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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接上了話:「大娘,上次我爹托您去提的那樁媒,可叫您費心了,又擔驚受累,還陪著生氣,我們家人心裡都有數呢!」
這話,本來是該大柱子說道的,可是他不會這個,聽得小閨女說的圓滿,就一個勁兒的點頭。
「還有啊,李大娘,昨兒個我們又都誤會了您,我哥還說了不中聽的話,您可別往心裡去。」渺渺沒停頓,笑話,她一停,這個舌吐蓮花的老媒婆還能給她機會往下說嗎?
李媒婆嘴裡還咀嚼著牛肉乾呢,就很想拿回去說話的主動權,渺渺還怪懂事的安撫著:「大娘接著吃,我這不是還沒解釋完了嗎?昨兒夜裡,我們怕顯得對荷花嬸兒不尊重,就急火火的另請了媒人上門說和了——」
拐了半天的彎兒,終於把要說的話說完了,渺渺看看老爹那一頭汗,搖搖頭:「爹,我李大娘一看就是明白人,知道昨兒個鬧得那一場,婚事總得攪合散了,咱昨兒夜裡去托人補救,也是正常的,大娘還會怪你不成?」
「自是——不怪的。」李媒婆此刻方知自己的看家本領使不出來了,這李家村,還有要跟自己搶買賣的?她的笑容有些個乾澀,擺手推拒了渺渺遞上來的茶水,問道:「但不知大柱子兄弟又請的何方高人,定是比老嫂子我會說話的吧?」
張大柱子的兩手又開始搓,求救般的瞧著閨女,嘴裡囁嚅:「啥——高人——是求的隔壁——」
這要是給王大娘再樹個仇敵可就不好了吧?人家是幫的咱呢!
渺渺掃一眼老爹,無奈的繼續接過話題:「是求的王大娘,她可不是個正經說媒的,就是我爹怕這婚事黃了。()連夜去求懇的人家,才答應替我爹跑的這一遭,大娘,我們要是知道您還肯幫忙,定然就直接再去找您了,不過,就昨兒那陣勢,我爹他,可是真不敢再去您那家裡了,您想啊。那扒門縫的就住在對門,誰還敢再去?」
嘿嘿,姐說的這一番話。也能稱作是「禍水東引」吧?這個時代,不作興請兩個媒人同時保媒,不吉利的,所以,還是辜負一下這個跟咱不熟的大媒婆吧!
果然。李媒婆胸中又憋了一股子對那個黑媳婦的厭惡之情,這事鬧開了,指不定就會真的耽擱了自己的生意,要是沒人肯讓自己幫著說媒了,那,白花花的謝媒錢。可去哪兒再掙?
「哼,那婆娘,我跟她沒完!」李媒婆恨恨的站起了身。再次擺出個笑臉:「柱子兄弟啊,既然你的婚事有著落了,那我就不多這一道子了,不過,咱家幾個娃子的媒人。可得讓我來當,這麼懂事的孩子。我可是真心喜歡呢,保準都給說的滿意!」
瞧瞧人家這職業操守,不但不跟你撕破臉面,還留下新的「貨源」,叫你不好意思再拒絕!
張大柱子自然感動萬分,手也不搓了,彎著腰向外送李媒婆,還安排三小姐:「去,給你大娘再包些牛肉乾兒,這東西好吃,叫孩子們也都嘗嘗。」
渺渺腳下一個趔趄,老爹啊,你知不知道咱一共做了多少?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呢,就這麼大方的往外送?
心裡抱怨著,到底還是裝了一些,還跟李媒婆著實推讓了一番,才把這個相對已經滿意的媒婆送走。
「爹,再不能動我的零食了,那牛肉乾一過油,出的可少呢!」渺渺回了屋,一副小氣吧啦的模樣。
張大柱子此刻解決了難題,可謂神清氣爽,也有心逗逗閨女了:「那爹還想一會兒去王大娘家裡送點兒呢,哎,那就空著手去吧!」
「給王大娘?爹,再去給您說媒嗎?嘻嘻,那就把日子定下來得了,趁著過年,我們都有空,可別耽誤了鋪子開門,爹,送吧,我那兒還有的吃呢!」渺渺頓時喜形於色,這是幹正事的,自己少吃點好了!
「這孝順閨女!」張大柱子咧開了腮幫子傻笑,最近,跟孩子們談論自己的婚事,倒跟很自然的事情一樣,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嘿嘿,娃兒們都長大了呢,能操心安排老爹的事兒了!
既然孩子們都喜歡,那也別悠著了,張大柱迅速的扒拉完午飯,就端著渺渺的小零食去隔壁串門了。
王大娘還沒好意思過來呢,剛剛可是瞧見了李媒婆進了隔壁,心裡琢磨著,到底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念不好經,張家還得再請回李媒婆操辦婚事,自己就別往前湊了。
再見到大柱子還拿著吃食,心裡更是覺得人家是來道歉的,於是先自表態:「柱子,別跟嫂子客氣,這婚事還得請李媒婆去說,咱就是個幫忙跑腿的就行,能看著你再娶媳婦,嫂子心裡就高興呢!」
到底是相熟親近的鄰居啊!張大柱子心裡熱乎乎的,把牛肉乾兒放下,嘴裡也利落了:「嫂子,我跟李媒婆說清楚了,就請您繼續幫扶著兄弟呢,嘿嘿——嘿——娃子們都說——都說,想讓我們——早些成婚呢!」
他一咬牙,把自己對於婚姻的渴望轉嫁到孩子們身上,老臉就紅了個透實,一雙眼睛也不好意思去看王大娘了。
「就得早辦!兄弟,趁著過年都有閒,俺們兩口子也能搭上手,等開了春,可不就都得忙起來了?」王大娘心中喜悅啊,這做女人的,尤其是老女人,大都是喜歡做媒的吧?那興奮勁兒,比自己成親還厲害!
「今兒個咱村子裡的人,也都見證了你們兩個的事兒,荷花是個好女人,那良子也是個懂事的,這樁媒,大娘說的稱心啊!兄弟,那這麼的,我馬上就去荷花家裡聽聽消息,是年前辦還是年後辦,叫她給個准信兒!」王大娘越說越精神,剛才的心有不捨煙消雲散,立刻就要奔赴戰場,去開拓自己說媒行業的第一步。
一直沒插進來話的王大爺終於逮到了機會,急忙表明立場:「老婆子快去吧!這些天家裡都不用你管,光把咱柱子兄弟的親事鋪排好就行,你頭一次說媒,到底咋的個走法兒,你多問問,別鬧出笑話來!」
得到了丈夫無限支持的王媒婆,精神抖擻的跨出門去,一句胸有成竹的豪言壯語留在院子裡:「你們——就請好吧!」
「柱子,真要成親了,你那屋子得好好拾掇拾掇,那床得換一換吧?還有良子那小子,你想怎麼安排?跟過來住嗎?荷花那院子——」王大爺開始了男人間的促膝長談。荷花有一個半大小子,怎麼安置都不一定合適。
「嗯,換張大點的床——」張大柱咪咪笑,倒是一點都不把良子的安排放在心裡:「就讓娃跟過來住,也騰出一間房來,跟大成一樣,她家裡的宅院,也都是良子的,咱不算計那個。」
「這麼安排好!柱子你心善,良子那娃子,以後會孝順你的。」王大爺感慨了幾句,畢竟,不是所有再娶的男人,都能容下「拖油瓶」的存在。
另一邊,王大娘已經在荷花那兒談天說地,把這樁婚事的設想倒了出來:「叫我說,咱就年前年後的成親,兩家都熟,不用再打聽人性啥的,準備準備就嫁吧!多個人幫扶著你過日子,也更有奔頭是不是?」
荷花身上還有些疼痛,但堅持著坐下陪客,臉上也是有嚮往的,今天早上張大柱和大成幾個孩子的表現,說不感動是假的,縱使沒有成親,那心裡,已經當成了一家人,幾個孩子,更是當成了自己親生的一般。
女人嘛,可以不記得錦衣玉食、高樓大廈,卻絕對忘記不了與她一起共患難的男人,為她打架、為她受傷、在凶險的時刻站到她的身邊,這樣的男人,值得托付。
其實,或許打以前她就心動過,可是,那時候的張大柱還是太慫,她不敢嫁給那樣軟弱怯懦的男人,就算是會心疼她,遇到啥事時直打哆嗦的男人也不可取,女人的心底裡,畢竟還是會厭惡那樣的懦弱的。
甭管大柱子今兒的表現是不是受了孩子們的擠兌和督促,這樁婚事她都滿意了,可是,她是個有兒子的人,兒子也不小了,她想要讓兒子答應這樁婚事,而且,再婚有很多麻煩,兩家的子女、財產,都有可能惹出爭議來,她希望,兒子可以事先有心理準備。
「嫂子,謝謝您來說和,大柱子一家都是好的,我心裡明白。您看這樣好不好?叫良子來跟您說道,具體怎麼個想法,還得是良子給我定,嫂子,對我來說,這輩子最重要的是兒子,要是他不願意,這個柱子,我也是不嫁的。」
王大娘還真沒想到,荷花竟然異想天開的要兒子為自己做主,這可從沒聽說過呢,莫非點頭不點頭、成親的日子、聘禮嫁妝啥的事宜,自己這個老婆子還都得跟一個十幾歲的男娃子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