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掌櫃代我謝謝那人,只是這紅顏膏我不會要的,我還年輕,還沒有老到要抹紅顏膏的年紀。」
噗,中二女生青澀澀的炫耀啊,令滿城婦女盡躺槍。
「可那位爺已付過銀子,小號想退錢也不行,林小姐還請不要為難小號,把這紅顏膏收下吧。」掌櫃的快要哭出來了,方纔那人遞上銀票時,他還以為接下筆大生意,沒想到這生意竟然如此棘手。
林安兒拉著伊亭,她已經沒有耐心再和掌櫃的說下去了。
「我不會收的,您就當天上掉餡餅,收了銀子又不用發貨,多好啊。」
林安兒說完這番話就走了,這一刻她感到自己非常瀟灑,女俠就應該這樣瀟灑。
只不過到了晚上,她就開始後悔了。
不就是抹臉的膏子嗎?也不算不義之財啊,就是收下了,也無可後非。
唉,還是不要了,早戀又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嘗試了。再說了,她和阿渡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不要開始才是正確的。
可是阿渡他真的好讓人心動啊。
林安兒從上輩子就有三大愛好,一是吃二是賭三是好色!
她喜歡看所有美色,尤其是花美男牌小鮮肉。
那時的她常常翹著二郎腿,嘴著雞腿喝著啤酒,看著電視上的小鮮肉流口水。
那時她發誓,等到她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就在片場趁人不備,打暈一名小鮮肉,麻袋一裝,綁回她的狗窩。強了又強,奸了又奸,在他清醒之前,把他扔回片場,送自己一件生日禮物,給他一份春|夢了無痕!
林安兒想到這裡,咬了一口雞腿。喝了一口甜豆漿。可能老天不想讓她糟蹋肉類。還沒過二十歲生日,她便成了一塊死肉。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小姐小姐。紅顏閣給您送紅顏膏來了。」
紅豆這姑娘說起話來就像繞口令,不過這紅顏閣也真是有信謄,還是把紅顏膏給她送來了。
「告訴紅顏閣的人,就說本小姐不要那玩藝。」
「可是小姐啊。您不要也可以賞給奴婢啊,奴婢做夢都想抹一抹呢。」
紅豆這丫頭。越發沒有骨氣了,林安兒不恥地瞪著她,直到她果斷遁走。
不過她剛剛遁走,便又跑了回來。
「小姐小姐。大少回來了。」
「他不在山西了,回來就回來吧。」林安兒啃一口雞腿。
「小姐小姐,大少回府了。」
「我又沒跑。他回來就回來吧。」林安兒又啃一口雞腿。
「小姐小姐,大少來看您了」
噗。你這丫頭怎麼才說!
林安兒連忙坐直身子,就看到金玖已經站在她面前。
林安兒撫額,老娘的個人形像全毀了。
她放下啃了一半的雞腿,把翹到桌子上的**放下來,力爭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吊。
不過她很快便想起來,她和金玖早已不說話了,他們現在恩斷義絕了。
所以她重新拿起雞腿,旁若無人啃了起來。
金玖沒說話,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毫無形像地啃著雞腿,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林安兒還以為他要出手扇她,下意識伸雞腿一擋
她的武功真是精進了,只不過一個雞腿,就把金玖手裡的東西打得飛了出去!
金玖的手裡還拿著東西,她剛才怎麼沒看到!
那東西飛了出去,彈到牆上又落下,噗的一聲,化作一攤春泥。
那不是春泥,那是膏子,令天下女人盡折腰的紅顏膏!
這麼貴的東西,就這樣灑到地上了,林安兒心都疼了。
「金哥哥,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你說誰呢。
金玖沒理她,轉身對紅豆道:「你去讓紅顏閣的人再送一封過來。」
林安兒瞬間秒懂:「金哥哥,替我付銀子的人是你啊。」
「不是我還是誰,我的女人居然連五兩銀子的東西都用不起,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沒面子。」
好吧,你是土豪,我是土鱉,咱倆沒在一個檔次。
她想告訴金玖,五兩銀子足夠陳爺爺和小虎子生活兩三年,也足夠她從北地回到京城了。
可是她沒有說,金玖這樣的富貴少爺,告訴他,他也不想聽。
不過替她買紅顏膏的人竟然不是阿渡,她的心裡有些遺憾。
「你怎麼去了脂粉鋪子?」
今天紅顏閣重新開業,擠得水洩不通,金玖莫非也去看熱鬧,這才恰好看到她捨不得掏銀子?
「我如今是紅顏閣的大股東,鋪子開業,我當然要去看一看。」
好吧,你會賺錢,賣金子不過癮,連女人的錢也不放過。
難怪紅顏閣停業一個月,原來是換了大老闆。
「金家有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拿鋪子裡的東西,你不用讓人給我送紅顏膏了,我想用時會自己買的。」
「這是我自己的產業,和家裡無關,不讓他們送來也行,你自己記著讓丫頭們定期去取。」
金玖的聲音明顯變得溫和,顯然他覺得林安兒顧全大局,很懂事。
他忽然蹲下身子,握住林安兒沾滿油膩的小手,溫聲道:「聽說那日楊夢旖奚落你了?」
咦,這人消息真靈通,他今天才回到京城,就連那日打馬球發生的事也知道了。
「沒事,小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嗯,安兒真乖,是金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沒事啦,我困了,想睡覺了,你沒事就出去吧,男女授受不親。」
金玖心裡酸楚,她從小就和他在一起,兩人一起吃一起玩,甚至在一起睡覺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竟已這樣生分!
他不但知道她遇到楊夢旖,他也知道阿渡找過她。
若非如此,他不會急匆匆從山西趕回來。
他若再不回來,小媳婦就讓人拐走了。
他想告訴她,他之所以買下紅顏閣,只是為了她。
小媳婦長大了,他讓人去給她採辦胭脂水粉,這才知道紅顏閣的東西有錢也買不上,所以他就把紅顏閣買下來,不論多奇缺的貨色,林安兒都能第一個用上。
可是他沒有說,他忽然感覺,如今不論他做什麼,林安兒都不會開心,就像多年前他偷偷在她房裡放上一籃子大紅石榴,可當林安兒知道這石榴是他拿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碰那石榴一下。
小時候,她整日想著的人是她的哥哥,現在她長大了,除了哥哥,她的眼裡又有了別人。
或許他真的要放手了,她本來就不是真心實意跟著他的,自己勉強留下她也沒有意義。
金玖默默走出林安兒的房間,他回到書房,親筆寫下一封書函,又鄭重蓋上自己的印章。
他喚來板兒:「把這封信送到刑部衙門。」
一個月後,包括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在內的金家長輩雲集祠堂,他們在等待一個人。
他們要在列祖列宗面前質問這個人,雖然他是金家族長,但在列祖列宗面前,他只不過是個小輩。
如今五年之期未滿,他便做下這樣的事,擺明沒有把他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也沒有把金家列祖列宗放在眼裡。
他們能讓他坐上族長,也同樣能把他拉下馬。
但他們等了整整一上午,金玖卻沒有出現。
臨近中午,一駕馬車停到祠堂外面。
祠堂前等著看熱鬧的金家人來了精神,這是金玖的馬車。
金玖終於來了。
車簾掀開,一個人下了馬車。
卻並非是他們熟悉的錦衣少年,而只是一個小廝。
坐在這駕富貴馬車中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小廝!
板兒。
板兒神態拘緊,畢恭畢敬走進祠堂。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進祠堂,你主子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三老太爺帶頭罵道。
板兒垂手而立,臉上堆笑:「小的原本不敢進祠堂的,只是大少有吩咐,讓小的一定進來說話,否則就是對諸位長輩大不敬之罪。」
一位老不休氣得用龍頭枴杖敲著地,嘶聲道:「你主子呢,他為何不來?」
「回老祖宗的話,大少今日要和南方來的客商談生意,又要和戶部侍郎大人一起吃飯,他擔心長輩們等著辛苦,便讓小的在師徒酒樓訂了酒席,請大家過去喝杯水酒。」
「混帳!你告訴他,別拿戶部來搪塞咱們,這裡沒人缺他一桌酒席,他今日不來祠堂給列祖列宗一個交待,就等著被逐出門牆吧。」
板兒打個千,口齒伶俐:「大少還讓小的轉告諸位長輩,依大成律,他身為一宗之主,除非犯下重罪,否則沒人能將他逐出門牆。」
「你他他這是想把我們全都氣死啊!」
板兒謙恭一笑,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冀地一處金礦近年受當地衙門層層盤剝,便想請皇商入股,由此一來,當地衙門也要給皇商面子,給戶部面子。單憑大少自己的財力,入股金礦不費吹灰之力,但大少念及長輩們多年關照,便立下這紙文書,請諸位長輩同他一起入股,有錢大家一起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