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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章 節目錄 078◆ 大烏龍 文 / 冷優然

    齊放素來帶笑的唇角徹底拉成了直線,桃花眼忽而暗沉了下去,有那麼一瞬間,聞人夜寒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個齊天毓。

    是的,齊五少,不是齊少。齊放放在褲袋裡的右手用力握成了拳頭,他當然知道自己和聞人夜寒之間的差別,對方是名正言順無人可駁的太子爺,而自己卻只是眾多軍政貴少中的一個。在齊家,只要你一天沒坐上家主的位子,你就一天不能放鬆對權勢的追逐,和在偉大的父親面前努力扮演一個有用的角色,而不是一個只能仰仗家族榮光的廢物。

    你得精於算計,你得有手段有手腕,你得學會把父親以外的人,哪怕是自家兄弟也輕易玩弄於鼓掌之間,甚至,你得成功逼退或殺害那些與你競爭家族權勢的人,無論對方是兄弟還是族叔。

    在齊家生存,法則是殘酷的,這就是為什麼有的家族傳承的歷史只有數百年,有的家族興不過五六代,而齊家,它卻保持了至少一千三百年的光輝歷史,這還不算一千三百年前不小心丟失的族譜。

    在華夏國,齊家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它傳承千年,榮耀千年,哪怕從未出過一個皇族,卻也不曾衰落過。正是這樣深厚的底蘊,加上歷代家主出色的能力,它一直是整個軍界的巨頭,國家對外對內行事的標準。

    可以說,就算是聞人皓、高恆等人也不可能比齊天毓更有資本挺起胸膛,傲視群雄。

    齊放妖嬈出彩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他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氣,露出了往日一貫妖孽的笑容。他的確被聞人夜寒的話打擊到了,他的確不是齊家唯一的繼承人,可換一個角度去想,如果他能成功擠走其他競爭者,在齊天毓的默許下成為下一任家主,那麼以他那時的地位,他還會比不過一個聞人夜寒?

    於是,他笑了。面前這個男人用這樣的言語攻擊他,不過是想摧毀他的信心,那麼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不正說明這位驕傲又自負的太子爺也忌憚著他嗎?這位眼睛長在頭頂的太子爺擔心自己搶不走君卿,所以才費盡心機、不遺餘力地打壓他。

    有那麼一瞬間,齊放覺得很滿足,滿足到忍不住自得的地步。即使這位太子爺擁有那麼多他所不擁有的東西,可他還不是要苦心算計,覬覦他的小未婚妻?

    「怎麼,你覺得什麼很好笑?」聞人夜寒本來看齊放臉色不好,心裡還爽快了不少,可現在見他又笑起來,立馬就不悅起來。

    「很好笑。」齊放退後一步,雙手插在褲帶中,偏著頭,昂著下巴,淡笑道:「聞人夜寒,你說得對,如果你能從我手中把她搶走,那是你的本事,我無話可說。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一點完全是你的妄想,你認為卿卿有什麼理由拒絕我而嫁給你?她要什麼我比你更清楚,我現在的確給不了她更好的身份——比如齊家的女主人,但我給她的是她所需要的,這就夠了。而我也會給予得越來越多,你呢?你除了能給她一個更高貴更明確的身份以外,你還能再給她更多嗎?聞人上校,別以為『唯一的繼承人』這六個字能代表未來,你能不能得到卿卿的關注,咱們就在軍部角逐中見真章。」

    走廊裡,是死一般的寂靜。兩個小護士嚇得恨不得縮在牆角里,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兩位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會有這樣可怕的臉色!

    聞人夜寒看著齊放那輕鬆愜意的笑容,沉默了半響,冷冷地笑了。

    「我不與你逞口舌之快,你說得不錯,我們軍部見。」聞人離開前,陰森地勾起唇角,意味不明道:「不過在那之前,你看來還需要分不少精力對付別人,比如你那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晉為少將的大哥。」

    齊放看著聞人大步離開的背影,冷笑道:「沒錯,不過你也別忘了,我的三哥不會只把精力放在對付我身上。」

    聞人腳步一頓,聲音輕快:「這只能說明我看中的妻子很有魅力,我引以為傲。」說完,他沉著臉轉身走下了樓梯。

    兩人的交鋒告一段落,齊放站在君卿的病房外,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推門而入。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卻絕不能因此讓君卿看自己臉色。

    君卿還半躺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熱武器週刊》看得津津有味,對於在這些週刊上見到的幾個眼熟的名字,她抱以滿意的笑容。就像約翰時常抱怨的那樣,她每年都要花上百上千萬去養活這些研究人員,還不算其他動輒上億的研究項目,如果這樣他們都不能拿出點真本事來,她又怎麼樂意?

    「他回去了?」君卿沒有抬頭,隨口問了一句,卻讓齊放剛剛放鬆下來的面部肌肉再次緊繃,他惡狠狠地告訴自己,君卿對那臭小子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太在意了!……該死的,這讓他怎麼不在意?!

    許久沒聽到回答,君卿抬起了頭:「怎麼了?」

    「沒,我剛才在想警局那些事情。」齊放為自己迅速變臉的能力讚美了一聲,笑道,「他回去了,你困嗎?睡覺嗎?」

    「嗯……」君卿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可這本週刊她才看了十頁不到……

    「你今晚要留在這裡嗎?其實你可以先回去,有何風在這裡陪著我就好了。」她糾結了一下,覺得把這本週刊看完,讓何風在一邊陪著她她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可換做齊放,她就不怎麼想麻煩人家。

    齊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一邊為小未婚妻沒把他當親近的人而失落,一邊又因她為別人著想的心情而感到欣慰——他的未婚妻的確是個甜蜜的小可愛,不是嗎?雖然殺起人來從沒手軟過,可內心依然存留著暖人的柔軟。

    「不,我就在這陪你。」齊放走到床邊坐下,從她手裡抽出了那本週刊,見她露出不捨的眼神,不禁無聲一笑,以前怎麼沒發現,那個冷漠又幹練的女人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又或許以前只是他沒能細心去發現罷了,還好,還來得及,他正在慢慢用心探索當中,不是嗎。

    「我給你念,好嗎?」齊放伸手穿過她的後肩膀,在她耳邊柔聲說:「我們再看五頁,然後就睡覺,好嗎?」

    君卿聽著這種輕柔誘哄的口氣有些變扭,她僵了一下身子,隨即就沉醉在了男人低柔的嗓音中,它高低起伏,好像在一盤玉碟上蒙上一塊絹布,錯落有致地灑下了一盒子的珍珠,悶響中可以想像到珍珠滾落絹布的聲音。她不禁想起她養傷的半個月裡,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幾乎每晚都用他好聽的聲音伴著她入眠。

    為了能讓君卿聽得更加流暢,齊放在前段時間可謂是惡補了一下專業術語的英文,現在看著這本全英文版的雜誌朗讀得一點也不磕磕巴巴。

    五頁很快就讀完了,齊放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所以看不到那張已經昏昏欲睡的容顏,他哄道:「卿卿乖,你受了傷可不適合熬夜,早上起床我繼續給你念,好不好?」

    君卿胡亂點了點頭,額頭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終於完全閉上了眼睛。

    齊放又抱著她過了一會兒才用雙手穩住她的身體,慢慢從床上退了出來,然後把她輕輕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玉色的被子繡著鳶尾花花紋的,是何風從家裡拿來的,說是君卿住院不習慣用醫院的被子。

    聽到這句話時齊放的第一反應是——這真是個嬌氣的孩子,不過他喜歡。第二個反應是,她經常住院嗎?何風對這個問題只愣了一秒,隨即有些懊惱地點了點頭。齊放記得當時何風口吻不屑地說,「不然齊五少以為隊長的軍功是靠一張嘴賺來的嗎?」

    軍功,當然是用血汗拼來的,即使是他這樣的身份也不例外,更何況是一無背景,二無關係的她。

    齊放俯下身,在她掛著幾根秀髮的額頭落下輕柔的一吻。

    卿卿,我發誓,你嫁給我,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我將用一生去疼惜你,聞人夜寒可以給你的,相信我,我也同樣能給你。

    何風進門時見齊放坐在沙發上就著一盞昏黃的檯燈看書,不禁低聲道:「五少回去吧,我會在這裡陪著隊長。」

    「你去隔壁休息吧,我就想在這裡坐著。」齊放抬起頭,笑著說道。

    何風看了君卿一眼,想了想就點了點頭。這個病房是套間,隔壁還有一間專門供陪夜的家屬親友休息用。

    的確如齊放所說,他在沙發上坐了一夜,不為別的,就在守在她身邊,時時刻刻感覺到她的呼吸。他還記得傍晚時從何風手裡搶過已經暈厥過去的她,那氣息弱得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傾聽才能察覺到。不願面對,恐慌,無措,這些感情對他來說並不是陌生的,但卻從沒讓他那樣深刻過。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看她那樣脆弱地閉著眼睛,不想讓她身上有一點傷口。他放下書本,起身跪在了床邊,在暗淡的燈光下,他看到她緩慢起伏的胸口,心好像安定了一點。

    安靜的病房裡,男人執著女人細白的手,在上面輕柔又輕柔地落下無數個親吻,那樣戀戀不捨,唇齒都彷彿還在為傍晚時的恐慌而顫抖。他就像一個守護珍寶的巨龍,溫柔地盤踞著,看向別人時眼底卻都是四個字——「生人勿進」。

    容顏冷肅的男人站在病房外,接著樓道的燈光,他看到了裡面的場景。他不知道他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了,又該如何是好。四年的時間只讓他越來越想念她,越發深愛她,可是這同樣的四年時光卻讓她對他說出了「我已經不愛你了」。

    已經不愛你了。

    這怎麼可以呢?他已經把她刻入了骨髓裡,除非腕骨剃髓,否則要他如何忘記她?

    「待你青絲綰正,紅妝十里迎你過門。」齊鈺最後再看一眼那被另一個男人牽住手的女孩,側身將頭抵在了牆壁上,冰涼的牆壁透過他的後腦勺,涼入了腦海。

    「我不會放手的,我怎麼放得了手呢,我死也不會放手。」齊鈺喃喃著,似乎有些魔障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低聲重複著,慢慢走遠了。

    齊放打開房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禁回頭看了床上熟睡的女孩一眼,然後神色複雜地笑了。他從不曾見過三哥這樣失魂落魄,在眾兄弟裡,他幾乎是最春風得意的一個,因為他有著和齊天毓幾乎一模一樣的性格,因為他從小就表現得十分出色,可是,如果是君卿的話,那麼她值得。

    齊放覺得很慶幸,年底的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了,從此都不放手,絕不。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喜歡開人玩笑,當你覺得自己幸福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讓你坐一回美妙的過山車,讓你從頂端猛衝而下,而你卻不知道下一秒還有沒有機會再衝回來,又或者已經是遊戲結束。

    第二天一早,君卿的生物鐘讓她不得不皺著眉醒了過來,她側過頭,不禁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發愣。那個總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齊放怒:什麼形容詞?)的男人就這麼胡亂扯開了襯衫領口,歪歪扭扭地躺在沙發上,身上只蓋了一件西裝,神色中難掩疲憊。

    就該讓他回去睡的。

    君卿有些懊惱地想。她坐起身,肚子上傳來的熟悉的疼痛讓她差點倒抽了一口涼氣。她輕手輕腳地掀開了被子,雙腳踏上地板,微微試了試力氣,很好,沒有傷得想像中那麼嚴重,至少還能走。

    她走到沙發旁,拉過床上的毯子給他蓋上,忽略了心底那一絲絲異樣的甜蜜。

    「唔——」齊放呢喃一聲,閉著眼時就條件反射地將君卿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兩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急忙睜開眼睛把她騰空抱了起來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怎麼樣,有沒有碰到你傷口?疼不疼?」齊放剛剛醒過來時腦子有些不清楚,還以為是在雙河鎮的時候,那時他已經習慣了在半夜偷偷睡到君卿身邊,然後在早上時把人拉過來偷香一個。

    君卿搖了搖頭,見何風靠在牆邊揶揄地看著他們,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有些氣惱地瞪了何風一眼,然後推了推齊放:「放我下來,這像什麼樣子?」

    「什麼什麼樣子?」齊放只看了何風一眼就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們是未婚夫妻,你不能總是這麼害羞,也不能總拒絕我。」

    「……包括早上不刷牙就親人這一點?」她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齊放噎住,隨即惡狠狠地點頭:「包括!」

    「無恥。」君卿又推了他一把,這才讓他依依不捨地把人放在了床上。

    「咳!隊長,我給你買早餐去,你想吃什麼?」何風覺得好戲看得差不多了,就忙湊了過去。雖然他不怎麼待見齊放,不過對於齊放能把他家小姐給整紅臉的本事很是佩服,這場景真是百看不厭。如果齊放以後能潔身自好的話,他可以考慮投他一票。(優優:你以為這是選舉麼?)

    「香菇雞肉粥。」君卿想了想,又用下巴指了指齊放:「他要一碗海帶湯。」

    「啊?為什麼我是海帶?」齊放一開始有點拐不過彎來,不過見他的小甜心眉宇間的得意,心裡都咧開了嘴大笑了,面上卻故意苦哈哈地對何風說:「那你再給我弄碗白粥,我漱漱口。」

    何風眨了眨眼睛,轉身出門,並且決定再給齊放投一票。

    「哦我的小甜心,你看起來很高興?」齊放俯下身捧起了君卿的臉頰。

    君卿還沒揮開他作亂的爪子就被他的稱呼給噁心到了,她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誰是你小甜心,規矩點!」

    「哦哦,好,都聽親愛的。」

    「……」君卿已經無力吐槽了,這種稱呼被磨了大半個月,她覺得她也應該淡定了,不過,「別讓我再聽到那些奇怪的稱呼。」小甜心,惡……

    「哪有奇怪?」齊放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通過為你閱讀那些專業報刊雜誌後,我發現我的單詞量嚴重不足,所以拿了很多英文書啃了一遍,裡面總是會出現這些詞啊,小甜心我都覺得不夠親切呢,其實我更喜歡甜蜜的小可愛,最甜蜜的小天使。」

    親娘唉,你看得都是什麼書?愛情小說嗎?那裡面你能學到多少術語單詞?

    「……謝謝你選了個不夠親切的。」君卿揮揮手,打發他先去洗漱。

    接下來,君卿過了一個非常熱鬧的三天住院生活,濃縮概括一下的話,就是聞人夜寒和齊放的互掐,阿爾弗雷德唯恐天下不亂地時不時插嘴兩邊都諷刺一遍。

    等君卿可以出院離開時,她甚至覺得這三人的感情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因為他們幾乎一見面不到兩句話就能掐起來,那場面也就是比在基地時聞人和高陽兩人的武鬥切磋不慘烈了幾分而已。

    說到高陽,她又想起來這三天她一直沒見高陽來過醫院,倒是呂祿來過兩三回,說是高陽出門辦事,近期回不來。

    「怎麼了卿卿?」齊放剛剛幫她把東西收拾好,就見君卿看著手機發呆。

    「啊?沒,收拾好了嗎?」君卿微微甩頭,覺得自己最近神經有點不正常,好端端地想高陽幹什麼,他來不來,為什麼不來干她什麼事?

    齊放剛張嘴要說話,房門就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討厭的傢伙。

    「出院手續我辦好了,你回家嗎?我送你。」聞人夜寒拿起一旁的外套,齊放眼疾手快地接了過去給君卿穿上。

    「父親讓她回齊家修養,聞人大少好走不送。」齊放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看著對方臉色發青才真的笑起來。

    聞人眼看著齊放慇勤地扶著君卿坐進了他的車子裡,氣得一陣磨牙,郭讓忙拉著武修德退開了幾步,免得殃及池魚。

    「那個賤人還找不到?」聞人森森地問。

    「額,沒找到,跟人間蒸發了似的,聽說張雄已經急得上火了。不過張婉茹似乎借了她姐姐失蹤的福,讓張雄沒捨得下狠手料理她,畢竟可能是最後一個子嗣了嘛。」武修德回答道。

    郭讓沉默了一下,突然說:「老大,你覺得君卿是那種吃了虧還這麼平靜的人嗎?」

    「顯然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女漢紙啊!」武修德湊上來說,被郭讓扇了後腦勺一巴掌。面對武修德的淚眼汪汪,郭讓表示很淡定,很坦然,他這是救他好不好,不然就你這句話,老大一准修理你。

    不過郭讓的營救效果不佳,聞人夜寒露出白牙朝著武修德森森一笑,顯然是記下了這傢伙數落君卿的一筆,他明白了郭讓的意思,點頭道:「那賤人很可能就在她手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用管了。對了阿德,東北邊境要修一條鐵路,父親讓我指派個人,我覺得你不錯,回去收拾一下就上路吧,好好幹。」

    聞人瀟灑轉身,武修德靜默數秒,爆發出一陣兇猛的哀嚎,「老大你不能這麼凶殘!你這是真的要我上路啊!那裡不能好吃好喝就算了,還沒妹子啊!」

    「兄弟,你傻了吧,讓你去修路?老大會這麼浪費你這個資源麼親?」郭讓無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武修德的哀嚎停頓了幾秒,升級成了更尖利的慘叫,如果讓他帶著人馬去哪裡哪裡幾個月都回不來,那他寧願去修路!

    君卿坐在車裡,發了個短信給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繫到的秦佑臣,讓他空閒下來時給她回個短信。

    「秦佑臣還沒回去?」齊放握著方向盤,如果不仔細聽絕對聽不出那咬牙切齒的勁道。

    「啊。」君卿沒有抬頭,只擺弄著手機,很久沒聯繫到秦佑臣,她真的有點擔心,但又怕會打擾到他,畢竟他是一名特種兵,做的都是比較危險的事情,如果打過去的電話不合時宜,他很可能會被她拉入困境之中。

    君卿想了又想,手指頭無意識地扭在了一起,半響,她拍了拍細腿,給仲霆打了個電話。她記得秦佑臣之前有過說,他這次出任務的地點在車臣附近,而這幾天仲霆就在那邊。她其實也知道仲霆不大可能會有秦佑臣的消息,可如果不問一問她不甘心也不放心。

    此時的車臣仍被灰暗的天空所籠罩著,黎明的光輝還沒有來得及眷顧這座混亂的城市。安靜的巷子裡,幾個流浪漢分別擠在角落裡度過一個又一個寒冷的夜晚。陰暗的樓道中,隱約有幾道綿長的呼吸,他們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幾個殘破的大木箱後面。

    一群穿著黑色迷彩服的壯漢在樓道外兜兜轉轉,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但又因為忌憚對方而不敢輕舉妄動,兩方正在進行一場微妙的拉鋸戰,誰沉得住氣,誰的勝算就更大。

    「叮叮噹,叮叮噹,叮兒小叮噹……」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音樂從屋內某個角落響起。

    全場靜默了兩秒鐘,突然一個狂暴的嗓子吼了起來:「媽的是哪個混球不關機?!」

    另一個聲音緊接著淡定地說:「老大,是你的。」

    「嘎?」那狂暴聲音的主人愣了兩秒,隨即一邊打開手機一邊單手舉起步槍第一個衝了出去。

    戰事,就在這無厘頭的手機鈴聲里拉開了序幕,熟悉的槍火再次照亮這個城市的某些角落。

    「**!他媽的什麼事?」

    火爆的男音和槍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君卿眨巴了一下眼睛,抽著嘴角道:「泰勒斯(仲霆英文名),你又在火拚啊。」

    那邊好像被哽了一秒鐘,隨後那火爆的聲音就轉成了無奈的語調:「大姐,我這裡才幾點啊你打電話過來了?老子下次絕對不會忘記關機了!」

    「咳……好吧。」君卿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不過真的很邪門兒啊,好像十次裡有八次她打電話給仲霆時,仲霆都在跟人火拚中。「你先忙,等你空了再打給我。」

    「……」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只有子彈迸射的聲音,好像戰況蠻激烈的,然後手機就傳來了一陣盲音。

    君卿聽到身邊傳來笑聲,就知道剛才的電話身旁這位已經聽到了。「閉嘴,不然把你嘴巴縫起來。」她紅著臉低罵,她怎麼知道仲霆總這麼倒霉?

    她扯了扯白色羊毛質地的及膝裙,好吧,她的確有些區別對待,她會照顧到秦佑臣所有的細節,卻總是大大咧咧地隨時隨地給仲霆打電話。不過這也是因為她覺得秦佑臣和自己的武力值相當,而仲霆明顯比她厲害很多不需要什麼照顧嘛,她沒心沒肺地想。

    齊放憋著笑,乖乖點頭,繼續開車,過了幾分鐘,車廂裡傳來了再也憋不住的大笑,這實在是個很大的烏龍。

    ------題外話------

    還是寫不到一萬,這是女巫的詛咒麼=。=!

    明天會斷更,因為明天晚上住在上海,這算是14號考試前最後一次玩樂鳥,要暢快一把,回來就反省呀∼寶貝們要想我,後天就能看到張婉瑜被虐滴慘慘了,張家什麼的over了,聞人就抱得美人歸了∼不出兩章吧,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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