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麼會,而是已經發生,對老爺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連對親生兒子都可以下這種狠手,還有什麼不可能,羅夫人求求你,救救敬兒吧。遲了,我怕敬兒會堅持不住。」緊緊的拉著劉瀅的手,魏二夫人眼淚婆娑的哭求,眼中儘是濃濃的絕望。
「好,二夫人別哭了,子敬的事就交給我們。不過我們可能會帶他離開流星城,若是沒有意外,以後還會收他為徒。二夫人可以放心,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們都可以保他無恙。等學成歸來,必定會再讓二夫人看到一個全新的魏子敬。」
使了個眼色,示意丫環扶好魏二夫人,想到了什麼,劉瀅直視著魏二夫人的眼睛認真的保證。人心都是肉長的,既然魏子敬可以為了拜師,堅持到這個地步。那麼,治好魏子敬收他為徒,好好的教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是。
當然劉瀅沒有傻的將話說死,相處的時間畢竟還不夠長,還得好好的考驗一段時間還是要的。收徒可不像是現代收學生這麼簡單,萬一收個劣徒,可不僅僅只是教壞了一個學生這麼簡單的事。隨時可以讓他變成一個禍害人間的魔頭,這可不是劉瀅所樂意見到的。
「離開、收徒?」魏二夫人一愣,錯愕的望著劉瀅跟羅成,壓根沒有想到劉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著劉瀅的年紀,明顯的要比魏子敬小些,可是卻理所當然的說出收徒這種令人驚愕的話來。
瞪大了眼睛,魏二夫人不解的望著劉瀅,弄不明白劉瀅這中的意思。敬子要是拜這位小姑娘為師能學到什麼,又想到魏子敬之前在跟劉瀅說話時,那恭敬的態度,更是讓魏二夫人如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卻可以肯定,劉瀅並不是在說假話。只是,又想到劉瀅說要帶魏子敬離開,讓魏二夫人心沒由來的一慌。
「羅夫人,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敬兒想拜你們為師?」嚥了嚥口水,魏二夫人有些不確定的再次追問。
「是這個意思,好了二夫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們現在就去救人。二夫人要是想避嫌,還是盡早回府上。」點點頭,劉瀅打斷魏二夫人到嘴邊仍想再繼續問下去的勢頭。救人如救火,劉瀅可不再多耽擱,萬一傷的太重,就算有靈力還有靈泉水,劉瀅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能恢復原樣。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那敬兒的事就交給兩位恩人。之前多有得罪,希望別見怪,別的我不求。只要能救出敬兒,讓他好好的活著,將來還能再見著面便好。」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魏二夫人感激涕零的道。
至於怎麼救,魏二夫人沒有再去多問,又想想既然兒子願意拜眼前的兩人為師。想必是哪裡有不凡之處,加上魏二夫人自己也看的出來,劉瀅跟羅成看著就不像是凡人。既然已經答應了,應該不會再失信於她,放下心來。魏二夫人沖劉瀅還有羅成點點頭,不敢多耽擱,帶著兩個隨行的丫環跟來時一樣,又匆匆的離去。
劉瀅跟羅成的速度極快,就在魏二夫人剛出了別院,便後腳悄然無聲的跟了上去。搶在魏二夫人的前頭縱身躍入魏府,憑著敏銳的感觀,劉瀅與羅成非常順利的摸到了柴房的所在。也許是因為魏老爺子吩咐,任何人都不准開口求情,更不許暗中伸手搭救,所以柴房附近幾乎沒有人經過。
正好便宜了劉瀅跟羅成方便下手,房門口小小的鐵鎖根本阻擋不了劉瀅的腳步。鼻間嗅到柴房內傳來濃濃的血腥味,劉瀅眉頭不由的打了幾道死結。隱約間,聽到裡頭傳來魏子敬痛苦的低呻,與羅成相視一眼,劉瀅眼底不由的掠過一抹擔憂。
羅成同樣也是眼底閃過一抹震驚,沒有想到情況真如魏二夫人說的不假。這魏老爺子居然對魏子敬痛下狠手,卻連大夫都不准請,關在了柴房了任由魏子敬自生自滅。這份狠辣的心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怪不得魏子敬一心想離開魏府。
上前直接用手將鐵鎖硬生生的扯斷,鐺的一聲,鐵鎖應聲而斷。打開柴房的房門,一股霉氣撲鼻而來,羅成眼疾手快的一道掌勁,將這股霉氣除去。一眼掃去,很快便看到了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臉頰通紅。嘴裡不時的溢出幾句痛苦的低吟,又瞅見魏子敬雙腿上那觸目驚血的血跡,讓羅成跟劉瀅皆是看的倒抽一口涼氣。
「不好,他這是傷口感染發燒。」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魏子敬額頭上的溫度,那燙人的熱度讓劉瀅臉色又是一變。迅速的從空裡取了碗靈泉水,讓羅成捏開魏子敬的嘴巴,將靈泉水灌入魏子敬的喉嚨裡。
好在魏子敬還有些許的意識,自動將靈泉水喝下。鬆了口氣,劉瀅又輸了些靈氣給魏子敬,加快魏子敬身體恢復。眼尖瞥見魏子敬燙紅的臉慢慢的褪去,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膚色,劉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找了把不太鋒利的剪刀,劉瀅小心翼翼的將沾著血肉的衣服剪開,露出皮開肉綻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
抿緊著雙唇,看著這硬生生被板子打的血肉模糊的傷口,劉瀅看的心頭都為之一震。要不是親眼所見,劉瀅真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狠辣的父親。將親生的兒子打成這樣,卻連大夫都不給請,真想要人命不生。
雖然魏子敬是他的兒子,但人生下來後,便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哪怕是他本人,也沒有毀去自己生命的資格,而做為父母的,同樣也沒有資格虐殺。
「瀅瀅不必太過自責,世上的人千千萬萬,什麼樣的人都有。」捕捉到劉瀅眼底一閃而逝的自責,羅成歎了口氣,勸說道。睨見魏子敬腿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的傷口,羅成眼底一驚,沒有想到僅讓魏子敬服下一碗靈泉水跟少許的靈力。魏子敬身上猙獰的傷口,不過幾個呼吸不到的功夫,便恢復的七七八八。
「這?」劉瀅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壓根也沒有想到效果如此驚人。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了什麼,那老道還有衙差為什麼四處找她跟羅成。難不成就是因為靈泉水的事,想到這個可能,劉瀅臉色又是一變。早知道這靈泉水對恢復傷口有這麼明顯的作用,她就不多事貿然的施以援手。
最起碼的,也應該先將靈泉水稀釋一些,讓效果變的沒有這麼明目張膽。人心都是貪婪的,懷壁其罪的道理,劉瀅不比任何人知道的少。特別是那老道,一看就是精明的主,知道了這靈泉的妙用,還不得死纏著她跟羅成不放。思及此,劉瀅離開流星城的主意不由的更迫切了幾分。
眉頭擰的都可以夾死幾個蚊子,劉瀅無比的後悔,不該太輕易的將珍貴的靈泉取出來救人。這可是修真者都極為珍視靈泉,用在凡人身上,效果自然是更加明顯。緊抿著唇,劉瀅懊惱的想抽自個一個耳光子,以後好多長幾個記性。
「嗯,劉姐?」幽幽的睜開了眼睛,魏子敬感覺身體突然好了許多,不但有了些許的力氣,並且身體也感覺不到什麼明顯的疼痛。意外的看到了劉瀅跟羅成,讓魏子敬忍不住一愣。又瞥了一眼四周,還是陰暗的柴房,眨了眨眼睛,魏子敬誤以為這是幻覺,或者是在夢中。
「醒了,感覺好些了沒有,要是沒什麼大礙,我們現在就帶你離開魏府。」手在魏子敬的眼前揮了揮,劉瀅輕聲的詢問。看著不復以往活潑,顯得有些焉焉無力的魏子敬,劉瀅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就算還不是師徒,好歹也還算是朋友。看著昨天之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差點沒有了命,不管是擱誰心理都不會好受。
「劉姐,羅大哥我不是在做夢,你們怎麼來了?」搖了搖頭,腦子清醒了不少,掙扎著坐起身,魏子敬驚訝的道。
「是你娘親自跑到別院通知我們,求我們來救你。其實你娘還是關心你的,好了不說這些,好像有人往這邊走來了。羅大哥我們先帶魏子敬離開魏府,其他的以後再慢慢細說。」正準備想解釋什麼,耳尖聽到百米之外傳來的一群腳步聲,劉瀅沖羅成使了個眼色。讓羅成將魏子敬扶起,快速的閃身離開柴房。
在魏子敬驚駭的目光下,幾個縱身輕鬆的飛離三、四米高的圍牆。
就在劉瀅跟羅成架著魏子敬離開魏府沒有幾分鐘,魏老爺子帶著大夫還有一眾家丁匆匆趕到。包括魏二夫人也在其中,當看到大開柴房門,每個人臉色不一。只有魏二夫人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悄悄的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老爺子,魏二夫人忙收起了笑容,流著淚哭的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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