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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白(黑)蓮花師父 文 / 曲偕

    陶樂發現周圍偷窺沈則容渡劫的人都不見了,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他的厲害,他這樣沾沾自喜地想著,但還有人留著,就是那個穿基佬紫的騷包男,他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如果他敢來搞亂,他會讓他嘗到厲害的。然而下一息,那道站立在高峰上的紫色身影倏地消失了,正當陶樂竊喜對方終於離開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紫色的身影復又出現在了眼前。

    人影這樣近距離地站在他面前,除了近視眼和瞎子,都可以看出對方並非像陶樂之前腦補得那樣是醜人多作怪,相反,不論是他的相貌、身材、氣質都十分出眾,絕對撐得起穿在他身上的那件絳紫色大氅,不,應該說是他出色的相貌與氣質襯得身上的紫衣越發精緻漂亮,衣服與人相得益彰。

    也許是因為真人與陶樂看到的背影相差實在太大,他保持著一種目瞪口呆的姿勢愣愣地盯著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放過,他實在是太吃驚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個人與主角的美貌不相上下,雖然他的年紀要比沈則容大一些,但是他那種沉穩內斂的氣質比主角更多了一份歲月的沉澱,顯得更富魅力。

    雖然陶樂喜歡小鮮肉,但是成熟的大叔他也喜歡,最最重要的一點,按照小說的一貫規律,紫衣人那通身的氣派與他相得益彰的美貌表明他絕對不會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路人或者龍套,如果是一個打醬油的路人長成這樣那實在是暴殄天物。既然這本書的主角已經在他身邊,那麼這個出現的神秘人會不會是一個很有份量的配角甚至是反派呢?美貌與邪惡並存的華麗反派?很有可能,但他會是哪一個呢?

    正當陶樂腦洞大開,一個人自high的時候,沈則容已經從防護陣裡站了起來,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領教到天雷的威力,對於接二連三的渡劫他輕車熟路,這次突破到金丹所渡的雷劫依舊是四九小天劫,遭受了四九三十六道雷轟,除了布下的防護陣遭到了破壞,他並未受傷,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破,這當然得歸功於他師父送的寶衣。

    師父……然而他一想師父,師父就到了,當沈則容察覺到有外人出現時,他轉頭看去,在自動過濾了陶樂之後,視野中便映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正靜靜地站在那兒,眼帶微笑地看著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微笑,一切皆如往昔,彷彿他倆只是分隔了一小會兒,而非一年多。

    「師父!」

    沈則容情不自禁地喊出聲,原本淡漠的臉上顯露出激動與欣喜來,突然邁開雙腿朝那道紫色身影飛奔而去,他朝他越接近,他的模樣便越發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那隨著眨眼的動作而輕輕顫動的纖長睫毛,白皙挺翹的鼻子上落下的一兩點雀斑,眼角在微笑時出現的一兩道皺紋……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無比想念。

    沈則容用著他都不曾察覺到的眷戀的目光看著他師父,腳步在到達林儀風跟前時停了下來,但在猶豫了一兩秒鐘之後,好像有什麼念頭促使他做出了某種行動,他猛地撲了過去,帶著某種未知的深沉的感情緊緊地抱住了林儀風。

    「師父我很想你。」

    久別重逢,也許是因為太想念,沈則容都覺得有點難以克制自己的感情,思念的話自然而然地就脫口而出,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心頭頓時湧上了一抹尷尬和羞赧,幸好背對著師父,沒有讓他看見。

    「師父也很想你。」

    徒弟突然撲上來熱情地抱住他的動作令林儀風吃了一驚,但他同時也很高興,徒弟沒有因為一年不見而疏遠他,不,應該說徒弟不會疏遠他,只是他的性格注定了他對待別人不會太熱情,但是今天的事打破了他對他的一貫看法。林儀風眼底的笑意變得更濃,也伸手抱住了他,出聲回應道。

    而林儀風的回應則像是在鼓勵著沈則容,他不由地將他抱得更緊了,心頭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情緒在湧動著,在分別了一年之後,這種情緒似乎變得更加明顯。

    陶樂繼續保持著目瞪口呆的姿勢盯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只是眼睛瞪得比剛才更大了,嘴巴張得比剛才更開了,足可以塞進一枚鴨蛋。他的心裡則在不斷地吶喊著,誰來告訴他,他沒有眼花或者出現幻覺吧?這聲師父是個什麼鬼?抱在一起又是什麼神展開?難道是他走錯片場了?

    等等!他得好好地梳理一下劇情,他沒有問過主角師父的情況,主角也沒有向他提過他的師父,因為陶樂知道主角的師父在很久以前就被主角幹掉了,王金祿本來就是個炮灰角色,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原本早該炮灰掉的死炮灰竟然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是活的。不不不,最最重要的一點,他竟然該死地長得那麼地……好看,跟小說裡的完全不符合,炮灰長成這麼漂亮,簡直不可饒恕!

    等等!沈則容不會不知道他師父的鳥樣吧?為什麼一直拖到現在還沒幹掉他?為什麼還要在他眼前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竟然跟想殺自己的敵人抱在一起,簡直是一點警覺心都沒有,你還是主角嗎你?

    「則容,這位是誰?不跟我介紹一下嗎?」

    沉浸在久別重逢情緒中的師徒倆終於回過神來,沈則容還不怎麼樣,林儀風倒先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和徒弟在外人面前抱了那麼久,趕緊鬆開了徒弟。

    沈則容的眼睛從他師父身上移開時重新變得淡漠,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冷了幾分,他言簡意賅地向陶樂介紹道:「這是家師。」

    「原來是則容的師尊啊,失敬失敬,不知道師父尊姓大名啊?」陶樂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儀風臉上的神情變化,似乎想從中看出他的破綻。

    「鄙姓林。小道友你是?」林儀風問道。

    姓林?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這麼好騙,你明明姓王叫王金祿吧?陶樂雖然心裡反駁著,但他認為自己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在

    不清楚敵人實力的情況不應該過早拆穿他的偽裝,於是反而笑盈盈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隨即說道:「既然是則容的師父一定很厲害啊,不知道師父現在是什麼境界啊?」

    「師尊目前在元嬰。」

    沈則容不想跟陶樂討論太多關於他師父的事,因為他感覺陶樂看向他師父的眼神很詭異,而且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副看起來對他師父很感興趣的樣子,即使只是幾句簡單的客套話,仍讓他覺得不爽,真想把他師父擋起來別讓他看了。

    元嬰?乖乖!陶樂嚇了一跳,小說裡好像是築基吧,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元嬰?沈則容會不會就是因此才屈服在王金祿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繼續認他做師父,等到實力足夠的時候再幹掉他?有這種可能,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沈則容被王金祿虛偽的假象所蒙蔽,以為王金祿是真心對他好,所以心甘情願為他做牛做馬。

    陶樂拿不準是哪一種,他再度看了這對師徒一眼,總覺得從剛才的擁抱以及深情注視等情況來看,後一種更有可能。

    而林儀風拉著徒弟的手問東問西,關切溫柔的態度看得陶樂心裡不禁冷笑起來,哼,要不是自己知道他的底細,還真會被他騙過去呢,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小說裡描寫的白蓮花角色,外表柔柔弱弱,一臉純潔無辜,其實內心陰暗狠毒,指不定正在算計主角呢!這樣的惡毒小白蓮穿書小說中就有不少,絕對騙不了他的眼睛。

    他一定要拯救主角於水深火熱之中,要讓他看清楚白蓮花師父的真面目,絕對不能夠讓白蓮花師父上位成功!陶樂不禁握緊拳頭,露出了堅毅無比的神情。

    陶樂腦補起勁、自娛自樂的怪異模樣讓沈則容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了?」聽到林儀風出聲,沈則容便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回答道:「師父你不覺得陶思淼的樣子很不對勁嗎?」

    「他應該是在想些什麼吧?」

    林儀風便同樣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回道,他也注意到陶思淼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的神色轉換得極為迅速,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發愁,一會兒又變得極為興奮……給人一種莫名其妙而又很滑稽的感覺,好像在演默劇一樣,他的內心世界應該很豐富吧。在不影響到他的情況下,林儀風尊重別人的習慣。

    沈則容覺得這一世的陶思淼簡直就是個逗逼,很難理解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言行,也許他摔壞過腦子,沈則容這麼想著,但他不喜歡在背地裡嚼舌根,所以沒有跟他師父繼續吐槽陶思淼的詭異行為。

    「喵喵∼∼」阿喵覺得師徒倆手牽著手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該輪到它來讓林儀風抱抱了。

    「哇哦!這是什麼?好可愛哦,是則容你的萌寵嗎?讓我抱抱吧!」

    阿喵的出現令陶樂眼前一亮,終於停止了腦補,趕緊就要撲上去逮住阿喵使勁地揉捏。

    不過阿喵的閃避速度顯然在他之上,輕輕巧巧就躲開了他的毛手,蹲在了林儀風的腳邊,狀似不屑地掃了陶樂一眼,隨即露出高傲的神情,開玩笑!它可是神獸,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摸它的,除了林儀風和沈則容,其他人一律不給摸!

    「……」陶樂總有一種被這隻貓給鄙視了的錯覺,他用著不甘心的眼神看向沈則容,「則容我想摸它。」

    正蹲著舔爪子的阿喵立刻抬起頭朝陶樂凶狠地齜了齜牙,彷彿在警告他別想打它的主意。

    沈則容便趁機道:「這是我師父的靈寵,我也使喚不了它。」

    騙人!這只像貓一樣的動物在書裡明顯就是你找到的靈獸,哦,我明白了!陶樂露出頓悟的表情,你那個白蓮花師父可真貪吶,連只萌寵都要從你手裡搶走,小蓉蓉你實在好可憐啊!

    哎,又開始了!沈則容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搭理陶樂,就讓他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吧。他問他師父接下來的行程,其實他自己有想去的地方,他想回前世曾經回去過的地方再看看,儘管他明白他到那兒看到的依舊只是一座被火燒燬的廢墟。

    「小容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林儀風覺得他徒弟可能會像原著裡寫的那樣想回二十多年前被大火燒燬的家去看看。果然跟他所想的一樣,林儀風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徒弟的意見,就讓自己陪著他一塊去吧,至少能夠在他觸景傷情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安慰他。

    師父能夠陪著他一起去這令沈則容很高興,但令他不爽的是,陶樂也吵著一塊去,自從他老是喜歡用一種詭異的神情看著他師父後,沈則容就不太喜歡讓他多接觸自己的師父,他可不知道他那個奇怪的腦子裡會打什麼奇怪的注意,陶樂遠遠還算不上危險,但也許會讓他師父感到困擾,比如他會看上他師父什麼的……

    沈則容並不懷疑會有同性喜歡上他師父,因為他師父很出色不是嗎?別誤會,他這樣想並不代表他在吃醋什麼的,他只是想提防那些對他師父意圖不軌的人,他可沒有對他師父有不良的企圖,他是他的徒弟……沈則容這般在心裡替自己的行為辯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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