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家裡。
這座房子是村長他娘留下的,不屬於村長的產業,所以查抄的時候沒有動,現在田二他們才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村長媳婦從小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一點苦頭,嫁給村長之後更是養尊處優,這一下子搬到這個狹小的房子裡,再加上丈夫弟弟兒子的死,打擊太大,一下子承受不了,就病倒了。
「娘,好消息。」人未到聲先到,田二喜滋滋的進門。
「咳,咳咳」難得聽到見兒子這麼開心,村長媳婦爬起來,手肘撐在炕沿上,望著田二。
田二上前,扶他娘躺下,將事情娓娓道來:「娘,你好好養病吧,村長之位還是我們家的,我當選村長了。」
村長媳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激動道:「你說什麼?你當村長了?」
田二點頭:「嗯,真的,我當選村長了。」
「好!好!好啊!」村長媳婦落淚了,抓著田二的手,仔細叮囑,「老二啊,你一定要將我們的家產的搶回來,給你爹報仇!」
田二掰開他娘的手,放回被子裡,恨聲道:「娘放心吧,我一定會搶回來的,哼,居然敢買我家的東西,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千倍百倍的還回來!」想起被田甜買走的那些屬於他家的東西,田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對,不愧是我的兒子,就要這樣。敢買我們家的東西,一定要弄死她,不,是她全家,絕對不能放過她!」兒子當了村長,想著不久之後財產就能回到自己手裡了,村長媳婦死氣沉沉的眼眸裡,終於有了神采。
「放心吧。娘,我一定會的!」田二眼裡閃爍著陰狠毒辣的目光,雙拳緊握在身側,好半天,回頭看向他娘,「娘,你先睡吧。有點事情,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嗯,你去吧,正事要緊。」村長媳婦擺擺手,閉上了眼睛,突然又睜開。叫住田二,「老二,過來。」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田二靠過去:「娘,有什麼事情啊?」剛說有事情,他娘就叫住他,田二眼中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不耐,照她的意思,在炕沿坐下。
村長媳婦翻身在在炕下一陣翻找,翻出來一個玉鐲,哈了一口氣。仔細擦拭乾淨,遞給田二,道:「這是娘的嫁妝,你要報仇,好多地方都要用錢,這個可以換些銀子,你拿去用吧。」
「娘,這。」田二將鐲子推回去。「這是你的,我不能要。」
「拿著,這不是給你用的,是要你報仇的!」村長媳婦硬將鐲子塞進田二手裡。
「好吧。那我收下。」報仇?說起來容易,好多地方都是需要錢的,他現在最缺的恰好是錢,就收下了。
「好了好了,忙去吧!」村長媳婦不耐煩的攆著田二。
田二放輕腳步,掩好門到達約好的地方。那裡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他,看到他過來,趕緊上前,雙眼閃過貪婪的光忙,雙手互搓著上前:「二少爺,您來了?」
「事情怎麼樣了?」田二退後一步,眸中厭惡一閃而過。
「嘿嘿,有我們兄弟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情?放心吧,都弄好了!」其中一個拍著胸脯保證。一臉得意洋洋。
田二眸光微閃,道:「麻煩二位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應該的,應該的……」一人諂媚的笑著,另一人捅捅他的胳膊,打斷他的話,自己接著道,「二少爺,我們可是擔驚受怕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家就找上門了,您可得給我們壓壓驚,要不然,我們一害怕不小心將事情說出去,對誰都不好不是?」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田二猛地瞪向兩人。
「不是不是,您是村長,我們哪裡敢啊,就是我們萬一出事了,家裡也需要錢安置不是,說什麼威脅,多難聽啊。」一直說話的那人嘻皮賴臉的笑著,一臉無賴樣,嘴上說著不敢,神態舉止卻完全相反。
「你!」田二指著那人,說不出話來,那人一臉我就這樣你能怎麼辦的樣子。田二點點頭,「好!很好!想要錢不是,我給你!」說著,掏出一定五兩的銀子拋給二人。
那人接過來咬咬,將銀子收好,對田二拱拱手:「二少爺您忙,我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再來找我們,我們兄弟一定給您辦得妥妥貼貼的。」
「我一定會的。」田二陰沉著臉色,從齒縫間擠出這一句。
「那我們就回去了。」說完,兩人離開了。
田二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盯著兩人的背影,恨聲道:「看我們家敗落了,連一個奴才都敢來威脅我了,什麼東西,以前在我們家,還不是像條狗似的。如果不是我爹出事了,我連話都不屑和你們說,什麼東西,呸!」啐了一口,恨恨的離開,五兩銀子,那可是他娘藏在衣服裡的,現在就這麼便宜了這些小人,叫他怎麼甘心呢!
抬頭望著掩映在山間的田園,田二的目光能噴出火來:「要不是你買了我家的財產,我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田甜,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家破人亡!」狠毒的說完,回家去了。
「銀子!居然有五兩!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這下好了,我們兩個都可以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了。」兩兄弟受涼銀子,愉快的朝家裡走去,揣銀子的那個將銀子掏出來,在手裡上下拋著玩,顯得很高興。
另一個皺皺眉頭,小聲道:「大哥,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被叫大哥的人回頭,拍下弟弟的腦袋:「說什麼呢。怎麼就不地道了!我們去幫他幹壞事,他就不應該給我門點好處?難道我們白幫啊?你要知道,我們做的那個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是要坐牢的!」
弟弟覺得哥哥說的對,有點語塞,低下頭嘟囔著:「那,那也不用那麼多吧。五兩啊!」
「多?傻小子,你別忘了,我們兄弟給他家當下人,一年才攢多少錢,就憑那些錢,猴年馬月才能娶上媳婦啊,不趁著他求上我們的時候多要點。我們怎麼娶媳婦。傻小子,難道你不想娶媳婦?」對於這個笨蛋弟弟,他早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是那麼濫好心。
「想。可是……」弟弟還是覺得五兩有點多。
「行了行了!不要可是了,一切都聽我的!」做哥哥的揮手打斷弟弟的話,不讓他再說下去,反正他也轉不過彎來。聽他的就行了。
被弟弟一攪和,他情緒也不高了,收起銀子,悶頭向前走。
田園。
「哈!」田甜睜開眼睛,看天色還早,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緊接著田雨急促的大叫:「小姐!小姐!不好了!新買下的山坡著火了,你快起來去看看吧,田水大叔已經過去了!」
「什麼?」田甜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瞌睡蟲跑得無影無蹤,三兩下將衣服穿好,衝向門邊一把拉開房門,「你說什麼?哪裡著火了?」
「就是新買下的樹林,靠近這邊的,火都已經燒到小土坡了,田水大叔正帶著人救火呢。夫人和小少爺都過去了。」田雨簡要將事情說一遍。
田甜一震,一時也沒有想那麼多,抓住田雨道:「田嫂呢?」
「田嫂不敢離開,留守在後院。」田雨機械的回答。
「好。你也留下,一定要將家裡看好了,我馬上就敢過去看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田甜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匆匆交待了田雨幾句,跑了出去。
本來想去幫著救火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田雨跑過去將大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跑到後院去了。
出了田園,田甜一路施展輕功,快接近小土坡時才停下來。那裡火勢兇猛,火舌過處,青草莊稼立馬枯黃,變干,一會兒就被火舌吞噬,化為灰燼。照這樣的速度,半天時間就會燒到田園,除了幾個和水月清田愛華他們交情不錯的,其他人都站得遠遠的,指指點點看著熱鬧,田園的十五個下人,再加上田水和水月清,那些水根本就沒用,反而助長了火勢。
照這樣下去,不但救不了火,還有可能將田園搭上,田甜冷冰冰的掃眼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人,迅速拉住田水:「田水大叔,這樣根本不行,快!通知所有人停下來,跟我來!」
田水停下,大喊道:「都停下,跟我來!」話落,跟上田甜。
其他人停下動作,田園的人跟上田水,其餘人互相看看,依舊挑水滅火。
田甜在田園所在的山坡停下,看著遠處的熊熊大火,眸光微閃脆聲道:「你們都聽著,要是沒有了田園,就沒有了你們,現在就沿著這條小路,將樹木,灌木叢什麼的通通都砍去,一棵不留!」邊說邊比劃了一個寬度。
「是,小姐。」他們都是死契,生是主人家的人,死也是主人家的鬼,勢必要與田園共存亡,雖然每天都是幹活,可主人家對他們很好,按說死契是不用給錢的,可田甜依然每個月給他們五百文錢,這在別人家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主人家要是沒有了,他們還不定會被賣到什麼地方,自然盡全力按照田甜說的辦。答應一聲,就開始幹活了。
田甜轉頭,知道田水有話要說,可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哪有時間回答他問題,在他開口前,揮手阻止,道:「田水大叔,我知道你有話要說,現在救火要緊,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田水閉上嘴巴,焦慮的看著遠處的火勢。
就這十五個人,還有十個是女的,實在是太慢了,田甜掃眼越來越近的大火,道:「這個速度太慢了,根本就阻止不了大火,田水大叔。跟我來。」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田水趕緊跟過去,田甜一掌揮出去,一棵大樹轟然倒地,看到田水過來,對他點下頭。田水瞬間明白田甜的意思,學著田甜的樣子,一掌一掌揮出去。掌風過處,一棵棵大樹倒地,那些灌木叢齊根斬斷,堆到一起。
一時間,樹林內掌風呼嘯,「轟,轟」樹木倒地的聲音不絕於耳。
兩人掌風揮動的越來越快。對面那些人也賣力的動作著,一會兒工夫,兩方人馬會合。田甜擦擦額頭的汗珠,道:「快將這些樹木什麼通通拖走!」說完,拖起一棵倒地的大樹,使勁朝一邊拖去。
別人學著她的樣子,將大樹。灌木叢,通通拖到這邊。一下子,一條光突突的,兩丈多寬的隔離帶出現在眼前。
大火逐漸燒過來,遇到隔離帶,沒什麼可燒的,火勢越來越小,逐漸熄滅。田甜鬆了一口氣,吩咐田水:「田水大叔,你在這裡看著。我去去就來。」
「好的,小姐。」田水答應一聲,田甜向小土坡那裡走去。
水月清看著被燒燬的莊稼,心疼得落下眼淚:「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起了這麼大的火,這些莊稼啊,這都毀了啊!」
田峰站在水月清身邊,腳下是被火肆虐過的痕跡。黑突突的一片。這些莊稼被燒了,他也很心疼,這些日子,跟著田甜學習。明白了糧食的價值,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下來。
「真可惜啊,這麼一大片的莊稼就給燒了!」
「誰說不是呢,這能養活多少人呢,唉!」
「老天爺可真是,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發怒,看吧,一下子全給燒了!」
「要不說,是個什麼樣的命就是什麼命,強求不來的,看看,一把火,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
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垛莊稼上。
人群最後面一個人,目光閃過一絲陰毒,悄悄移動腳步,挨到了田峰身後,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悄悄伸出手去,慢慢挨向田峰的背。
田峰混然不覺,和水月清說著話:「娘,姐姐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水月清看了眼田園那邊,看不到火光了,放下心來,拍拍田峰的手:「那邊火滅了,應該快過來了。」
「娘,我們……啊!」田峰一聲慘叫,後面的話來不及出口,整個人就朝下跌去。
「小峰」本能的,水月清伸手去拉,身子一個前傾,跟著掉下去。
推田峰的人慢慢縮回手,嘴角掛上一抹陰笑,就要離開。
田甜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田峰向下跌去,水月清跟著。「小峰!娘!」再也顧不得隱藏,田甜一個縱身,迅速的掠向水月清和田峰,一手一個將兩人抱住,一個漂亮的旋轉落在人群中。
水月清和田峰呆呆的,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那些看熱鬧的村民,也傻了,呆呆的盯著田甜,好像不認識似的。
掃到悄悄溜出人群,打算逃跑的身影,田甜目光一寒,一個輕躍,迅速掠出去又掠回來。「啪」狠狠的將手中的人甩到底上,一腳踏上他的胸口,森冷道:「說!誰指使你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田建華的大兒子,田利。
田利眸光閃了幾下,結巴道:「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不知道嗎?很好!」田甜眸色深了下,腳上用力踩下去。
「啊!」田利慘叫一聲,嘴角有血跡滲出來,雙手使勁掰著田甜的踩著他的腳,無論他怎麼努力,那隻腳就是紋絲不動。
田甜對他的慘叫,沒有半點反應,再次冷聲道:說,還是不說?」
田利縮縮身子,對上田甜冰寒的雙眸,突然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冷徹骨髓。
「還是不說嗎?很好,很好!」田甜輕抬起腳,就要用力踩下去。
「啊!我說我說!」田甜這個樣子嚇壞了田利,他雙臂摀住臉,不敢看田甜,連聲道,「是村長讓我這麼做的,他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將田峰推下去。」
田甜收回腳。冷笑一聲:「既然這麼想要錢,那好啊,我給你二兩銀子。」
田利懵懵的,不明白田甜什麼意思,茫然的看著她。
田甜突然笑了,那笑容那麼妖嬈美艷,比春花還要燦爛,口裡吐出冷酷的字眼:「我讓你下去試試。這二兩銀子就是你的。」
田利明白了,大聲求饒:「不要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把!」
「放過你?真好笑!」田甜冷嗤一聲,纖足緩緩抬起,一腳踢向田利的右腰。同時一塊二兩的碎銀子落進他懷裡。
「啊!」田利落下去,掉在燃燒過的樹木中間,那些樹木被大火灼燒,溫度很高。一接觸到熱的樹木,田利大聲慘叫著,在樹木中間來回翻滾著。
田甜冷笑一聲,蹲到岸邊:「舒服嗎?既然想將我弟弟推下去。那你就先試試滋味吧!」
水月清這時候才聽明白了,原來田峰不是失足,而是田利將他推下去的,那顆濫好人的心腸終於有了一點硬度,緊緊的抱著田峰,不去看,不去聽。
那些村民沒有看到田利的動作,自然以為是田甜屈打成招的,不由對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多了幾分厭惡。就算是田利推的,那又怎麼樣。畢竟,田峰沒事不是嗎,有必要再將人家踹下去?他們這樣想著,沒有人覺得村長不對,田利不對,反倒覺得田甜過於毒辣。
從他們的目光中,田甜猜到了他們的想法,不屑的撇撇嘴。這些人已經習慣了被奴役,跟他們,沒有道理可講。再說了,她家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這是那個殺千刀的啊,居然將我兒子推下去,這要是燒壞了,你賠得起嗎?」馮秀菱一路哭嚎著,奔過來抱起田利,狠狠的盯著人群。
田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來,某些人這就等不急了,好,很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吧!
田甜上前一步,笑看著馮秀菱:「是我,我將他踹下去的,還給了他二兩銀子。」田甜將踹這個字咬得很重,故意激怒馮秀菱。
馮秀菱不信,探手掏向田利的懷中,果然有二兩銀子。她噎了一下,硬聲道:「你這個狠毒的賤種,他是你的堂哥啊,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你這個狼扒的丫頭片子,也不怕天打雷劈,剋死了你爹,現在又來害我們這些人,你怎麼不去死!」
狼扒的,就是說你干多了壞事,不得好死,會被狼扒了,屍骨不全。
堂哥?真好笑,現在倒是知道說是一家人,用盡心計謀害他們的時候就忘記了。田甜眸光一寒,像刀子似的射向馮秀菱:「你給我閉嘴,問清楚你兒子幹的好事,你再來哭喪吧!」
馮秀菱被吼的一愣,將事情問清楚,灰溜溜的走了。
那些村民見沒戲可看,逐漸散去。
水月清驚魂未定,依舊緊緊抱著田峰。田峰學了幾年功夫,要不是沒有防備也不會被推下去,畢竟是個八歲的小孩子,看到那燒得紅紅的樹木,還是嚇壞了,依偎在水月清懷裡,不出來。
田甜上前,推推水月清:「娘,回去吧。」
水月清機械的跟著田甜,一路抱著田峰回了田園。
田嫂見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看到水月清和田峰那個樣子,嚇了一跳,看向田甜:「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娘和弟弟受了驚嚇,田嫂,你去幫他們看一下,我還有事,他們就交給你了!」如果不找到起火原因,除去幕後的人,他們就時時處在危險當中。儘管知道他們這時候需要的是自己,可還是得狠心的將他們托付給別人。
「我知道,小姐,你放心去吧。」田嫂不會認為這場大火是自然起火的,田甜剛買下來就起火,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安排好家裡,田甜趕著到了田水他們所在的地方,因為有了隔離帶,外面的樹木燃燒完,大火就自然熄滅了。
田水看到田甜過來,上前報告:「小姐,火已經熄滅,不用再擔心了。」
「好,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救火有功。我放你們休息一天,沒人再發五百文錢。」田甜承諾,揮手讓他們回去了。
「小姐,我們要去哪裡?」讓其他人先回去,就兩個人留下來,田水猜到田甜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我們去看看最先起火的地方,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田甜看向村裡的方向,目光幽深。
田水立馬明白的她的意思。疑惑道:「會嗎?萬一燒到他自己,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呵呵,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田甜輕笑兩聲,率先向前走去。
田水趕緊跟上,一路都在想著田甜的猜測是否正確。
火是前天晚上起的,整整的燒了一晚上,看著滿山遍野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田甜的怒火越來越盛。
到了起火的地點,一番仔細查看,田甜笑了:「田水大叔,我就說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看吧,還真是人為的。」
「這,怎麼會這樣?」田水蹲下細細看去。不可置信的看向田甜。
「呵呵」田甜輕笑兩聲,站起來:「回去吧,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既然他等不急想去和他爹團聚,我何不成全他,先回去,我餓了,吃完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說完,朝田園走去,心情似乎很不錯。
田水也氣壞了。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虧他前些天還勸著田甜留他一條命的,現在看來,那就是一條毒蛇,根本就不值得同情。還是小姐有先見之明,告訴他她不想當農夫,斬草就要除根,否則春風一起。死的就是他們。果然啊,認真的不能有善心。
兩人回到田園,早飯已經準備好,水月清和田峰在田嫂的開導。悉心照料下,也好了很多。看到他們回來,水月清笑著道:「甜甜,田水,你們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田甜看向田嫂,田嫂對她點下頭,田甜放下心來,笑著道:「娘,你沒事吧,可是嚇壞我了,還有你,小峰。」說著,伸出手摸摸弟弟的腦袋。
「娘沒事,就是嚇著了。」水月清笑笑,給田甜盛飯。
「小峰,……」田甜坐在田峰身邊,對他笑笑,想告訴他別怕。
田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打斷田甜的話,撲進她懷裡,哭得不能自已。
田甜鼻子一酸,眼淚湧出眼眶,趕緊悄悄抹去,抱著田峰輕哄:「乖,不哭了,小峰不怕,有姐姐在,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田峰哭得更大聲了。水月清背過身子,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痕。
一屋子的人,都變了臉色。
待田峰情緒平復下來,田甜推開他,仔細擦去他小臉上的淚痕,道:「小峰是小男子漢了,不可以哭鼻子,人家要笑話你的。」
田峰抽抽鼻子,哽咽道:「姐姐,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練功。」小眼睛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定和認真。
「好好好,好好練功。」田甜將弟弟摟進懷裡,心疼的要死,一個小孩子就要早早的被逼著接觸這些陰謀,真是太可恨了,心裡對田二的怨恨又多了幾分,本來想著兩家的恩怨到此為止的,沒想到他不肯,那好吧,就依他,不死不休!
「弟弟,我也會好好練功,以後我來保護你。」突然,低著頭的田巖抬起頭,拍著田峰的小肩膀,無比認真的承諾。
「好,你們一起。」田甜拍拍田巖的小手,無比欣慰。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將田巖當成下人看待,一應用度和田峰一般無二,就是想讓他們相親相愛,互相扶持的,現在看來,她沒有看錯人。
「好!好啊!我又多了一個兒子。」水月清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到此為止,眾人才開心了,氣氛又活躍起來。
吃過早飯,田甜就和田水出去了。反正他們經常出去,家裡人也就見怪不怪,什麼都不問了。
沿著青石板路,一路向山下走去,看到本來一片青翠的山坡,就因為某些人的陰毒,變成黑突突一片,心裡怒火翻騰。
那片山上可是有好多種藥材,現在一把火燒了,田水皺起眉頭。
「田水大叔,你說,我應該將那兩個人怎麼辦呢?」田甜伸開手掌,看眼躺在掌心中的物件,無意識的問著。
這種不顧無辜人生命的人渣,垛碎了餵狗才好,恨聲回道:「小姐,讓他們生不如死!」敢在那裡點火,也不怕火勢蔓延,禍及別人,簡直是喪心病狂,拿人命當兒戲了。他是殺過不少人,可是卻從來不會累及無辜,這些人,太可惡了。
「呵呵」田甜輕笑,回頭看向田水,戲謔道:「田水大叔那天不是還求我放他們一命,不要多傷人命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比我還狠!」
田水被田甜調侃,臉上有點掛不住,瞬間,漲紅了一張臉,反駁道:「我那是不想讓小姐手上沾滿鮮血,可是他們太可恨了,現在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田甜回轉身,憋著笑,拖著長長的尾音,道:「哦!這樣啊,原來是替天行道,我記住了!」
田水語塞,一時間接不上話。
田甜雙肩一抖一抖的,憋笑憋得厲害,又不敢笑出來,肚子一抽一抽的都笑疼了。
好吧,誰讓自己看錯人,笑話就笑話吧,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想開了,田水就任由田甜去了。
站在小屋門前,田甜看看小屋,再張開手掌,看看手心的物件,提腳邁上台階。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傳出來,田甜皺起眉頭,停在原地,進退兩難。
「小姐,既然做下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承擔後果,不要再心軟了,進去吧,想想夫人和少爺。」田甜不忍,田水猜出來了,可是敢做就要敢當,再說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呢,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心軟,你可憐別人,誰可憐你呀。
想起田峰發抖的小身子,田甜一咬牙,抬腳邁進了屋子。
田水放心一笑,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