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腦子秀逗了吧?林儀風是又好笑又好氣,這個惡霸公子只有金丹後期的修為,他那三個打手也在差不多的境界,是誰給了他們勇氣去挑釁一個化神期修士的?
「找死!」
師父還沒有發火,可徒弟已經怒不可遏了,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調戲他師父!徒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隨著大袖一揮,那四個嬉皮笑臉的傢伙很快就笑不起來了,笑容僵硬地停留在了他們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慘叫。
青色的火焰突然從他們的腳邊冒出,瞬間點燃了惡霸公子那身華麗的法衣,將四個人包圍住了。
「南、南明離火!」
所有人的舌頭都像是打結了一樣,結結巴巴地吐出這四個字,驚愕萬分,難以相信這南明離火會是這個只有金丹後期的五靈根修士施展出來的,恐怕就連他身邊的那個化神初期的師父也不能夠修煉出此火。要知道南明離火對於靈根與悟性的要求極為苛刻,就算是很多單一火靈根的修士也不能夠在化神期順利地修煉出此火,憑他區區金丹後期怎麼可能……
眾人覺得不是他們集體眼花就是沈則容的修為高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真正實力。而種種類似的猜測給那位俊美的青年披上了一層又一層神秘的面紗,使得他越發高深莫測,也使得眾人對他越發畏懼。
其實沈則容修煉出南明離火的速度要比原著快多了,原著裡是金丹後期,但現實中他只到了金丹中期就祭煉出了此火,一方面是他有著前世的經驗,另一方面則與他的身世有關,但是這一點就連身為作者的林儀風都沒有想到。
惡霸與惡僕沒有被南明離火燒成飛灰,一方面是沈則容手下留情不想在他師父面前殺人,另一方面是惡霸的修為雖低,但是身上卻有幾件了不起的法寶,好不容易撲滅了這號稱能夠焚滅萬物,殺傷力強悍的南明離火。
經過火的洗禮之後的惡霸與打手早已變得狼狽不堪,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勢,華麗的法衣被燒得破破爛爛,頭髮像被狗啃過一樣,臉上烏漆麻黑,活像幾個叫花子,引來了圍觀群眾的陣陣群嘲。
但即使得到了如此大的教訓,惡霸仍沒有停止他的作死行為,他指著師徒倆憤怒地高喊著:「你們、你們竟敢這樣侮辱小爺,你們知道小爺我的身份嗎?我二哥慕容清乃是九華門的弟子,我大哥慕容韌更是玄天宗太上護法長老座下的弟子,你們敢欺負慕容家的人,我大哥和二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話一出又把圍觀群眾給震住了,先不管這貨說的是不是真的,九華門乃是九門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門派,此派的弟子實力不容小覷,而玄天宗比之九華門更強,乃是三大宗門之首,而太上護法長老則是實力與權力僅次於玄天宗掌門的人,他座下的弟子想也知道會是相當厲害的人物。如果有人更加瞭解情況的話,那麼他必定知道慕容家族也是眾多修真家族中的一個。
果然在公共場合尋釁滋事的人多半有著了不起的後台使得他肆無忌憚。但就在惡霸以為爆出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讓這對師徒驚慌失措以致向他賠禮道歉的時候,卻見那位一直默不出聲的藍衣大美人忽然朝他冷冷一笑,用著淡漠而不屑的口吻道:「那又怎樣?」
他嘴角的冷笑浮現的那一瞬間,便突然有許多籐蔓從惡霸四人組的腳邊鑽出,將他們捆個措手不及,四人剛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便被籐蔓從窗口狠狠扔了出去。而林儀風和沈則容仍舊坐回桌邊用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把圍觀群眾嚇得一愣一愣的,越發覺得這對師徒神秘莫測,他們還想多打量他們幾眼,卻被沈則容冷冷地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那陰沉的眼神彷彿在警告他們,再看就用南明離火全部燒死。
然而卻仍然有一道視線在暗地裡偷偷地看著這對師徒,那人有一雙奇怪的暗紅色的眼睛,彷彿帶著一絲攝人心魂的魔力,垂落在他耳畔的髮絲也帶著淺紅色的光澤。他忽然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在空氣中嗅著什麼,暗紅色的雙眸緩緩瞇了起來,隨即又驀地睜大,突然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
「嗯?」林儀風像是察覺到什麼,不由抬頭朝周圍張望著,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著他們。
「怎麼了師父?」沈則容低聲問道。
林儀風便將他的發現告訴了他,沈則容因為修為比他師父低,自然更加查探不出那道視線的確切位置,看來對方是個擅於隱藏的高手。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引蛇出洞,師徒倆一拍即合,在靜待了片刻確定那道視線確實在他們身上打轉之後,沈則容很快就召來小二結算酒菜,師徒倆隨即走下了樓。而這一幕卻被周圍的食客認定是這對師徒害怕惡霸回來報仇故而溜之大吉。
望著窗邊空空如也的桌子,紅色的眸子暗了暗,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角落裡走出,緩緩踱步到窗邊,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就連髮絲間淺淡的紅色也變得耀眼起來,配著暗紅色的眸子,散發出一絲邪異的色彩。
人雖然已經離開,但是香甜的氣息依舊停留在空氣中,離得越近,越發明顯,令他忍不住深深地嗅著,瞇起的眸子在睜開時變得愈發鮮紅,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令他陶醉的香氣,而散發出香氣的主人想必會更加可口。那人張了張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顆尖尖的虎牙。
沈則容本打算和他師父一起揪出那個偷窺者,但就在他們走出酒樓不久,沈則容在熙攘的人流之中瞥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真是巧,今天碰上的都是熟人。那兩個熟人正是陶樂的大師兄季廣平與二師兄蔡璞,九年前與林沈二人有過一面之緣。這勾起了沈則容藏在腦海深處的一個計劃,他本想追上去,但他師父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小容你怎麼了?」林儀風察覺到徒弟露出隱晦的為難表情,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說道,「是他們?小容你是想去辦什麼事嗎?」
體貼的師父很體貼地表示徒弟有什麼急事儘管去辦,這邊他一個人可以應付,而且和徒弟兵分兩路,林儀風也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神秘人關注的對象究竟是誰,是自己還是徒弟?林儀風總覺得那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猶豫片刻,沈則容還是選擇和他師父分手去追季蔡二人,而林儀風一跟徒弟分開便明顯地察覺到那道視線鎖定了他,並且跟隨他而去,林儀風便明白那個神秘人的確是衝著自己來的。但他究竟是誰?他有什麼企圖?
沒想到陶樂的兩師兄跑得那麼快,一轉眼就沒影了,沈則容憑著感覺追出去一段路,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他將靈識放出去,突然聽到有打鬥聲從某處傳來,他御使飛劍循聲而去,很快兩個人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而且這兩個人他都認識,其中一個還跟他有過節。
九年過去了,陶樂的二師兄蔡璞已經由之前的金丹中期到達了金丹後期,而跟他交手的那個人即使過去了二十年仍還停留在元嬰初期,看來他師父對他的損傷還是挺大的,使得對方的修為一再停滯。那個人就是被林儀風接連毀掉兩把飛劍的秋山派弟子胡安。
沈則容不知道胡安跟蔡璞之間有什麼過節或者只是單純地想殺人奪寶,不過他跟胡安本來就有一筆賬要清算,他現在一個人落單,出手打擊的對象又是沈則容想要接觸的對象,而且看得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蔡璞逐漸落入下風,被對方的飛劍和木系法術弄得招架不住。
見到此番場景的沈則容忽然笑了一笑。
胡安正得意的時候,料不到一道青光從天而降,向他急速衝來,胡安趕緊御使自己的飛劍擊擋,以為那道青光只是跟他一樣的木系飛劍,卻料不到飛劍一迎上那道青光,青色的火焰瞬間便將其包圍,即使是用異常堅韌的鐵木製成的飛劍瞬間也被點燃了。
「南、南明離火!」
即使是再蠢的胡安也有識貨的一面,這不他很快就認出了這是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號稱具有焚天滅地威力的南明離火,表情和聲音帶著十分明顯的驚恐與難以置信,因為他很快就認出了沈則容,看出了他的修為,所以更加地驚恐不安。
二十年前一個才剛剛築基的五靈根廢物轉眼會成了在金丹後期就能夠使用南明離火的天才,無論是哪一個轉變都叫人驚掉眼珠子。
青光在對上胡安的飛劍時,忽地化作道道青色劍影朝對面的胡安疾衝而去,雖然半路上遭到了胡安施展出來的木系法術的阻攔,但是這些木靈氣凝聚出來的樹木簡直不堪一擊,不,五行之中木生火,而這些樹木正好助長了火勢,青色的熊熊烈火不斷地蔓延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胡安撲去,瞬間就將他整個人吞沒。只有一聲急促而短暫的驚叫聲在火焰中響起,隨即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