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西亞踩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而來,一張絕美的臉,在明亮的光線下散發著灼人的目光。
他看著地上狼狽的男女,黑眸中沒有一絲的異樣,彷彿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就像是在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
「你把我們抓到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慕念秋快速的一把將茉璃拉到了身後,雙眼微微瞇起,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高出幾分的男人,俊臉上是明顯的警惕。
慕念秋的話,沒有得到雷西亞的回答,他的視線始終停在茉璃的身上,平靜的看不出是喜是憂。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
她已經答應和他參加了晚會,也在他的眼皮子低下簽了他讓簽的東西,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對於他,到底還有什麼用處。
「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做,跟我回法國。」
他要帶她去見佈雷恩家族的人,讓她得到他們的承認,沒有佈雷恩家族的承認,他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白費功夫,他要那筆寶藏,堂堂正正的屬於雷西亞家族。
「不可能!茉璃不會跟你去法國。」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同時,慕念秋快速的反應過來說道,身體下意識的把茉璃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看著門口逐漸進來的幾個黑衣高大的外國男人,劍眉微皺。
說不通就要來硬的,雷西亞家族的宣言永遠是,只有勝利者才是強者,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達到他們最終的目的才是他們做所有事情的根本。
「她去不去由不得你,本來是想你的公司還給你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沒那個必要了,因為一個死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遺產,而他,也向來不是多麼好心的人。
「還?如果我說不需要呢?」
慕念秋冷著臉,黑眸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逐漸變的陰沉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挑戰他做為一個男人的底線,他又不是什麼收垃圾的收容站,他想拿走他的一切,就拿走他的一切,想不要,他就要全部收著嗎?
他慕念秋失去的東西,一定會堂堂正正的拿回來。
「怎麼?你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
雷西亞的黑眸一沉,俊臉上染上了一絲的怒意,從來都沒有人敢拒絕他的命令,更沒有人敢這麼名目張膽的挑釁,他雖然佩服這個男人的勇氣,但也同樣不屑這個男人的自不量力。
和他鬥,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加快了他要進棺材的速度而已。
「我的路,都在我的腳下,別人休想管我怎麼走。」
好,很好!
茉璃抬頭間,不經意的看到對面的雷西亞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心裡一驚,她是明白慕念秋這是惹惱了他了。
「你要的不過只是我一個人,你放了他,也放過慕氏!我答應和你一起去法國。」
剛剛在慕念秋的口中,茉璃已經知道了慕氏現在的情況,這麼緊張的時刻,慕念秋絕對不能出現一絲的不測,現在的慕氏需要他,慕家也需要他,還有他們的樂樂,還需要他這個爹地保護。
她不是第一次去法國,在哪裡生活了五年,可以說,她對哪裡是即陌生又熟悉,只不過是回到自己一個曾經住過的地方,她有什麼不可以的。
只是……人心總是會變,變的讓人深不可測,五年前的她,是因為逃避a市的一切才躲到了法國,五年後的她,卻是因為幫住a市,而再次回到法國。
人的機遇總是那麼變幻莫測,可遇而不可求,茉璃的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總歸她跟著他最起碼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也不算是白忙一場。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去法國,我說過,五年前我錯過了,五年後,我不會再給自己這個機會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你再次離開我。」
他說這話,茉璃真的是感動的,那種抑制不住的激動,在心底裡的最深處,快速的滋生出來,像是毒藥一般,快速的通過她的血液,流遍她的全身。
「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的眼眶一熱,整個眼睛都覺得有些澀澀的,就連原本她看清的俊臉,也在快速的模糊了一片,到最後,她竟然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的難受,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門口的雷西亞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閃過一絲的暗沉,這樣郎情妾義,感情深重的畫面實在是不適合他,對著身旁的幾個保鏢暗暗始了個速的衝了過去,很快,慕念秋和茉璃被分開,原本感動的茉璃也被他們推到了雷西亞的懷裡。
幾乎是下一秒,身旁的男人快速的一把推開身上的茉璃,把她扔給了一旁的其它保鏢,俊臉上閃過一絲濃重的嫌棄,美俊的臉,暗暗黑沉,大力的拍打著他胸前的衣服,像是粘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茉璃這才想到,這男人有著很嚴重的潔癖。
「解決他,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男人。」
雷西亞深沉的聲音,性感而富有磁性,明明是這麼優美的桑音,配上那張絕世的容貌,原本無比美好的畫面,卻讓茉璃在一瞬間把所有的美好都粉碎掉。
不由分說的,她被兩個保鏢一左一右隨著雷西亞的身影出了房間,任憑她怎麼大力的掙扎,甚至連指甲折斷溢出了血絲都不知道,她只看到身後的門內,傳來一陣陣拳腳的聲音,沉沉悶悶的,每一下,都像是打在她的心裡一樣。
「你讓他們住手,我答應和你回法國,你要的只不要是我一個人,放了他!」
茉璃大聲的叫道,企圖讓對面的男人能有一絲的動容,只是她忘記了,這個從頭到尾都冷的可怕,他眼裡有的,只是關於雷西亞家族的利益。
任憑她怎麼叫聲的呼叫,面前的男人只是停下腳步,身影一直不肯轉身,只是這樣冷冷的背對著她。
「你可以看他最後一眼,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他的氣量,原來也只夠她看慕念秋一眼,茉璃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是喜是憂,用力的掙扎開兩旁的牽制,茉璃剛要轉身就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在房間裡走了出來。
男人背對著光,身影有些晃動,微垂著身子,看上去十分的虛弱,走起路來十分的踉蹌,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茉璃一眼便看清面前的男人,頓時臉上一喜,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的撲了上去,在她剛剛碰到他的身子的時候,面前的男人突然間抬起頭,露出一張被人破了相的俊臉。
原本凌角分明的臉型,此時到處都是紅腫,嘴角和眼眶上都是淤血,深深的泛著紫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俊俏,衣領被撕開了三顆鈕扣,露出胸前白析的肌膚,就連腥紅的唇瓣上也被鮮血染成了亮亮的血紅色,看起來給他增加了幾分的妖艷。
「你怎麼樣?」
對於現在的美色,茉璃更加關心他此時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眼角的傷已經開始紅腫了,把他原本好看的黑眸擠成了一條黑縫,但在茉璃的心裡,這才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給他增加了一絲男人的味道。西踩緩來生。
「我還好,只是裡面的兩個不怎麼樣。」
慕念秋的嘴角微動,視線看著大開的門口,對著地上模糊抱在一起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嘴角的動作牽動了他臉上的傷口,原本嘲諷的笑容有些僵硬,臉上傳來一陣陣麻木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只是這樣,卻讓他臉上的傷顯得更加的疼痛。
「既然是沒有的東西,哪就沒有必要留著了,你能出來,就說明你命不該絕,我可以決定放你一馬。」
不知何時,前面的雷西亞竟然轉過身來,對著身旁的黑衣保鏢暗暗使了個眼色,看向對面滿身是傷的慕念秋,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他身旁的保鏢,個個都是世界一流的打手,而且槍法和反映速度都非常的靈敏,慕念秋能一下打倒他的兩個保鏢,而且讓他們暈死在房間裡,可見,他的身手,也算是出奇的好,這到是讓他有了幾分的意外,沒有想到的事情。
只是他讚許只是一瞬間,很快茉璃就被身後傳來的兩聲沉悶的槍響給驚在了原地,轉過頭,竟然看到原本趴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保鏢,此時已經一動不動,而他們的身旁,就站著一個舉著槍的黑衣保鏢,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彷彿自己親手槍擊了自己的同伴,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茉璃的身影下意識的向身旁的慕念秋靠近,直到頭頂上傳來一陣男人隱忍的悶哼聲,她才驚覺自己剛剛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頓時想要徹離他的身邊,卻被他一隻放在腰間的大手快速的扣住,讓她整個身子更加貼近他的身體。
「你的傷……」
「沒有關係。」
她剛剛想要掙扎,慕念秋深沉的聲音便在她的頭頂上傳來,心裡頓時一暖,原本被剛剛那一幕驚嚇到的心,也開始漸漸平靜下來。
「你是打算把命留下,還是乖乖的自己離開。」
雷西亞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姿態,並沒有因為看到眼前的一幕而起到任何的變化。
也對,對於一個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的女人,她對於他來說,只是哪個寶藏,其它的,他根本不會去看這個女人身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
「如果我兩條都不選呢?」
慕念秋抬著頭,銳利的目光同樣無懼的直視著對面的雷西亞,雖然此時他們實力懸殊,便也不可能改變得到,他要帶茉璃離開的決心。
「既然你自己不選,哪只有我選提你選了。」雷西亞說著,話語一頓,便轉過後,平靜無波的聲音再次優雅的傳來,「把這個女人帶過來,這個男人繼續……」
繼續什麼?當然是繼續他們剛剛沒有完成的事情,讓他永遠都不能出現在雷西亞的面前。
茉璃一愣,剛想要開口求他,就被幾個金衣黑髮保鏢圍在了中間,在她還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她竟然再次被人推離了懷抱,只是很明顯,慕念秋推的這一把很小心,像是怕她會受傷一樣,他只是把她推出了他們的包圍,很快就有人一左一右制住了她的身子。
「慕念秋你幹什麼?為什麼要推開我!」
茉璃忍不住大聲的質問道,她比任何一次他推開她都要生氣,即使是以前她發脾氣的時候,也沒有現在來的氣憤。
「這裡不適合你,如果我今天把他們打趴下了,我就再拉回你,如果今天趴下的人是我,你就和他們走,不要反抗,更不要為我擔心。」
不反抗,就少了幾分的危險,只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他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將她再次拉回到自己的身邊。
「慕念秋哪你要記得,在你把我拉過去之前,千萬不要趴下,你答應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只是心裡突然間感覺很難受,看到自己愛的人,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她的心裡,突然間像是被人刀刮了一樣的疼痛。
愛她的人能為了保護她而犧牲自己,她也同樣可以為自己愛的人而努力!
自己愛的人!她的愛人,茉璃突然間一愣,整個人像是想通了一般,頓時滿臉的激動。13acv。
對的,她愛他,她一直都是愛他的,她一直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好好的偽裝自己,可是她會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生氣,為他吃醋,以前她總是把這種感覺自動規劃成是對他的厭惡,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對他……她一直都是愛他的。
突然間想通了,茉璃的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滿臉的眼水,看著面前自己將要拚命的男人,心開始一陣陣撕痛。
「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你!讓我做你的未婚妻也行,奴隸也罷,求求你,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