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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章 偷雞 文 / 寂寞佛跳牆

    耳朵邊是二丫絮絮的念叨,野菜好吃,稀粥好喝,渺渺食不知味,勉強嚥下這些東西。

    飯後,二丫繼續做鞋,小小的人兒,蠻認真的一針一線的縫製著,雖然只是粗布,也不曾繡個花啊朵的,渺渺卻覺得有意思。

    「姐姐,誰教的你做鞋?還挺好玩。」

    能不好玩嗎?幾張鞋底子合在一起,縫的密密的粗線,二丫手指頭上還戴了個頂針,時不時的,還要拿那根針在頭髮裡抿一抿,也扎不破頭皮,嘿嘿,有意思!

    「隔壁王大娘教的,她家可都是好人,咱爹臨走時,托他們照看咱三個,還真沒少麻煩人家。」二丫邊飛針走線,邊跟妹妹聊天,棗樹下,都是靜謐與溫馨。

    可惜,這樣和諧的局面很快就被打斷了,一個粗豪的喝罵聲在巷子裡響起,腔調兒真是熟悉,還是昨日那隻母老虎,黑嬸子的高嗓門。

    「天殺的兔崽子,又來偷俺家的雞蛋,這才一轉眼沒看到,俺家母雞的蛋就下到兔崽子的嘴裡去了!」

    二丫悚然一驚,扭頭問渺渺:「今兒你拾她家的雞蛋沒?」

    「今兒?自然是沒有的!誰稀罕她家的雞蛋!」渺渺跟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似的,「噌」的站起來,黑嬸子今兒肯定是把家裡的雞給關起來了,要不怎麼姐就沒碰到?至於為什麼又丟了蛋,那肯定是沒看好,又便宜了別人啦!哈哈,惡人自有惡報!

    可是,那嗓門漸漸逼近了自家的門口,二丫已經全神戒備,放下了手中的鞋樣子,皺著眉頭,傾聽著。

    自家的院門,倒是閉合著的。隔著透視的籬笆牆,可以望見黑嬸子那肥大的身軀,已經搖晃著走過了自家的領地。

    二丫姐妹倆剛剛鬆了口氣,冷不防叫罵聲又起:「大白天的關著門,肯定是心虛了吧?三隻兔崽子倒是好養活,家裡窮的什麼似的,竟然沒餓死一個!連生病請郎中的錢都能變出來,嘁,指不定在哪兒偷來的東西呢!」

    渺渺怒發須張,嘴裡低罵一句:「丫的!欺負上門啦!」

    二丫的手,緊緊拉住了妹妹的胳膊,搖著頭:「渺渺,別理她,只要不進咱家來罵,就當她是放屁!」

    隔壁有人出來接上了話茬兒:「他黑嬸兒,這是又咋的啦?家裡的母雞不看好嘍,關在雞窩裡,非要撒出來亂跑,還天天在外面罵,這不是找病嗎?」

    「哎吆喂,王大娘,您是向著那三個小兔崽子吧?誰不知道在外面放養的雞吃的蟲子多,雞蛋裡面的油水大,俺哪能天天關著?俺還不信了,誰要是再敢偷俺家的雞蛋,老娘非把他家的祖宗給罵出來磕頭不可!」黑嬸子雄赳赳氣昂昂的答覆著,明顯是把罵街當成愛好來培養了。

    渺渺三小姐已經冷靜下來,心裡冷笑,叫你先樂呵一會兒,等著姐抽出空來,非叫你看看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罵聲漸漸遠去,二丫重新拿起針線簸籮,咬著嘴唇繼續穿針引線,渺渺也不多問,心裡拿定了主意,跟二丫說一聲「姐姐,我出去找些野菜來晚上吃。」

    進了灶房,照舊捲了那張包袱皮,包嚴實了菜刀,向外走。

    「你能認清野菜嗎?可千萬別挖錯嘍,一定得回家來叫我看了再吃,知道不?」二丫囑咐,不放心的送到了院門口。

    渺渺健步如飛,點著頭衝出了二丫的聒噪,姐真不習慣有這麼個人嘮嘮叨叨,跟你們很熟麼?

    村頭有幾個人影,渺渺誰也不搭理,自顧自往東走,一副真的挖野菜的派頭。

    村外,就是麥田,此時剛剛長到腿肚那麼高,野草野菜也正是好時候,有稍微懶一懶的人家,地裡就迅速拔高了荒草,能蓋過麥苗的長勢去。()

    微風吹過,激起一簇簇麥浪,像海潮一樣彼此起伏,久久不息;又像一張鋪在土地上的巨型毯子,默默地享受著暖風的親吻與愛撫。

    細細傾聽,麥田里不時傳出一陣陣舒暢的旋律,或者是蟲鳴,與風過的刷刷聲有機地合奏成一支歡快的交響曲。

    這是個很美好的季節!渺渺忽然有一種身心通泰的感覺,彷彿沉重的包袱一下子放開了,腳底板也輕鬆了許多。

    哪一塊,是自家的麥地呢?渺渺一直走、一直走,地勢漸漸坑窪,荒蕪的痕跡明顯,才算是看到了二丫所描述的,最東頭,一處稀稀落落的麥田,大概,就有二畝地那麼大,周圍,就都是蒼涼的忽高忽低的荒地。

    其實,這二畝地明顯地勢被平整的不賴了,可惜,麥苗的長勢跟受過了災荒似的,打不起精神來。

    大成幻想過的,等豐收時吃白面饅頭的情景,估計又是一番水中月鏡中花,任憑雨打風吹去了!

    可以歡喜的是,這地裡麥苗長不好,野菜倒是很可觀的,雖然二丫早上剛剛除過了草,還是可以發現碧綠的蹤跡。

    渺渺揀些二丫上午摘回去的芽菜模樣去採,倒也津津有味。

    那張包袱皮,還真的派上了用場,渺渺摘了不老少的野菜,才直起身子,揉揉貌似還沒長齊整的小腰,提了包袱回家去。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渺渺唱起了久遠的歌曲,田間小徑上,還真的有一頭老牛在徜徉,呵呵。

    村頭,已經恢復了安靜,那堆柴禾垛,照舊散亂的堆放著,一隻與三小姐緣分匪淺的母雞,邁著八字步,在柴草裡啄食。

    渺渺站住了,眼睛裡放出光彩,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親愛的老母雞,姐來啦!

    小身板繞到了柴禾垛背後,現在,即便是路邊有人經過,也不會發現其中大有乾坤了。

    三小姐小心的把野菜先傾倒在地上,張開了包袱皮,向那只「獵物」靠近,再靠近!

    唯一堅持下來的跆拳道,也不是白忙乎的吧?三小姐踮著腳尖兒,一個猛撲,把那隻母雞當頭罩下,並迅速按住了雞頭,捏住了雞嘴,一屁股,騎在了肥胖的母雞身上。

    「到了閻王殿,你千萬要告訴閻王,不是姐心狠,是你那主人忒不是東西,姐要教訓她,叫她得個見識,莫欺少年窮!」渺渺嘴裡嘟囔著,取了菜刀,照著那雞頭就剁了下去。

    隔著包袱皮,鮮血迅速染紅堙透,那悲催的母雞悲壯的倒地,來不及大叫也來不及掙扎個徹底。

    渺渺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喧囂了起來,渺渺的小手指有些個顫抖,姐不是害怕,姐又餓了!

    憑著一時衝動的三小姐,英勇的宰殺了一隻無辜的母雞,接下來,可是要怎麼處理?

    帶回家去嗎?不行!會被發現的!二丫可得要叨叨,大成肯定也不饒,這事兒,還真是有些棘手。

    但是,銷贓滅跡的常識,三小姐還是有的。

    拿菜刀就地挖了個土坑,想要把母雞埋葬掉,可是,自家的肚子,拚命的叫啊叫啊,「咕嚕咕嚕咕嚕嚕」,哦!姐只會挑揀著吃,可不會動手做的!

    那隻雞,已經徹底的斷了氣,躺在土坑裡,還是那麼羽翼靚麗。

    土包起來母雞?泥?叫花雞?

    渺渺忽然福至心靈,那電視上不是有演嗎?給雞包上泥巴,燒熟了就是一道最簡單的美味?嘿嘿,這個法子好,姐雖然沒下過廚房,這和些泥巴還是可以做的!

    據說,那泥巴烤乾了就能自動帶著雞毛啥的脫落,那就就地取材吧!

    渺渺跟做賊似的,又包起那隻雞,捲了包袱皮,到最近的小河邊去逡巡,剛才出來她就看到了,繞著村子,有一條小河流,很是清澈。

    河邊,有幾個婦人在浣洗衣服,有說有笑的,聲音伴著悠悠的水聲,很是清亮。

    渺渺躲躲閃閃,在僻靜處挖了一坨泥巴,也包在包袱皮裡,然後,急於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去操作美味兒。

    就這麼轉來轉去,終於,發現了一處風水寶地。

    就在河溝拐彎處,離村子倒也不遠,很好的形成了一個弧度,裡面有一處平面,自成一番小天地。

    渺渺順著河沿,出溜下去,嘿嘿,此處甚合我意!

    挖坑,想想,還得找些柴草來,又起身躍出河溝,在河邊上狠勁兒薅了些枯草,撿了堆干樹枝,樂呵呵的回到了河溝拐彎處。

    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自家的包袱皮已經被打開,血胡林拉的母雞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個少年,蹲在母雞旁邊,正愣怔的看著自己。

    那少年衣著很富貴哦,渺渺忘記了驚懼,皺著眉頭打量,小書生的打扮,頭上挽了髻,還包了一塊兒布巾子,絲帶飄拂下來,一長一短,很顯風姿綽約。

    小臉兒還很白皙,一雙杏核眼黑白分明,眼角兒微微的上挑,眼睫毛有些長,像一把小扇子,撲簌簌的。鼻子也挺,嘴巴還不大,唇紅齒白的,活脫脫觀音座前一個小仙童,嘿嘿,讓姐恨不得揉上一把才好!

    小仙童發出了聲音,立刻打碎了形象:「你是哪兒來的野丫頭?這雞是你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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