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跑什麼?!」寒冰辰被千手連拖帶拉地一路拽著,一個定身站著道。()
掙脫開千手緊緊箍住的手,鬱悶地撥拉眼前的草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氣。
「那些人是殺手。」千手跟寒冰辰小時候就分開了,但是兩個人都是天山青老帶出來的徒弟,脾性倒是一樣直來直往。
見面連寒暄都沒有,想幹嘛幹嘛!
「殺手就殺手唄!我跑不動了!」寒冰辰伸出袖子擦擦額頭的汗珠,對千手咕噥道。
千手也不著急,慢騰騰的說道:「那些殺手的目標是你,可不是我。」
寒冰辰像是被電擊一般,連忙哼哼道:「那還不趕緊躲起來!」
千手無奈地撇撇手,搖頭歎息道:「你個笨蛋,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話落,四周隱匿的殺手氣息濃重起來,幾丈之外已經被包圍了。
寒冰辰撅著嘴巴,哭喪著臉給千手看:「師兄,你咋不早說!」
千手幹幹的笑了笑,仰頭看著上方道:「果然跟師父一個德行……」
寒冰辰一臉黑線。
師兄弟兩個背靠背,不再多說一句話。
來者能這麼快反應過來,要小心應付才是!
「上!」一個冰冷的聲音赫然傳來。
只是,這個冰冷的聲音話音剛落,便傳來一聲慘叫。
「話真多。」千手微微凝眉,將魂焰收回體內。
寒冰辰面無表情地聽著,剎那間,四周殺氣凝固,轉而爆發出山崩地裂般的攻擊。
數道青色魂焰齊齊糾纏,將兩個人死死包圍住。不留一絲縫隙。
魂焰所過之處,藥草灰飛無蹤,寸土黑焦。灰塵四起,一時看不清戰況如何。
只聽渾濁的聲音中有一陣簌簌的衣襟飄動聲響。聽到有人遭受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猛烈飛出,撞上了石頭之類的東西,一時間竟然讓人毛骨悚然。
華麗的出招,炫麗如仙,流光溢彩,兩雙沒有溫度的眸子一陣幽光閃過,須臾。周圍沒有了聲息。
寒冰辰和千手看也不看周圍的屍體,輕手輕腳地踏虛空免得鮮血沾上鞋底。
走了許久才走出那瘴氣,到了寬闊地。
寒冰辰找了塊平整的大石頭,斜躺在上面休息。
「師兄,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寒冰辰的?」寒冰辰轉過身子,趴在石頭上看一旁站著身子看向遠方的千手道。
「你的衣服。」
寒冰辰忽然想起自己衣服角那裡師父繡的那兩個歪歪扭扭的天山。
千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腦抽的想:師父做的衣服勉強可以蔽體,可是他的刺繡真是沒法入眼……
「師父他老人家可好?」
「好得很,要是不責罰我就更好了。」寒冰辰翹著自己的腿,托著下巴嘀咕道。
「師父派我來找師兄你。是想你回趟天山。」
「現在?」千手一驚,師父這個時候叫他回天山,如果不是天山有變故。就是跟他身上的寒毒有關係了。
「嗯。」
「現在不行……」千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寒冰辰跳將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千手道:「為什麼?」
原本以為只要把師兄帶回去,他就可以自己在山外多玩兒會兒,師兄不回天山去,回頭老爺子自己跑下來找人,他吃不了兜著走了!
「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千手不答反問。
「我怎麼知道……」寒冰辰翻翻眼,一臉無奈。
總不能說這些殺手看他好欺負吧……
「我跟你都是天山弟子,他們沒有找上我。卻是圍攻你,說明跟師父沒有關係。你出來以後都幹什麼了?」
千手決定先搞清楚這個比較好。
他的師弟身份有些複雜。如果是有人要傷害他師弟,他自然要調查清楚明白。
「沒什麼。就是在丞相府裡住了幾天。」寒冰辰輕描淡寫道。
他現在想起艾襄就心情複雜。
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感興趣。
他的生活只有師父和師父口裡的師兄。
現在有第三個人闖了進來。
「丞相府?」千手聽到這三個字,卻是炸了窩。
他是知道容成絕的本事的,要不是自己耍詐,那個時候也不能傷到容成絕。
不過他也撈到好處,把薰華舞贏走了。
可每次容成絕受傷都是那個丞相府二小姐艾襄打的!
難道那個女人現在盯上了自己的師弟?
看來有必要會會她了!
說著他又猜想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她對他師弟出手。
「你在丞相府做了什麼?」千手聲音冰冷的問道。
寒冰辰立刻搖頭,連連道:「什麼也沒有做,就是去了趟青樓,跟蹤了二小姐艾襄,下了一次藥,還有……」
千手越聽心裡越沒底,他這個傻師弟,居然去惹一個容成絕都惹不起的女人!
頓時一腦門的黑線,不過反倒是把艾襄的嫌疑給排除了。
那樣一個可以直接將容成絕傷得體無完膚的女人,要收拾他師弟,何必要在他遠在千里之外的時候給他打擊?
這麼一來,想害了他師弟性命的,只有那一個……
思及此處,千手的眸光閃過一抹厲光。
無回谷正殿。
一個女子一襲瑩白的錦衣,清麗絕倫,美若天仙,氣質脫俗,看起來十五六歲,卻有非一般的氣勢。
她的眉目如彎月一般,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讓人心動不已,小巧的紅潤的嘴唇更是看得可人。
一頭長髮由冷蓮花玉簪高高挽起,顯得無比高貴,身上的衣服細看,還有華貴的白蓮刺繡。而腰間的一抹淡綠的瑩潤,搭配起來竟是清新自然,有種賞心悅目的協調。
只是。這張高貴的臉上,眉頭緊蹙。雙眸怒火熊熊燃燒,修長瑩白的指甲狠狠地扣進手心裡。
看著地上跪著的影衛,心情怒到了極點。
跺著腳就嚷道:「父尊!容成哥哥怎麼還不給我回信!」
「**,稍安勿躁。」一個英俊的男子端坐在正殿正中,慈愛的看著古靈**,輕聲安慰道。
這男子便是容成絕的父親,容成軒宇。
容成軒宇一身華貴服侍,上繡精美金線。頭髮僅有極少量的花白,挽在腦後,用白玉冠緊束起來。
腰間的金絲帶上掛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日子的精粹玉石鏤空香囊。
這個香囊雖看著不新,卻很古樸精緻,絕非出自一般人之手。容成絕的相貌某些程度上繼承了容成軒宇的氣勢,卻比容成軒宇多一分溫雅。
容成軒宇稍稍安撫了下古靈**,轉而看向跪著的影衛的時候,卻渾身散發著一股清冷至極的光輝,光是籠罩在他的目光下,已經讓影衛難以平靜。緊張異常。
就在影衛鼻尖都快冒出汗來的時候,古靈**又道:「父尊!我要去找容成哥哥!」
「這……谷主,怕是不妥啊……」一個老者聽完立刻道。
「大師父!為什麼不可以!我就要去嘛!」古靈**看大長老率先出來反對。頓時凝眉嘟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氣,這要是真的追過去……」二長老想勸勸古靈**,話還沒落,三長老站出來道:「怕什麼?!沒準兒少主正被人糾纏!等著我們**過去呢!」
「三弟!」大長老一聲低喝。
三長老吐吐舌,寵溺的看著**,擠眉弄眼地想要幫她出去找少主。
**一臉期待的看著容成軒宇,容成軒宇搖搖頭,對古靈**道:「找到他以後就帶他回來吧。」
**躬身。響亮地答應道:「是!」
隨即笑嘻嘻地跑到容成軒宇跟前,拉著他的手撒嬌道:「還是父尊疼我!」
容成軒宇清涼地笑笑:「我要是疼你。你還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找他?!」
古靈**微微紅著臉否認道:「哪兒有。」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四大長老聽令!」容成軒宇清涼的聲音傳遍大殿。
「在!」四人齊齊躬身。
「跟**一起去接少主回來。不得有誤。」容成軒宇淡淡道,聲音卻有不可置疑的威嚴,讓人不得不照他的話去做。
「是!」四大長老應道。
「那我們就即刻出發了!父尊!」古靈**迫不及待地對容成軒宇道。
容成軒宇點了點頭。
剛出了大殿,古靈**臉上的笑意盡斂,轉而眸光幽深如寒潭深淵。
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怪異的笑,掌心微微握起,拳頭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魂焰。
「蓮火國第一草包艾襄……就憑你也敢肖想我容成哥哥!」古靈**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艾襄的恨意與殺氣。
要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她容成哥哥才不會這麼長時間都不理會自己!
可是二師父的話也給她提了醒。
容成哥哥被那個女人灌了**湯,她一定做好了完全準備!
自己要好好想想用什麼辦法才能不讓容成哥哥發現才好!
「報!」一個侍衛來到古靈**跟前。
在無回谷,古靈**因為谷主的寵愛有加,表面上地位甚至要高於少主容成絕。
有什麼問題回給古靈**也是一樣的。
「說。」古靈**恢復如常,淡淡道。
「有人闖進瘴氣,進入谷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