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大哥安插了一名弟子去對付那個叫沈則容的小子,他的師父就交由我來解決吧。」聲音響起的主人用著陰狠的眼神朝著秋山派所在的方向望去,臉上帶著必勝的自負與得意。
「二哥你可不能傷了他,我還沒嘗到滋味呢!」那被稱作三弟的瞇瞇眼青年趕緊說道。
那被稱作二哥的冷酷男子出聲喝道:「真沒出息,整天就想著這個,女人還不夠你玩的,還要去玩男人!就算那個人長得再好看,他也只是個男人而已!」
季廣平看著身邊的小師弟激動吶喊的樣子,神情有些黯然,不禁抬頭看向擂台上的那個人,暗道看來淼淼真得很在意那名青年,也是,對方不禁相貌極為出眾,實力也很強,僅用一個回合就把對手給打趴下了,難怪淼淼會那麼喜歡了。
他已經從陶樂和二師弟蔡璞的口中得知了沈則容的情況,知道對方就是九年前他們在東陽國平水鎮見到的那個跟陶樂在一起的俊美青年,季廣平和蔡璞一樣對沈則容突飛猛進的修為倍感驚訝。
陶樂雖然也有點吃驚,但更多的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因為沈則容是他發現的一支潛力股,唯有他知道他的秘密,身為小說主角的秘密,身上帶有金手指的秘密,而這一切,這些書中的npc是絲毫不會察覺到的。
沈則容在排名大比上的英勇戰姿已經深深地吸引住了陶樂,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他,開始他們倆闖蕩修真界的美好生活,但在這之前,陶樂覺得自己需要解決掉一個擋在他倆之間,阻礙他倆在一起的電燈泡,就是沈則容的那個白蓮花師父。這九年來這朵白蓮花不知又壓搾了他徒弟多少修真資源,怎樣地刻薄虐待對方,他一定要拯救主角於水深火熱之中。
季廣平的黯然神傷與陶樂雀躍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他們的身後站著的蔡璞則用陰暗的目光看著陶樂,他不打算立刻拆穿對方,因為那樣只會適得其反,就像陶樂急著跟沈則容會面一樣,蔡璞也打算再跟對方見上一次面,繼續他們之前的密談。
「師叔你有沒有感覺到小容很不對勁啊,似乎很生氣,但看起來又不像,好奇怪。」王虎納悶地看著林儀風道。
林儀風也感覺到了,但不知徒弟在鬧什麼脾氣,一上場法術不用,飛劍也不用,就用那些元素球一頓亂轟把對手給干趴下了,這哪裡是比試,分明就是洩憤嘛。
「大約……他心情不好吧。」林儀風暗暗歎了口氣,就怕徒弟還在為剛才的玩笑話較真,鬧著彆扭,那就證明他真得墜入情網了。
「但是很有趣呢,」只聽身邊的王虎忽然說道,帶著一點興奮的表情,「我以為小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原來他也會生氣鬧彆扭啊,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呢!」說著雙眼變得亮晶晶起來。
「……」是麼?難道鬧彆扭也算是面癱徒弟的一大萌點嗎?林儀風滿臉黑線,總覺得王小虎有當抖m的潛質。
「下一場靈雲派沈則容對戰九華門肖建。」
裁判長老話音一落,頓時滿場嘩然,九華那是什麼樣的門派?那是位於九門之首實力頂尖的大派,這樣的門派出來的弟子那實力還不是數一數二的?而靈雲只處在十八派的中游水平,根本不夠格做九華門弟子的對手。
這個沈則容還真是倒霉啊,竟然攤上了九華門的弟子,即使他手中的法寶再多,恐怕也不是對手,還是有自知之明地早早認輸吧,以免敗得太丟臉。那些被沈則容打敗的門派幸災樂禍起來,都想要看他出醜,希望九華的弟子能夠給這個囂張的小子一個教訓。
而知道內情的九華門弟子更是如此,因為這個即將上場的肖建有著罕見的變異冰靈根,實力在同等境界的弟子中是數一數二的,他還有只四階靈獸雪魂獸,實力堪比元嬰,而這次上場竟然只是去對付一個十八派的無名小卒,這實在是侮辱他們九華門的實力。在他們眼裡,十八派的弟子無異與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肖建其實是奉了他某個師叔的命令前去解決這個靈雲派的弟子的,沒錯,抽籤的時候被動了手腳,使得沈則容相當不湊巧地抽到了這名九華門的對手。
上場的沈則容絲毫沒有流露出緊張之感,儘管他已經從周圍的人嘴裡聽到對方是如何如何地強大,但他站在高高的擂台上只是面無表情地朝著自己的對手掃了一眼。而肖建儘管也在打量著他,卻像所有高高在上的九華門弟子一樣流露出明顯的輕蔑神色來。
他覺得慕容師叔派他來對付這個五靈根的廢物小子根本就是大材小用,這個小子也只能仗著他那些元素球在擂台上耍橫,根本沒有真材實料,只要他做好絕對的防禦,祭出強悍的攻擊法寶,放出雪魂獸追擊,這個小子立刻就會被他掃下擂台。
「比試開始!」
隨著裁判長老一聲令下,肖建以奇快的速度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防禦法寶名為九轉金鐘罩,顧名思義,是由九層防護罩組成的極為強悍的防禦體系。與此同時,他已從馭獸牌中放出了雪魂獸,那雪魂獸的速度奇快,堪比風系靈獸,相傳此獸乃是冰雪之魂所化,陰寒至極,所到之處不論是草木還是人畜皆會被冰凍。
這還沒完,肖建在放出靈獸的同時,又祭出了九支冰箭,乃是由玄冰鐵打造,可收可放,百發百中,化作九道白光朝著沈則容疾衝而去,那架勢勢必要在第一輪迴合中就將其擊斃。
而觀戰群眾都被肖建這一系列極為迅速的動作給弄蒙了,這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而且在防禦的同時還祭出了殺手鑭,這樣的攻擊強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擋的,看起來沈則容的小命很懸那。
王虎的心懸到了嗓子眼,甚至緊張地扯住了林儀風的袖子,林儀風雖然本能地擔心著自己的徒弟,但看到擂台上的情況卻令他忽
然微微笑了一笑。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雪魂獸與冰箭看似已經撲倒了沈則容的身上,但是下一息沈則容並沒有像眾人想像的那樣被冰箭刺成個窟窿,而是突然間消失了。
「這是、這是幻術!」突然有人喊起來,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肖建皺起了眉頭,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他絕想不到自己花費力氣攻擊的只是一個幻影而已,而自己竟然被區區的幻術所欺騙了,這讓眼高於頂的肖建十分羞憤,沈則容的所作所為等同於當眾打了他一記耳光,將他狠狠地羞辱了一把。
幻影消失了,那麼真實的對手去了哪裡?難道他會瞬移?一想到這點,肖建立刻覺得不妙起來,然而瞬移是只有到達了元嬰才能學會的高深法術,才金丹後期的沈則容絕對不可能……肖建的瞳孔驀地一收縮,像是突然間察覺到了什麼,將欲轉身抵擋的時候,已經有無數的元素球朝著他轟來。
一頓狂轟濫炸下,即使隔著九層防禦罩,肖建仍是差點被那一陣接連一陣的強大衝擊波給掀翻在地,嘩啦啦,九層防禦罩已經碎了五層,這個事實終於令他驚慌起來,急忙召回雪魂獸與冰箭作戰,然而雪魂獸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只能聽到它嗚嗚的哀叫聲。
「那是什麼靈獸?是貓還是虎?」
圍觀群眾發出疑惑的聲音,紛紛伸長脖子朝前看去,只見在被冰雪覆蓋的擂台一角,憑空出現了一隻體型如虎,長得卻像貓的動物,如一陣疾風般截住了雪魂獸的去路,只見它四蹄踏雪,披著斑斕的皮毛,尾巴比身體還長,絲毫不懼雪魂獸週身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朝著身軀比它大上一倍的靈獸齜牙咧嘴地吼叫著。
那只原本氣勢洶洶的靈獸像是遇上了剋星一樣,不但不敢發動進攻,反而膽怯地縮起了身體朝後退去,同時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哀叫聲,像是求饒一般。然而那隻大貓一個虎撲,以一種肉眼無法看清的奇快速度撲咬住了雪魂獸的咽喉,將其狠狠地壓在了地上。被咬住要害的雪魂獸叫得更淒慘了。
「厲害!太厲害了!這到底是什麼?」台下的弟子發出陣陣驚歎。
「哼,一群笨蛋,那是上古神獸騶虞啦!」
陶樂用著不屑的聲音說著,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只威風凜凜的大貓,真得很想摸上一把那光滑柔軟的皮毛,但一想到這只神獸已經被白蓮花師父給侵佔了,自己根本連碰都不能碰,心裡就萬分不爽。
「淼淼怎麼會知道?」大師兄問道。
「因為我博學多才嘛。」陶樂得意洋洋道。
而站在他倆身後的二師兄繼續用著陰沉的眼光盯著他們。
「騶虞?上古神獸?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那種傳說中的神獸呢?」
在場一些有見識的弟子將阿喵的模樣與那傳說中的神獸聯繫起來,卻都不相信一個十八派的無名小卒會交到這種天大的好運,也不相信那只似貓如虎的動物會是所謂的神獸。因為所謂的上古神獸只是傳說而已。
騶虞……一個化神中期的修士,站在無極門的隊伍裡,目光陰冷地注視著擂台上的斑斕大貓,似乎在回想些什麼。
一塊翻天印被肖建拋向空中,迎風便長,瞬間化作一座小山向著沈則容壓去,期間九支冰箭織成一張緊密的網也朝著他衝去。然而那塊翻天印還未砸到沈則容頭上,便引發了一連串巨大的爆炸,頓時碎石亂濺,塵土飛揚,爆炸甚至波及到了遠處的肖建,將罩在最外面的防禦罩砸出了一絲絲裂縫,辟啪,第三層防禦罩碎裂,只剩下了兩層。
突然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座小山般大的翻天印砸歪在了擂台一角,瞬間縮成原先的大小,坑坑窪窪,缺稜掉角的樣子表明它已經報廢了。肖建還來不及心疼,他的周圍已經憑空燃起了熊熊烈焰,宛如一堵堵火牆將他圍了個密不透風,下一息火牆連在了一起,化作無邊無際的火海想著他撲來,還吞沒了他的九支冰箭。
白色的火焰看似溫和,實際有著驚人的溫度,即使肖建的冰封術也無法驅散這熊熊烈焰,剩下的兩層防禦罩雖然分外堅固,依舊敵不過三昧真火的高溫,融化起來的時候,這位九華門的弟子便真正感受到了火焰的威力。
眾人呆呆地看著場上的一幕,一瞬間真得完全呆滯了,他們本來以為沈則容沒有多少真本事,只是仗著那些五行元素球才能夠一絲絲得勝的,但是當其以金丹後期之力施展出三昧真火的時候,完全扭轉了他們對他的看法。
當然沈則容完全可以讓他們再驚訝一點,他完全可以更容易更快地取勝,如果他祭出南明離火的話,但是他沒有。一方面殺雞不用宰牛刀,對付一個跟他修為相當的人還不配他使出離火劍;另一方面,他不想在眾多門派面前使出與他現在的修為極為不符的南明離火,以免遭人覬覦,雖然他師父會幫他收拾麻煩,但他還是很體貼地不想給他師父多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