
「本官問你,你可是為張閒的父親張善才開了這張藥方治療他身上的惡疾?」
說著,那知府便是拿起一張呈交上來的藥方,給花朵看。
「是的,民女是給張村長開了一方子」,花朵瞇著眼睛看著那眼熟的藥方,卻是因為太遠,看不清楚上面寫的字跡,昨日絡腮鬍子將藥方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也沒具體地看出什麼問題來,「但是,民女不知道是不是這張方子,大人可否讓民女確認一下?」
那知府點頭同意,一旁的師爺便是將方子小心地拿起來,拿到花朵面前展開,好讓她看得仔細。
看著上面挺拔秀麗的字體,花朵皺著眉頭,分明就是自己親自動筆寫的方子,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沒有半分的異常和偏差。
本來也沒看出個什麼問題,卻是在看到最後時,熟悉的自己的筆跡,居然多了斑蝥1錢幾字!
尼瑪,居然是斑蝥1錢!不死才怪!
花朵驚訝地瞪著那幾個字,震驚得不得了,真是世外有高人呢,居然會模仿出她帶有個人特色的小篆,沒幾把刷子誰會?斷然不是花二寶那樣的挫人能做的出來的,他會不會寫字她都懷疑得很,莫說這種高技術的模仿了。
看著那極其神似的幾字,花朵皺起了眉頭,抬頭,看了看那堂上坐著的臉上看不出半絲表情的知府。
「稟報大人,這張方子的確是民女寫的,但是,這最後添上去的斑蝥不是民女寫的,因為民女知道斑蝥毒性很強,斷不可能為村長開這種方子。」
「師爺,將方子拿來本官瞧上一瞧。」
聽得花朵這般說話,堂上的知府皺緊眉頭,接過師爺呈上的藥方子,將前前後後的字跡都核對了一下,卻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妥,便是認為這花朵是在狡辯,拍案大怒:「這字跡前後根本就是一樣的,你居然還狡辯,你是要本官上刑才肯承認?」
一旁站著的絡腮鬍子幾人,聽著這話瞬時就緊張了起來,為著花朵捏了一把冷汗。
花朵看著堂上的知府,抿著嘴不語,那藥方上面的字跡,雖然字跡是模仿著自己的,有八成的相似,可是筆鋒卻是沒有她的來的果斷瀟灑,有些造作的痕跡。
這古代果然是斷案方面,科技不足,水平不足,就容易造成多起冤假錯案。
那堂上的知府看著花朵再是不語,以為她是理虧,便是向著一旁同樣跪著的花二寶問道:「張閒,這藥方可是你呈交上來,花朵給你父親張善才開的治病藥方?」
「是的,大人,這的確是她這個妖女給開的方子,正是這方子,害了我父親的命,請大人明察,還小人一個公道,將這害人的妖女繩之於法!」
知府聽著花二寶的話,點點頭,這才又看向花朵道:「堂下罪人花朵,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服罪?」
「民女不服」,花朵抬頭,看著那知府道,「民女還有話想問上一問張家二公子,還請大人及在場的所有人給民女做個證」。
「你問。」
「敢問張公子,村長是何時開始用我這藥的?」
花朵轉頭看著花二寶,將他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放過。
「你開了方子的第二日便是開始用了起來。」
張閒想了想便是回答道。
「那到現在用了多長時日了?」
花朵挑眉看著眼前這榆木似的笨疙瘩。
「一月有餘。」
「民女問話完畢,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民女實乃冤枉。」
「你有何冤情?」
那知府聽了兩人對話,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看著花朵,眼中疑惑非常,連著一旁記錄的人員頭上好奇地抬頭看著花朵。
「剛才民女問了張公子的話中,張公子說村長已經用了民女的方子月餘,可見在這月餘的時間內,張村長人還好好的,那就絕對不是我開的方子的問題了,大人可以請來別的大夫當場質問,這斑蝥本來毒性巨大,1錢的量,必然當場死亡,這村長卻是用了月餘都沒問題,民女表示是有人陷害,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這一席話下來,聽得門外的人都是連連點頭。
知府看著那張閒手中案板一拍,皺著眉頭道:「張閒,此事你作何解釋?」
「回,回大人的話,小的,小的」,花二寶在這一眾人的視線下,不知是嚇得還是怕的,那身子不斷地打著顫,「小的也認為那,那斑蝥有毒,所以,所以當時父親在用的時候讓小的去抓藥小的就沒有讓抓斑蝥,哪裡知道,後來,後來讓俺媳婦兒去抓藥的時候,俺忘了囑咐,加了那斑蝥,父親喝了藥馬上就出了問題」。
「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聽了花二寶的話,知府轉頭看著花朵道。
花朵聽得這花二寶在旁邊話說八道,冷冷一笑,冷眼看著那花二寶道:「敢問公子,斑蝥為何物?公子又如何得知此物有毒?」
「斑蝥,當然是長在山裡的那種毒物了,我們在山裡打獵的人都知道。」花二寶故作鎮定地回到,在他看來,這中藥裡面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藥草之類的,便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打算瞞混過關。
「那張公子可是知道那斑蝥是什麼樣子的?」
花朵看著那人,繼續問道。
「就是一種草,還能長成什麼樣子?」
看著花朵沒有反對的意思,花二寶以為自己是答對了,原本心頭還是有些緊張的,對於她的這個問題,也打算繼續糊弄過去,就不給說個所以然來,心想著這樣說法,也揪不出個什麼錯誤來。
看著那突然信心滿滿的花二寶,花朵突然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果然是那村長沒有積德啊,生不出個聰明兒子出來。
該問的,也問出來了,花朵便是再也不理那人,轉頭,看著堂上的知府道:「請問大人可知道斑蝥是個什麼東西?」
那從來沒讀過醫書的知府,哪裡知道那斑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轉頭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旁邊的師爺,道:「你可知,那斑蝥為何物?」
「回大人,小人昨日去請教了城裡資歷最高的陳大夫過,他私下裡所收集的斑蝥,就是一種飛蟲而已,只是這斑蝥毒性烈得很,一般大夫少有敢將之入藥的,一個不當便是會出了人命。」
師爺拿出手中的小冊子,將上面收集到的信息念於知府聽卻是剛一說完,知府便是勃然大怒,「來人,將這張閒給本官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我看你還敢糊弄本官,顛倒黑白!」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花二寶這下才知道,自己是跳進了花朵給設下的圈套,惹了知府大怒聽著那五十板子,立即嚇得腿軟腳軟,似一灘爛泥一般被老劉和另外一個花朵不認識的衙役給拖了出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外面便是傳來一聲聲痛呼求饒,那「啪啪啪」的聲音,連花朵都聽得頭皮發麻。
十幾個板子下去,那花二寶就已經是臉色發白,滿臉是冷汗了,雖說他家中並非大富大貴,可好歹哥哥也是個經商的,平日裡粗活重活自然是做的少的,哪裡經受得住那兩個衙役,尤其是老劉的那幾板子,幾聲鬼哭狼嚎之後,就受不了了。
「大人,我錯了,我招,我招,啊呀!別打了,別打了……」
花二寶被拖回來的時候,人都是趴在地上站都站不住,「大人,我招,小民的確不知道什麼是斑蝥,全都是小人亂說的……嗚嗚……小人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我爹他喝了她的這個方子人就出事了」。
那花二寶再是不敢亂說什麼,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門外的百姓聽得這般話語,均是滿臉的困色。
「是不是這小子冤枉了人家小姑娘的?」
百姓的輿論,慢慢朝著花朵這方倒來。
「安靜安靜!」
「罪人花朵,雖然張閒已經承認,你的嫌疑也是洗脫不了的,這藥方分明就是你開的,他父親也是喝了你的藥方子的藥才出事的,這個你作何解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民女也說了,這藥方子裡最後的斑蝥不是民女寫上去的,大人若是仔細看去,那最後的幾字當和我的字跡還是有些不同,剛才張公子也說了所說非實,若是民女方子的問題,村長早就該出問題了,大人若是不信,民女請求當堂來個驗證,讓在場的各位都給民女做個證,還民女一個清白。」
她花朵就不相信了,事實面前,這些人還敢往著她身上潑髒水!
「你想如何驗證?本官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這麼多人信服。」
「很簡單,當場做一個實驗,加,民女親自驗屍!」
------題外話------
~煙正在努力將時間調過來~見諒見諒~這公務員的面試競爭太激烈了~每天從白天到晚上都被家人催準備~晚上還有什麼現場拷問~—。—!所以都是得了時間便碼字~煙最近壓力很大~(老娘快崩潰了~去培訓了回來三觀盡毀~什麼信心都沒了~啊啊啊,這面試的分數,怎麼才能比別人高一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心~近日會有萬更的~)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