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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師徒之間的博弈 文 / 曲偕

    其實掌門和眾長老之所以會被趙元凱請出來是看中他是支潛力股,賣他一個面子而已,順便還可以摸摸林儀風的底細,不然這種弟子間的鬥毆完全可以交由戒律堂去處置,再加上王虎的說辭,其實事情早已經明瞭,何必勞師動眾地讓這些門派的高層都聚在這裡呢?

    「掌門,各位長老,欺負我徒兒的除了我趙師弟的兒子,還有就是……」

    林儀風緩緩地掃了一眼坐在右前方的執劍長老,隨即視線落在身後的劉鳴的身上,劉鳴只覺身上一凜,體內好不容易被壓制下去的寒氣又再度翻湧起來,冷得他直打起哆嗦來。

    林儀風收拾完了趙元凱,自然還要追究其他人的責任,趁著這個機會大可以把事情鬧大,不允許欺負他徒弟的任何一方受到偏袒。

    「劉鳴!」

    待聽到一聲怒喝在耳畔響起,劉鳴抖得更加厲害了,忍不住向他師父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師父能夠站出來為他說話,「說!這件事是不是你主使的?」可惜他還沒有引起他師父的注意,林儀風的怒喝再度響起,也不知道是劉鳴感到壓力太大,還是寒氣凍得他站立不穩,身體在搖晃了幾下之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劉鳴慌張地否認道:「不、不,不是的,這件事不是我幹的,是、是趙師弟他指使我幹的!」他猛地指向遠處的趙源高聲喊道,「是他威脅我要我幫他教訓沈師弟的,還要挑撥沈師弟和王虎師兄的關係,要他們反目成仇,要沈師弟誤會這件事是王虎師兄主使的……」

    劉鳴見林儀風沒費多少力氣就把趙元凱給打趴下了,再者他師父被護法長老給壓著,到這會還沒站出來給他說話,他是真得怕了,趕緊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趙源頭上,反插對方一刀。儘管當初他們兩人對於欺負沈則容陷害王虎一事談得相當盡興。

    威脅?林儀風聽到這個詞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絲譏諷,不過並沒有出聲戳破,徒弟露出的冷笑與他師父高度同步。

    「你們、你們實在是太可惡了!」而王虎則氣得出聲。

    護法長老忽然冷笑著看了坐在對面的執劍長老一眼,接收到對方的冷笑,執劍長老不由面孔一沉,雙目隱隱浮現出怒意,突然高聲喝道:「孽徒!」普通弟子之間有爭鬥,高層之間也有勾心鬥角,權力傾軋。

    「你放屁!誰威脅你了,明明是你帶頭出的主意,竟然全推到我的身上!」

    這對受傷的父子互相攙扶著,明明現在的情勢已經對他不利,不過趙源仍是死鴨子嘴硬,和劉鳴互相反咬起來,企圖把過錯撇得一乾二淨。

    沈則容冷眼旁觀著之前還十分囂張跋扈的兩人狗咬狗,而王虎則十分氣憤地喊道:「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不肯老實交代,還在推卸責任,實在太可惡了!」

    「夠了,這裡不是你們喧嘩吵嚷的地方!」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該摸的也摸清楚了,掌門趙中和不想再讓無謂的爭吵繼續下去從而浪費他的時間,出聲道:「戒律長老,門下弟子私鬥,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戒律長老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掃了一眼為首的護法及執劍長老二人,護法長老似笑非笑地回望了他一眼,執劍長老則黑著臉,兩人誰都沒吱聲。處置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劉鳴暫停管事一職,扣一個月月例,罰去思過崖面壁思過十天,趙源也是如此,不過念在他受了傷,等傷好後再前往思過崖。沈則容與王虎則不追究責任。

    林儀風笑了笑,他不是特別在乎懲罰的輕重,要的就是這種震懾的效果,不光給了這兩個始作俑者一個教訓,也給門派中的其他弟子一個警告,要是敢打他徒弟的歪主意,劉鳴和趙源就是他們的榜樣。

    「我再重申一遍,門內嚴禁私鬥,一經發現,絕不輕饒!」掌門用著嚴厲的聲音說道,隨即話鋒一轉,「有這個精力還不如放在十年後與秋山派的比試上,我們已經輸過一次了,這次再輸給對方那可要把臉都給丟盡了!」說完,大有深意地看了林儀風一眼。

    看到掌門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林儀風,而不再多看自己一眼,趙元凱羞憤難當,可惡!以前掌門根本看都不看這個廢物一眼,可現在他卻比自己更受對方的重視,可氣,可恨!趙元凱忍不住攥緊了手指,他不甘心,不甘心沒落,不甘心屢屢被這個廢物師兄踩在腳下!可到底該怎麼洗刷今日的恥辱,讓掌門和長老重新重視自己?

    十年後……與秋山派的對決……趙元凱不由瞇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絲狠絕。

    林儀風明知掌門話裡有話,卻裝作不知情那般移開了視線,隨即開口,卻不是感謝掌門看得起他,而是跟其告退。掌門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揮揮手就讓他離開了。

    這回林儀風並沒有直接使用瞬移離開,而是帶著徒弟,身後跟著潘良,三人朝殿外走去,但在經過李牧的身邊時,他減慢了腳步轉頭朝他看去。

    一接觸到那個人對他投來的帶著笑意的目光,李牧忍不住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他對我笑了?

    「謝謝。」

    而在他發愣的時候,又有一道柔和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使得他再次愣住,是他在對自己說話?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到他的嘴唇有所動作,他仍是那麼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等李牧終於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對方已經與他擦肩而過逐漸遠去了。

    「……」等等!他望著那道修長的背影,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出聲,也不敢喚住他,與此同時心頭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

    沈則容忍不住轉頭狐疑地看了李牧一眼,見他仍還注視著他們,心裡奇怪的情緒更重了,他師父是對他說了什麼做

    了什麼嗎?以至於這個小子那麼呆呆傻傻地盯著他師父看?

    也沒有啊,他既沒有聽到他師父對他說話,也沒有看到他師父對他表現出特別的樣子,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怎麼像是被……迷住了一樣?原諒他要用這個看起來很不搭的詞,因為一時半會兒他還搜刮不出其他的詞彙來形容李牧的呆傻模樣。

    「師叔!等等!小容!小容!」王虎忍不住就想追出去,「小虎!」但被他師父一喊,他只得停下了腳步。

    「師父……對不起。」回到半雲居的沈則容跟著他師父走進書房,小傢伙在踟躕了片刻之後終於出聲道。

    林儀風忍不住一愣,隨即道:「為什麼要跟師父道歉?你又沒做錯事。」

    沈則容垂下頭低低道:「要不是徒兒我……師父也不至於跟人發生衝突。」

    「傻孩子,」林儀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將身上的阿喵放到了地上,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道,「這件事你根本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欺負你的人,師父說過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教訓了他們,他們下次就不敢了。」

    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曾是他筆下創作出來的人物,他又怎麼不明白他的心理呢,或許這個精明的徒弟還在打著原著裡的主意,想要借這次的事故來試探自己,或者想要借此離開自己。林儀風倒並不生氣徒弟這樣做,他跟他相處的時間還不長呢,也許小傢伙還不敢完全信任自己,所以想把秘密藏起來,而跟自己住在一起,就會大大增加金手指被發現的可能。

    有這樣的擔心是正常的,畢竟金手指太逆天了不是,這樣的誘惑力不是誰都能夠擋得住的,很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這樣想著,林儀風看著小傢伙又再度笑了一笑,朝他露出安撫的眼神。

    沈則容愣住了,愣住的不是他師父的回答,他師父的反應與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如他想像的一樣護著自己,沒有責備自己,反而還安慰自己。他看不懂的是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那笑容與眼神自然是親切的,溫柔的,帶著對小孩子的寵溺,但裡頭似乎還夾雜著另外一種情緒,那種情緒看透了自己,看懂了自己的意圖,卻仍還在安慰著自己。

    沈則容的眼神變得迷惑而複雜起來:他看不透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師父,他似乎知道什麼,如果他真得知道什麼,他又是從哪裡得知,他為什麼不點破自己,他為什麼還如此地縱容自己?

    沈則容的眼睛垂了下來,不想讓林儀風發覺他波動起伏的情緒,隨即他忽然揪住了林儀風的衣袖,把臉貼在他的衣衫上,再度出聲道:「對不起師父……其實我是故意的,故意跟著他們去後山的,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終於吐露出了真心話。

    「是這樣的?」林儀風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驚奇,內心則在竊笑,小崽子終於肯跟他說實話了?

    「是……」

    將腦袋靠在自家師父的手臂上,沈則容低低應道,他是有想離開半雲居的想法,因為把那個秘密暴露在任何人眼底都太危險了,前世他已經付出過代價了,今世他不想再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可是他想擺脫對方,卻又突然變得有點兒捨不得了,不光是因為他待自己很好,還有就是自己變得有點兒習慣,有點兒依賴他了。

    可……這種情緒很危險,如果他再對一個人產生感情,那麼也許就會重蹈前世的覆轍,更何況這個人現在的身份還是他前世的那個作死師父。

    王金祿……林儀風……到底哪個才是你?我又該不該相信你?也許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仍還在踟躕,迷茫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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