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高陽(亦或者是被揍)一頓後,聞人夜寒就呲牙咧嘴地沖了個澡,看著鏡子裡那鼻青臉腫的樣子,他咬牙切齒地忍住了再衝到高陽那邊把他揍得全身開花的衝動。混蛋,竟敢破壞他英俊的臉蛋!
不過好在,他也給高陽「毀了容」,那傷養一天可養不好,到時候就看他怎麼在君卿面前出醜吧!哈!
他幸災樂禍地笑,扯到了嘴邊的傷口又是一頓呲牙咧嘴。想到明天要和那幾個兔崽子出任務,頓時又覺得人生暗淡無光,明天他們見到他這張臉,會以此在他背後笑他一輩子吧?
又把高陽給罵了一遍後,聞人就給那群兔崽子打了電話,囑咐他們不准帶手機,省得明天被拍照圍觀,用證據嘲笑一輩子!
等上床關燈後,他看著手機屏幕上偷拍下來的君卿的照片,冰冷的眼底竟升起了幾分溫度。
他喜歡她,並正在越來越喜歡當中。這是他前兩天才發現的心思,並越來越肯定著。
從第一次見面被她身上那種奇異的矛盾感吸引開始,她劫持他時的乾淨利落,她訓練人時的傲慢囂張,她面對敵人時的狠辣無情,她為人處事的圓滑討喜。無論是她隱藏在深處的溫柔,還是她表現出來的冷冽,都讓他為之著迷。
而想到她的未婚夫,他就會嫉妒得恨不得殺了他,看到高陽對她獻慇勤,就想把他扔進海裡喂鯊魚。這就是父親說過的佔有慾和……額,吃醋,真令人丟臉的詞彙,不過好吧,他勉強承認了。他吃醋,只要想到齊放的身份他就不爽,只要看到君卿對高陽說話他就想發飆。
還有那個傅濤!別以為他沒看到他總是往君卿那邊瞄!(傅濤:天大的冤枉!咱和你不一個齷鹺心思!)哦對了,還有那個該死的秦佑臣,竟敢和她同居,也不知道有沒有乘機吃過她豆腐!真是氣死人了!(優優:這碎碎念的傢伙完全沒想過他還不是君卿的誰誰誰,沒資格憤怒的親。聞人飛起一腳:滾!優優:啊——)
聞人夜寒忍不住,湊近了那手機上的君卿的側臉親了親。他肯定是喜歡她的,很喜歡很喜歡。等他們再經歷一些事,交換了信任以後,他相信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他也一定會像父親愛著母親一樣,深深地愛著那個讓他心甘情願憋屈,甘之如飴裝弱的女人。
剛剛陷入愛情(單戀)的長河中的男人很有小女生范兒地抓住手機,聽著錄音裡頭那清脆的笑聲進入了夢鄉,可他還沒夢到某個心愛的小美人,就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蹦三丈高,仰天大叫了一聲。
他他他,他想起來了!君卿剛才喊他聞人了!聞人!而不是那該死的,難聽的,乾巴巴的「副隊」!
興奮之下,聞人又飛速給了君卿一個電話,這時正是凌晨,君卿早就睡下了,突然接到電話,知道是這臭小子後劈頭蓋臉給了他一頓罵,然後關機了。
從沒被人這麼對待過的聞人夜寒一呆,有些生氣,但又很高興,因為她罵他時也有叫他「聞人」……嘿嘿。不過那小脾氣可真暴躁,嘖嘖。(誰把你從睡夢裡吵醒沒脾氣?!)
因為君卿休假,秦佑臣也負傷在家,所以第二天兩人都決定省去了晨練多睡一會兒。
秦佑臣雖然受了槍傷,但由於種種原因,實際上傷勢不重,只要不過度使用,手臂是不會有事的。
不過君卿想著他畢竟是流了血,不能因為他還能抱得動自己就不把他當傷員看,於是表示今天的洗衣、做飯、掃地、拖地等等家務她都包下了。
秦佑臣無奈,只得心驚膽戰地看著她拿著一把菜刀擼起袖管站在廚房裡「大動干戈」,真恨不得立刻讓這活寶回房休息才好。
可看她這麼興奮的樣子,他也捨不得打攪,只得先打了電話讓鐘點工過來給他們打掃房子——廚房留給君卿糟蹋就算了,打掃這種活他還是捨不得她去做。昨天剛來時他都捨不得她動彈分毫,今天就更不可能了。
當廚房裡傳來各種辟里啪啦的響聲時,他真有種跑進去把人拎出來的衝動,不過怕君卿會不高興,他也只能享受一回又驚又喜的屬於心愛之人的伺候。
君卿一直覺得自己是會做飯的,可等她從廚房出來時,她回望了下慘不忍睹的廚房,突然覺得自己蠢到了家。
不過說起來,她似乎有很多年沒做過飯了。
她七歲離開海南,利用母親生前的人脈被送到了瑞士,瑞士銀行裡有她可以動用的資金帳戶,所以直到去京城第一軍校就學,她也沒受太多苦。但畢竟不再是那眾人嬌寵的千金大小姐,諸如洗衣做飯這種事情,她還是慢慢學會了。
後來去了軍校,吃的都是學校食堂飯菜,十八歲那年去了荷蘭後,就和君家寡婦成為了養母女關係,被君家的僕人照顧得很好,也不需要在意做飯問題。進入部隊後遇到了秦佑臣,她連洗衣服都不用自己幹了。
於是,多年沒好好做過一頓家常便飯的君卿就在秦佑臣面前丟了個大臉。
秦佑臣看君卿出來,根本沒功夫去嘲笑她那賣相慘不忍睹,估計吃起來也不怎麼樣的幾盤菜,只心疼地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給她燙傷的小手擦藥,一邊擦一邊好聲好氣,拐彎抹角地要她以後別再進廚房了。
鐘點工他請來了三個,都是中年女性,長得挺和藹,性格也都自來熟。
其中一個正在大廳拖地,見秦佑臣這仗勢,頓時就笑起來:「姑娘,你老公可真會心疼人。」她下意識就覺得這是一對新婚夫婦,而這小妻子還是個不會做家務的丫頭,一頓飯都能傷著手。
老公……老公?!君卿剛剛喝進嘴的一口橙汁就要噴出來,可臨到嘴邊又捨不得,就想著用力嚥下去,到最後喝進了氣管裡,整得她又疼又酸,咳嗽不止。
秦佑臣聽了這阿姨的話,心裡本還有些竊喜,可見她這樣頓時就嚇了一跳,忙把人攬過來拍哄起來,輕聲責怪道:「慢點喝,我又不跟你搶。」
君卿翻了個白眼推了他一把,他又不是蠢貨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嗆著!
等她好不容易不咳嗽了,那位始作俑者的阿姨已經轉道去廚房收拾了,一副「堅決不做電燈泡」的表情……
夜晚降臨後,君卿躺在床上回憶了一下,然後用枕頭蒙住了臉,真是丟人,早上還信誓旦旦地表示要照顧人,可其實一整天都是她在好心做壞事,秦佑臣就跟在她身後給她收拾殘局了,哦對了,還有那三個可憐的鐘點工阿姨,真是辛苦了。
「我果然只適合動刀動槍?不對啊,以前我也會做家務的,嗯,是被佑臣寵壞了,都他不好……」君卿喃喃著迷迷糊糊地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讓站在門口的男人笑開了懷。
又站了半個小時,秦佑臣才走進門給她壓好被子。睡著時的君卿是柔美的,沒有清冽的黑眸給她的容顏染上一層冷漠,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跳進來,輕身落在了睡美人的臉頰上,它們攀上俏挺的鼻樑,滑過光潔的額頭,然後手拉著手在美人彎長的睫毛上輕輕起舞。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金色鈴鐺在發出清脆的聲音,呼喚著床上的美人,打開了一條歸家的路。他心中一慌,忙傾身擋住了那魅惑人心的月光,看著床上的人重新帶上一絲真實,他的心才安穩了下來。
如果他從不是秦佑臣,又如果他一直只是秦佑臣,那他就可以問,你的仇人是誰,我為你報仇可好?
他不知道別的男人是如何去愛一個女人的,他只知道,他對她,有著永遠說不完的捨不得。所以如果可以,他想為她去復仇,而她只需要在身後看著就好。可是現在的他,根本還做不到這些,因為他連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暫時沒有。
從以前,他就想給她精緻的生活——奢華,悠然,自由和快樂。但他不確定,他給了以後,她要不要。
惆悵的心情在胸膛裡徘徊,這種強烈的期望像是一種慢性毒藥,滲透了他的血肉和經脈,讓他即使只是笑一笑,肋骨都會生生地疼。
他俯下身,吻住她左眼下的一顆淚痣,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眼眸裡折射處了幽藍的光芒。
第二天凌晨三點,天還未亮的時候,君卿已經收拾好行李,留下字條就匆匆離開別墅。秦佑臣站在露天陽台上,看著齊放送給她那輛的路虎漸漸消失在視線裡。他皺了皺眉,總覺得心裡不怎麼舒服,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輛路虎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這種感覺……似乎是不安?
北漠基地在華夏國北部的浩瀚荒漠之中,算是一個秘密基地,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些軍方高層和特種部隊的人。加上安全因素,因此這一次帶隊去基地,君卿把時間定在了凌晨,希望在天亮之前從高速公路駛出京城地界。
北漠基地還沒正式啟用,裡面除了訓練器材和空房外什麼都沒有,所以每個特種兵都可以帶上自己想帶的東西,帶什麼和帶多少沒有限制,如果要帶的東西太多,也可以自備一輛汽車,只要跟得上大家的隊伍就行。
因為有兩個特種兵隊伍,還要在那邊住二十七天,所以需要帶的東西不少,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還要準備大量武器,特別是子彈,優秀的槍手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這是不能省的。
君卿開車到達約定的路口時,傅濤和高陽已經指揮著五輛軍用卡車和兩輛軍用越野整齊地停在了路邊,她下車後傅濤就將情況完整地匯報了一遍。
高陽看著君卿的那輛路虎,顯得有些不高興,似乎還有點失落。他蹭到君卿身邊,期期艾艾地說:「隊長,你要自己開車去?」
「嗯。」君卿低著頭還核查單子上的物品,乍一聽高陽這委屈的跟小媳婦似的聲音,後背一麻,忙又裝作混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高陽見她頭都不抬,心裡發酸地瞪了她手裡的單子一眼。
呂祿一直在看好戲,見他這行徑,不禁全身一抖,在心裡拍大腿,哎呦餵我的表哥,你不會連幾張紙的醋都要吃吧?姑媽!表哥沒救了!趕快想辦法幫表哥把媳婦搶回家吧!
君卿一邊看單子,一邊注意著頭頂那直勾勾的視線,過了幾分鐘,終於忍不住了,她歎口氣抬起頭,剛要說話就愣住了。
明亮的車燈裡,高陽往日英俊明朗的臉竟然青一塊紫一塊,額頭還有兩個包,嘴角也似乎裂開了些,兩隻眼睛更是和國寶有的一拼。
君卿反應過來就吸了口氣,差點就笑噴了出來。這誰啊,揍得這麼有技術,被毀容還讚的絕技啊。
「咳!」君卿捏了捏拳頭忍住要爆發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問:「誰揍你了?不會又是聞人吧?」
聞人?叫這麼親切幹嘛。高陽心裡撇嘴,面上卻露出委屈的神色來,不過因為臉上青青紫紫的,效果不佳,引不起美人的同情心:「是他,大晚上沒事幹把我喊出去揍了一頓。」最可惡的是他還專門往他臉上招呼,要不是知道他第二天要出任務,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撲哧——」呂祿慌忙摀住嘴,小聲偷笑起來。
高陽回過頭,哦對了,還有呂祿這混蛋,那時竟敢站在一邊津津有味地啃蘋果看戲!他瞇了瞇眼睛,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白牙嚇得呂祿立馬就哭喪了臉。艾瑪,表哥的笑容好恐怖!怎麼辦,會被秋後算賬嗎?我現在請假回家還來得及嗎?姑媽救命!
「他也被你揍成了這樣?」君卿問,這兩人要打起來,總喜歡禮尚往來,高陽的臉傷成這樣,聞人估計也差不多了。
高陽頓了頓,露出無害的笑容:「沒有,我還以為是正常的切磋,就沒想著總往他臉上招呼。」
呂祿捂著嘴哼唧,放屁,聞人也被毀容了好不好。
高陽再次回頭呲牙,他可沒說謊,他的確沒總往聞人臉上招呼,只是招呼了十七八次……
沒有?君卿點了點頭,道:「也是,聞人出手比較陰損,你以後和他切磋小心臉。」
「嗯,我知道了,謝謝隊長提醒。」高陽露齒一笑,那個明媚呀,那個無辜啊,那個乖巧啊,閃瞎了呂祿的鈦合金狗眼啊有木有!
呂祿看著兩人的對話,簡直快在風中流淚了,美人隊長誒,聞人陰損,表哥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別被表哥那張憨厚的臉給騙了!
不過轉念想想,呂祿又覺得君卿被高陽那張臉騙了也是應該的,他可不就被騙了二十多年麼,要不是君卿的出現,他可能還要被騙個幾十年呢!
「對了,剛才什麼事?」君卿又問,
「想問問隊長你有很多東西帶著嗎?我也開了車來,你把東西放我車上,我載你去也是一樣的。」高陽指了指停在最後被軍用卡車遮住了一半的悍馬。
君卿看了一眼,道:「我自己開過去也是一樣的,東西搬來搬去太麻煩。」
高陽又說:「可是多一輛車就多一個目標,這一路還要多耗油,更麻煩。而且……而且我想給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說最後一句話時,君卿眼角一抽,似乎看到這貨臉紅了……
傅濤和呂祿看著高陽這一米九的大個子,在青青紫紫的臉上露出這種羞澀的表情,登時虎軀一震,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傅濤更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太坑爹了,高陽你這是幹啥啊,嚇shi人啊!
呂祿使勁兒地擰自己的胳膊,讓自己有勇氣繼續留下來看八卦。艾瑪姑媽救命啊,表哥被什麼玩意兒俯身了,以前裝憨厚老實就算了,現在為了追媳婦連臉皮都不要了,表哥,節操呢?節操去哪兒了!
呂祿還在激動地吐槽當中,被自家表哥飄過來的一個小眼神嚇得又是虎軀一震,突然腦子就機靈了起來,立馬湊上去說:「是啊隊長,咱們這些車裡軍火可不少,咱們華夏國良民雖多,但也不是沒有些不肯奉公守法想吃免費牢飯的人啊,多一輛車目標又大了一點,到時候防禦和攻擊都不方便啊。而且隊長,您這車一看就不是軍用,都不擋子彈的,到時候真遇上什麼,肯定得報廢,可惜了一輛路虎不說,還浪費了這一路開過去的油。而我表哥的車就不一樣了,絕對的安全,絕對的耐打啊,你坐上去保準兒萬無一失!」
君卿皺了皺眉,見他說得口乾舌燥,也似乎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高陽一樂,一巴掌拍在了呂祿背後,拎著他去給君卿搬東西了。
君卿的東西不多,就一個行軍包,一大袋的武器,一袋子的橙子和一盒香橙酥。
至於她的車子,君卿想了想,決定等他們快離開時再打電話給齊放讓他來開回去,因為他有備用的鑰匙。
很快,另一隊車隊也陸續開來了,為了有序地盤點人數和檢查物資,她讓海獅隊的人晚半個小時過來。
車子一停,就有七八個人飛快地跳下車朝著君卿奔過來,目標明確,速度極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手呢!
眼看著幾個臉色興奮的男人就張著手臂朝著君卿衝了過來,可不過一瞬,這些人就通通「額」「啊」幾聲慘叫被人一一踢開了。
同時,君卿、高陽和秦青收回了腿。
秦青冷著臉看著低下哎呦哎呦亂叫的幾個丟人的白癡,一人又賞了一腳後說道:「等到了基地自動繞基地跑十圈!」
頓時,寂靜的天空下哀嚎遍野。
這就是……海獅隊?那個連獲海軍第一特種部隊稱號的海獅隊?
太幻滅了——
潛龍隊的各位面面相覷,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
君卿嘴角一抽,看著這幾個耍寶的傢伙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不過她攔住秦青還要上去扁人的動作,故意沉著臉道:「還不起來!真想繞著基地跑圈啊!累不死你們!」
「啊不想不想,隊長救命啊,您不在的時候老大太變態了,每次都罰我們跑圈!」其中一個彪形大漢火速跳起來,繞過秦青湊到君卿身邊求饒。
這老大說的就是秦青了,從秦青來到君卿身邊後,一般訓練人這活都是她在干,所以大家都習慣叫她老大。
「何實。」秦青冷聲喝了他一聲,這大漢終於老實了。
這六個男人一字排開,長得都挺健壯,只有站在最左邊那個比較瘦小,那人名叫何風,是何實的弟弟。還有一個長得比較斯文的名叫何期,是何風何實的大哥。他們三人是三胞胎,不過長得各不相同。
帶著眼鏡的那個叫做謝崇,嘻嘻哈哈的那個是徐論,微笑的那個是成浮。
秦青同樣向君卿報告了車隊情況後,皺眉看了高陽一眼後,站在了君卿身後,一如這兩年一樣。
而那六個男人也站在君卿身邊,整齊劃一地看了高陽一眼,高陽摸了摸鼻子,怎麼總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要不要找他們切磋一下?把他們打殘了卿卿會不會不高興?有點糾結……
這個糾結並沒有維持太久,當大家要啟程上路的時候,君卿應該坐在哪一輛車裡成了多方爭論的話題,最後,高陽笑呵呵地請何實六人一起去了另一邊切磋一下,不一會兒就領著六個看著似乎沒什麼變化,其實腰上腿上都是傷的可憐人回到了隊伍。
秦青一向對別人愛理不理,所以沒有參與這個爭論,避免了與高陽交手,不過高陽淡定地表示為了搶到君卿,揍女人什麼的,他可以沒下限的。
君卿看著六個明明渾身很痛卻咬著牙表情故作自然的男人,不禁微微笑了,這幾個不省心的傢伙,剛才不過被踹了一腳都要倒在地上無病呻(和諧)吟一下,現在卻死要面子了起來。
不過,這才是她的兵,會胡鬧,愛闖禍,可也很執著,絕不跟外人示弱。
於是,在高陽的友愛微笑下,君卿被他帶上了車,一隊車浩浩蕩蕩地駛向了內蒙古西側邊緣的北漠基地。
高陽這車是民用悍馬,但已經被他改裝過,性能和軍用悍馬沒多大區別,防火防水防彈,穿山越嶺絕不在話下還能保持最佳速度。這車的內壁藏了不少真傢伙,聽呂祿說要不是為了塞高陽帶的那堆東西,原本這座位後面是放兩個大箱子的,裡面全是殺傷力強大的武器。
一上車,高陽就把呂祿踹到了駕駛位上,然後興奮地指著車裡堆著的東西給君卿數過來。從被子到枕頭,從水杯到毛巾,全公主風的粉紅乳白調調,他連木梳都給她準備了兩把,還有七個顏色的髮帶,好幾套平時穿的衣物,連襪子都一應俱全……
君卿微微撫額,這真的是去基地訓練嗎,比貴族小姐外出郊遊準備得都誇張!還有,老子已經不小了,不喜歡這種粉紅色的調調了!
君卿木著臉,看著高陽憨憨的笑臉,糾結於拒絕接受還是勉強留下。
高陽見她不表態,便再接再厲,給她一一指出了他給準備的各種香橙製作的美食,見君卿果然眼睛一亮,便咧嘴笑了,他的卿卿真可愛,不枉他抓著家裡的廚師給他做了一整天的點心,還特地去買了個小冰箱裝香橙布丁。
「這個……?」君卿指了指那白色的搾汁機和幾箱子的橙子,看向了高陽。
「哦,搾汁機啊,我知道你喜歡喝鮮搾的橙汁,我問過了,基地有冰箱,容量很大,就放在你訂下的那個房間旁邊。到時候我把這幾箱橙子放進冰箱裡,每天給你搾橙汁喝。」高陽笑呵呵地說,一邊從小冰箱裡拿出了冰鎮過的橙汁。
君卿愣愣地拿過了那杯微涼的橙汁,再抬頭看著高陽傻傻的笑容,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喝進嘴裡的橙汁味道更美好了,也許是冰鎮過的緣故?
「慢點喝,現在雖然天氣熱,但冰鎮過的橙汁喝得太快也傷腸胃的。還有這個布丁,你等下休息一會兒,八點鐘的時候我喊你起來吃好不好?」高陽又問,那語氣像是哄著小孩兒似的,生怕孩子不乖,不肯聽話,所以都說的小心翼翼。
君卿在他溫柔的眼神下只胡亂地喝完了橙汁,然後點了點頭靠著車椅閉上了眼睛。上次押送軍火時,他也帶著搾汁機吧,他是不喝果汁的,所以他是專門為她帶著的。他對她很好,可是她沒法回應,不說她根本不愛他,就是愛了……不,她已經沒力氣也沒心思去愛人了,即使高陽不會是第二個齊鈺。
高陽見她似乎是要睡了,便將她手裡抓著的杯子給拿了下來,從旁邊拿過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又彎下腰幫她除去了鞋子。當他的大手摸到她的腳時,她僵硬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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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本來寫1w的話,好像是能寫到黑老大的……額,最終還是沒寫到……我是晚上7點開始寫的,最近速度這個慢……
咳,忍忍啊寶貝們,我24號考試,又要寫文獻綜述,坑爹的忙碌……不過還是有錯的,所以一定會補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