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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妾身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穆珠之母江氏看上去很年輕,美貌如花,風韻迷人。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妾身以為,既然此事已成定局,還不如先把兒女送出去,為他們安排好退路,然後老爺找個適當的時機,等太祖的後事操辦完畢,就主動請辭讓出家主之位,讓他們去爭搶。」
西涼玉霞反駁道:「不行,這家主之位豈能輕易讓出?日後我們還怎麼立足?」
「妾身聽說,玄月國就要亂了。若傳言屬實,穆家也難逃這場風波,還不如以退為進,等這場風波過去,再捲土重來便是。」
穆長風沉吟道:「這個建議不錯,芝仙嶺事件已經引起轟動,又有神秘高手光顧穆家,這都說明亂像已現,未來的結局很難預測。」
穆宇道:「聽說朝天門也被神秘高手光顧,闖入了藏經樓,落霞派、秋水劍派、千佛洞都有類似的遭遇,卻一直沒有搞清楚來人的目的是什麼。」
穆藍道:「飛雲盟高層分析,來人似乎在尋找什麼,這事可能與芝仙留下的洞府有關,也可能與當年荒冥古地之行有關。我聽一位師叔提過,當年飛雲盟、秋水劍派、落霞派與朝天門曾聯手闖入荒冥古地,似乎在那裡得到了什麼東西,具體情況不清楚。」
穆長風道:「當年那件事情很隱秘,但這麼多年過去,各派一直相安無事,如今突然出現變故,只怕真有一場浩劫啊。」
西涼玉霞道:「這些猜測之言暫且先不說,還是考慮一下後路吧。」
穆長風看著一群兒女,輕歎道:「我打算辦完太祖的後事,就把老二、老三、老四送回各派,讓他們呆在那裡好好修煉。老五我想把他送去朝天門,穆珠送往秋水劍派,至於老大穆柯,就暫時先去西涼世家避避風頭。」
穆羽靜靜的坐在那,沒有任何表示。
父親的這個決定他贊同,但卻不會表露。
穆家身為玄月國八大世家之一,人口眾多,關係複雜,穆羽不願意捲入。
會議結束之後,穆羽回到了望雲閣,推窗望月,幽思遠處。
「羽少爺……」
一個輕柔的聲音打斷了穆羽的沉思,讓他忍不住回頭。
眼前站著一個亭亭玉立,乖巧美麗的丫鬟,年約十七**。
穆羽有些意外,仔細看著那張臉,一段記憶湧上心頭。
「青兒,是你嗎?」
丫鬟聞言一震,眼中淚光閃爍,顫聲道:「羽少爺,是我……」
穆羽起身,上前兩步,卻又突然停住。
「你怎麼哭了?」
「青兒高興,看到羽少爺就忍不住……」
丫鬟的眼中充滿了酸楚,為她平添了幾分楚楚之色。
穆羽看著青兒,幽幽道:「我離開已經四年了,你過得還好嗎?」
青兒曾是穆羽的貼身丫鬟,自幾歲起就一直跟著穆羽,每當穆羽被人欺負,穆長風不會出現,但青兒卻一直守在他的身側。
雖說青兒只是一個丫頭,但是在穆羽的心目中,這是他兒時的一個玩伴,曾陪伴他走過無數個夜晚,經歷了無數的羞辱。
「青兒很好,就是時常想念少爺。如今少爺回來了,青兒就高興了。」
丫鬟避開穆羽的凝視,顯得有些言不由衷。
四年不見,兩人變得生疏了很多,青兒已經從一個小丫鬟變成了一個大姑娘,亭亭玉立,乖巧美惠。
「白天我回來時沒有見到你,你去哪了?」
青兒遲疑道:「羽少爺,青兒已經調到其他地方去了。今晚也是聽說羽少爺回來,才偷偷跑過來,想再見少爺一面。」
青兒的眼珠淚光閃爍,似乎已強忍不住。
穆羽早有察覺,柔聲道:「青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青兒搖頭道:「沒什麼,青兒就是太高興了,以為再也見不到少爺了,沒想到少爺卻在這時候回來了。」
穆羽皺眉道:「有人欺負你了?」
青兒一個勁的搖頭,眼中淚水滑落,哽咽道:「時候不早了,羽少爺,青兒要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吧。」
一轉身,青兒跑了,但她眼中的淚水卻滑落在望雲閣中。
穆羽呆呆的站著,他自然能感受到青兒心中那壓抑的酸楚,這讓他很難受。
偌大的一個穆府,若說還有誰能讓他在乎,那麼除了丫鬟青兒之外,或許就只剩下那血濃於水的父親穆長風了。
四年不見,穆羽顯得有些生疏與不習慣了。
這個地方曾讓他感到痛苦與羞辱,他不願意去多想,但丫鬟青兒的出現讓他的想法有了一絲轉變。
走出望雲閣,穆羽沿著青兒留下的氣息追了過去,他想看看青兒如今的生活。
太祖死了,穆府上下全都匯聚在靈堂,唯有穆羽不受重視,他去與不去都不會有人在乎。
穆府很大,穆羽穿過一座座宮殿閣樓,來到了一處花園中。
夜色下,整個穆府除了靈堂那邊傳來的哭喊聲與做法事的聲音,其餘地方都顯得很平靜。花園很大,裡面花草眾多。
一棟閣樓聳立在花園中心,二樓還有燈火。
夜風中,穆羽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從二樓的房間傳出。
穆羽的六識相當敏銳,可依舊聽不太清楚,說明這二樓的房間被人設下了禁制,隔絕了聲音的傳播。
穆羽在樓下站立了片刻,本想上前看一看,可想到這是穆家,自己又不討人喜歡,萬一招惹到是非,對父親穆長風也不好。
眼下是非常時期,太祖死了,很多人都對家主之位虎視眈眈,穆長風只要有任何差錯都會成為把柄,被人利用。
穆羽雖然不熱愛這個家,但也不希望這個家因為自己而遭受迫害。
出了花園,穆羽又在別的幾座院落轉了轉,偶爾也能看到一些下人奴僕,但卻沒發現青兒的影蹤。
穆羽頗感失落,返回望雲閣。
途中,穆羽總覺得聽到了一個聲音在痛哭,可停下腳步,那聲音又消失無影,感覺就像是一種心靈感應,更像是一種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