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進了大宅，古玉書繞過自己的南院,奔直去了西院。
小院別緻,日光灑在院落中,靜謐而柔雅，就如這院落的女主人一樣，雖然不夠華貴，卻怡然自得,柔得像水,順得如風，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韻味。
古玉書邁入院落,便見娘親坐在窗邊,低頭忙碌，直到她掀開門簾，才抬頭看來。
那一瞬間，娘親眼中神情從驚訝到欣喜再到激動，怔怔地定在了當場。
古玉書淺笑：「娘親，我回來了。」
「你……難道……」娘親混亂地開口。
古玉書直接打斷：「接了個下山任務，路過隱龍城，便回來看您。」
於是，所有的驚訝和不安融匯成了喜悅和感動，將兒子拉到面前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小心地揉進懷裡，久久不語。
古玉書知道娘親怯弱，這家中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所以便放任哭著，直到哭聲間歇，才貼心地問起了娘親的近況。
何雅雲雖然活得迷迷糊糊，但是對自家兒子報喜不報優這一點卻維持的很好，簡單扼要地說了下自己最近過的有多好多清淨，一副家和萬事興的模樣。
古玉書見一切正常，也沒有大娘欺負娘親的狗血宅斗劇，或者說活的迷迷糊糊的娘親也未必能發現自己被人一再欺壓，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的很寧靜……這樣就好。
於是，稍作盤旋，古玉書便準備離開了。
何雅雲知道不能攔下兒子，但是卻急忙起身打開了衣櫃，在深處翻掏，將一樣東西遞到了古玉書的面前。
古玉書怔怔看著這塊通體碧綠的玉珮，蹙眉。
何雅雲托起兒子的手，將玉珮放在兒子手心，輕淺笑道：「當年何家背景也算不錯，薄有資產，可惜受人迫害，家道中落，留在娘親手中的物件也就只剩下這個了……」
古玉書將玉珮捏緊，習慣性的將真氣梳理而過，微愣：「這是……」
何雅雲點頭，正色道：「是仙家的東西，裡面裝了些東西，你爹爹看過後便讓我將玉珮小心藏好，日後如果阻你不住定要修仙，再將這東西拿出來不遲。」
古玉書詫異。
何雅雲淺笑：「你爹爹救下我，又以平妻的身份將我迎進門，你大娘恨我是應該的，所以我也不想……也不該去爭。你爹爹因我而欠了髮妻，更是凡事由她，所以在修仙這事上，為娘肯定是傷的你的心，可是即便這樣，你依舊孝順為娘，娘親心中歡喜，更是鬆了一口氣。」
「娘……」古玉書默然，在玄土大陸，有本事的男子娶上兩個妻子非常常見，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份有什麼不對的，可是今天娘親的愧疚卻讓他心中略沉，也明白娘親在這家中過的日子並不如她說的那麼好。
何雅雲柔柔笑道：「你名喚古玉書，可知緣何而來？便是這玉珮了……玉中藏書，雖然對你的修為未必有用處，但是空閒下來，讀上一讀，增長些見聞識廣，也是有些助益的。」
古玉書點頭，難怪大娘的兒子都以天為中字，他年幼時還問過數次，不知何時，便以為是因為娘親在家中為妾，身為庶子，所以沒有資格呢。
當然了，經歷上世種種後，能和古天成他們一家子從名字上就區分開來，倒是件幸事。
陪母親又說了一會，見日頭不早，便無奈離開了。
太陽下山前，他必須買完所需物品離開，然後尋個陰氣濃郁的陰地給小寰宇吸收，否則這次就白下山了。
離開家中，已經午時過後，古玉書奔直去了隱龍城的拍賣行。
隱龍城凡仙匯聚，物資豐富，玄土大陸有名的大商家都會選擇在這城中設立分店，一旦物資流動的龐大，拍賣行這種店舖自然應運而生。
有傳言雲，隱龍城是因為古寰宇的出現才繁榮的。當年這裡不過是個凡人小城，雖然距離仙門千山苑頗近，但是那時候仙凡的隔閡極大，千山苑在山下有自己的集市，凡人甚至連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可是因為丹尊的出現，大量的仙家丹藥在凡界上架出售，修真者紛紛入了凡世紅塵，不過百年，隱龍城就變得格外繁榮了……
當然……傳說有真有假，誇大其實的部分肯定也是有的，古玉書甚至不想找小寰宇求證，不是必定助長了這個小豆芽的囂張氣焰，就是會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真相。
傳說什麼的……還是神秘更美好。
一路快走，來到城東，古玉書停在古樸簡單的樓宇前，看著門口站著的兩個凶神惡煞的護衛，以及那冷清的大門，看了眼黑漆招牌上的三個字，金玉樓。
走了過去。
「哪家的小孩？一邊去！」一個壯漢伸手，將他攔住。
古玉書抬頭，看向個頭高出他一倍的護衛，道：「麻煩找下樓內的主事，就說古丹閣的三少爺古玉書有事找他。」
護衛們驚訝地對視一眼，安排了一個人上去找人，而古玉書也被引入樓內休息。
在這隱龍城內，還沒人敢說從未聽過古丹閣的，自然也多多少少對古家的幾個子弟有些傳聞，古玉書便是傳聞最多的那個……
畢竟，沒有聽說哪個家族敢在接班人不過十來歲就確定下來的，而且還是二夫人所出……
古玉書的名字，在這隱龍城也算是一塊小招牌了。
一位中年管事在護衛的指引下站在了門口，那管事的眼精明而迅速的將古玉書從頭到腳掃過，確認無誤後，臉上笑容驟起：「古少爺，真的是您啊，聽說您拜入千山苑，正在仙山修那長生之術啊，怎麼……」
古玉書起身，抱拳，寒暄了起來。等過不久，古玉書就提起了正事，他將一張清單遞到中年管事的手中：「劉管事，這丹上的物品，樓中可有現貨？」
劉管事一眼掃過，道：「陣旗，陣沙，陣盤還有避念斗篷都是有的，只是六顆暗屬性的妖丹……我們有，可惜卻不能直接出售，賣者希望將物品拍賣。」
「劉管事估個價吧。」古玉書直言，他沒有參加拍賣的時間。
「這……」劉管事愣住。
古玉書笑道：「凡事總該有個頂天的價，我要求的不過是一級妖獸的暗屬性妖丹，就算有些稀少，價格也有限，我應該還是出得起。」
劉管事驚疑不定地看他，心中飛速運算，最後抬手比出：「若是加上你需要的其餘物品，總共五百四十塊中品靈石……」
「好。」古玉書很乾脆地點頭，手指在儲物戒上摸過，成堆的靈石就整齊地排列在了桌子上，螢光閃爍，「那我就在這裡等劉管事了……對了，保護客人秘密這一點……」
「自然，我們自然能做到。」劉管事收下靈石，笑得合不攏嘴，雖然詫異古玉書一次性掏出的大額靈石，但是不妨礙他做成了一單生意。
待到劉管事關門離開，古玉書這才看向了小寰宇：「雖然東西買了，但是佈陣卻要你親自動手，今夜定要用心吸收陰氣。」
小寰宇知道古玉書的身家，這一口氣就為自己花去了六分之一，就算他自帶傲嬌屬性，可是該感動的時候還是會感動，只是嘴裡念叨：「煩死了，磨磨唧唧，本尊用心就是。」
古玉書淺笑，移開視線，從戒指中拿出娘親給的玉珮，細細摸索，分出融合了真氣的神念往裡看去，頓時愣住……
天！
這何止是玉中藏書、閒文雜誌，他簡直有種被書海淹沒了的感覺。
廣闊的，巨大的，無垠的，書海。
古玉書屏息，神念一動，拿出一本書來，薄薄一本，可材料奇怪，似紙非紙，似布非布，拉扯不斷，神念不透，萬分玄妙。
金色的書頁上寫著四個字——《妖獸奇譚》。
下著——五千七百六十二萬三千百冊。
隨手翻開，一隻火紅斑斕的大虎從書中猛地躍出，在室內騰轉飛躍，身後殘留陣陣火影，氣勢巍峨，一聲虎嘯震天響。
然後古玉書便在耳邊聽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火從雲虎，主火副雲。幼年期為三級妖獸，只識火之神通。成長期為四、五級，漸識風之神通，可飛。成年期為六級，為火從雲。長居有活火水的峰巒山頂，無法活捉，只能死鬥，化神期以下修為見者必死。」
古玉書聽完，瞳孔微縮，再看眼前有如實物般的火紅斑斕大虎，從脊背處生出一股恐懼感。
他將視線僵硬地移到小寰宇臉上，卻看到了小寰宇驚訝的神情，竟然與他同出無二。
古玉書努力克制著幾乎要停止的心臟，將書合攏，火從雲虎果然也消散無蹤了，真是可怕的術法和可怕的妖獸，僅僅是幻象，就讓人有著被壓迫即死的恐懼感。
「你……」古玉書醒了醒嗓子，想要說話。
小寰宇回過神來，轉目看他：「我沒聽錯吧？是六級妖獸？」
「是……」古玉書開口，也想問這個，在他的認知中，妖獸應該只有五階的，所以這書中所言是真還是假？
「哈哈哈哈！我說有六級妖獸吧？他們竟然說沒有！這下可有證據了吧。」古寰宇突然眼睛一亮，大笑了起來。
「……」古玉書蹙眉，他們？
小寰宇自己說完，也是一愣，眨巴著眼睛想了想，癟嘴：「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同期的化神修士吧？」
古玉書略微思索，補充道：「或許是那些飛昇者。」
小寰宇愣住，正要張嘴，敲門聲響，劉管事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
「古少爺，都給您置辦齊了。」劉管事抬手一晃，古玉書需要的物品便出現在了桌子上，整齊排好，一目瞭然。
古玉書大略看過，確認無誤，起身便走。
等到古玉書離開後，劉管事蹙眉，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會買暗屬性的妖丹？這可是魔修的東西啊，難道古家的這位被魔修挾持了嗎？看來還是要上報一下……」
劉管事怎麼都不可能想到這是古玉書自己買來要用的。
要知道，五百多塊中品靈石價值不菲，古家如今又不是多大的商家，怎麼可能隨手甩給年幼的子弟那麼多錢呢？所以肯定是被魔修操縱，派他出面買下了這些東西。
當然，在劉管事看來，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古家不會因為失去一個古玉書而徹底破落，他們也不會因此得到什麼好處，記錄此事，只是有備無患。
古玉書買到所需的物品，心情不錯，出到門外，便將避念斗篷穿在了身上，將自己整個圍住，離開了古丹閣。
避念斗篷算是修仙界裡常見的法器，主要就是阻擋他人對自己修為的窺視，可以說是出門的工資裝，殺人掠貨的工作服，居家旅行的必備法器。
當然，古玉書的身形是無法改變了，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但是這斗篷的作用依舊很大，至少不會被人輕易看穿了修為，因而少上幾分顧忌。
古玉書穿好斗篷，低頭出了門，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有不少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懂的看看就算了，懂的卻明白這必定是某些仙門才入門的弟子，就算穿了斗篷，也擋不住那年幼的身子。
不過，就算古玉書看起來就是一個很好捏的白潤小兔子，可仍然沒有人試圖追上他殺人掠貨，畢竟修仙界也有其基本的道義，除了魔修外幾乎都不會妄動殺念。
況且古玉書這種小孩一看就沒什麼價值，捧著幾塊靈石進了拍賣行，小心算計著買下自己所需的物品，打劫也打的於心不忍嘛……
修仙界專業的打劫者捧著業界良心表示：就算攔路打劫，我們也有自己的準則！我們絕不會降低自己的要求！盜亦有道，就是我們！
於是，某個盜亦無道的小賊，魏聞公子，終於來到了古玉書的任務目的地，守株待兔……
這邊，古玉書一路順暢地出了城門，夕陽西斜，他喚出天彩鶴，在圍觀群眾的視線中，爬上鶴背，飛上天空。
天彩鶴被關了一天，有些委屈，但凡靈獸都不喜歡那靈獸袋的，所以千山苑飼養靈獸也要專門開闢場地，甚至是任其在千山苑的地盤上溜躂。
古玉書拿出獸丸，餵了天彩鶴，勉強平復了有著顆玻璃心的戀童珍獸，慢悠悠的在天上尋找起了大型的墓地和亂葬崗之類的地方。
比起上次夜宿墓地，這次真心不要太悠哉。
任由小寰宇挑了陰氣濃郁的墓地修行，古玉書便在一邊不遠處升了一堆篝火，翻起了玉珮裡的那些閒書。
藏書量太大，他一時間也沒頭緒，但是隨意翻找看了一圈，顯然描述了整個玄土大陸的風土人情、仙凡妖獸、上古紀實、王朝更迭等等，記錄之詳細，甚至已經涉獵到了某些凡人帝王的房中秘聞，某些大拿修士的狗血j□j，某只妖王的十八房妾室……林林總總，簡直就是一部八卦書庫啊！
古玉書懶洋洋地靠在石頭邊，篝火跳躍，橘色的光芒籠上他的臉，將四周圍的一切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澤。
他抬眼，掃向小寰宇的臉，撞進腦中的卻是那個謫仙般的人物……他很好奇，這海般的藏書中是否有古寰宇的生平，因何飛昇，和誰爭鬥，入了什麼秘境洞府拿了什麼仙術仙寶，又與何人琴瑟調和留下了古家這千年的基業……
他從未聽過古寰宇娶過妻，更未聽過有雙修的道侶，他原本從未深思過這些，可是此時此刻，這樣的疑問便如荒原的蔓草般滋生了出來。
直問。
未必有答案。
不問。
便永遠沒有答案。
不過現在……
說不定可以從這玉珮中找到呢。
古玉書斂目，對這玉珮終於多了幾分興趣。
突然間，一道黑影落下，古玉書心神有感，淡然地抬頭看去，天彩鶴從天而降，落在了篝火邊，姿態優美地梳理起了翅膀上的紅翎。
古玉書這次沒有將天彩鶴收了，比起古家的禁地，露宿墳崗墓地再正常不過，所以便放任天彩鶴四處飛行，這一放一回，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天彩鶴抬頭，歪了歪腦袋，直直地看著古玉書，那雙眼可疑地彎了幾分，脖子一縮一伸，一條魚就吐了出來。
它把魚用嘴撥了撥，堆到了古玉書的面前。
微咧的嘴和下彎的眼，像是笑的格外諂媚。
古玉書用視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死硬了的魚，收回，又拿出了一本書，打開。
視若無睹。
天彩鶴的玻璃心碎了……
待到子夜過去，銀盤細斜，小寰宇緩緩收了功，吸收了一夜的陰氣，沒什麼大作用，就相當於吃了頓飯，聊勝於無。
他轉過頭，篝火劈啪作響，古玉書懶散地斜倚在巨石上，天彩鶴就在不遠處獨腳站立，火光搖曳，這畫面竟然意外的和諧。
他剛想開口，視線定在一處就移不開了……嗖地飛過去，一把將那魚抱在懷裡，眉開眼笑地問：「小玉書，你幫我抓的魚？」
「……」古玉書默然。
「……」天彩鶴睜開了眼，看到驚為天人的夢中情人，它眼中瞬間光霞閃爍，是我是我就是我！
眼看著小寰宇就要找叉子烤肉，古玉書長歎一聲，將一塊獸肉從戒指裡拿出來，說：「吃這個。」
小寰宇看了看紅白的獸肉和白亮的魚，果斷搖頭：「我要吃魚。」
「吃這個。」古玉書又把肉遞前了幾分。
「我要吃魚！」小寰宇瞪眼。
古玉書沉默，然後妥協，將獸肉收回，伸手：「給我，我幫你烤，把身隱了。」
小寰宇很猶豫，對古玉書的手藝很擔憂，但是最終遞了過去，訥訥：「勤翻面，肚子裡的東西記得掏出來，魚鱗要刮哦，還有……魚有魚腥線，你知道嗎？」
古玉書拿著魚起身，走到火邊，厭惡地看了眼手裡的魚，反手就把它丟到了火裡。
「啊！」小寰宇和天彩鶴同時炸毛！
古玉書淡淡地說：「真想吃，我給你買便是，這魚是從那畜生肚子裡吐出來，你當真要吃……還是我給你烤肉？」
小寰宇眨巴了一下眼，齜牙咧嘴地掃了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天彩鶴，果斷開口：「為本尊烤肉！」
天彩鶴的玻璃心又碎了……
這是古玉書第二次烤肉，翻面，刷料，有條不紊，每一個動作都是大廚姿態十足，彷彿千錘百煉一般經過了時間的考核。
小寰宇在旁邊看的目不暇接，口水狂噴：「再下去點……再上來點……翻個面……翻快了……慢點慢點……快快快刷油了……還有蜜糖……再刷在刷……哎呀呀又下去……臥槽！給我！」
小豆芽終於怒了，他就從來沒見過一個這麼鬧心的人！塗個蜜糖還要捋袖撥發，翻個面還要姿態優雅，刷層油還要衣袂翩翩，不過烤個肉還要講風度講斯文……斯文你個敗類啊！風度你個裝逼啊！你和魏高風才是兄弟吧！兄弟吧！弟吧！吧！
在吃貨面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要風度不要速度的裝逼貨啊！
搶過鉗子，推開古玉書，熟門熟路的將肉塊送上火堆，在那橘色的光芒中，小豆芽就這麼義無反顧地墊定了自己廚房領導者的地位……
古寰宇淺笑著，拍了拍手，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寵溺一笑，就此從容地坐上了飯桌領導人的寶座……
天彩鶴將頭放進了翅膀中，表示已經無法直視了，我的男神啊，自己上趕了幹活什麼的，真的沒問題嗎……呵呵，不過也好可愛，呵呵呵呵，羞~~
吃飽喝足，淺眠一會，天便大亮了。
誰說主角就是災難體質的？
看！他們就和諧地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再次起身，小寰宇依舊是精氣神十足，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只是不再現身了，體內魄力日漸稀少，在成功佈置出聚陰陣前，還是得要算計著來。
天彩鶴雖然沒有見到心中男神很失望，但是有個小男神坐在自己背上還是很開心，偶爾回頭看看，這小正太其實也很棒嘛，眉目俊秀的像畫兒似得……千萬不要長大啊親。
花費大半個時辰，古玉書終於來到了任務要求的天邊城。
天邊城，聖晉國境內的一個凡人城市，雖然偶爾能見修仙者道骨仙風的從天空飛過，卻很少能與其接觸，所以修仙者在當地人心中更顯敬畏，幾乎是奉若神明。
仙門千山苑有令，門內弟子盡可能的少在凡人城內現身，即便不得已而為之，也不可與凡人深入接觸。
所以，古玉書遠遠見到天邊城便下了天彩鶴，安排天彩鶴在附近遊玩後，便步行往城門走了去。
比起隱龍城，這天邊城確實就破落清冷了許多。城門大開，守門的衛兵懶洋洋地靠著，一路走去，青石鋪築的路面坑坑窪窪，應該有許多年沒有修葺過了，城內的人也是無精打采地趕路做工。
古玉書接著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到天邊城找到在此隱居做入世修煉的修士，通知他一月後，千山苑新入門弟子即將召開二次的小試考核，築基中期以上的弟子可以從新人中收徒弟了。
在修仙界，每個級別的差距天壤之別，甚至是翻倍的差距。
不說化神期這種逆天的存在，元嬰修士就已經是老祖了，是被門派供奉鎮山的存在，而金丹修士若是命好，說不得已經可以當一派的掌門了，所以……
築基期的修士，自然是可以收徒的。
二試，是新弟子入門後半年的考核，這個時候，除了天資外，弟子們其他的素質……比如刻苦勤奮的程度，領悟力等等素質的差距也就出來了，長老和築基弟子們大多就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徒弟……時間長了，便成了一個規矩。
每到這個時候，門內就會發放任務，高階的弟子們便紛紛下山邀人，而貢獻堂的任務發佈處就會適當地扣下一些，賺上一筆不小的錢。
這任務是真的不難，只需要飛來將口信帶到就好，可惜偏偏就有人不讓古玉書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玉中書什麼的……金手指應該開的還算合理吧，不敢再給玉書增加戰鬥力的東西了，這種增加見識的很不錯，不過要是讀完的話……這等難度還是等他到了元嬰化神什麼的再去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