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想了下,然後說:「那你怎麼早點沒想著去拿回那份古文?」
「他們對這東西守的很嚴密,我一直不知道東西被藏在哪,不然的話,早就拿回來了。」連道真說。
「只能說你還沒無情到要毀滅世界,不然以帝拳化身的力量,這天下哪夠你翻找的。」我說。
連道真沉默一會,然後說:「人不犯我,我仍是人。」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異,但仔細一想的話,倒很符合連道真的身份。我和他都一樣,不是普通人,或者說,不是人。
他是石猴,那我呢……
如果阿三在的話,估計他會一臉不屑的說:「你是戰鬥力只有5的渣。」
真是怪了,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那個小屁孩?我咬了咬牙,心想等我練成術法,非打爆他的屁股不可!
鐘點房很快就到了時間,我和連道真非常自覺的離開。前台那姑娘,看到我們倆時臉色微紅,像熟透的蜜桃。她好奇的打量我和連道真,看的人有些尷尬。
我被她看的滿臉桃花開,感覺像被人抓奸在床一樣……
離開那家小旅館,我看了眼手機,兩三個小時,並沒能把電完全充滿。不過這款以電池容量著稱的手機,不打電話不亂看東西的話,撐個三四天問題不大。
我們倆很快就離開了台前縣,這裡有太多讓人掛念的東西,但也有太多讓人一輩子都不想來的事情。
我想著可能還在蚩尤塚裡的姬孫,又想著,自己現在就像在重走二伯當年的路。心裡的感覺,很是怪異。
我和連道真並沒有明確目的地,只是想著離開這裡再說。然而正應了那句話,這世界實在太小。
我們還沒出台前縣,就見到一夥人灰頭土臉的從一處小山溝裡鑽出來。他們身穿迷彩服,體格很是彪悍,只是身上的落葉和泥土,把他們弄的像野人。
這群人跑出來的地方很是巧,恰恰是我和連道真要經過位置。更重要的是,其中領頭那人我認識,不是別人,正是周康!所以,我們倆很自然的認為,這是中了埋伏。
連道真一臉冷淡的看著他們,手裡升起一團火。他已經算得上冷靜,不然的話,那團火可能已經把人都燒死了。
我沒想到周康他們能這麼快就從蚩尤塚跑出來,而且還知道我們的行走路線。這簡直就是意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就算是我和連道真,都不知道下一步路會往哪走。那麼,他們又怎麼知道的?
周康是個聰明人,他一眼就看出這裡面的門道,所以很乾脆的舉起手,說:「連先生別誤會,我們剛剛從蚩尤塚裡出來,這只是巧合。」
「是很巧。」連道真說。
周康眼角微微抽動,因為連道真手上的火焰,熱度正在緩慢增長。他有點冒汗,也有些緊張,身後的那些人也是一樣。連道真的強大之處,他們雖然沒有完全看到,但是,面對一個可以從手裡升起一根上千米高樹苗的奇人,誰都會感到畏懼。
「真的是誤會,我們不想與連先生為敵,只是無意中發現一個離開的出口,所以非常湊巧的出現在這裡。」有一個人從周康身後站出來說話。
他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身材也算不上太強壯。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比周圍那些壯漢更可怕。雖然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
周康身邊,這樣的人並不多,起碼我知道的,只有一位。所以,我看了眼連道真,見他衝我輕輕點頭,便明白了。
這個男人,是那只屍。
我以為,它屬於蚩尤塚,就算要做什麼,也是在蚩尤塚裡行動。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把周康等人從蚩尤塚裡帶出來。他說是無意中發現了蚩尤塚的出口,這話別人也許會信,但我和連道真絕不會信。
這只屍,一定有所圖謀。它如此辛苦的演戲,只可能是為了獲取周康等人的信任。所以,它圖謀的東西,應當與這些人有關,或者與這些人所代表的地方有關。
連道真看著它,過了會,忽然散去手中的火焰,說:「你們走吧。」
那男人笑著說:「謝謝連先生手下留情,等以後有時間,我倒很想與連先生好好聊聊。」
「與你沒什麼好聊的。」連道真一臉冷漠。
那人,不,應該說那只屍,他並不生氣,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我見周康似有猶豫,而且手放進口袋,像是要找什麼東西。不過,那人輕輕拉扯他一下,然後衝我們道別,隨即快步離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說:「姓周的也不是好東西,估計會通知人來抓你。」
「真正識得我的人,不敢來。敢來的,沒有用。」連道真說。
這話說的太霸氣,震的我抖三抖。
連道真說著,往旁邊而去,看那方向,竟是朝著周康等人出來的山溝。我忙跟上去,問:「怎麼往這走了?」
連道真邊走邊說:「我一直在想蚩尤塚看到的那兩個畫面,尤其是有關你二伯的。你應該記得,他把你從冰山中挖出來後,遇到黃光侵襲。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無法與那些黃光對抗。再加上之前使用鐵器挖山,更是與普通人無異。所以,你二伯離開時的出口,應該與我們不同。」
我怔然,隨即明白他的意思,便說:「你認為,周康他們也是普通人,所以我二伯,很可能是與他們從同一個地方離開的蚩尤塚?」
「沒錯。」連道真點頭應聲。
「你想的可真仔細。」我佩服的說。
「其實我更喜歡做一個不需要思考,無憂無慮的普通人。」他說。
我呃了一聲,沒敢搭話。
周康他們出來的山溝,離我們之前的位置並不遠,沒走幾步,便到了。那是一處窪地,到處是被翻開的枯葉和樹枝。連道真揮去幾道土黃色的光芒,便見窪地的泥土翻飛,將遮擋物全掃到了一邊。
讓人失望的是,那裡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看來看去,和普通的林地沒區別。不過,連道真很重視這裡,他見一處沒有發現,便開始在四周走動。
這也是我佩服他的另一個地方,從不氣餒,並且從不輕易放棄。只要可能發現東西的地方,一次找不到,他就找第二次。而正是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讓他總能發現一些別人沒注意的線索。
而且,連道真的邏輯推斷能力非常強。尤其是擅長發現細節,組合細節,從而推出最正確的答案。要我說,也就是他為人低調,不喜歡上電視。不然的話,也就沒柯南那小屁孩什麼事了。
連道真在附近轉悠幾圈,然後回到那處窪地不動了。我知道他在思索,本不想打擾,可事關二伯,我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便問:「有發現嗎?」
連道真搖搖頭,說:「時間太過久遠,很難發現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我立刻來了神,追問著。
「附近有一棵枯死的樹,看起來時間不短了。」連道真說。
「樹?」我有些失望,說:「枯死不很正常嗎,我還以為你有線索了。」
「不正常。」連道真抬起頭,對我說:「你來看。」
他說著,把我引至那棵樹旁,指著有些發黑的樹桿,說:「你看這裡,這看起來像是抓痕,但又不是野獸那種。我認為,應該是用手抓出來的,而是對方當時力道很大,卻只是在樹桿上擦了個邊。這棵樹雖然看起來像枯死,但樹皮依然完好,唯有出現抓痕的這裡有異常。」
「這能說明什麼?」我問。
「你看這四周。」連道真指著周圍茂盛的樹林,說:「這裡的花草樹木長勢很好,說明地勢很適合植物生長。但是,這樣的地方,卻出現一棵枯樹。」
「也許是被雷劈了?」
連道真看著我,一臉無語的樣子。
我也是尷尬,因為那樹並不算高,就算真有雷劈下來,也不會劈到它。但是,我依然不覺得這會和二伯有關係,便說:「就算這棵樹身上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能確定和二伯有關啊,畢竟咱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枯死的。」
「的確是很難確定它什麼時候枯死的,但你靠近這抓痕,仔細感觸,便明白我為何看重這裡了。」連道真說。
我有些疑惑不解的靠近那棵枯樹上的抓痕,痕跡不深,和連道真說的差不多,像人手指從上面擦過去一樣。不過,什麼樣的手指擦一下,能留下十幾年都沒褪去的痕跡?我一邊想著,一邊在抓痕旁感應一番。
咦……
還別說,真讓我聞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股味道,不香不臭,你說不出是什麼,但它確實存在於感官之中。這味道,隱約讓我有些熟悉。我只略微思索,便立刻想起在哪聞過。
「是它!」我大驚失色的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