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劉瀅有些激動的睡不著。這一刻,她才真實的感覺到她真的重生了。想著家人年輕了許多的臉龐,弟弟稚嫩的樣子,心熱乎乎的。爸媽這時已經在s市種菜賣,每年都是過年或家裡有什麼事才會回來一趟,或者哥哥放署假幾兄妹才會去爸媽那裡。
不知道媽媽年輕時是怎麼樣,是不是跟記憶中的一樣,劉瀅好奇的想。三十不到的爸媽頭上應該還沒有白髮,額上也沒有因為弟弟的事而爬滿的皺紋吧。想想爸媽一輩子也挺不容易的,年紀輕輕便丟下兒女,遠走他鄉掙錢養家供兒女上學。臨老了,兒女出來了,還是享不了福,擔心弟弟,又擔心她的婚姻會不會又出問題。
其實她不應該怪爸媽從小沒怎麼寵她,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們離開家打拼也是為了這個家,為兒女,不然,沒有父母在外的辛苦,她哪有錢去讀書買衣服。如果有能力的話,她希望將來她能多幫幫父母,讓他們老了能享享福。
算了,不想了,想也沒有。如果不努力,像上輩子一樣,一切都是空談。甩甩頭,劉瀅強迫自個閉上眼睛睡覺。
加油吧!劉瀅,不要再讓上輩子的悲劇在身上重來。
入夢之際,劉瀅想起今下午照鏡她瘦巴巴的醜樣。不由的小小的貪想,如果能讓她變得比以前漂亮一點點就好了,真的,只要一點就好。
農村人普遍早起,天剛微亮奶奶便起來做早餐。劉瀅也不例外,早早起來幫手喂雞喂鴨。可能是摘楊梅的事兒吸引,一向最晚起的哥哥也起來了。吃過早餐,為了趕早,姐弟二人分工合作。
弟弟負責洗碗,劉瀅負責挑衣服去河裡把洗了,至於哥哥嗎?主動把摘楊梅要的袋子準備好,忙上忙下,直到九點多,太陽高照才算完工。穿上布鞋,怕趕不及回來回午飯,順便還帶上幾根早上蒸熟的蕃薯。姐弟三人急匆匆的出發,舊景從溫,性子算的上有些內向的劉瀅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好久沒上過山了,人便會嬌氣,沒走一小會,劉瀅腳便有些微酸。看一眼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哥哥跟濤仔,咬咬牙,也不好意思表現出自個的不適。為了轉移注意力,劉瀅主動問大哥這次去哪裡摘。記得小時候去的地方不外乎是自家山上的那幾棵,好吃而且不遠,想來這次也不外例。
「哥,我們這次去哪摘?」
「還不知道,這次得跑遠點,以前我們摘的那幾棵今年都結的不多,被黑子他們幾個摘光了。」拎著袋子,劉海腳下也不歇,頭也不回的答道。
「沒事兒姐,山上的楊梅樹有的是,大不了就是走遠一點。」見姐姐臉色有異,劉濤以為是擔心摘不著楊梅,心裡不快。
「知道了,不過大哥,既然要走遠些,不如我們先歇歇,喝點水再走。」眼尖見不遠處有個小水溪,水都是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乾淨的很。再加上腳實在是酸痛的很,劉瀅便忍不住出聲建議。
想吃個楊梅也真不是件容量的事,劉瀅痛苦的想。
「行,喝點水,不過不能多歇,喝完就走。歇多了腳會更酸,再想走就難了。」瞥了劉瀅一眼,劉海早就看穿了劉瀅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也不去點破。順著她的意思,只是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疑惑,都是常往山裡跑的人,怎麼才這了這麼點路便走不動了。
「哦。」雖然只是一會,但劉瀅還是很高興。快幾步跑到小溪邊,蹲下身子用手捧了點就著喝,嗯,還真別說,甜絲絲的,跟城裡的自來水是沒處比。純天然,無任何的添加。
「姐,我也要喝。」劉濤擠了過來,樂喝喝的道。
「行,你也喝點。」
讓開身子,劉瀅淺笑的望著興高采烈的弟弟。喝過水,劉海率先起身趕路,劉瀅倆也不好意思再多歇,也隨後趕上。又過了近乎二個鐘左右,劉瀅覺得雙腳麻的都像不是她的了,腳底更是磨的長滿了水泡。
天啊!楊梅,你在哪裡啊。劉瀅心裡深情的呼喚,由於太累,劉瀅連聊天轉移注意力的心思都沒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到吧。
其實一路上不是沒看到有楊梅樹,可樹上不是沒結果子,就是結的少,有些還不太紅。所以大哥說不去管它,再往裡找找。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走的深了,初夏的山裡,到處都是蔥蔥鬱郁的,如畫般的風景。
對於急著找楊梅樹的幾人可沒這個心思去欣賞,四處東張西望。彷彿聽到了劉瀅心裡深切的呼喚,劉海率先發了楊梅的蹤跡,扯開嗓子興奮的大喊:「快看,楊梅。」
「哪裡,哪裡。」
都市人,真是傷不起啊!聽到有楊梅,劉瀅心裡三呼萬歲。整個人馬上死灰復燃,哪還有前一刻的熊樣,兩眼冒著精光,著實嚇人。
這棵楊梅樹真不是一般的大,足足有二十米高,少說也應該有四、五十年的樹齡。樹上結滿了紅艷艷的楊梅,而且個個都差不多有腳指頭大少,看著就喜人。興奮的大哥跟小弟迫不急待的爬上了樹,劉瀅雖然也想上去,可看著那粗過水桶的樹腰,便沒有膽。
不過也沒關係,劉瀅站在樹下踮起腳尖,摘摘長的比較低的楊梅過過穩也心滿意足了。這楊梅以經熟透了,紅裡發著黑,丟一顆進嘴裡。劉瀅傻樂的瞇起了眼,嗯,又酸又甜,就是這個味。
「天然無添加任何防腐劑,味道就是不一樣。」
嘿嘿樂了一陣,劉瀅手上也不停,挑個大的邊往嘴巴裡送。直到吃的牙都酸的咬不動了,才停下來。當然,劉瀅也不是獨例,樹上的大哥及小弟也一個樣,吃的飽飽的才往袋子裡裝楊梅。
「姐,接住,給你一串個大的。」向來不怎麼獨食的小弟,摘了串多又大的楊梅朝劉瀅丟了下來。見劉瀅接住了,才繼續往袋子裡摘,不過,過了會見劉瀅還是站在樹頭底下摘,不解的道:「姐,你幹嗎不上樹,下面哪有樹頂上的好。」
聞言,劉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死要面子的回了句。
「你們在樹上摘就行了,姐看這下邊的也不錯,就不上去湊那份熱鬧了。」
總不能告訴自家老弟你姐不敢上樹,那該多丟份啊。
「哦。」聽了劉瀅的回答,劉濤也不去糾結,埋頭繼續未完的大業。而摘的正高興的劉海,可沒那個心情管劉瀅上不上來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