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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被閨女洗了腦的張大柱,離開了還在拾掇中的新宅院,回李家村安排租地的事宜,並順便把家裡的雞都處理掉了,等他輕輕鬆鬆的就帶了兩隻小狗兒返回龍灣鎮時,新宅院已經整理完畢,糊了白色窗戶紙的推拉門窗,乾淨又整潔,透出一股子別樣的風味兒。()
「這麼的可不安全吧?被人踢一腳就能闖進來。」張大柱子咋舌,這還對著街面呢,怎麼能這麼不嚴實?
「爹,你看看裡面,還藏著門板窗板呢,等到了關門的時候,從外面一道道排上,用幾根鐵消息兒固定到屋子裡面,再嚴實沒有了!」渺渺可喜歡這種裝置呢,找了老鐵匠打製的鐵消息兒,一頭寬大,可以堵住外面的木板洞,一頭細小,並打出了一個小孔,可以在裡面投進去一根鐵釘,在外面就搖撼不動了。
店舖是收拾好了,又不住人,潮濕些也不怕,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就是這鋪子做什麼?是租出去呢還是自家開店?
大柱子計劃著把木作活兒挪過來,就在新宅院裡做傢俱,還能隨時幫上媳婦孩子們的忙,一家人就此和和樂樂在一起,多好!
可是,需要把新鋪面做成木器行嗎?這是一拉溜兒八間的門臉,張大柱子還捨不得這麼自家耗費了。
安排了第二日大成和良子回去搬運木料與工具,晚餐時間就有那麼一忽兒的安靜,良子不斷地額頭冒汗,斯斯艾艾的很想要說些什麼,又不好出口的樣子。
二丫心細,早就覺的他有心事,於是拽拽粗神經的妹妹。指給她看看異常。
還真的是不對頭哦!渺渺快言快語,張嘴就問:「良子大哥,你有啥事?直接說唄,咱們一家人,沒誰笑話你!」
大成認真看了眼兄弟,也覺出來了:「良子,你咋這麼熱呢?生病了?瞧這些汗!」
那對當人爹娘的也注意到了,荷花倒是沒說話,大柱子得表態啊:「良子,你想說啥。就說,爹娘都聽著呢。」
良子的臉上,熱的更狠了。鼻子尖上的汗珠子都往下滾:「我——我想開——」他懊喪的說不下去了,自己覺得沒有信心,妹妹花錢買的宅院,蓋的鋪面,自己怎麼能拿過來禍害呢?自己這三腳貓的本領。不得把本錢都賠光了?
「我——沒事了——」良子低下了頭,汗珠子落到餐桌沿上。
這孩子,還是心思太重,連提個要求都不敢,這還是男子漢嗎?忒不正常了吧?渺渺在心裡非議著,同時轉動腦袋瓜兒。猜測少年的心思。
其實,這樣的少年才算正常好吧?非得都跟你三小姐似的,九歲就敢開舖子?
「哦——我知道了!」渺渺一拍手。把一群皺眉頭的家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我良子哥是想開口說要成親了,對不對?我早看著巷子裡那個王家姑娘,時不時就往咱家鋪子裡湊乎,還盯著後院拚命瞧,是不是喜歡上良子哥了?」
這姑娘。欺負老實人最拿手了!良子快要低到桌子底下的頭,迅速抬了起來:「渺渺瞎說。哥沒有!」
可是觀眾不聽他的啊,荷花立馬就拽了小閨女追問:「哪個王家姑娘?我怎麼沒注意到?長的好看嗎?是喜歡咱良子還是咱家大成?你能確認嗎?」
悲催的良子,快要哭了:「娘——沒有的事兒,我可不認得什麼王家的姑娘,要真有這麼一回事,那也是——也是——來瞧大成的!」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良子同學把兄弟推了上去。
這回,換大成蹦起來了:「別往我身上栽贓,你不是鬧著當老大嗎?自然是看你的,能早成親!」
這哥兒倆竟然謙讓起來了還?渺渺捧著肚子好一通笑:「我——哈哈——是——逗你們玩的——哈哈哈——」
這臭丫頭!荷花登時沒了心勁頭兒,順手給了渺渺一巴掌,被她一閃,還落空了。
渺渺跳到了安全地帶,一本正經的宣佈:「其實,我知道,良子大哥想開什麼?」
「你——真的知道?」別說那幾個家人了,就連良子,都不相信,自己從來沒說過,怎麼會有人知道?深夜裡,總是思來想去的那些念頭,常常跳出來誘惑自己,自己比渺渺還大呢,怎麼就不敢也闖出一番事業來?老是這麼吃妹妹的住妹妹的,心裡多不踏實啊!
渺渺一字一頓:「良子哥擅長——做——吃——食,肯定是想開間鋪子賣自家做的食品,對不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良子的身上,這安靜的娃兒,真的是這麼想的?
大成畢竟瞭解兄弟多些,猛一拍良子的一邊肩膀:「我就說嘛,一捯飭吃的就樂呵,原來是想要開酒店了!好!以後,咱家可不愁沒地兒吃飯去了!」
良子紅著臉支吾:「沒——想開酒店,我——還沒那手藝——」
「就是這話!」荷花站起來了,一臉的不贊同:「良子這才做過幾頓飯?沒學幾樣東西,拿什麼本事開酒店?再說了,羅家酒店就在旁邊,咱能比得過人家去?還白白傷了和氣!不行,這事兒我不同意!」
局面,頓時有些僵持,大成也不敢起哄架秧子了,良子低垂著頭,那絲兒剛積聚起來的勇氣,只能攥在手心裡,攥的生疼。
他是真的想繼續做吃食,想用這個愛好去掙錢,想養家養母親,回報新添的家人,可是,娘說的也對,他會的還太少,開不成酒店,競爭不過人家。
可是,在他絕望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正在熱情的給大家分析:「先別否定,聽我說道說道,良子哥確實手藝還不成,咱家也不能去跟林掌櫃競爭,可是,這附近還有這麼多平民吃飯呢,他們可吃不起大酒店不是?良子哥可以做他們的生意啊,做些早點賣,像這些天良子哥擅長的豆漿、米粥、呱嗒、油炸糕,不都可以賣?本錢又少,一家人又都可以幫忙,實在賣不掉的,我們自家也可以吃,又是自己的鋪面,不需要計較房租,嗯嗯,我看準行!我支持!」
良子的眼圈兒,紅了。不管開不開得成食品鋪子,這個妹子的情誼,他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男人管這種感覺,叫做知遇之恩。
從發現他在烹飪食物方面的天份,不斷地讚美,到今天的信任,無一不在這個少年的心頭迴盪,這是他的妹妹,關鍵時候肯定他的能力,支持他的想法,並且,毫不含糊的幫助他付諸行動。
「娘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自己出錢幫哥哥開舖子,不過,咱可說好了,以後我哥的鋪子見了回頭錢兒,可光給我自己買花戴,對不,大哥?」渺渺撒嬌賣癡,對著兩個少年擠眼睛,弄得大家都弄不清她到底是叫誰大哥了。
大成酸溜溜兒的彈了渺渺一個腦崩:「顯擺你跟良子近?臭丫頭,也算我一份兒,良子,你知道我的家底兒,我支持五兩銀子!」
二丫也不含糊:「我給良子哥拿十五兩,夠不?」
良子眼眶裡的眼淚疙瘩,終於衝出了重圍,他拿巴掌一抹,站起來深鞠一躬:「夠了夠了,我還有攢下的三兩銀子呢!」
敢情,就人家孩子的私房錢少?大柱子從臉上直紅到脖頸,粗著嗓子道:「他娘兒,不能虧待良子,給我五兩銀子,我給娃兒添上。」
荷花急得也眼淚汪汪了:「他爹,不是良子錢少,是年前,給我買了銀簪子,你們都別掏錢了,我給,我自己也攢了不少錢。」
大柱子委屈了,看著荷花可憐巴巴的,那眼神兒,都是控訴,合著一家老小,多多少少的都有幾個私房錢,只有自己是最窮的,錢都交給媳婦收著呢!
幾個無良的小娃子,看著老實爹耍寶,忍不住大笑起來,僵持的氣氛,霎那間煙消雲散。
最後,良子選擇了借兄弟姐妹的錢來開店,沒用父母給,他說,這樣才有意義,借的錢,他會盡快還上,還會在店裡有盈餘之後,多付些利錢,而且,平時大家幫忙的話,年終一定會給分紅。
這就有點當老闆的派頭了啊!八間門臉房,分給了良子三間,餘下的給大柱子大成放傢俱木料,正好能支開架子。
於是,三個男人撲在了新宅院,各自按自己的心意佈置門面牌匾,良子每日裡深入簡出,按妹妹的建議與提醒,考察市場,琢磨主食與配菜,採購一應零碎用品。
渺渺把自己來自前世的快餐、早餐模式,源源不斷的提供給良子,有時候半夜裡想起來,覺得有用的,還會神經叨叨的跑到新院子裡拍門,兄妹倆囉嗦一番,才各自去安睡。
二丫為良子的鋪子製作了些小飾品,掛在牆上的,擺在櫃上的,很是給人以溫馨如家的感覺。
十三歲的小小少年,能獨自支撐起一間店舖嗎?張大柱子的木器傢俱行,又將走向一個怎樣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