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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文 / 秋夜掬

    聽著兩個下人的話,週末黑黝黝的眼睛看不出丁點兒的情緒,眸子在顧家人身上一一的掃過,最後落在了顧家大少爺顧晚林的身上,瞄著他半瞇起了眼睛,邪惡的勾起了嘴角。

    顧晚林在週末刻意而為對他惡意的釋放的強大的威壓下,差點兒沒有像沈府的兩個犯了錯的下人一樣,狼狽不堪的趴到地上去五體投地,幸好他娘顧家老二媳婦眼尖,看到了他的不對勁,當然也明白顧晚林是被週末這個外甥女威懾的,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下做出太丟臉的行為,趕緊叫下人上前扶住了他。即使是這樣,顧晚林也流出了滿頭的大汗,後背都濕透了,以往刻意營造出來的風流才子的形象蕩然無存。

    週末不屑的撇了只在自己的目光下就已經軟成一灘爛泥的顧晚林一眼,就這種沒有丁點兒出息能耐的廢物還打自己的主意呢?不知死活,不知所謂,今天在她家裡,不能對顧家人做什麼,就先放他一馬,讓他再逍遙幾日,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得他生不如死。

    收回逼視顧晚林的目光,週末冷酷的駁回了下人的求饒,對於他們的辯解根本不接受,「再辯解你也是失職的下人,沈府從來不需要胳膊肘兒往外拐的人,更不需要像你們這種分不清是非對錯,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見錢眼開,見利忘義看不清身份的狗東西。」

    新上任的週末的貼身侍衛沈安擺了擺手,讓人趕緊動手,別放在這裡礙眼,「拖下去。」

    兩個下人一驚,心都要跳出來了,沒想到他們已經招認了,還牽扯出了主謀,怎麼大小姐還要他們的命呀,「大小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啦……唔……唔……」

    侍衛們如狼似虎的上前,不再給兩個下人喊叫的機會,摀住嘴巴拖了出去,兩個下人劇烈的掙扎也沒有逃脫掉侍衛們的鉗制,鞋都蹬掉了,雙腿搭在地上,像死狗一樣,被侍衛們拖著架遠了。

    不一會兒,遠處就響起了兩個下人的慘叫聲,還有辟里啪啦打板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慘,一聲比一聲響,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直到後來板子停下來。

    剛才出去的侍衛回來回稟,「主子,人已經打死了。」

    沈安看了週末一眼,見她不欲開口,他便下了命令,「處理乾淨,讓府裡的下人都看看他們的下場,再有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死了。」

    「是。」侍衛領了命,下去照著沈安的話去辦了。

    顧家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聚到了一起,膽子最大的顧晚嬌縮在顧家老大媳婦的背後,此時此刻面對著週末,根本不敢說一句話,週末給他們的壓力,讓從沒有受過外界風雨的他們承受不來。

    兩個失職的下人在他們的面前被活活的打死,追究罪魁禍首是他們顧家造成的這個局面,週末雖然沒有說要追究他們的責任,可她的表情和眼神讓他們看得心驚膽寒,那麼小的一個人,竟然能以自知的氣勢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想到他們這些日子的事情,彼此之間面面相覷,對視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懼和害怕,擔心。

    對於週末這個從來不瞭解的親戚,他們只見過短短的一面,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碰見過一次,那一日,週末去顧家帶給他們的氣勢洶洶的印象,隨著時間的推移,週末的形象在他們的腦海裡漸漸變得淡了,他們也就拋之腦後,不再在乎。

    週末回來之前,整個沈家就是他們的天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在此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料想過,他們還會在沈家遇到這種事情的可能性。

    考慮了一會兒,顧家二嫂出來說話了,畢竟顧晚林可是她的親生兒子,顧家的長子嫡孫,若是今天顧晚林被週末這個小姑娘三言兩語給嚇著了,傳出去對他的名聲可就太有影響了,她這麼些年來,一直用心給顧晚林塑造的風流才子的形象,可就全都毀於一旦。

    對像是從週末回來後就不再說話的顧玉茹,可能是看顧玉茹這些日子對他們極好,來了沈府愛拿什麼就拿什麼,還時不時的送些衣料首飾給他們顧家,除了剛才嬌嬌耍性子非要進流雲的房間惹得她生氣外,還沒有發過脾氣,看上去比沈流雲這個一回來就打死了兩個下人的外甥女好拿捏多了。

    顧玉茹又是沈府唯一的大人,兩個孩子都得唯她命是從,拿住了顧玉茹,沈流雲自然可以借顧玉茹的手來對付她,一臉不高興不痛快的向她抱怨著週末的不是,「妹子,不是嫂子說你,看流雲外甥女這樣隨意的對奴才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的,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家的慈悲心腸,你也不管管,怎麼就讓流雲這小丫頭做這種事情?那可是兩條人命!她這嘴巴一張一合,那邊就兩個大活人就沒有了,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心狠手辣了呀?」

    顧玉茹面不改色的進了週末的院子,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端起侍籐倒滿了水的杯子,放在唇邊淺淺的啜飲一口茶水,慢悠悠地道:「嫂子這話我可不樂意聽,流雲現在是這個府裡的大當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處置奴才這是她的權力,我早已經不管這府裡的事兒,全部已經交給流雲了,閨女大了,該學管家了,要不然,以後嫁出去什麼都不會,可是要吃大苦頭的,現在啊,我們一家三口分工精細,我主管外面的生意鋪子,流雲整治家裡家外的事情,流年專心用功讀書上進。」

    顧家大嫂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才道:「妹子這管家的權力放的有些太早了,我看外甥女年紀太小,又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事情,管家的手段還差一些,只會動不動的要人的性命,這樣長久下去可不是好事兒,女人家心狠手辣的落不了好下場,妹妹有空還是少往鋪子裡去,在家裡教教外甥女管家吧。」

    「再說了,女人是養在家裡的花朵,實在不益多在外面拋頭露面,閨女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跑的多了,讓婆家人看不起,妹子你也是啊,雖然你是和離的,可你畢竟是個女人,這樣總往外

    面可不行,總歸不是一樁好事兒,生意上的事務還是得男人打點才是正理,妹妹趁早把手上的鋪子交給可信的親人打理,得了銀錢自然是照數給你,一分不少,妹妹只要在家裡數錢就行,也省得日後出現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影響到兩個孩子的前途。」

    看似為顧玉茹好的說法,再一次的牽扯到了顧玉茹手上的鋪子,想到那幾個生錢的鋪子,顧家老大媳婦恨不得現在就從顧玉茹的手裡搶走鋪子的房契地契一應賬冊,歸到自己家裡去,好讓自己家趁機賺得盆滿缽滿,不愁吃喝穿戴,也能借這個機會,和城裡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女人們攀上交情。如此一舉數得的生意,沒有落到她家裡,她整日裡都抓耳撓腮的渾身不舒服。

    週末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家人醜態百出,半闔著的眸子裡冷光閃過,說出的話像冰刀子,刺入了她們的身體,「我家的東西,除非我不要了,否則,誰也別想得到。」

    泛著寒光的眼神,冰冷的聲音似刀子,鄙視不屑的神情,扎得顧家人全身疼痛,連心裡都不舒服了。

    「外甥女你說的這話可就過份了,咱們都是親戚,你來我往本屬正常,今天我們來走親戚,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們還不一定來這一趟呢,你年紀小小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別不知道好歹。我們顧家在這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要不是有我們顧家的照應,你們娘兒三個初來乍道,在這城裡怎麼可能這麼快的落下腳,你娘還能做生意,開那麼大的鋪子,賺那麼許多的錢財供你吃花玩樂,你以為都是你娘的本事嗎?」顧家二嫂子先反應了過來,週末霸道的話讓她聽著心煩,覺得週末人小膽子大,沒有能耐還要裝模作樣,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大人物,還不是仗著顧家的勢才有了今天,當下也不客氣,衝著週末就是一頓炮轟。

    週末彷彿根本沒有聽出顧家老二媳婦話裡的意思,只挑她想聽到的重點話記住,對於那些不知禮數,不懂禮儀廉恥的人,向來不知道客氣是何物,「我說什麼話都不重要,總比有些人不請自來,不告而入,不告而取強上許多。」

    顧家老大媳婦擺出一幅見慣了大風大浪,看不上這種柔風細雨的場面,對週末這個外甥女也是極近苛刻,不屑週末的殺雞警猴,鄙視週末對他們的防備,「妹子,你還說讓外甥女管家呢,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我們如今來你家走親戚,不過就看上了你家裡的幾樣不值錢的小東西,孩子們看見了心裡歡喜,想拿回家裡賞玩上幾日,等一過了歡喜的勁頭,就給你們送回來了,又不會強留著不給你們,這外甥女怎麼就好當著我們的面發作了奴才,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外甥女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我們顧家眼皮子淺,看到一點兒不值錢的東西就走不動路了,哼,我們顧家家大業大,不缺這些東西,外甥女不必擔心,我們不會貪了你的東西不給的。」

    週末不氣不惱,心平氣的道,「我知道顧家家大業大,看不起我沈府這些小打小鬧的家業,所以我娘手裡的那幾個效益不怎麼樣的產業,也就不用勞動顧家人的幫忙了,鋪子小,不賺錢,我娘自己可以應付得過來,我們也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吃飽喝足就行了。」

    修長瑩白的手指敲了敲椅子把,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顧家從沈府拿走的那些東西,剛才舅媽們說只是拿走賞玩幾天,過些日子就會送回來,這些話我全都相信,你們都是大人,怎麼也不會哄騙我這剛學著管家的小孩子,再說了,顧家是本城出名的有錢人,跟我們家又是親戚關係,肯定不會覺得我們沈家是孤兒寡母的,就想方設法的欺負我們,我知道顧家不是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得了舅媽的話,我就可以徹底的放心了。」

    顧家兩個媳婦沒有想到,週末居然算計她們,套了她們的話,還斷章取義,逼得她們不能反悔,口口聲聲的顧家在本地是有名望的,就已經定死了週末的算計,若是顧家對沈府做了什麼,這個外甥女會不顧一切的說出顧家做過的事情。

    顧家老大媳婦氣的喘了一口氣,白了週末一眼,卻也不肯就此落了下風,「我們是府裡來做客的,外甥女這樣做可就小家子氣了,借你家幾樣東西玩賞,外甥女就逼著我們幾日歸還,是擔心我們私吞了你這幾個不值錢的東西嗎?哼,這麼小肚雞腸的算計,說出去難免讓人認為沈家沒有家教,女兒不成器,是個沒有大肚量的人,真是有辱沈府門風,破壞沈家的聲譽。」

    顧家老二媳婦接口上陣,「女人一旦擔上了嫉妒、刻薄的名聲,對你以後總是沒有半點兒的好處,玉茹妹子如果沒有事兒,就好好的教教自己的閨女吧,看看外甥女都長成什麼樣子了,這種脾氣性子,一點兒都沒有容人之量,外甥女都快嫁人的人了,還是這麼一個表現,以後也不會得婆家人的喜歡。」

    顧玉茹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她閨女還沒有訂親呢,兩個嫂子就已經開始口口聲聲的詛咒自己的閨女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惡毒?!

    週末把手阻止了顧玉茹說話,目的已經達成,顧家以後再也不會輕易的到沈府來了,至於那些拿走的東西,週末從沒想到他們會還回來,只要他們不再來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她就滿意了,慵懶的躺在侍籐重新擦拭了一遍的搖椅裡,咯吱咯吱的搖晃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走,白白得了紅眼病。」

    不知道顧家有沒有人得紅眼病,反正他們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高興的,一個個拉長著一張臉,好像丟了多少值錢的東西在沈家似的,特別是顧家的兩個媳婦,心思更是惡毒,詛咒著週末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就是嫁出去了,也和她娘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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