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瑞安醫院
脫離重症監護室的溫婉睜開了眼睛,腦海一片空白的她望著天花板,耳邊是嗡嗡的爆炸聲。
唐勝傑跟黃銳守在病chuang前,將她扶起來餵了幾口水,溫婉的意識才算清醒過來。
「莫梵睿呢?」溫婉緊張盯著兩人,「楊庭呢?」
「楊庭在隔壁病房。」唐勝傑見她滿頭冷汗,忙抽過一旁的紙巾替她擦汗,「別擔心,事情都過去了,他沒有生命危險。」
「莫梵睿呢?」溫婉喘不過的氣,稍微一用力便覺得肺部疼痛不已。她拉住黃銳的手,「他呢?救出來沒有?」
黃銳沉默半晌,「有派人在找,但是還沒有消息。」
手無力滑落,溫婉神色痛楚的將腦袋埋進被褥,眼睛卻乾澀的哭不出來。
莫梵睿,你的奇跡再也不會出現了嗎?為什麼那麼傻,那些固執……
「啊……」當腦袋抵住柔軟的被褥時,後知後覺的溫婉一聲驚叫,她掀開被子用手摸著平坦的腹部,厲聲質問道:「我的孩子呢?」
「咳……」黃銳咳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用腳踢了唐勝傑一下。
唐勝傑猶豫半晌才道:「孩子……」
「孩子怎麼了?」溫婉緊張地問道。
望著溫婉擔憂而痛苦的眼神,唐勝傑深吸一口氣道:「孩子沒事,只是早產了身體弱,還在嬰幼兒室看護中,是個女兒。」
黃銳愕然,不敢置信地望著唐勝傑。
「太好了,我……我可以見見她嗎?」聽到孩子平安的消息,溫婉總算鬆了口氣,並沒有注意到黃銳那不對勁的眼神。
「你跟孩子的身體都還很差,容易受到病菌的感染,還有是過兩天吧。孩子由我跟黃銳看著,不會有事的。」
「謝謝。」溫婉露出感謝的微笑,沒一會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莫梵睿,如果……可這個瞬間萬變的世界,沒有如果,她多少也猜到了結局,只是不願意去承認。
黃銳朝唐勝傑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病房。
一出來,黃銳氣急敗壞道:「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到哪裡去找個孩子給她?」
「你讓我跟怎麼跟她說出事實?」唐勝傑沒好氣道:「你若是有膽說,剛才怎麼不吭聲?」
「我……」黃銳愁容不展,「縱然我們現在是善意的欺騙,可以後怎麼辦?謊話遲早會捅披的。」
唐勝傑走到吸煙區,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口,「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楊庭在重症監護室隨時都可能沒命,莫梵睿死了,孩子也夭折了,她甚至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再生育了,這些事若一併告訴她,她要如何才能挺過來?」楊庭體內的毒素太重,連神經都受到損害,能甦醒過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給她一個孩子,只是多給她一個希望而已。
黃銳沉默良久才道:「我出去找找,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找個孩子回來。」
「這事別讓任何人知道。」唐勝傑悄然歎氣道:「等她挺過這一關,我們以後再找機會跟她說。」
不得已而為之,黃銳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