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瀅胸口一陣悶痛,嘴角溢出一抹血絲。雖然已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但面對金丹真人的威壓,劉瀅還是吃了點小虧。怎麼說也還是在門派裡,一點必要的規矩還是得尊守。瞥了一眼吊著半口氣,跟死人差不多的馬依倩。
垂眸想了想,劉瀅果斷的收起了三昧真火。反正也不虧,就馬依倩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修為被毀了不說,靈根也沒有,徹底的絕了修練的可能。對一個愛美的女人,又喜愛實力仗勢欺人的馬依倩而言。生不如死,才是更痛苦的。
「弟子劉瀅見過師叔祖。」
感覺威壓消失,劉瀅爽利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跡。不卑不亢的拱手執了個晚輩禮,聲音平靜如常。
「你好大的膽子,走,都隨本真人到刑堂,說清楚今天的事是怎麼一回事。都是同門弟子,為何不顧門規在靈仙宗大打出手。」
不語真人犀利的眼眸掃了劉瀅一眼,又看著癱倒在,奄奄一息的馬依倩。見連丹田修為全毀,不語真人有些古怪的瞥了劉瀅一眼。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語真人可能不敢相信,堂堂的築基中期的修真者,會這樣慘敗在練氣期弟子的手中。
又想到那危險的三昧真火,不語真人目光沉了沉,看著劉瀅的目光更是複雜了幾分。
一個五靈根的雜役,何時如此厲害,居然能馴得如此可怕的天地靈火。
「師叔,救、救我。」張了張手,馬依倩痛的連慘叫都喊不出。希翼的目光吃力的望著不語真人,希望不語真人能救她於水火之中。她不想死,憤恨的瞪了一眼劉瀅,對上劉瀅那森冷嗜血的眸子。
想到剛才如地獄般不可抗拒的一切,馬依倩驚恐的打了個冷戰。掙扎著扭動著身體,卻痛的抽氣不已。焦黑的皮膚如老樹裂開,流出絲絲鮮紅的血跡,讓人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馬師侄別動,將這顆培元丹服下,其他的事稍後再到刑堂慢慢說。不管是誰對誰錯,門內師長絕不會包庇。」
馬依倩的性子不語真人早有耳聞,不過看著馬依倩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不語真人還是忍不住有些同情,取了粒靈丹讓馬依倩服下。免得半途堅持不下去斷了氣,暫時將命保住。
冷厲的眸子掃視了一眼週四大氣不敢出的弟子,不語真人祭出飛劍。袖袍一掃,在場的眾人,包括劉瀅在內皆被不語真人收進了袖中,直接帶往刑堂責問今天之事。
僅幾息的時間,不愧是金丹真人,便帶著數十人落到了刑堂所在的頂峰。
「不語老怪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該不會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主動來刑堂領罰。」
不語真人的到來,很快便被刑堂的執事嚴真人發現。好奇的出來迎接,看著滿臉嚴厲,比他還像刑執事的不語真人,嚴真人忍不住笑著打趣了句。
「閉嘴,有點事交給你處理,你看著辦。這兩個後輩在靈藥峰不顧內門規矩,公然下狠手打鬥,正巧路過看到,其餘的你慢慢問。」
面對嚴真人的打趣,不語真人並沒有太多的笑臉,不鹹不淡的將事簡要了說了遍。寬大的袖袍輕輕一甩,被不語真人收入了袖中乾坤的眾人頓時憑空出現。
「真沒趣,還是這麼嚴肅。誰這麼不好運,被你歹了下正著。咦,這不是馬家的小輩嗎?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毀了她的修為跟靈根,看著燒傷怕不是普通的靈火所為。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馬依倩被燒的不成樣,但個人的氣息,以修真者的銳利的眼識。還是能一眼就認出,看著被傷的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氣吊著的馬依倩,嚴真人嚇了一大跳,微瞇著眼,收起了臉上的嘻笑,掃了一眼被不語真人帶來的眾人。
令嚴真人錯愕想不明白的是,在場的都是練氣期的弟子,而且看著身上的服飾都是雜役弟子。以馬家嬌小姐築基中期的修為,這些練氣期的弟子,即使就是群攻,也不一定能將馬依倩傷害至此。
皺起了眉頭,嚴真人疑惑的瞥了一眼不語真人,以眼神詢問。不語真人是不是捉錯對象了,胡亂的帶了一夥人來頂罪。
「嚴、嚴師叔?」被帶到了刑堂,知道刑堂的可怕,馬依倩恐怕的縮了縮身體。對上嚴真人質問的目光,馬依倩結巴的半響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沒有弄錯,跟馬師侄打鬥的是這位弟子。自己主動站出來,好好解釋解釋,今天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不得有任何的隱瞞,更不得胡亂的添油加醋,說不實的話。」明白嚴真人眼中的疑問,不語真人將目光瞥向劉瀅,沉著臉厲聲道。
「她,怎麼可能?」
順著不語真人的目光,看到挺直了腰桿,無所畏懼年紀的女修。神識掃視了一眼,發現也不過就只有練氣後期大圓滿,怎麼可能有此能耐。眉擰的可以夾死幾隻蚊子,嚴真人有些不相信的追問。
刑堂的其他弟子,還有築基期的管事們,也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一臉吃驚的望著劉瀅,顯然也不相信不語真人所說的事實。
「師叔祖所說沒錯,馬師叔確實是弟子所傷。不過,事並非弟子有意挑起,而是馬師叔先下狠手,逼得弟子不得不反擊。若是師叔祖不信,大可隨便一問。」
面對大家投來一道道灼熱探究的目光,劉瀅的態度依舊是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對方是金丹真人便產生懼意,或者露巴結的笑臉。抬頭挺胸,語氣平淡簡要的陳述。坦坦蕩蕩,表示她的無辜。
雖然馬依倩現在看的很慘,但今天事情的本身,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馬依倩會有些下場,不過是罪有應得,報應。
「真的是你,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坦言的練氣期弟子,嚴真人驚訝的倒抽一口涼氣。愕然的望著劉瀅,仍不敢相信。忍不住當場脫口而出,問出了大家心裡的疑惑。
劉瀅沒有回話,僅是用行動告訴大家,她是如何做到。打了個響指,一焰妖異的火焰在指間跳焰。小小的一朵火焰,彷彿風吹便會撲滅。可是在它出現的一剎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危險。
「天地靈火,天啊這是三昧真火?」
看著劉瀅把玩的火焰,嚴真人還有刑堂的一眾修真者都被嚇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不敢相信眼睛所見,一個女修,還是練氣後期的雜役,怎麼可能馴得這凶悍的天地靈火。簡直是瘋了,可是這居然就是事實。
不語真人眼神有些複雜的盯著在劉瀅指間跳焰的三昧真火,再次看到,還是忍不住閃過一抹複雜的思緒。
看著那詭異又危險的火焰,馬依倩嚇的臉色是一白,驚懼的往後縮了縮。又想到了什麼,馬依倩怎麼甘心吃了這麼大的虧,卻一點好處也沒討回。靈丹的藥力在體力化開,馬依倩修為雖然沒有,但力氣卻恢復了不少。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馬依倩不安份的叫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還誣陷本仙子,還一再的挑釁。帶得本仙子出手,還仗著有這三昧真火護體,凶狠的不顧同門之宜,硬是毀了本仙子的修為跟靈根。嚴師叔求您千萬別聽拄這賤人的胡言,定要給師侄報仇,我要她不得好死。」
馬依倩這賊喊捉賊的話,立馬便引來知情的眾人鄙夷的目光。當別人都是睜眼瞎,連樣無恥的謊話都可以編出來。
蘇甜甜作為劉瀅的好友,第一個看不下去,站出來大聲反駁。
「你胡說,事實才不是你說的這樣。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門,主動的挑釁,率先出手的也是你。下狠手的也是你,劉師姐被逼的無奈,才不得不自保下狠手。若不是劉師姐還有三昧真火自保,恐怕早就折在馬師叔手中。」
「事實是這樣嗎?」嚴真人銳利的目光似能看穿馬依倩的內心,捕捉到馬依倩眼底一閃而逝的異樣。
垂眸想了想,嚴真人已經想到了大概的可能。
隨即又好奇的瞥了一眼劉瀅,面對金丹真人的逼問還能做到鎮定自若的回話。這份淡然的心態實著不錯,嚴真人贊許的暗暗點點頭。
想到了什麼,掃了一眼劉瀅的骨齡。驚訝的發現,居然不過二十的年紀。小小年紀便得了天地靈火,想來是氣運不少,又已是練氣後期大圓滿的修為。沒有想到,這雜役弟子中,還有這樣的奇才。
好好的培育,不說築基,金丹期都不在話下。
「師叔祖,事實確實如蘇師姐所言無誤。」能跟金丹師祖說上話,立馬有大膽的弟子主動的站出來點頭附和。
其餘目睹的修士,也紛紛點頭。
「不,你們胡說,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再胡說八道,小心本仙子撕了你們的嘴。」聽到大家統一的回話,馬依倩又氣又急。又看到不語真人還有嚴真人投來質問的目光,馬依倩不由有慌了手腳,怒瞪著大家失控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