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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章 節目錄 085◆ 冷酷的惡棍 文 / 冷優然

    高陽攬著君卿快步離開了危險的馬路,他詢問了君卿的意思後帶著她走進了一家規模不大,但裝修精緻的早餐店,他的公寓離這裡不遠,偶爾早上也會來這裡吃早餐,所以老闆和老闆娘都認識他,一見他扶著一個美人進門,紛紛善意又曖昧地笑起來。()

    這時時間還早,店裡只有一兩個人,像白粥這類早餐都是剛剛準備好的,還很燙嘴。老闆娘熱情地擠了上來,問高陽:「小伙子,這是你女朋友呀?」她看高陽把人摟得挺緊,理所應當地這樣以為。

    高陽沒時間立刻回答老闆娘的話,他先把自己軍裝外披著的黑色風衣脫下然後翻過來露出溫暖的內側墊在了冰涼的木椅上,這才將君卿小心地按在了椅子上。做完這些他就鬆了好大一口氣,甚至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頭滲出的冷汗。剛才那馬路上驚險的一幕差點把他這個上得了戰場鬥得過匪徒的男人嚇得魂飛魄散。他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樣的畫面,不然他肯定得去軍區醫院心臟科報到!

    「啊?還不是……」他轉過頭在老闆娘曖昧的笑容下抓了抓後腦勺,偷偷瞄了抿唇不語的君卿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憨厚笑容,好像與剛才那個叫囂著要殺人全家的流氓根本不是一個人。

    「哦……還不是啊。」老闆娘自動理解為這小伙子還沒有成功追到手,不過看剛才的情形應該也不遠了。

    君卿實在頂不住老闆娘那小眼神,可又不擅長在私事上與這種太過熱情的陌生人交流,只得咳嗽了一聲,卻反而弄巧成拙,讓高陽以為她不舒服,嚇得差點跳起來,一疊聲的噓寒問暖,一邊又幫她把披在身上的羽絨衣穿好。

    君卿先是尷尬地臉色發青,隨即又禁不住紅了俏臉,讓人抓著自己的手腕穿衣服的事情那還是在十多年前發生過,可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溫情感覺,讓她捨不得拒絕,她只能象徵性地輕輕掙扎了一下就不再反抗。

    高陽點了一份白粥一疊小菜一碗青菜蝦仁面,都是給君卿的,他剛剛在飛機上吃過不餓。

    君卿當然吃不了這麼多,不過高陽說讓她每樣都吃一點。蝦仁面還沒煮好,君卿又的確很餓,就拿著勺子先喝粥。白粥很燙,高陽分出了一點到另一個空碗裡,用筷子多攪拌了幾下後才讓她吃的,一邊還一個勁地說慢點吃不要燙到嘴,那架勢根本就是在哄著一個學齡前的孩童。

    她含下一口略燙的粥,明顯感覺到那暖暖的熱流從口中落到了肚子裡。碗中升騰的熱氣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用餘光看了坐在對面一口一口不厭其煩地吹著熱粥的男人一眼,心裡沒來由地覺得歡喜,好像今天之前的那些事情都隨著他那煩人的囉嗦遠去了,她現在只想得起那熱氣後面男人憨厚陽光的笑容。

    高陽把君卿吃剩下的白粥和麵條通通倒進嘴裡後說:「我公寓就在附近,去我那裡休息下?我看你好像很累,是一夜沒睡嗎?」

    君卿目瞪口呆地看著高陽眉毛都不皺一下就把自己吃剩下的東西吞進肚子裡,頓時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等回過神時她已經點了頭。

    在老闆娘各種曖昧,各種詭異的笑容裡兩人相攜而去,被門外的冷風一吹,君卿就徹底清醒了,她冷瞪了那個一直笑得特別傻缺的男人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今天休假,你有什麼計劃嗎?我建議你留在我這玩玩電腦,外頭風太大了,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到。」高陽開了門讓君卿進去,房子裡的暖氣沒有關,他先給君卿脫了羽絨衣,把人在沙發上安置好,又給她打了一盆子熱水讓她暖暖腳。

    「我自己來。」君卿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尷尬就推開了他要給她脫鞋子的手。

    不過高陽卻不動如山,他一邊朝著君卿安撫地笑笑,一邊動作利索地跪在地上給她脫掉了鞋襪,他看著空蕩蕩的白玉似的腳踝,一邊小心地將熱水淋灑在她冰涼的腳背上,一邊問:「隊長你的鈴鐺還沒找到嗎?」

    君卿雙腳僵了僵,然後故作不在意地點頭回答:「嗯,找不到了。」不過她總會拿回來的,因為那不僅僅是一個藏了機密東西的鈴鐺,也承載著她前半生唯一的溫軟回憶。

    高陽總是在挑起話題,君卿也漸漸地積極回應了起來,兩人相談甚歡,高陽時不時就能把君卿給逗笑,笑容不深,卻也能讓高陽失神好一會兒。

    時間在這時候走得很快,盆子裡的水快涼下來的時候他就給她擦乾了雙腳,偷偷摸了一把後塞進了沙發上的一條毯子裡。

    君卿窩在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本雜誌翻看,目光卻跟著高陽移動。她看著他彎腰把她的鞋子放到門口,又拿著盆子和襪子去了洗漱間,忙忙碌碌了一圈兒後他才剛剛脫掉了被她坐得皺巴巴的風衣和軍裝外套,最後坐到她身邊穩穩地喘了口氣,好像終於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扭頭又朝著她露出了一口閃亮的白牙,那笑容太過純粹,眼底的喜歡也絲毫沒有掩飾。

    她覺得心裡有一種感覺,刺刺的,癢癢的,酸酸的,但並不難受,反而讓人貪戀。她下意識地摀住了胸口,清淡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即使只談過一次戀愛,她也很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她記得很多年前,她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看著全校女生甚至女教官們都傾慕仰望的男人彎下腰為她繫鞋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夾雜著感動和悸動的歡喜。

    那時候的她還不懂這些,放任著這種感覺持續膨脹,最終化作了對那個男人深沉的愛戀。而這一回……君卿低頭躲過了高陽炙熱的視線,雜亂的目光散落在了手中的雜誌上,她抿緊了唇,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對高陽的態度只能是拒絕,無論是復仇的計劃,還是曾經的感情,都讓她沒法回應對面的男人,她除了拒絕還是拒絕,可是顯然她說出口的拒絕對這個男人來說似乎就只是不痛不癢的一句話。

    高陽喜歡她,她知道,可這種喜歡是不是愛,她不確定。她自私地希望那是愛情,因為她此刻正歡喜於這份愛,但又矛盾固執地認為高陽對她的感情依然只是淡淡的喜歡,只要她再多拒絕他幾次,態度再堅決一點,他就會知難而退。

    氣氛有些冷凝,高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了身邊的她情緒會這樣低沉,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眼睛,謹慎地開口道:「隊長,怎麼了?不喜歡這本雜誌嗎?想要玩筆記本或者平板嗎?」

    「不,這個很好。」君卿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時間,正要開口要求離開,卻被看出了她心思的高陽阻止。

    「我就快離開潛龍隊了。」高陽突然說。

    「什麼?」君卿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忘記了要走的事情。

    「我父親他……」高陽想著合適的措辭,一時沒有將話說完,君卿思維比較敏捷,想到高陽這套價值不菲的公寓,名貴的傢俱和地毯,還有衣櫃裡全部手工製作名家手筆的衣服,瞭然地點了點頭,她以為高陽是被他父親要求,提前退伍回去繼承家業。

    「什麼時候離開?」君卿問。

    「啊?」高陽見君卿並不想聽他解釋原因,不禁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笑著回答:「就這個月吧,所以這個月挺忙,也就這兩天能有個休息的時候。」

    君卿聽此,總覺得高陽是話裡有話,果然,只見他可憐兮兮湊到了她面前,巴巴地瞅著她,期期艾艾地說:「所以卿卿……」

    「嗯?」君卿皺眉,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好吧,隊長。」高陽乘機又湊近了一點,幾乎要扒在她身上,「隊長你就可憐可憐我,今天陪陪我,我會很乖的,你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我就在旁邊坐著絕不打擾你!」

    君卿看著他幾乎要舉到頭頂的三根手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一巴掌把他那張跟狗狗的表情差不多的臉拍開,順便在他肚子上又補了一腳,輕罵道:「我要玩超級瑪麗,新版的!」

    「……」高陽迷糊了一下,心道,超級瑪麗?他連舊版都沒玩過,哪裡知道什麼是新版的?心裡這樣腹誹,但他還是高高興興地衝進了書房搬出了mac和ipad。

    於是寬敞的客廳裡就傳出了這樣的對話。

    「我要的是超級瑪麗,你給我下載的是酷跑!」

    「啊?不好意思啊,我小時候語文總不及格,打錯字了,馬上重下啊,別氣別氣。」

    「這是經典版,我要新版!」

    「哦哦,新版是嗎?馬上馬上。」

    「不是這個,是那種有飛的烏龜的那種!」

    「會飛的烏龜?!」高陽終於驚悚地喊了一聲,然後在某女鄙視的目光下訕笑了一下。

    「拿過來,我自己下。」君卿一手拿著雜誌,一手握著一杯溫過的橙汁,見高陽整了這麼久都搞不定一個超級瑪麗,不禁翻了個白眼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不用不用,你乖乖看書,我去書房下,這裡信號不好,所以才會下錯的,我馬上回來。」高陽到底是個大男人,雖然沒有齊放那麼好面子,可也不想在君卿面前太丟臉,於是梗著脖子編了個漏洞百出的謊言,跳下沙發一溜兒就奔進了書房。

    君卿在他關上書房門後終於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她剛才就是故意逗他的,看他抓耳撓腮又一個勁找理由的樣子真是愉悅身心。她聽到書房裡隱隱約約傳來諸如此類的聲音,她猜他應該是給呂祿打了電話。

    「超級瑪麗……新版……烏龜……在哪裡下……」

    「什麼?你也不知道超級瑪麗?那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用?趕緊給我去問!」

    「新版!……新版……那個會飛的烏龜!」

    「**!到底是誰設計出會飛的烏龜來的?!快點查,人命關天啊這!」

    「……」

    君卿俏臉扭了扭,這大概是她見過的第一個被下載超級瑪麗難倒然後咆哮的傢伙。她咳嗽一聲,不準備再逗弄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把玩了起來。

    門外君卿已經開始熟練地控制瑪麗蹦跳著過關,門裡高陽累死累活,幾乎把手底下的人都咆哮了一遍後,終於在某個也喜歡玩超級瑪麗的手下那裡得到了一句話:「老大,您的童年樂趣來得可真夠遲的,遊戲排行榜前50里就能找到了。」

    「……」高陽額角抽了抽,再次詛咒那個該死的升級了超級瑪麗的傢伙。

    這一整天就在君卿折騰高陽,高陽歡脫被虐中度過。午餐高陽本來準備露一手,不過君卿看了三分鐘後明智地將廚房門關上,把那慘不忍睹的下廚畫面隔絕在門板後面,然後打電話叫了外賣。11月的天暗得很快,五點不到路燈就已經亮了起來。

    「隊長,這裡離你住的地方太遠了,要不明天再走吧。」高陽搬出各種理由想把君卿留下來,不過君卿堅持搖頭。這一整天的放縱就夠了,再糾纏下去,君卿覺得自己心裡那關都過不去,既然注定沒有結果,又何必給他太多的希望。

    君卿的拒絕高陽不是沒有聽進去,但他是個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麼就會堅持到底。

    因為君卿身體沒有痊癒,所以傍晚是秦青來接的她,高陽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依依不捨來形容了,君卿幾乎想要摀住臉,這被拋棄的大狗狗的表情他是怎麼擺出來的?這私底下就算了,旁邊還有秦青在呢,他也好意思?

    兩人離開後,高陽又站在冷風裡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對著一個陰影的角落不輕不重地說:「要上去坐坐嗎?」

    房子之間的小巷口,一個身形偉岸的男人慢慢踱了出來,他扔掉了夾在手指間幾乎要燒到手指的煙頭,然後用腳狠狠碾了碾。他雙手插在褲袋裡,神情隱藏在陰影後,讓人看不真切。

    高陽見那人不說話,也不在意,只是隨口道:「齊放未婚妻的人選可能會換,這個謠言是你傳出來的?」

    「你覺得呢?」聞人夜寒反問。

    「我覺得是。」高陽毫不避諱地說:「我瞭解你,就像你瞭解我一樣,你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所以我對此完全不覺得驚訝。」

    聞人夜寒冷笑了下,沒有接口,只是說道:「君卿只有一個,如果她嫁給了我,看在姨媽的份上,我可以照顧你的心情,不給你發喜帖。」

    「你太自以為是了。」高陽說:「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看在我媽的份上,等卿卿成為你的表弟妹後,大家別傷了和氣。」

    「你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會承認自己是表弟。不過說到自以為是這點,我以為這是我們的傳統,遺傳自姨媽的家族。」聞人夜寒說完轉身就走。他在樓下站了很久,親眼看著高陽如何粘著君卿,君卿神情冷淡卻並沒有拒絕,這種相處的狀態讓他覺得心慌,他得加快掠奪的步伐,他不確定再這樣拖延下去,君卿會不會被高陽奪走。

    高陽太瞭解這個表哥,他不希望高陽為了得到君卿而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於是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了聞人的手臂。

    「不管你要做什麼,別傷害她,不然你不會想知道我可以做出點什麼。」高陽說。

    聞人沉默了幾秒,然後說:「你已經這麼喜歡她了?我以為你只是對她感興趣而已。」說完他就甩開了高陽的手,上了車以後揚長而去。

    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邊打開了手機,「事情查的如何。」

    接電話的是武修德,他難得地沉默了一下,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可思議,沉默之後他便叫道:「老大!我連自己都不相信我到底查到了什麼!君卿她——她竟然是——老天!她到底是要幹什麼?如果被軍部知道她的事情,軍事法庭就等著她了,嚴重點就是叛國罪啊!」

    聞人心底咯登一下,車子隨之滑出了一個扭曲的弧度,車後傳來吡吡的喇叭聲,可聞人卻好像聽不見一樣,把車子開到路邊就停了下來。

    他心裡既忐忑又喜悅,壓抑著這些情緒,他只吐了一個字:「說。」

    他靜靜地聽著武修德根據他的線索順籐摸瓜查到的依然不是特別清晰的事情,然後慢慢捏緊了拳頭,到最後,他猶豫了一秒鐘便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他說:「很好,把證據通通銷毀,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務必保證君卿的安全。你在洛杉磯和舊金山接觸過的人,全部都必須消失乾淨。」

    郭讓在一旁聽著,徹底傻眼了,他深知老大那瘋狂囂張自負隨性的個性,可畢竟還是維護國家利益的,可君卿的事情雖然還談不上真正的叛國,卻也至少是心懷不軌了呀,現在聽老大的意思,完全是在維護她,這、這簡直就是助紂為虐啊!

    武修德卻沒有郭讓的想法,他一向都以老大的話為聖旨,加上君卿的身份雖然讓他很是驚訝,可驚訝過後就覺得很酷,對君卿更加喜歡起來,只要君卿還沒有叛國,他是什麼都無所謂的。

    「那那位布朗上校呢?」武修德說:「雖然布朗上校肯定不知道君卿是咱們華夏國的上尉,但畢竟兩人有過正面交鋒,說不定以後兩**演的時候碰上了,他沒認出來就算了,要是認出來那君卿可就慘了。」說到這個他就暗暗咋舌,心中對君卿豎起了大拇指,在軍隊快四年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有其他身份,真是高明!同時也說明了她的謹慎之處,如果不是老大提供的那些蛛絲馬跡,他又在舊金山查訪多時,還真是沒想到君卿竟然還有其他身份。

    m國在舊金山的軍事基地雖然不怎麼樣,但基地主管布朗上校卻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想暗殺這個人的人多的是,可還真沒有幾個成功的。

    聞人想了想,然後低下頭讓側臉藏在了陰影之中,他低沉著嗓音這樣說:「派人盯著,如果他發現了君卿的事就告訴我。」別人殺不了他,不代表他聞人夜寒做不到。

    掛下電話,聞人就聽見車窗傳來了敲門聲,是一個交警,他拉下車窗,冷淡地問道:「什麼事?」

    那交警見他這幅大爺的態度,心裡當然不爽,可他也知道這輛車上掛著的軍牌的意思,只得和善地笑著問道:「請問您在這裡是有什麼事嗎?這裡是不允許停車的。」

    聞人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他的制服,隨即道:「沒事,我很快就走。」他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這小交警亂管閒事了。剛要開車走人,卻見那邊也有一輛車被交警攔了下來,似乎是例行盤問。

    他本來沒打算放多少注意力在那裡,可車裡卻有一個挺熟悉的人,雖然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瞇著眼把小交警往旁邊揮了揮,然後看清了那輛車裡的人。

    兩男一女,其中一個就是據說在外執行任務的秦佑臣,還有一男一女都是金髮碧眼,聞人細看了兩眼,確定是俄國人。

    沙皇俄國和華夏國的關係可不算太好,在某些問題上比華夏國和m國都要不如,所以俄國人在華夏國並不太常見,也難怪交警要盤問一下了。

    等那輛車被放行,聞人朝著小交警勾了勾手指,道:「去,把那個人叫過來。」見小交警面上終於露出不滿,聞人不在意地嗤笑了一聲,依然自負張揚地我行我素道:「還不快去?你這是在妨礙我執行公務?」

    小交警其實正義感和使命感十足,雖然對這位大少爺的惡劣口氣非常不滿,但聽他說是公務就忍了下來,轉身就把那個盤問秦佑臣的交警給叫了過來。

    那個交警年紀要大一點,行事也是滴水不漏,見到聞人的車牌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立刻一變,笑著說道:「請問您是……?」

    「剛才那輛車,你問到了什麼?」聞人卻並不理睬他的問題,顯然對這種問題已經免疫。

    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真的不招人喜歡,不過那交警卻好像沒怎麼反應,顯然也是看慣了京城的特權階級們囂張的行事了,他立刻回答道:「車裡是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是俄國人,說是來旅遊的,另外一個男人是他們在我們這兒聘用的翻譯。我看過他們的護照,沒什麼問題。」

    「旅遊?翻譯?」聞人唇角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即開車走人了。

    小交警看著那拉風的車子後頭揚起的灰塵,憤憤道:「這什麼人?太沒禮貌了吧?」

    「小朋友,這你就不懂了吧。」年長的交警故作深沉道:「雖然這裡是黃帶子滿街走的京城,開得起那種豪車的人也不少,可豪車後面還敢掛著軍牌的,那就肯定是軍人世家的少爺,說不定就在軍部任職呢,咱們平頭老百姓可得罪不起,而且他們也是有囂張的本事的。」

    小交警似懂非懂,不過聽說剛才那傢伙可能在軍部任職便露出了一個嚮往的神情,顯然在華夏國,特別是住在天子腳下皇城根的人,對軍部是非常推崇的,政府總統的威信可能都無法和幾位上將軍相比。

    這些天君卿依舊沒有秦佑臣的消息,正當她焦急如焚地要去空軍托人再調查時,秦佑臣卻出現了。

    她被秦青送回別墅後就邀她一起住了下來,別墅不是特別大,但客房還是有兩三間的,而且鐘點工每週都有打掃收拾,所以拿出乾淨的被子鋪在床上就能睡。

    兩人都睡下後,君卿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她聽到樓下有聲音。來不及多想她披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樓下,秦佑臣正站在門口和什麼人說話,秦青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地,也不去管秦佑臣和門口的人,只是像一尊雕塑般守在樓梯口,眼神略帶戒備。這段時間君卿接二連三地受傷讓這位愛護君卿的女人像一隻驚弓之鳥,絲毫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殺意。

    聽到樓上傳來響動,所有人都回頭看了過去。

    君卿站在二樓的扶欄後,剛想問秦青出了什麼事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看著她的秦佑臣,她根本沒想其他,只是下意識地揚起笑容踢踢踏踏的衝下了樓梯,在秦青擔憂的表情和展開相護的雙手間跑到了他面前。

    「佑臣!」君卿真是太久沒有見到他了,加上這幾日來的擔心煎熬,差點激動地想抱住他,不過好在她及時看到旁邊還有陌生人,忍住了。

    秦佑臣看著幾乎要衝到他懷裡的女孩,眼神一下子就柔軟了許多,他身邊的一男一女瞪大了眼睛看著秦佑臣前一秒還很冷酷的表情變得極為溫和,拍個照片都能去參加「21世紀十大好男人」的選拔了。

    「吵醒你了?」秦佑臣彎腰把又忘記穿鞋的君卿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秦青忙拉過了毯子給她蓋上。

    現在是凌晨,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君卿覺得有些累,可擔心秦佑臣的心情讓她努力打起了精神。其實如果不是這幾天的事情讓她太過疲憊,就算受了傷她也不會因為一個通宵就覺得累。

    「三少,不介紹一下嗎?」門口的兩個陌生俄國人已經自發地走進了門,他們站在沙發旁,金髮女人用生硬的華夏語對秦佑臣說。

    三少?君卿眨了眨眼,秦佑臣便摸了摸她的長髮,解釋道:「我是家裡第三個兒子,他們都是我父親朋友的孩子,來華夏國旅遊。」說實在的,就這破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也根本沒指望君卿信過。

    君卿的確不怎麼相信,不過秦佑臣這麼說那她就這麼以為。點點頭,她也弄不清楚秦佑臣對這兩人是什麼意思,只得說道:「你們好,我是君卿。佑臣,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安排吧,我先回房了,你們慢慢聊。」

    「不用,他們很快就走。」秦佑臣說,他按住君卿的肩膀,對那兩人說道:「你們先走吧,明天我會過去。」

    金髮女人卻不聽他的,動作迅捷地繞過秦青坐在了君卿身邊,她剛要開口就詫異地看到了抵在腰側的匕首,抬起頭,只見那看著挺柔弱的女人揚著一抹自然的淡笑,輕輕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和別人坐得太近。」

    秦佑臣也被這情況整得一愣,但對金髮女人的行為更加不悅,他把君卿摟過來一點,沉下臉喝道:「安娜!」

    安娜聳了聳肩膀,終於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不過對君卿的印象卻很不好,她眼珠子一轉就挨著秦佑臣坐了下來,「佑臣……你還沒有把我們介紹給這位君小姐呢。」她說的是俄語,詞句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調子婉轉曖昧,很甜膩,好像她說話的對象是自己很親密的男人。

    秦佑臣並不想在君卿面前露出自己本性裡冷酷的一面,只能忍著不讓面部表情太過難看,他推開安娜靠過來的肩膀,對站在一邊的金髮男人說道:「維克多。」

    維克多聳了聳肩膀,拉住安娜的手臂讓她離開了沙發,並在她耳邊警告道:「別再企圖惹怒三少。」

    安娜不屑地撇了撇嘴,嘴裡雖然恭恭敬敬地喊著秦佑臣,可眼神卻並不那麼得體。這讓護短的君卿看了非常不爽。

    「君小姐您好,我是維克多,她是我妹妹安娜。」維克多說:「深夜打擾實在抱歉,我們這就離開。三少再見,祝您好夢。」

    兩人離開後,君卿抿了抿唇,到底是沒問一個字,這是秦佑臣自己的事情,她不能因為兩人關係好就放肆地探究他的**,除非他自己告訴她。

    不過顯然秦佑臣沒有坦白或解釋的意思,他和秦青寒暄了兩句,秦青對他很放心,所以轉身就回房休息去了。

    將君卿抱回房間後,他先脫掉了外套在洗手間洗了洗手後才一邊給她蓋被子一邊說:「我這次去車臣出的任務,碰到了一點小意外所以和你失去了聯繫,讓你擔心了。」

    君卿垂下眼皮,默了兩秒後抬頭笑道:「下不為例啊,我會擔心你的。」

    「知道了。」秦佑臣怕君卿還不高興,許諾明天給她做一桌子好吃的菜還有三大杯橙汁。

    兩人簡單地說了一下各自的情況,君卿只說了兩件事,一件是雙河鎮的遇襲事件,一件是張婉瑜買兇殺她的事。等君卿又睡下去,秦佑臣才盤膝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他伸手想摸摸女孩的額頭,臉蛋,還有鼻子,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雙手搓了又搓摩擦熱了以後才有所動作。

    她瘦了,才多久不見啊,她就瘦了。秦佑臣回憶著剛才抱緊她時雙手的重量,不滿又心疼地想。

    他覺得自己應該早一點回來,那樣不論是張婉瑜還是張汶汐,都可以由他來解決。他的身份和來華夏國的目的讓他在很多事情上都縮手縮腳,但收拾幾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他知道君卿和張家有仇,可他不知道她還和張汶汐有合作關係。據他所知張汶汐是張家前家主最小的女兒,因為和張雄關係不怎麼樣所以出走國外,幾年後回國時她已經是道上有名的自由僱傭兵了。

    張汶汐已經死了,但秦佑臣卻依然心疼君卿所受的傷,他隔著被子將左手按在了君卿的肚子上,眼中利芒閃爍,冷酷的表情與平時溫潤的模樣相差甚遠,他想,既然張汶汐已經死了,那麼就由張汶汐所在的傭兵隊付出代價吧。

    他從來都不是個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冷酷的惡棍,草菅人命對他來說不過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情。他總是被暴風隊的隊員稱讚為好好男人不過是習慣了在君卿面前展示他最柔軟的一面罷了,他最自私最陰暗的一面是他絕不想在君卿面前展露的。

    他最後吻了一下床上女人柔軟的髮絲,走出門回到自己房間後給維克多打了電話。

    「不要再靠近我的別墅,也不許接近君卿。維克多,不管你心裡如何看輕我的血統,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他說:「我從不否認我是一個冷酷的惡棍,而你也不想嘗試一下來自惡棍的手段。」

    維克多抓著手機的手指抖了抖,他壓下惶恐,回道:「是的,三皇子,請您相信您的僕從對您的忠誠。」

    掛下電話後,安娜鄙夷地看著維克多擦汗的動作,輕蔑道:「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會被一個雜種嚇到了吧?」

    「啪——」維克多順手就甩了她一把巴掌,面對妹妹震驚和憤怒的眼神,他冷笑道:「安娜小姐,如果你想招惹三皇子,那麼請在招惹他之前宣佈自己已經脫離伊萬諾夫家族!」

    「維克多!你竟然打我?!」安娜尖叫起來,顯然她更在意這一點,她慌忙拿出自己的小鏡子查看起來,然後放好鏡子就要撲過去。

    維克多一把抓住安娜的爪子,將她整個人掀翻在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安娜·薩沃維奇·伊萬諾夫!我以為你七歲時就已經完美地完成了貴族教育,但顯然現在看來,不是的。你口中的雜種已經不是當年任人鄙夷的混血皇子,他的手段難道你沒有見識過嗎?科羅溫家族的滅亡就是前車之鑒,我以為作為伊萬諾夫的成員,你在享受伊萬諾夫給你帶來的物質和名譽時也應該維護它的榮譽,至少,你不能讓它因你而滅亡。」

    安娜已經冷靜下來,她捂著臉站起來,臉色陰沉了一會兒後說:「科羅溫家族怎麼能和我們伊萬諾夫比?再說科羅溫的滅亡也不僅僅是那個雜——三皇子的手筆。」

    維克多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蠢貨!你以為父親為什麼會派我們跟著三皇子?因為我們已經加入了二皇子的陣營,而顯然二皇子與三皇子手足情深,你得罪了三皇子,二皇子會放過你嗎?」

    安娜聞言,立刻就低下了頭,好像終於明白了維克多的意思。她悶悶不語地跺著腳回了房間,似乎還是很氣憤。維克多看著妹妹關上的房門,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親愛的安娜妹妹,作為一個女人野心勃勃並不是不好,但沒有腦子的女人卻野心勃勃,則早晚會遭致滅頂之災。

    他想等下回房就得跟父親提一下這位妹妹的「豪言壯語」,隨時準備著將她逐出家族。安娜敬畏於二皇子,可他卻更忌憚三皇子,因為那是個絕對心狠手辣的人物,正如那人自己說的一樣,他是個冷酷的惡棍。

    想到這裡,維克多又想起了那個叫君卿的美麗女人,真是漂亮,恐怕他們皇帝陛下最美的情人也不過如此。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三皇子那樣溫柔對待君卿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第二天中午,秦佑臣就有事出門了,君卿也收拾了一下去了齊家。

    站在齊家門前,君卿竟有些躊躇,也不知道是在牴觸著什麼或者害怕著什麼。這幾天齊天毓對她明顯的疏遠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甚至已經有謠言說她可能不會在12月嫁給齊放,因為齊天毓對她不滿了。

    她沒有進門,反而拿出了手機,裡面有一封郵件。郵件是定時發送的,因為君卿收到這封郵件時,發件人已經被秦青確定為死亡。

    是的,發件人是張汶汐。

    郵件的內容是這樣的。

    「君卿,如果你收到了這封信,那麼很遺憾的,我想我已經為了我的背叛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能有底氣與你正面對抗的原因是我向齊天毓求助了。我答應等我接手了張家,就協助他的勢力滲透到空軍領域。在明知道我的對手就是你的情況下,齊天毓依然答應了我的要求,你覺得這代表著什麼?還有,當年你父母的死亡,淳於家的敗落,其中得益的就沒有齊天毓嗎?據我所知,早在十多年前,齊天毓就已經試圖將勢力滲入空軍了,那麼你真的以為一個心心唸唸要把勢力擴張到空軍的齊天毓,沒有把你淳於家當作眼中釘?說到這裡,我想你應該已經有所懷疑了吧。是的,這就是我的最後一擊,希望你承受的住,因為作為你的朋友,我很清楚齊天毓對你的意義是什麼。——你的,張汶汐。」

    ------題外話------

    昨天木有網,今天中午才起的床,刷完牙就閃人上課去鳥,所以想著乾脆一起寫好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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