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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驚見諸葛從另一側奔出,下意識的拔出了腰間的大刀。
就這麼一遲疑的功夫,諸葛與黑風已經閃電般匯合,諸葛飛身一躍,弓弩在手,黑風「吸溜溜兒——」又一聲長嘶,前腿揚起,盤旋一周。
聽到外面的動靜,茶鋪裡已經衝出兩個大漢,個個手拿大刀,與叢林外的賊人一起,對諸葛洛奇包圍了過來。
那幾個悲催的隨從,始終沒有出現,諸葛心中已經明瞭,渺渺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就是一家黑店,飯菜中,確實下了藥。
諸葛再不遲疑,彎弓、搭箭、發射,一隻利箭向著茶鋪外其中一個距離稍遠的漢子飛去,弓弩之道的缺陷在與不可近處,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身後的漢子已經躍至黑風尾後。
「啊——」的一聲哀嚎,那支利箭精準無誤的射中了一個賊人的咽喉,大刀「噹啷」落地,身子一歪,仰天而倒。
黑風身子忽然立起,又一個迴旋,前腿同時蹬出,正中身後漢子的前胸,只是,終究還是被那刀鋒劃破了一隻前蹄,「吸溜溜——」又是一聲長嘶,前腿落下時,明顯趔趄了一下。
那漢子,已經被踢出兩米遠,「咕嚕嚕」,繼續滾動了幾下,被擋在叢林邊的一棵樹根旁,大刀,也落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就只是這麼一瞬間,第三個漢子也已飛身欺到了諸葛身後,大刀急揮,口中厲聲激吼:「小子拿命來——」
黑風還沒有來得及完全的轉回身子,諸葛用了最神速的反應回頭,那張利弓。已經不適合近身肉搏,只好出於本能的揮弓去擋,「噹啷——」利器互相碰撞的聲音,尖利的傳來,諸葛只覺雙臂發麻,幾乎就要把那弓弩丟下,他的弓弩雖靈巧,卻是最堅硬的金屬打製,正好互補了他的力量不足。
那漢子著實有一把子力氣,刀刃被捲了。人卻更精神,一擊不中,再次蹲身來襲。他幻想著向黑馬下手,得一個大大的便宜。
之所以如此頑強,也是存了要把利益獨佔的心思,三個人分財產,哪比得上一個人享受?屋子裡的那幾個人早就不省人事了。身上的銀兩實在不少,就剩外面這一個小子,只要拿下,就萬事大吉。
至於小丫頭,無論生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小子難纏。主要就是因為有一匹好馬,嘿嘿,待爺先斷了這馬的腿。看你還有啥依仗?
「砍馬腿」這一招,是歷來步兵對付騎兵的不二法門,原本是可行的方案,但是,這漢子不知道的是。黑風久經沙場,最先訓練的就是躲避這一招。所以,當風聲襲來時,剛剛轉身的黑風前踢再次揚起,呈直立狀態,那漢子的刀,無功而返。
還沒來得及調整進攻方案,黑風的前蹄落了下來,諸葛的弓弩砸了下來,那漢子一聲未出,後背被踏出兩個鐵蹄印,腦袋,被砸開了瓢,血肉迸濺。
一人一馬,配合默契,終於劫後餘生。
諸葛向林子裡望了一眼,就急忙下馬,卻是奔著茶鋪而去,渺渺沒有危險,裡面的隨從,倒是不知道怎麼樣了。
茶鋪裡,幾個悲催的漢子被隨意的堆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明顯已被翻檢過,湊近去查看呼吸,還好,沒來得及被殺死呢!
鋪子里外,再無旁人,諸葛長出一口氣,思謀著常聽人說的解救辦法,舀了幾瓢水,「嘩啦啦」潑在隨從們的臉上,然後,站在茶鋪門口,高聲叫起「渺渺——沒事啦——出來吧!」
早就看清楚沒事了,渺渺揉著小腿肚兒,在林子邊緣哀怨的回應著:「誒——馬上來——」
看得太入神,小腿抽了筋,還挺難受的。
三小姐慢慢兒的往林子外挪步,迎著諸葛的呼喚,那個十七歲的少年郎,此刻英姿颯爽,笑容迷人。
「一男的,長這麼漂亮幹啥?暴殄天物!」渺渺心中非議著,對黑風招手:「來——寶貝——」
險象頓生。
三小姐的腳踝,被人狠勁握住了一拽,「噗通」,摔了一個很沒有形象的「狗吃屎」。
那個被黑風踢倒在叢林邊上的漢子,不知道已經醒過來了多久,如今一招得手,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薅起渺渺的衣領子,把那把刀,橫在渺渺的脖頸上。
三小姐鬱悶非常,剛看著美男的笑容養眼呢,就被沒形象的摔了,還被人如此粗魯的要挾著,那刀刃泛著寒氣,就貼著自己細嫩的皮膚,流年不利啊!
「大哥,你可以把刀放在我的肩膀上,那樣比較輕鬆——」渺渺也不敢搖晃腦袋,言辭懇切的建議道。
那漢子呆了一呆,到底是覺得渺渺說的有道理,身子站在渺渺身後,右手持刀,橫在渺渺脖頸前,刀頭離得稍遠了些,擱置在渺渺的小肩膀上。
他也確實是勁力不夠了,被黑風踢得心口還在疼,喘氣都有點費勁,但是,老那麼躺地上裝死也不是個事兒啊,要是那公子回頭給自己補上一刀,可怎麼辦?
聽得渺渺的腳步聲,兩個人的對答聲,這小子覺得好機會來了,抓了這個小丫頭做人質,跟那公子要匹馬,再帶上些銀子,天涯海角的哪裡不能去?半道上再丟下這個小累贅就是了。
諸葛的面孔,霎那間變白了,他的腳步,移動的沉重,小丫頭脖頸間橫亙的那把刀,幾乎要晃暈了他的眼睛,身後,在冷水洗禮中緩緩醒來的幾個隨從,也莫名其妙的跟了出來。
「公子,這是——」一個隨從驚呼一聲,迅速沉默了。
在大風大浪裡闖蕩過的一群漢子,終於在離京城很近的小陰溝裡,翻了船。
「站住!給小爺我所有的銀子,再給我一匹馬,不然,我就殺了她!」那賊人叫囂道,自以為抓住了那位打頭的公子哥兒的妹子,穩拿穩的能威脅到他們。
幾個隨從的拳頭,已經都握的「卡卡」作響,就剩這一個小雜碎兒,定然不能讓他逃了!
諸葛沉吟一聲,望著渺渺的臉孔,對身邊擺手:「阿歡,去鋪子裡搜銀子——」
叫阿歡的隨從,心有不甘的領命而去,片刻的功夫,就把茶鋪裡還沒分贓的銀子抱了出來,其中,還有他們自家的血汗錢。
「喏,都給你,把人放了!」諸葛隨手一扔,一包袱銀子在陽光下對著賊人的右手方向扔了過去,幾個隨從已經整裝待發,只待那賊人去抓包袱,右手離開了渺渺的脖子,就能飛躍過去救人。
「噹啷——啷!」可惜,那包袱落在了地上,狡猾的賊廝不肯上當,持刀的右手,只是鬆動了一下,又緊緊地貼在了渺渺的脖頸上。
那賊人拖著三小姐,慢慢挪到包袱旁邊,先把渺渺按下身子,自己也小心翼翼的左手拾起了包袱,斜挎過肩膀。
「還要一匹馬,快,把那黑馬攆過來!」那賊廝有了銀子,態度更囂張了,右手也想要舞蹈似的,好幾次,刀刃都要碰到了渺渺的肌膚。
「大哥,咱打個商量好吧?你挪挪這刀,我又不跑,割傷了我,他們可不會輕饒了你!」渺渺懶得說好話了,任誰被刀架到脖子上,都不會有好脾氣。
諸葛口中微動,黑風打一個響鼻兒,蹄下生風,已經真的向二人跑來,還乖順的扭回了身子,等候新主人上馬。
賊人已經顧不得小丫頭的情緒,看到那匹神駿的黑馬被驅到眼前,心頭狂喜,左手一抓韁繩,跟丟個麻袋似的把三小姐往馬背上一橫,自己也爬了上去。
此時萬事俱備,那賊廝洋洋得意,持刀的右手向空中一揮:「給爺閃開道!不許追!不然,我還殺了這個小丫頭——咦?」
小丫頭在哪兒呢?先前扔上馬背的麻袋般的活人,跑哪兒去了?賊廝納悶了,不由自主的彎腰低頭向地上看。
只聽一聲長嘶,黑風兩隻前蹄再次猛然抬起,馬身直立,馬背急劇晃動,那賊人「噗通」摔落馬下。
幾個隨從已經趕至眼前,手起刀落。
諸葛洛奇長吐一口氣,慢慢走上來,從黑風的脖子下面,抱出一個小丫頭,黑風伸了大舌頭,順勢舔邸了一下那丫頭的臉頰,「咯咯咯——癢——」,歡快的笑聲頓時播撒滿地。
好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娃子!這一刻,所有的隨從心中,都閃過一個共同的想法,看她每日裡在黑風身上爬來滾去,倒沒想到這也是一樁保命的本事。
收拾善後,自是由隨從們去完成了,當幾人包袱滿滿的上路時,那座草棚子,已經濃煙滾滾,坍塌殆盡了。
此後的路途,平靜安寧,一切,似乎再沒有什麼變化。
渺渺照舊每日裡跟黑風跟諸葛膩在一起,一男一女一馬,相處的默契而生動,只不過,那幾個隨從的態度迥異,對於這位關鍵時刻救了他們一命的小姑娘,再也不肯小瞧了,言辭裡,多了幾許的尊敬與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