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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有實力就系這麼拽 文 / 曲偕

    「真是稀客啊!」

    用不著對方做自我介紹,林儀風已經清楚來者的身份,也清楚他前來的意圖,但他並不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倒要看看這個人稱天才的「師弟」有多少能耐,自己現在的修為能不能抵擋得了他?

    趙元凱聽出了林儀風是在譏諷他,這使得他更加來氣,一張臉更加陰沉,自己還沒興師問罪呢,他倒好,率先諷刺起自己來了!不要以為走了狗屎運,提升了修為就可以盛氣凌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廢物終究只能是廢物,就算走了狗屎運又怎樣,這個元嬰期的修為不過是被某些靈材給澆灌出來,拔苗助長而已,能有多少真正的實力?根本比不上他長年累月刻苦修煉來得紮實穩定。要論到法術比拚,他王金祿能拿得出多少真本事?

    這樣一想,趙元凱不禁冷笑出聲,毫不客氣地質問道:「王師兄,源兒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客氣地教訓他?我家源兒不要說外人,就連我這個做爹都從來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呢!」

    林儀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暗道,當爹的如此,怪不得會教育出這麼一個熊孩子來!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反唇相譏道:「趙源是你的寶貝兒子沒錯,可我徒弟也是我的寶貝徒弟,你兒子欺負我徒弟,我這個做師父的豈能置之不理?難道只許你兒子欺負我徒弟,不許我還手?」

    又笑笑道:「趙師弟,恕我直言,你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你家公子,我的這個好師侄,以後指不定會闖出什麼你難以收拾的爛攤子,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哼!敢跟他打嘴仗,也不看看他是誰?他可是小說作者,你們這些角色他哪個不清楚底細?熊孩子現在教育還來得及,三番兩次得罪主角就等於是要把自己作死。

    「你!」

    這個廢物師兄什麼時候口才變得這麼好了,三言兩語竟然噎得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趙元凱急怒攻心,臉都差點漲紅了,忽然像是想到什麼,怒而轉笑道:「我差點忘了,還沒有恭喜王師兄收了一個萬里挑一的得意弟子,聽說本人不光是差之又差的五靈根,而且還長得其醜無比,師兄的品味真是越來越獨特了。不過你們師徒倆倒是挺般配的。」說完朝院子裡投去冷冷的一瞥。

    躲在院子裡偷聽的沈則容不由攥緊了小手,平靜的小臉上有了神情波動,烏黑的眼睛裡露出些許不甘與慍怒來,任誰都聽得出趙元凱是在嘲笑王金祿這個廢物師父收了一個廢物徒弟,所以才說他師徒倆般配。但很快這些情緒都不見了,沈則容原本幽黑的眸子變得越發陰沉,泛著點點冷光。

    林儀風聽了不怒反笑道:「師弟有一點說對了,小容的確是我的得意弟子,我們師徒倆也確實般配,不過……」

    他忽然冷笑出聲,聲音瞬間變得凌厲:「不過有一點你記住了,我徒弟他既不醜也不差,他以後的修為就連你都比不上,更別提你那個廢物兒子了!」

    話音剛落,突然他的腳邊瞬間出現了一片冰霜,正以極快的肉眼不可預見的速度朝周圍擴散開去,才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蔓延到了趙元凱的腳邊,周圍十米範圍內不論是青石磚鋪就的地面還是草木都凝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晶瑩剔透,看似美麗,卻暗藏殺機。

    這是?這是!趙元凱猛然一驚,再也笑不出來了,也維持不了倨傲的神情,他原本以為對方只敢跟他磨磨嘴皮子,是萬萬不敢對自己動手的,卻沒想到王金祿竟會率先動手。

    他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一團極為濃郁的冰寒之色所包圍,那片冰霜已經擴散到他腳邊,以奇快的速度順著他的雙腿往上攀爬,瞬間將他整個人封凍成一尊冰雕固定在了地上。

    「凍、凍、凍住了……」

    眼前的此情此景驚得潘良的舌頭都打結了,呆呆地注視著頃刻間化作冰雕的趙元凱,好厲害!竟然在瞬息之間就把人給凍住了,這速度!這威力!這到底是什麼古怪的法術?

    人人都說趙師叔不論是修為還是運用法術的能力都相當了得,可如今跟王師伯只打了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給制住了,不知道是別人太誇大了趙師叔的實力還是被雷劈了以後的王金祿實力太強了?

    冰?躲在院裡偷看的沈則容的瞳孔猛地一收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態,他既吃驚於這個新師父竟然能夠施展出唯有變異靈根冰靈根才能施展出的冰封術,更吃驚於他能夠在一招之間制住趙元凱。趙元凱有這麼弱嗎?

    他的修為,他的實力……沈則容兩道稚嫩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似乎在重新思考和估量王金祿的實力和他自己的處境來。

    只聽彭的一聲,下一息便有無數晶瑩的碎片從被凍成冰雕的趙元凱身上飛濺開去,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趙元凱從一尊冰雕重新變回一個活人,他臉色刷白,不知是被凍白的還是被氣白的,等掙脫了束縛二話不說就甩出飛劍來還擊,好給自己搏回一點顏面來。

    哼,只會偷襲的小人!

    他雖然給自己找了理由是因為王金祿出其不意地偷襲了自己所以才使得自己被冰困住,但也吃驚於他大漲的實力。就如沈則容所疑惑的那樣,趙元凱也困惑於王金祿分明只擁有金木水三靈根,怎麼可能會施展出變異靈根冰靈根才能施展出的冰封術?

    冰靈根是從水靈根變異而來,顧名思義就是能夠操控冰雪,化水成冰。擁有這種變異靈根的人比單一水靈根還要罕見,這才是真正的萬里挑一、數一數二的天才,在十八派中根本找不出幾個,就連九門中也是寥寥無幾,唯有三大宗門才存在著這樣一批天才,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把持著門派高層的大權。

    難道說王金祿這個廢柴不光從築基飛躍到了元嬰,三靈根

    也變異成了冰靈根?那就不僅僅止是走了狗屎運而已,分明就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可這樣一來,趙元凱就更加不甘心了。

    趙元凱的飛劍來勢洶洶,挾著一股猛烈的土靈力,大有摧枯拉朽之勢,沈則容和潘良沒見林儀風亮出自己的法寶,只是不急不緩地抬起右手,猛地一甩袖子,那把疾衝而來的飛劍身上忽地凝結上了一層漂亮的霜花,從劍尖開始,瑩白的「花紋」頃刻間爬滿劍身,吞噬掉了黃色的劍光。最後在離林儀風一丈遠的地方墜落到了地上。

    「……」沈則容垂下頭,撲閃著的大眼睛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潘良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林儀風對自己兩次施展的法術都很滿意,雖然只是小試牛刀,但也足以證明自己現在的實力足夠輕鬆解決元嬰以下的修士,比如說趙元凱。

    「趙師弟的飛劍是不是很久沒祭煉過了,怎麼飛到一半就不行了?幸好咱們只是同門切磋,要是換到了戰場上,只怕趙師弟現在已經……哎!」

    他不介意多拉拉這個趙師弟的仇恨值,為的就是讓他知道他早非昔日的王金祿,要他們這對父子識相點,別再來招惹他和他徒弟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趙元凱這回真是氣炸了肺,臉都漲紅了,伸手要召回落到地上的飛劍,可那把飛劍愣是搖晃了幾下都沒有從地上飛起來,把個趙元凱氣得半死,明白是王金祿搞的鬼。只見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只得不甘不願地走上前去彎腰把飛劍撿了起來。

    這個時候忽然一枚玉簡出現在了趙元凱身前,他伸手一抓一看,立刻扭頭朝林儀風冷冷道:「掌門傳喚,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哼!」說罷腳下一頓,化作一道劍光沖天而去。

    「哈哈哈!」

    見自己笑出了聲,潘良趕緊摀住了嘴巴,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有趣,太可樂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趾高氣昂的趙師叔會有這麼狼狽,這麼氣急敗壞的時候,被打腫了臉還要硬充好漢,不承認自己被他師兄打敗了,還說什麼暫時不跟你計較,簡直太逗!

    潘良以前也被驕縱的趙源欺負過,現在見人稱天才的趙元凱在林儀風面前敗得這麼乾脆利落,心裡別提有多舒爽了,好像林儀風為他出了一口氣一樣,頓時對其增加了不少好感。

    林儀風聽著趙元凱臨走之前那句「掌門傳喚」,想起自己還不得不到掌門那兒去報道一次,反正他們想問什麼他心裡早有底,也打好了草稿,便吩咐潘良道:「我到掌門那兒去一趟,你進屋陪著小容。」

    他說著狀似不經意地往院內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顆小腦袋藏在草叢後面。這小傢伙不會以為他偷聽他們談話,自己沒發現吧?趙元凱都發現了,他還會沒發現?林儀風笑了一笑。

    師伯終於要去面見掌門了,潘良鬆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憑他現在的修為,就算姍姍來遲,掌門估計也不會說什麼。他剛要說「恭送師伯」,頭一抬,人早沒了影。潘良摸了摸頭暗道,果然是越來越神出鬼沒了,不過這才是高手嘛!

    潘良一走進院子,便看見沈則容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的一棵樹後頭,似乎在想什麼心思,他走上前,連喊了兩聲沈師兄,對方才回過神來,看見他好像嚇了一跳。也是,潘良有煉氣一層的修為,腳步聲可比普通人輕多了,再加上沈則容在想什麼出神,沒理由不被嚇到。

    「師兄怎麼呆在這裡?師伯去面見掌門了,讓我進來陪著你。」潘良道,轉念一想便明白,沈則容一定是聽到外邊的動靜,出來看個究竟的。

    一旦見識到了王金祿的實力,潘良對於他強硬搜走自己的魂血一事也就不那麼耿耿於懷了,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如今的王金祿可謂是一個很好的靠山,抱緊了對方的大腿,以後在門派裡不光不會被人欺負刁難,說不定還能收到想巴結王金祿的人的好處呢!

    要是討得了王師伯的歡心,那自己的修為嘛也就不用愁了,對方總會指點一二不是?這不剛剛就給了自己一塊下品靈石。潘良喜滋滋地想著,對於沈則容也就更加熱情了。

    「怎麼,沈師兄這飯菜你都還沒動呢?是嫌不合胃口嗎?」

    兩人一踏進屋子,潘良見飯菜都還原原本本地放在桌子上,似乎連一口都沒有動過,不由奇怪道,心裡則道,不喜歡吃?這師兄嘴也是叼了點。

    沈則容不答反問道:「潘師弟用過飯了沒有?」

    潘良忙擺手道:「師兄太客氣了,叫我潘良就行了,我哪兒是什麼師弟啊!」又道,「忙了一上午還沒吃呢。」

    只聽沈則容道:「潘師弟要是不介意的就在這裡將就吃一頓吧,這些飯菜我都還沒有動過呢。」

    潘良忙婉拒道:「這怎麼行?這是師伯特意拿給師兄吃的,哪裡輪得到我,這要是被師伯知道了……」

    沈則容笑笑道:「我不說,你不說,師父怎麼會知道呢?」

    「嘿嘿,嘿嘿……」

    潘良笑起來,這個師兄實在啊,不擺架子,說話也中聽,簡直比門派裡的其他親傳弟子強多了,很多人自從當上了親傳弟子,那種恨不得拿鼻孔看人,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樣子就別提了。

    這個時候早過了用中飯的點,他就算跑回內門的廚房,別人也不會給他們這種記名弟子留著飯菜,只能吃點別人剩下的,這大冬天的吃冷菜冷飯多難受啊!潘良客氣了幾下也就不客氣地坐下來跟沈則容一起吃起來。

    沈則容見潘良動了飯菜,露出了一絲放心之色,終於也拿起碗筷吃起來,飯菜雖然有點冷了,但味道確實不錯,特別是對靠乞討為生

    ,饑一頓飽一頓的沈則容來說簡直可以說是美味佳餚了。

    「潘師弟,我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事情不懂,還不知道師尊的名諱,現在是什麼樣的修為了?」

    都說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而且沈則容問的都還是些基本問題,潘良有意在他面前賣弄一下,於是原原本本地把他親眼見過的和從別人那兒聽來的都告訴給了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師兄。

    「元嬰?」沈則容一聽到王金祿的修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似乎傻眼了。

    「哎,師兄,師兄!」

    潘良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好讓人回神,心裡則道,怎麼沈師兄一聽到王師伯是元嬰期的修為就立刻呆住了?難道說是太吃驚太震撼了?也對,一個元嬰高手收一個五靈根的當弟子,這種稀奇事從來沒有聽說過,說不去別人都不信。

    其實細想起來這裡頭的原因,這個小師兄還挺可憐的……因為自己的魂血被林儀風握在手裡,潘良也就不敢亂說話了,望向沈則容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露出了憐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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