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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第66章 麒麟頭顱 文 / 藍底白花

    它和昆麒麟的鈴鐺一模一樣,無非一個是銅鈴一個是玉鈴罷了。這個人和昆麒麟有什麼關係嗎?——我是不清楚道袍和校服是不是一樣的,每個道觀派門都不一樣;而昆鳴曾經穿過的黑色道袍和他的很像,這個人或許與昆門真的有關係。

    於情於理我都不忍心就這樣扔下他。反正也沒事幹,索性就想將他從水中拖出來。他渾身浸濕,重量自然有些大,但是因為本身也不重,所以很輕鬆就被拉了出來。這個過程裡,我發現水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

    現在不管是什麼都很寶貴,要利用一切資源。於是將他帶出來後,我又回了洗手間,想從水中把那個東西撈出來。蠟燭照亮了渾濁的水面,裡面有一個黑影——怎麼說呢,橢圓形的,大概有四十厘米的長度,光是看影子就像個加大號的橄欖球。

    蠟燭被放在邊上,我把木板伸進水中,小心翼翼將它舀出來。那是自己心裡的揣測,這可能是個包袱之類的東西,和道士的屍體已經沉水裡了;而當我將它撈出水面的一剎那,自己差點嚇得扔掉木板——

    那是一顆頭顱!

    雙角,龍吻,只是雙眼已經沒有了,只有渾濁的水從裡面流淌出來;和道士的屍體不同,這顆異獸的頭顱已經開始微微腐爛了——這是一個麒麟的頭顱,白麒麟。

    我跳著遠離了浴缸,心臟亂跳。這也太驚嚇了,搞什麼,這裡怎麼什麼都有?!

    我是見過昆麒麟召喚出的那只黑麒麟的,光是頭部就有一輛小麵包車的大小。和它相比,這只白麒麟就顯得很小了,如果活著的時候大概只比一匹馬大一些。

    不管了,太噁心了……

    我靠著牆,平復了一下心境,只能再走回那具屍體旁。麒麟的屍體或許腐爛起來會比較慢,畢竟不是正常生物;然而這具人的屍體卻完全沒有腐爛,難道真的是仙人?

    他右手腕上懸著那個玉鈴鐺,我先解了下來,如果能出去的話也算是有一個憑證,能拿去給昆麒麟看看;就在拉動他手臂的時候,一個小東西從黑色道袍袖子裡落了出來。我撿了起來,發現那是一個錦緞織的小布包,裡面是硬的。布包打開後,裡面露出了一塊石雕的小牌子。材質像是雞血石。現在雞血石最後一塊開採地也差不多見底了,價格飛漲,我出生時爺爺給定的那個雞血石印章只有手指大小,上頭一塊血,拿出去估價就是一百萬。

    這牌子應該是平安牌,無非是雕琢的材料金貴了點——說明這個道士的家境還是不錯的,否則絕對用不起這樣的雞血石平安牌。

    牌子背面雕著「太平安樂」,正面則雕著三個字,「昆慎之」。

    是他的名字嗎?他叫昆慎之……

    昆慎之,昆慎之……慎之……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啊?總感覺誰一定提到過,會不會是昆麒麟……

    昆麒麟?

    我想得頭疼,一想起他就想到那盆被他藏起來的碰碰香,他藏的時候還和我說話,說什麼來著?

    大概是說他師父是個好人……之類的?他師父名叫……

    名叫……慎之……啊?

    我瞪著這具屍體,撲通一下就坐了下去——靠!怪不得耳熟!這是昆麒麟他師父啊!師父叫昆慎之,師叔八成也姓昆,叫昆春君;他找師父師叔找了那麼多年,結果人早就死在這了!

    那我還有沒有希望能出去啊?昆麒麟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現在我也陷進來了,說不定沒人再能找到我了!

    我蹲在空房間裡,徹底絕望了;旁邊是昆慎之的屍體。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要是再兜個幾圈,是不是還能找到他師叔的屍體?一師門齊齊整整了也挺好……呸呸呸。

    冷靜……要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我還活著,沒和昆師父一樣躺平了。

    我重新回到了屍體旁,仔細觀察它。這個人叫昆慎之,是昆麒麟的師父,那麼死的時候最少也二十七八歲了——構成成分都是一樣的,我怎麼就沒長成這樣呢……這人活著的時候肯定一天到晚被人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地叫。

    我摸了摸黑道袍袖子,裡面沒什麼了,其他地方我也不敢摸,免得以後昆麒麟知道了再摸回來。趁著蠟燭還有光,我要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蠟燭燒出的香氣很甜,讓我的神經舒緩了些。自己先去的自然是vip室裡的小陽台,可外面也被一道水泥牆砌死了。

    「啊啊!」我哀嚎一聲,又重新在昆慎之邊上坐了下來——要不然給昆師父上點供品吧,昆麒麟都說了他師父是個給拐了還幫人數錢的好人,說不定昆師父心地好,一顯靈就救我出去了啊?

    我跪在昆慎之屍體旁,雙掌合十,絮絮叨叨念了一堆什麼類似於昆師父顯靈之類的話,但意料之中的,什麼都沒發生。昆師父可不能和您老那徒弟一樣小氣啊!我不念了,就呆跪在那,發了一會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噩夢呢?——那種襲擊過我的替身人偶影君在這裡出現了,頂著媽媽的臉;一個和七院一模一樣的地方,可通道全部被人鎖死;昆麒麟師父的屍體,以及一隻白麒麟的頭顱。百色道院的人把我打暈了關進這裡的,那麼這裡的種種異常會不會和他們有關係?之前奪取李儒平身軀的人、推我下地鐵的人、在我家裡的襲擊,都是他們幹的?

    這也太囂張了啊?!簡直無法無天。

    我該怎麼辦啊……

    「隨便是誰,至少救我出去行不行……」

    求昆師父是不行了,只能靠自己。我拿著蠟燭沿著房間走,但沒走出幾步蠟燭就開始暗了。我喊了聲救命啊;同時聽見啪嗒一聲——昆慎之的動作竟然變了!

    他原先是平躺著的(還給他擺了個標準解剖姿勢),而我翻找的時候,把他的手擱在了胸口;現在胳膊終於滑落了,向一邊倒去,垂向洗手間的方向。越來越微弱的光線裡,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掌心落出來。

    我彎下腰,把蠟燭湊得很近——那東西我認識。

    這是一塊黑色的魚仙人骨。

    而當它落地的時候,骨頭恰好是立在地上的。

    玩魚仙人的規則裡不變的就是,當許願後骨頭立住,願望就會實現。現在這種情況很諷刺——我喊了聲救命,昆師父的手垂落了,手中的魚仙人在地上立住了。可我的願望根本沒法實現。

    「昆師父,靠譜一點啊……」

    我糾結得要死。不管怎麼說,這具屍體現在是唯一的同伴了,它是昆麒麟的師父,總不會害我吧?

    但現在這種死局只能先不管昆慎之了,我拿著蠟燭繼續仔細找。屋子裡是空的,什麼傢俱都沒有,我只能回到了廁所。白麒麟的頭顱仍舊浸泡在水裡,我不想去回憶,太噁心了。

    緊接著,當走進洗手間後不久,一陣風刮來,竟然將原本就不明亮的蠟燭刮滅了。我罵了一句——天要亡我,唯一的光源也沒了。這裡怎麼會有風?

    ……等等,這裡為什麼會有風?

    我一下子警醒了——空穴來風,如果沒有通往外界的出入口,這裡怎麼會有風?風刮滅了蠟燭,我記得最後火焰是往右邊倒的,也就是說風口在左邊?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摸索了過去。很快,在浴盆旁邊的浴簾後,我摸索到了一處缺口!風就是從這裡刮出來的!

    廁所裡果然有門!昆師父還是很靠譜的嘛……

    我遠遠向著病房中昆慎之的屍體拜拜,早已絕望的心裡又燃起了些希望——這處缺口很窄,剛才被隱藏在浴簾後,難怪沒發現。如果自己側著身是能夠一點一點爬進去的,不知道它通往何處。缺口裡面凹凸不平,就像是被隨意開採出來的山道,而且濕滑黏膩,可能是牆體內水管破裂流出的液體。我一點點往裡面爬,感覺刮在身上的風斷斷續續,但肯定是有的——這裡一定通往外界。

    這條狹窄的生路越來越窄,大概十分鐘後,人只能勉勉強強挪動了,速度越來越慢。而且自己似乎有一種感覺——路是往上的。

    尖石在身上不斷擦出傷口和血痕,但如今必須忍耐。還要走多久完全不知道,甚至可能出路就在眼前,我卻被卡在了缺口裡再也出不去……這條路到底是誰開的啊?那麼窄,我要是再胖一點就能給擠成肉餅了。

    就在這短暫的走神中我突然腳下背後一空,整個人猛的向後倒去——到頭了?

    我摔在了地上,可是呼吸時能夠確定空氣清醒多了——這裡有自然風!我出來了!

    雖然仍舊在室內,可氣氛大不一樣。這裡沒有光線,我只能摸索著往前走,大概走了一分鐘就摸到了牆壁——不對,是鐵的,而且中間有一條縫。

    是鐵門?

    我試著敲了敲它,門後傳來匡匡聲,裡面好像是空心的。用推的推不開,可如果往兩邊用力移動,門就能被移開一些,更多的風從裡面灌出來——我反應過來了,這哪裡是鐵門,這是電梯門!

    我用力掰開了門,擠了進去。裡面就是電梯,我能摸到門邊有按鈕之類的。但沒通電,按了也沒用。

    這種老式電梯頂上的蓋子很好打開,我踩著牆上的扶手蹬上去,試著在頂上摸索——很快就被我找到了頂門,翻了上去。自己現在站在電梯頂上,轉個身就是上層的電梯門。門被扒開後,從門縫裡傳來的光線竟然有些刺眼。

    可現在我險些哭出來——終於是出來了!風從門外湧入,那麼清新,這一次不可能是假的了,是真的陽光!

    伴著這種狂喜,我就想扒開門鑽出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說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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