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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影一景,各有玄機。可九邪嶺中只有八景,始終沒人見到那傳說中的最後一景。」
穆羽點頭,繼續之前的問題。
「你是誰,為何來這裡?」
老小子眼珠一橫,老氣橫秋的道:「沒規矩,見了老祖也不行禮。」
穆羽一愣,質疑道:「你是落霞派的?」
老小子眼皮一翻,沒好氣的道:「誰告訴你老祖就是落霞派的,沒見識。算了,看你毛都沒有長齊,我也懶得與你說這些。你小子凡人一個,跑到這九邪嶺來,是想找死啊。」
「你才找死,我是來散心。」
穆羽一臉陰沉,見面就被人咒死,這可真是晦氣。
「敢罵老祖,你小子吃了豹子膽啊。」
「爆你個頭啊,本少爺心情不好,你哪涼快哪去。」
穆羽絲毫不怕,究其原因,他還保留著現代人的思想,殺人可是犯法的事情。
老小子一愣,歪著頭看了穆羽一會,忽然笑道:「看不出你還有點膽識,竟敢這樣與老祖說話,合我的脾氣。我決定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老祖的小兄弟。」
穆羽皺眉,問道:「做你小兄弟有什麼福利?」
老小子一呆,隨即爆笑。
「哈哈……真有意思,你小子叫什麼名字?」
「穆羽。」
老小子翻轉落地,高不過三尺。
「這名字不好,和尚整天敲木魚,你豈不整天被人敲破頭皮?」
穆羽一愣,仔細一想這倒也是,可父母取得名字,他也不便反對。
「你呢,問了半天也不肯告訴我名字,是不是比我的名字還要難聽?」
老小子一下子跳起,怒道:「誰說的,我的名字…我…我不告訴你。」
穆羽見狀大笑,竟是一點也不怕這老小子。
片刻,兩人坐在草地上。
「老祖,你來九邪嶺就只是好奇?這到底藏有什麼秘密?」
老小子瞪了穆羽一眼,搖頭道:「這事你少問,對你沒有好處。倒是你小子不長進了,身在落霞派,竟然沒有一點修為,隨便一個外門弟子都比你強上十倍。」
穆羽一臉鬱悶,他也不想如此,可他…唉…歎息之後,穆羽問道:「老祖可曾聽聞過絕緣體?」
老小子驚得一下子從地上跳起,眼神古怪的看著穆羽,質疑道:「你不會告訴我說,你就是絕緣體吧?」
穆羽對老小子的反應有些詫異,問道:「你幹嘛這麼大的反應?」
老小子觀察了穆羽片刻,神情慢慢恢復了一些。
「與道絕緣,是為天棄。這就是絕緣體,據說萬古難得一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世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人。這種體質罕見無比,乃是蒼天不容,大道不許。」
「如今你見到了,我就是絕緣體。」
穆羽毫不隱瞞,他想從老小子那裡進一步瞭解絕緣體,看能否找到化解之道。
老小子臉色陰沉,眼神變幻不定,似乎很忌憚絕緣體。
「你的情況有點特別,看不出你有絲毫修為在身,任何觀望之術,探測之法都看不透你。」
「我現在已經打通了十二正經,可以修煉,可以凝聚真氣,但卻無法儲存真氣。只要我停止修煉,片刻之後,體內的真氣就會被經脈吸耗乾淨。」
老小子皺眉,這等怪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聞,忍不住上前親自驗證。
老小子抓住穆羽的手臂,直接轉元化氣,改變體內能量形態,以真氣的形式進入穆羽的十二正經。
那一刻,穆羽只覺得渾身有勁,全身響起江河洶湧的波濤之聲,龐大的真氣在經脈中快速運轉,讓他瞬間擁有了聚氣巔峰境界的修為。
這是外力所至,不值一提。
可那種感覺,那種體會,卻讓穆羽有一種展翅騰飛,遨遊九天的雄心壯志。
老小子收手,將那股精純而浩大的真氣留在了穆羽體內。
不一會,就被經脈吸耗了三分之一,半個時辰後,那股精純真氣便了無蹤跡。
老小子皺眉不語,在草地上走來走去,自語道:「這種現象有點像傳說中的天噬體,又有點像無量體,還像星河天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羽沒有啃聲,他已經知道這老小子相當厲害,絕非一般人。
若是老小子能找出破解之法,或許自己就有一線生機。
「與道絕緣,道不加身,這是死局。普天之下,有什麼存在可以與道對立?」
老小子眉頭緊鎖,越發嚴肅起來。
穆羽不敢打擾,靜心等待。
這一等就是三個時辰,天都黑了下來。
天上,一輪圓月皎潔明亮,月華生輝。
穆羽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明月,竟然有點想家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穆羽還沒有完全適應,總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自己就已經回到現實社會。
然而這真是一個夢嗎,穆羽苦笑不已。
突然,一道月華從天而降,射入九邪嶺。
穆羽一驚,那道月華快若閃電,他還沒有來得及閃避,就射入了他的眉心。
月華清涼,閃爍不已。
穆羽隱約看到一條光影,由無數直線組成,說不出那是什麼玩意。
老小子一臉震驚,穆羽眉心處光影閃爍,組成了一個奇怪的紋印,吞吐了片刻之後,就隱入了穆羽的眉心。
「九邪嶺中九道影,算來算去少一景。這難道就是那千古不現的第九影——月影?月有圓缺,代表光陰,歲月流逝,無堅不摧。這第九影難道就是時間的縮影。」
穆羽躺在地上,頭痛欲裂,他在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自己識海的場景。
無限寬廣的識海空間裡,一條長河橫貫過去未來,途經現在,代表了歲月。
這是歲月長河,無始無終,永不停止,永恆如一。
在那歲月長河裡,無數細小的漩渦沉浮不定,看不真切,似乎淹沒了太多的東西。
「歲月不顯,萬物自知。原來這就是無人找到第九影的真正原因,只是它為何獨愛絕緣體?」
老小子不解,臉色陰晴不定。
穆羽很快平靜,起身問道:「老祖,剛才是怎麼回事?」
「那是歲月的印記,烙在了你的靈魂裡,這是天大的機緣。關於你的身體情況,且容我想一想,三日後午時三刻,我來這見你。」
丟下這話,老小子便一閃而逝,如鬼魅般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