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師徒倆越來越接近靈雲派所在東陽國,一路上都很順利,來找茬的來打劫的都被林儀風輕鬆收拾了,有霜天在手,林儀風的武力值又上升了一個水平,足可以憑一己之力與化神中期一戰。而當他們來到東陽和南林兩個國度交界的地方時則碰上了一點小事。
一般來說,林儀風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不過前方地面上受到攻擊的幾個人都穿著靈雲派的服飾,而且其中一人對他來說尤為眼熟。看著那個人,林儀風不由笑了一笑,真是接二連三的巧遇,算上前兩次這已經他第三次見到那個人了,而且自己也曾說過,他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對方一把的。
殺人奪寶的事情並不稀奇,整個修真界都是這樣糟糕的風氣,門派與門派之間的爭鬥傾軋更是十分常見,就如處在東陽國的靈雲派與處在南林國的秋山派一樣。秋山與靈雲同是十八派的成員,兩派為爭奪修真資源經常發生爭鬥,數百年來結下了許多仇怨。而現在攻擊李牧他們的正是秋山派的弟子。
李牧及他的好友羅鵬都是築基初期,還有一名同門是築基中期,他們是一起結伴出來歷練的,而攻擊他們的秋山派弟子雖然只有兩人,但是都在築基後期,不論是修為還是裝備三人遠不是兩人的對手。於是就出現了站在飛劍上的師徒倆見到的一幕。
李牧和羅鵬身上都掛了彩,靈力消耗嚴重,另外那名築基中期的弟子也只能勉強支持,眼看就要不敵的時候,突然他們只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在三人跟前,化作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面對來勢洶洶的法器攻擊,那兩人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其中那道修長的青色人影不疾不徐地輕輕一揮袖,那疾衝而來的兩把法器在半空中驟然停住,宛如被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牽引住,阻斷了法器與其主人之間的聯繫,就算是法器的主人也休想召回。
李牧三人停住了逃命的腳步,朝突然出現的救星看去,羅鵬與另外那名弟子還不怎樣,李牧的視線卻在掃視的瞬間落在了那個青衣人身上,那道背影對他來說有些熟悉,令他在只看了一眼之後就與曾經見過的某人聯繫在了一起,他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相似的衣著打扮。李牧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那個人印象深刻,在只見過兩次面的情況下就一眼想起了他。
林儀風並沒有使用飛劍或者其他法術,僅憑一個簡單的牽引術就束縛住了兩件法器,隨即將它們收了過來,隨手扔在了地上。秋山派的兩名弟子面色大驚,見勢不好,掉頭欲走。
「想逃?」林儀風冷冷一笑,卻並沒有追上去,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將長袖一甩,這二人立刻就被一股無形的陰寒之氣所包圍而凍成了冰雕。
「說吧,怎麼回事?」林儀風並沒有殺這兩人,而是轉過身去看向背後的三人。
是他?待在林儀風身邊的沈則容一眼就把三人之中的李牧認了出來,雙眼微微一瞇,怪不得他師父會突然停下來救人,原來是因為他,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到他了,還真是夠巧。
真得是他!一旦看清來人的相貌,李牧忍不住一驚,又莫名地露出點喜悅,彷彿是因為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又彷彿是因為僅僅遇見了那個人,那個在執事堂裡幫他出頭的人,那個在風雪之中撫笛的人。他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兒遇見他,也想不到他會出手救他們。雖然李牧覺得對方會出手相助是看在同門的份上,但他心裡隱約有種觸動,或許是因為他看見了他,他還記得自己,想感謝自己……
沈則容見那個李牧望著他師父的神情有點奇怪,不免撇了撇嘴巴。
「李牧?李牧?你在發什麼呆呢?」
羅鵬一旦見識到了林儀風揮手之間就能將人凍成冰雕的實力,可就不敢小覷這位以前被稱為廢物的師伯了,他伸手推推身邊出神的好友,見其沒反應,為了能夠在林儀風面前好好表現,他忙站出來向對方述說了原委。就像林儀風看到的並猜測到的那樣,是秋山派的弟子想要搶奪三人身上的儲物袋引發的爭鬥。
突然林儀風長眉微挑,緩緩地抬頭看去,便見到天空中有兩道亮光出現,正朝他們這邊飛來。
「道友手下留情!」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們秋山派的弟子?」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在天空中響起,林儀風淡淡地看著兩道亮光接近沒有出聲,卻見其中一人二話不說就祭出飛劍向他擊來,林儀風不怒反笑,長袖一揮,一團晶瑩的白光瞬間從他袖中衝出,將衝過來的青色飛劍攔腰截斷,隨即回到了林儀風的袖中,前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眾人還未看清楚那是什麼樣的法寶,甚至還弄不清楚情況,然而戰鬥已然結束,只剩下掉落在地斷成兩截的飛劍呈現在他們眼前。
「這、這怎麼可能?」
那御使飛劍攻擊林儀風的是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本命飛劍被那團詭異的白光攔腰截斷,臉上充滿了錯愕,完全不相信自己辛苦祭煉出的本命法寶會這麼地不堪一擊,他正是因為對自己的飛劍極其有自信,所以才敢挑戰修為在他之上的林儀風,但是結果出乎他意料。
「噗!」本命法寶被毀,那修士自身也受到了牽連,心脈被震傷,噴出了一口鮮血,變得痛苦起來。
「師兄!」
另外一名在金丹後期的修士,就是先前讓林儀風手下留情的人,大為驚詫地看了他一眼,甚至帶上了一絲畏懼,忙扶住他臉色蒼白的師兄。他似乎害怕林儀風會再度動手,知道自己根本敵不過此人,想要帶著受傷的同門離開,但是在看了一眼身後化成冰雕的兩名弟子,神色變得猶豫。
只見其突然對著林儀風說道:「這位……道友可是靈雲派的弟子?」
他見那位
青衫客只對自己微微一點頭,神色平和,似乎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樣子,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不知道在下的兩位師侄如何得罪了道友,使得道友動怒?」
林儀風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朝旁邊的人說道:「羅鵬,你把剛剛對我說的話再對他們說一遍。」
「是。」羅鵬忙領命,將秋山派弟子欲要截殺他們奪取寶物一事說了一遍。
那金丹道人聽後神色十分尷尬,訕訕道:「如此確實是我這兩個師侄的不是,幸好沒有釀成大錯,在下先在這裡對道友和貴派三位弟子賠個不是,但不知道友能否看在在下的面上放他們二人一馬?在下一定會好生教訓這二人的。」
那元嬰初期的修士聽見自己的師弟對靈雲派的人如此地「低聲下氣」,心裡著實不爽,臉上更有憤然之色,欲要出聲喝止自己的師弟,可惜他現在哪還有那個能力再跟毀他飛劍的青衣人打上一架。
林儀風淡淡道:「看道友也不像個不講理的人,既然道友都開口了,這件事情我不再追究。只是下回要是再讓我碰見,他們兩個就未必有今天這樣的好運氣了!」
說完不再去管秋山派人的反應,而是轉身看向李牧三人道:「想回靈雲的就跟著我。」說罷攜著沈則容的手率先飛天而去,李牧和羅鵬對視一眼,駕起劍光尾隨而去,另外那名弟子微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金丹修士料不到林儀風說走就走,忙喚住他道:「道友請留步,煩請解開法術!」
「你們自己想辦法吧。」然而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豈有此理!他究竟是靈雲派的誰,這樣狂妄自大!咳咳……」元嬰修士火氣一大就牽扯到內傷咳嗽起來。
「師兄你太魯莽了,要是萬一他趕盡殺絕怎麼辦?靈雲派一向與我們積怨甚深。」
「你簡直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靈雲派算什麼,上一回門派大比還不是敗在了我們的手上,怕他個鳥!」金丹修士口氣雖強悍,可惜配著一張蒼白而虛弱的面孔怎麼看都像是外強中乾。
「師兄,這個人不簡單,他的那件看不清樣子的法寶甚至古怪……」金丹師弟出聲道。
「哼!」被戳到了痛處,元嬰修士氣憤地哼了一聲,隨即卻道,「管他怎樣,就算他比我們師兄弟倆強,再強也強不過秦師兄,哼!要是秦師兄在這兒,哪還能讓他這麼囂張得意!十年後靈雲與我們的門派大比,就算那時候我還收拾不了他,也一定要讓秦師兄收拾他!呵呵……咳咳!」
元嬰修士得意地冷笑起來,之後又痛得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