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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文 / 田邊野草

    東洲一代的氣候偏熱,冬日短而夏日長。雖然已經是深秋,但天氣並不是很涼。

    林睿依舊每天不忘打探消息,林辰和林瑾幾乎將林家村附近和大青山可以製作香料的花都採了下來,再加上他們以前曬得干花,都存了起來。來不及曬的,便正好乘著剛剛蓋新房,還和工匠們有聯繫,專門蓋了三間新房子,一間做烘乾用,一間製作方,一間庫房。

    事到如今,他們也不怕花錢,請的人多,三間房只幾天就蓋好了。

    不過,新店舖開張,生意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好。畢竟,十里鎮再富裕繁華,也只是個鎮子,三兩銀子一盒的胭脂,已經屬於奢侈品了。十兩銀子的花露油,也只是物以稀為貴而已。

    更何況,他們隔壁還有一間早就名聲響亮的老牌鋪子。

    隔壁,那曾經辱罵笑話過他們是窮鬼,會髒了他們鋪子的女掌櫃姓張,叫張玲瓏。娘家是買豆腐的。夫家姓王,祖傳的制香手藝,好幾代積蓄下來,才開了現在的胭脂鋪。不過因為手藝確實過硬,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如今已是十里鎮當之無愧的名店旺鋪。

    一般情況下,哪怕是主營胭脂水粉這樣的女子之物的鋪子,掌櫃的或者夥計,也是男人幹的活。可王家情況比較特殊。王家三代單傳,到了這一輩,只剩下一個公公和張玲瓏的丈夫王有根。由於是獨子,哪怕王家算不上頂富貴,可王有根還是有些被寵壞了,還跟著十里鎮一些真正的大少爺們,學了不少紈褲少爺們才有的毛病。

    比如說,他的妻子張玲瓏,就是他自己先動了情,然後央求父母求娶而來的。所以,娶來之後一度無比癡戀,以至於被生性要強的張玲瓏給騎在了脖子上,拿捏住了。張玲瓏不願意老老實實呆在後院,也不願意做粗活,主動要求看鋪子,悠閒輕鬆而又豁朗。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對於有人居然買下了隔壁的三間鋪面之事,同樣做起了胭脂生意,張玲瓏夫婦本來就心裡膈應。何況,這新怨家還是林家兄弟和姚子清。對於林家兄弟和姚子清,張玲瓏可謂記憶深刻。

    自己曾經鄙夷嘲笑之人,如今居然翻身了,這讓生性要強的張玲瓏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最讓張玲瓏夫妻受不了的是,林家的鋪子雖然生意遠不如他們家紅火,但比起一般新開張的鋪子,卻算是很好得了。

    除了林記雜貨鋪介紹來的顧客外,還有不少原本打算去王家鋪子的顧客,看見隔壁也有一家胭脂鋪,便不由自主的起了去看看的心思。結果,在看完之後,發現這家的東西竟然比張家的還要好,乾脆便直接買了這家的。

    姚子清受林睿小肚雞腸的影響,心裡也燃起了惡趣味。

    他們家的鋪子叫『紅妝』,這一次終於滿足了林瑾的心願,是林瑾起的名。但匾額卻是姚子清親自設計的。

    最中間五個大字,『紅妝胭脂鋪』,『紅妝』二字出自於林瑾之手。林瑾的字本來就寫的不錯,自從林文和林寶上學以後,他也時常提筆練字,由於功法不深,自然比不得名家手筆,但比起一般的秀才之流,也不逞多讓。清秀俊逸,看著就漂亮,糊弄一般人足夠了。

    而『胭脂鋪』三個字,卻是出於姚子清之手,字體比『紅妝』二字稍小,字體極其不正經,簡直像是在作畫,或者胡亂勾勒,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給人一種妖嬈魅惑,恣意灑脫的美感,透著股難以言語的韻味,格外吸引人的眼球,與『紅妝』二字的大氣規整,清秀俊逸相得益彰。

    在匾額的左上角是一朵雍容華貴,美艷絕倫的大紅色牡丹;右下角是一朵清麗高潔,嬌艷動人的粉紅色荷花;四角之間,有綠葉枝蔓隱隱的纏繞勾連,大片留白之處,還用蠅頭小楷寫了一手長短詞,使得整個匾額在美麗奪目的同時,又宛如一副構圖嚴謹而又極具靈氣,同時不失高雅與意境的圖畫。

    唯一的遺憾就是,那用蠅頭小楷寫的長短詞,真的不怎麼樣,只是勉強合格而已。沒辦法,那首詞出於林瑾之手,而林瑾除了幼年啟蒙時認認真真的讀了兩年書,在漁陽村又讀了兩年書之外,其餘的時間,連雜書都沒得看,怎麼可能成為大詩人?

    好在,姚子清的要求並不高,她設計匾額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吸引人。

    美麗漂亮,鮮艷奪目就行,詩詞與書法,只要能讓一般讀書人挑不出刺就行。十里鎮的大戶人家,幾乎都是商戶出身。偶爾有那麼一兩家書香門第,在十里鎮這麼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大氛圍下,也不可能和那些真正的名門世家相比。就算是有那麼幾個真正的才子大儒,也不會關注胭脂鋪這樣一個地方的匾額。

    正如料想中的一樣,這副美麗奪目的匾額,還真就如廣告一般,為他們的鋪子裡吸引了不少人。以至於隔壁那中規中矩,普普通通的匾額,與之相比簡直是華麗貴氣的小姐身邊灰撲撲的小丫鬟。

    張玲瓏夫妻差點沒被姚子清這匾額給氣吐血了。

    林辰和林瑾對於姚子清這一做法,都有那麼一點點不贊同。畢竟,他們吸引來的人,都是原本王家鋪子的老顧客。不然,他們的匾額做的再漂亮,段時間內都吸引不來這麼多人。

    林睿對於姚子清做法卻是無比崇拜與贊同,他將鋪面選在這裡,不就是為了擠垮王家的鋪子嗎?

    從七歲時那場忽然起來的變故起,他就一層層的被人背叛,欺辱,輕視,可在那之前的七年,他早就形成了習慣了小世子那尊貴的身份,習慣了被人喜愛與抬舉。皇祖父與母親的無情與背叛,他無法抗拒,只能忍受,之後的十年,很多時候,他也只能忍受。但如今他有能力報復,又怎能寬恕曾經輕視侮辱過他的人?

    更何況,他們現在是做生意,做生意當然要競爭了。鋪子正式開張以後,林睿和林瑾便帶著旺財和小六子走了。

    林睿雖然看重胭脂鋪,但他本人卻不喜歡做這個。就是雜貨鋪,他現在也不怎麼喜歡了。看鋪子的事交給了小六子。而他則帶著旺財,繼續投機倒把,倒騰貨物。雖然做這個有輸有贏有風險,但他硬是憑藉著過人的聰慧、敏銳與膽識,做的挺紅火。

    同時,他還進可能的找機會,結交攀附,開拓人脈。

    而胭脂鋪,林睿則完全不插手,交給了姚子清。林辰自然也留了下來。王曉和小順子也歸了姚子清。

    這樣一來,林瑾便徹底閒了下來,每天晚上回家,白天或留在家裡,或者去雜貨鋪與胭脂鋪幫忙,空閒之時,終於能重拾書本,寫寫畫畫了。對於考功名當大官之類的,他已經不再奢望,但他就是喜歡讀書,喜歡寫字畫畫,做個才子文人。

    又過了半個月,『紅妝』鋪子終於也積攢了一定的名聲,開始盈利。

    姚子清做出的新產品,也一一亮相,出現在了鋪子裡。不過,對於這種只是養顏護膚的東西,十里鎮這些富家千金們並不怎麼買賬。加上價錢比胭脂水粉還要貴,也就一些年紀較大,卻依舊很愛美的中老年婦女們比較喜歡,賣的並不好。

    胭脂鋪的後院裡,姚子清和王曉在搗藥,林辰在用一個小磨盤磨製作香粉的米粉。

    就算是豁出去了,林辰也不怎麼拋頭露面,看鋪子的活交給了小順子。

    紅妝胭脂鋪的後院,要比林記雜貨鋪大多了。有整整三間正房和兩間廂房,另外還有一口井。三間正房一間做庫房,一間製作室,一間住人。兩間廂房一間住人,一間做廚房。

    眼看著太陽西斜,又一天結束了。

    林睿又和往常一樣,帶著小六子來胭脂鋪蹭飯吃了。

    這半個月投機倒把,倒騰貨物又讓他小賺了一筆,再加上雜貨鋪的收入,他完全能自給自足,可他就是喜歡來這邊蹭飯。他自己最討厭做飯縫補這兩樣活,有了小六子和旺財這兩個奴僕之後,他也曾用心調教過兩個人。可惜,就算是大酒樓的廚子,也不是十天半個月練成的。何況,在他看來,就算是大酒樓的廚子,做出來的吃的也不如姚子清做的好吃。

    曾經的貴公子,如今有了條件講究,只覺得除了姚子清做的東西外,也就大哥做的東西能讓他吃出享受來。

    本來,他是極不認同哥哥做飯給弟弟吃,這一行徑的。這不符合他的講究的規矩。

    可是,姚子清實在是懶惰不賢惠,他也實在是不喜歡廚房的活,大哥自己又不在乎,他為了美食,也就暫且不講究這一規矩了。

    「大哥,我來做吧。您歇會兒。」林睿對於林辰,一向是格外敬重的,尤其是當著幾個弟弟和小六子等人時,更是規矩守禮。

    林辰知道林睿講究這個,也沒有推辭,便讓到了一邊。

    「虛偽!」

    姚子清對於林睿的行徑,鄙夷不已。林睿的規矩雖然多,但在她看來,他這些規矩大都是給別人用的。比如說,背過幾個弟弟與小六子等下人,林睿就隨便的多了。偏偏當著幾個弟弟,尤其是林文和林寶時,他那敬重兄長的做派,便做的無比嚴苛。

    如今有了小六子等人,更是經常要秀一秀他小時候學來的那些高門大戶的規矩禮儀。

    「嘿嘿。大奶奶,您歇會兒吧。這活還是讓小的做。」小六子更了林睿這些天,又何嘗不知道林睿的虛偽呢?不過,就算林睿敬重兄長這一行徑有時候顯得虛偽做作,但卻是實打實的讓他明白,林睿是個講究規矩,嚴苛龜毛之人。

    林睿可以給大哥虛偽,畢竟人家都是主子,又是親兄弟,且感情很好。但他們這些下人,可不敢虛情假意,做作糊弄林睿,也不敢糊弄不敬任何一位主子。至於見風使舵鬼心眼之類的,他現在是不敢給任何一位主子用了。

    雖然鄙視林睿的虛偽,但姚子清還是去廚房做飯了。

    上一世她能給前男友做了整整三年飯,以至於練就出了一手好廚藝。這一世雖然不再喜歡廚房,但既然林辰、林睿都這麼喜歡她做的飯,她也願意為他們進廚房。

    看姚子清去了廚房,林睿微微翹起唇角,笑的真實了許多。

    對於姚子清的譏諷鄙視,如今的林睿也已經習慣了。反正她說的不錯,他自己也清楚,他之所以故意表現的這麼敬重孝順大哥,只是為了一身作則,讓幾個弟弟也知道兄友弟恭的道理,讓下人們知道規矩。

    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他雖然只當了七年的皇孫世子,但他從小就聰慧機敏,母親也是個表面上傲氣,實則聰明之極,很有手段的女人。他又和母親感情很好,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比那些與母親關係不親近的男孩子多了一些女人比較常有的性情。

    比如說心思細膩,又比如說小心眼,鬼心眼等。

    但他跟著後院女主人的母親,學到的最多的還是規矩與威儀。比如說,他的父親也屬於妻妾成群,比較好色的男人。但他們家的後院卻遠沒有一般妻妾眾多之家那麼烏煙瘴氣,而父親甚至沒有落下個多情好色的名聲。歸根結底,除了父親還真就不是多情好色之人外,也是因為母親治理下的後院規矩森嚴。

    以小見大,規矩森嚴這一條推擠整個家族,乃至於整個國家,都是很有必要的,不然瞧豈不是亂套了。

    真情固然重要,但理法尊卑的約束更重要。

    反正,大哥也知道他的心思與想法,就是林瑾也知道,如今多一個姚子清知道了,也不要緊。

    「大奶奶,王曉給您燒火吧。」看見姚子清進了廚房,王曉丟下手裡的活,也跟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獨特古怪的孩子,一方面似乎心思很深很極端,較一般孩子早熟,另一方面卻又很稚嫩單純。對於姚子清,他有種特別的依戀。若不是姚子清年紀不大,他們又身份差別太大,他恐怕要把她當娘親了。

    林辰見了,乾脆也去幫忙。

    三個人合作,不到三刻鐘,三葷三素一湯,外帶一疊薄餅便擺上了桌。

    由於地盤緊張,這裡的餐桌是一張不太大的圓桌,就擺在廚房裡頭。

    林睿停下手裡的活,在小六子的伺候下洗了手,來了廚房。按照林睿的講究,他們家沒有丫鬟,那麼小六子和小順子是要兼職丫鬟,伺候他們用餐的。可是姚子清實在不喜歡,吃個飯還要別人布菜夾菜。所以,便只有小六子立在林睿身邊伺候。小順子則繼續看他的鋪子。

    王曉通常適合姚子清、林辰一起吃東西的。但有林睿在,王曉是不允許上餐桌的,只能獨自盛一份菜,在角落裡吃。

    以前,林家幾兄弟吃飯時嚴格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林睿在與幾個生意場上結交的朋友吃了幾回酒之後,便第一個打破了這一習慣。

    「聽說你的新東西賣的很不好?」林睿一邊愜意的享受美食,一邊笑瞇瞇的問。

    「嗯。」姚子清淡淡的道。

    東螭國以白艷為美,為了讓皮膚的『白』,他們不惜使用塗抹鉛粉這樣對皮膚有損的東西。而她製作的新產品,大都是以養護滋潤為主,就算具有美白烏髮抗皺等功效,也不能立竿見影,要長期使用才行。

    當然,她要是加大異能,也不是不能提高效果,但那就太妖孽了。

    「十里鎮還是太小了,你那些東西若是在東洲城,或者是在京都,只要堅持下去,賣出名堂,就是價錢再貴上十倍,也有的是識貨之人。」林睿有些抑鬱挫敗的道。

    沒有自由還是不成啊,就算他們有天大的本事,被困於一隅,束手束腳的,也難成氣候。

    林辰平靜的道:「你們就知足吧。想當初,我們連飯都吃不飽之時,不是想著只要頓頓能吃飽穿暖,不用為看病住房這些事情而發愁,就已經很滿足了嗎?比起一般人,我們已經過的很好了。」

    姚子清忽然嘿嘿一笑,道:「大哥,你這話說的。人就是因為不知足,才會努力上進啊?吃飽穿暖可從來不是我的最終目的。我想要的從來都是舒適愜意,安逸自在。吃得飽,穿的暖是為了舒適愜意,安逸自在。但想要真正的舒適愜意,安逸自在,光吃得飽,穿的暖還不夠啊。就目前來說,我能想到的只有掙更多的錢。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更多的銀子,自然就能更加舒適愜意,安逸自在了。」

    林辰深深的看了姚子清一眼,沒有再說話。

    林睿就誇張的多,在大哥和姚子清跟前,他已經懶得掩飾自己了,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反正他是什麼樣的人,這兩個人已經很清楚了。

    「大嫂,你這追求倒是……我也喜歡舒適愜意,安逸自在的生活。我想,很多人都喜歡這樣的生活吧?但讓我真的每天懶散清閒,豬一樣混日子,我卻是受不了。我就是個勞碌命,只要勞碌有回報,勞碌就能讓我覺得安逸自在。」林睿有些感慨,又有些嬉皮笑臉的道。

    「我知道。」姚子清也不怎麼正經的道。但她心理卻是真的認同林睿的話。這小子太要強,是個閒不住的人。他喜歡忙碌,喜歡奮鬥,喜歡冒險,喜歡刺激,但是種種的喜歡,都是為了收穫。如今,他努力奮鬥,想要收穫的是財富,或者說是銀子。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林辰風眸漆黑深邃,但臉上卻戴著只有面對家人或者尊重的客人之時才有的淺笑,一副淳厚溫和的大哥范。

    「能怎麼樣?」林睿鬱悶的皺眉,「以我們這身份,就算是有能力,也不可能把鋪子開到京都去。就是東洲城……除非我們能找到一個可靠的合作對象,躲在幕後,不然也不行。」

    這本來是一個無比沉重悲憤的話題,但是這些天下來,姚子清和林辰已經能做到至少表面上平靜以對,心如止水了。就是林睿,也只在他們跟前時,會毫不掩飾露出如此之色來。

    林辰淡淡的瞥了小六子一眼,道:「你不用伺候了,去給小順子送吃的,和他一起吃東西吧。」

    小六子一愣,先看了一眼林睿,然後便立刻恭順的笑著,去給小順子送飯了。

    「還有那個呢,你也去和小六子一起吧。」林睿一指王曉。

    王曉可能是當乞丐是餓肚子餓怕了,吃起東西來特別快。作為一個下人,又有一個林睿這樣嚴苛刻薄的主子,他吃的東西自然不會太講究。六樣菜被一起盛在一個大碗裡,湯暫且沒有他的份,一手拿筷子,一手拿著兩張薄餅。只這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已經將一半的事物吃下了肚子。

    聽了林睿的話,王曉有些黯然的起身,看了姚子清和林辰一眼,便恭順的答應一聲,端著大碗,沉默的低頭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那小子是我買的奴僕,不是給你們買的乾兒子。以後還是嚴厲一點的好。別把他慣壞了,或者慣出野心來。」林睿對於大哥和姚子清待王曉的態度,極其不滿意。要知道,人都不經慣。一些奴僕若是被慣壞了,或者抬舉的過份了,難免會生出野心與傲氣來,心高氣傲,不服管束事小,叛逆不忠事大。

    林辰看了姚子清一眼,他雖然寬厚,但也知道規矩與本份的重要性。不過,姚子清喜歡慣著那孩子,他又喜歡慣著姚子清,又看那孩子至少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便也就由著姚子清胡鬧了。

    林睿搖了搖頭,覺得姚子清畢竟不是高門大戶,真正的世家大小姐,在這方面嚴重欠缺,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好在,他們家現在只是小門小戶。感慨完了之後,才道:「我想那死棺材也許真的不打算搭理我們。畢竟我們已經淪落到了如此地步,他再趕盡殺絕沒有必要,又容易惹出麻煩。聽說,他這兩年也不好過,正韜光養晦裝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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