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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感到很慶幸,若不是跟著幽月,自己早就死在這裡。
幽月總能提前一步洞察危機,她有一雙明察秋毫,辨別吉凶的眼睛。
四週一片寂靜,血淋淋,涼颼颼,讓穆羽有些恐懼。
幽月望著夜空,繁星點點,月兒躲在雲後不見蹤跡。
「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修煉,過段時間再出來。」
沉思了許久,幽月說出了這番話,拉著穆羽快速離去。
兩人遊走在芝仙嶺的邊緣區域,尋找適合藏身之地。
天亮前,幽月終於找到了一處滿意之地,那兒有一片茂密的荊竹林。
「從頭修煉,繼續強化肉身,不要急著往上升,你要打好根基。空暇時,我可以傳授你一些修紋的基礎知識。這段時間,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問,就呆在這裡。」
穆羽笑道:「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一切都聽你的。」
穆羽暫時放下一切,開始靜心修煉。
每天,芝仙嶺中都會傳來震天巨響,穆羽想去觀望,卻被幽月攔回。
一開始,穆羽還有些靜不下心,直到五天過去,穆羽蔡完全放下一切,安靜時就認真修煉,強化肉身。
外面有動靜時,他就暫停修煉,跟著幽月學習修紋的基礎知識。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個多月,直到這天下午,整個芝仙嶺都沸騰起來,山峰一座接著一座炸開,大地裂谷遍佈,花草樹木生機滅絕,整個芝仙嶺都快要被毀滅了。
這一次,幽月都被驚動,拉著穆羽遠遠關注,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可怕的爆炸持續了好一陣,滿天的嘶吼與慘叫響遍了整座山林。
穆羽感覺全身發冷,驚駭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幽月複雜一笑,沒有開口,只是神情凝重的看著芝仙嶺深處。
半個時辰後,芝仙嶺逐漸平靜下來,穆羽提議去瞧一瞧,卻被幽月否決了。
「還不是時候,裡面還有一些厲害的老骨頭。」
夜裡,芝仙嶺深處又傳來可怕的動靜,一連三日,而後便徹底消失了。
第四天下午,幽月在確認芝仙嶺已經完全平靜之後,才拉著穆羽進入了芝仙嶺深處。
原本連綿起伏的大山不見了,數十座山峰全部炸碎,巨坑一個接著一個,遍山的草木都被毀壞得差不多了。
在芝仙嶺最深處,地宮所在的區域,一個直徑超過五十里的巨大深坑好似乾枯的湖泊,看得穆羽張口結舌,幾乎快嚇傻了。
幽月比較冷靜,輕歎道:「這樣也好,沒有希望就不會有爭鬥,芝仙留下的洞府,終究只是一個傳說。」
芝仙嶺被破壞得很徹底,這裡顯然死了不少人,但穆羽卻沒有看到一具屍體,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就穆羽推測,死在後期的都是一些高手,身上多半攜帶著一些好寶貝,若能收刮一番,肯定大有收穫。
幽月瞭解穆羽的想法後,輕歎道:「你只朝著好的方面去想,卻忽略了其中的危險。那些人物就算留下一些東西,也必是眾人熟知之物,你就算得到也不敢拿出來用,否則麻煩不斷,大禍臨頭。」
穆羽聞言恍悟,臉上露出訕訕之色。
幽月繼續道:「玄月尊佛,最信因果。你若是沾染了那些東西,就會沾染那些因果。」
穆羽感到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是繼續留在附近,還是返回落霞派?」
幽月沉吟道:「這一次芝仙嶺雖然死了不少人,但得到機緣的也不在少數。如今這裡的風波暫時告一段落,各派的損失情況估計很嚴重,短期內不會再派大批高手光顧。」
穆羽質疑道:「你想暫時留在這?」
幽月遲疑道:「我總覺得這兒還藏著什麼。你這一次前來,什麼也沒有得到,不覺得遺憾嗎?」
穆羽笑道:「這一次離開落霞派,我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你,我感到很滿足。」
幽月有些感動,柔聲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曾告訴你,那是怕你不願意接受。」
穆羽抓住幽月的手,正色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永遠都是我最在乎的朋友。」
幽月瞪了他一眼,笑道:「你想哪去了,我說的那些事與我們之間無關,與你自身有關。」
穆羽疑惑道:「什麼事?」
「關於絕緣體的一些事情,與道絕緣,是為天棄,大道不容,蒼天不許。萬古以來,出現過多少絕緣體,你可知道?」
穆羽搖頭,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幽月拉著穆羽邊走邊說,穿梭在芝仙嶺內。
「古往今來,絕緣體的數量不會超過五位,有關絕緣體的記載很少,傳說也很少,因為這是萬古第一詛咒體,被蒼天詛咒,被大道詛咒,沒有人知道原因。」
穆羽靜靜的聆聽,他雖然是絕緣體,但感覺自己還不如幽月瞭解。
「何為與道絕緣?說的是擁有絕緣體命格之人,一切順天之緣都和你沒有交集。舉個列子,這一次的芝仙嶺之行,那地宮之中出土了不少寶器,但你卻無緣一見,更不要說獲得。那些天才、奇才所具備了特殊血脈,特殊體質,你也永遠不可能具備。」
穆羽臉色陰沉,質疑道:「你是說,我這輩子與任何機緣都沒有交集,只能靠自己?」
幽月搖頭道:「我特意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對自己多一份瞭解。什麼是天道,什麼是緣分,你要用心去考慮。順天者昌,逆天者亡。順天而行,得天庇佑,逆天而行,被天拋棄。那些所謂的天緣指的是順應天心,蒼天恩賜的緣分,與你不會有交集。但這世上總有一些逆天之事,逆天之人,這些存在所沾染的因果與緣分,就會與你有交集,並會給你帶來助力。」
穆羽皺眉道:「我有些明白了。但都說順天者昌,逆天者亡。那些逆天之人,逆天之事,為何不曾被天道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