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似乎很自信,另外兩個走的也有點遲疑,不過看艾襄的表情,似乎還要再篩選。
艾襄伸出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維流轉,她是真的不想使出這招來,可是,在不能確定一個人的心意的情況下,這樣的招數卻是最有用還有效的。
雪靈知道艾襄的心事,啾啾地叫了兩聲。
艾襄歎了口氣,對夏木道:「你知道,清兒從我小時起,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半步,現在要把她嫁出去,也很捨不得。」
「小姐請放心,夏木一定好好待清兒,不讓她受苦受累。」夏木拱手連忙道。
「我想你也大概知道天香樓那天發生的事……清兒她……」艾襄欲言又止,卻沒有說明白自己的意思,夏木揣摩良久,也不知道二小姐是什麼意思,只得繼續等著下文。
「我看你是個好人家,清兒……就予了你,夏公子,你說的好好待我家清兒可是真的?」艾襄淡淡地從裡面看了夏木一眼。
他現在什麼表現一點都不重要。
夏木連連點頭,似乎很欣喜。
「二小姐放心,夏木得清兒,定當相敬如賓,攜手白頭,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夏木信誓旦旦。
「那就好。清兒,你可願意?」艾襄問清兒道。
清兒羞得滿臉通紅,她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這般問她,她怎麼好意思回答。
只能嬌俏地點點頭,別過臉去。
不言帶了另兩人出去,回來就聽到小姐確定了夏木,不禁有些疑惑。
但也只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心裡卻在思慮,那兩個在外面的人若是不服氣,怎麼打發才好?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當惡人了,我也是第一次給人說親,你們都覺得好,那我的清兒就……」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一個倒地的聲音!
幾乎是同時,不言快速上前,抱住清兒即將落地的身子,那個夏木嚇了一跳,一看這清兒居然昏倒,臉色煞白,後退了好幾步!
「清兒姐姐!」不言著急地測探清兒的鼻息……
「小姐!清兒她……」不言話音未落,夏木剛想上前探查的身子頓住不動了。
瞪大眼睛看著不言抱著不省人事的清兒,腳步怎麼也不邁上前。
眸子微微瞇了瞇,想起天香樓那次有人傳說這二小姐的丫鬟因為要救二小姐,受了重傷!
這樣的女子就是娶了回家,萬一哪天像今天這樣,再真的斃命了,他夏家不就成了不吉之家?
剛想到此處,似乎給自己了勇氣和理由,雙手抱拳對著艾襄的方向:「夏木忽然想起,家裡還有長輩不曾知道夏木求親之事,容夏木商量一番……告辭!」
不言怒氣沖沖地看著那個逃也似的夏木,不禁氣得眼淚差點出來!
為什麼清兒姐姐會突然暈倒?
她求救般地看向屋子的方向,小姐怎麼都不擔心清兒了?
忽然大悟了,原來小姐就是用這種方法為清兒覓得良人的!
艾襄不動聲色地喝著茶,不時逗弄逗弄雪靈,看向那個逃之夭夭的背影,不禁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聲音如同平淡的清水,對著不言道:「把這個給清兒聞一下,她就會醒來。」
雪靈聽話地把一個小瓶子交到不言手中,不言拔出瓶蓋,在清兒鼻子前熏了熏,清兒微微皺了皺眉。
「咳咳……」
「主子,她醒了!」不言驚喜道。
艾襄淡淡地應了一聲,對清兒道:「清兒再撐一會兒,還有兩個人沒有來。」
「是,小姐……」清兒也知道是小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自己迷暈的,只是,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好。
「不言,再帶人來。」艾襄清冷的聲音傳來。
接著來的那個,就是那個眉目清秀的男子,自言叫高海,是個書香門第。
看著溫文爾雅,也不見有大的情緒波動。
最後見到清兒昏倒的時候,也沒有躲避,而是極為冷靜地上前查看清兒的狀況。
「小姐,清兒姑娘似乎是累了,有些氣血不暢,休息片刻就沒事了。」高海查看以後,對著艾襄的方向說道。
艾襄眉頭微蹙,這個人,這麼冷靜?
剛才這兩個人的所在,跟丞相府大門那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夏木沒有可能跟他們倆個通氣。
這個人看著似乎也會對清兒不錯,但艾襄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要說,一個正常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又還沒有確定實質感情的情況下,會向後退和躲避都屬正常。
這個人上前幫助清兒也屬於正常,但就是少了些情感在裡面。
一時有些看不透,不如再等等。
「好了,不言,先帶他下去,等清兒清醒了再讓他進來。」艾襄淡淡地說道。
高海拱手對艾襄行禮後退去。
「最後那個叫徐哲的,也叫來吧。」艾襄輕輕拂了拂雪靈光滑柔軟的絨毛。
「徐哲,你若願意娶了清兒,今後就要對她不離不棄,百般呵護,好好過日子,你能做到嗎?」艾襄隔著窗戶,問徐哲。
徐哲眼神很堅定,微微轉頭看著已經毫無異樣的清兒的側臉,心砰砰直跳,回道:「只要清兒願意嫁給徐哲,徐哲自當與清兒攜手共度。」
艾襄點了點頭,對徐哲又說了句話,說話的當口,清兒頓覺頭腦一暈,心道:又來了。
她是想有個稱心如意的夫君的,可是第一個和第二個人的反應她還不知,只想要快點知道結果,知道有沒有人可以讓她托付。
心裡雖然有些小小的急躁,更多的卻是對艾襄的信任,也是對即將嫁給別人的嬌羞。
「清兒姑娘!」徐哲先一步將清兒扶住,抱著清兒,又著急道:「啊……男女授受不親……」
不言嘴角抽了抽,上前接過昏厥的清兒的身體,艾襄聽到徐哲說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丫都敢來丞相府競爭提親,居然還保持著千年不變的迂腐。
「二小姐,徐哲聽聞,清兒姑娘受了重傷,這麼撐著估計是身子受不了了,徐哲可以在外等些時候,等清兒姑娘好些了再商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