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見溫婉拿桌上的蘋果,楊庭劈手奪了過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連眼都不眨一下。莫梵睿他連跟頭髮都沒掉,瞧你焦急的模樣,連他衣服都要脫了來檢查。」
「……」溫婉相當無語,「兩隻動物打架本來就會受傷,況且你也沒有受多重的傷。誰讓你騙我說咬了莫梵睿的肉,我以為是真的。換作是你,你也會擔心的。」
「就知道你胳膊肘往內拐。」楊庭忿然不平道:「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你的弟弟。不需要我的時候,我連個屁都不是。」
「你吃錯藥了吧?」溫婉鄙視了他一眼,「我何時厚此薄彼?從認識到現在,幾乎沒虧待過你吧?」當然,除了他逼得她走投無路,所以她將他捉起來暴打一頓的那次除外。
楊庭冷哼道:「老公跟半路認的弟弟比起來,肯定不一樣了。」
溫婉被他氣得揪起一隻抱枕砸了過去,「楊庭,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我對你是否掏心掏肺。」這娃鬧騰較真時,還真讓人受不了。
「我看你是沒心沒肺。」
「……」溫婉動手擰他的嘴角,「我沒心沒肺是吧。行,一會你姐夫做的飯菜你千萬別吃,我非得餓死你不可。」
楊庭的嘴巴被擰得畸形,痛苦的嚎叫,「嗷……」
或許,五年對莫梵睿而來是南柯一夢,他的廚藝絲毫沒有退步,仍是溫婉記憶中的味道。
溫婉吃得津津有味,給莫梵睿夾菜,「老公,你嘗嘗這個,做的真好吃。」
「謝謝老婆。」莫梵睿笑容滿面,得瑟地朝楊庭炫耀了一眼。
手心手背都是肉,溫婉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轉手夾了塊肉給楊庭,「來,你最近忙,多補補。」
得寸進尺的楊庭趁機要求道:「我要魚,刺拔掉。」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溫婉沒滿足他的不合理要求,「我腳骨折了不方便,飯是梵睿做的,一會你得洗碗。」
「……」楊庭無語,低頭吃飯。
「你不會洗碗?」莫梵睿趁火打劫,「以後怎麼照顧自己女朋友。」
溫婉忙點頭附和,「就是。」
楊庭嗤笑道:「誰說我不會!少瞧不起人。」
溫婉呵呵笑,「行,以後家裡多了個廚師跟洗碗工。」
吃完飯,楊庭收拾碗筷,在廚房倒騰了半個小時才好。溫婉好奇地探了個腦袋進去,喲,還算馬馬虎虎。
飯後不久,莫梵睿進浴室洗澡。楊庭趁機躥到溫婉的身邊,低聲道:「你真的認為他是莫梵睿?」
「如假包換。」溫婉反問道:「如果有一天楊牧失蹤五年,然後突然站在你身邊,你認不出來了嗎?」
「他的失憶了?」楊庭懷疑道:「這也太及時了吧?」
「你手下能人大把,一支藥水都能精準的將廖碧記憶隨時隨地消除。你做得到,z基地做不到嗎?」莫梵睿五年來的生活,她真的很迫切的想知道。這種關健時間,如果莫梵睿能提供一些信息,將會非常重要。
「既然你覺得他就是莫梵睿,我不會再懷疑他的身份。」楊庭語氣嚴謹道:「我們跟z基地的較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越是這種關鍵時候,我們越是要謹慎,不容有一絲失誤或是意外。而莫梵睿,或許就是這個意外。」
溫婉眉頭緊蹙,「你是說他體內的追蹤芯片?」
楊庭點頭,有絲擔憂道:「現在的他,就像z基地安裝在你身邊的定時炸彈。什麼時候爆炸,沒有說得準。一旦z基地重新控制他,而他也掌握了我們的情況,我們將會功虧一簣,甚至面臨死亡。」
「你說的我也想過,目前最要緊的是盡量將他體內的芯片取出來。」
楊庭低聲問道:「我們的事,你跟他講了嗎?」
溫婉搖頭,「我沒跟他講,但他應該知道一些皮毛。」
楊庭叮囑道:「不管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允許,所有的技術、財力、及武裝力量、內部成員名單,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他。」溫婉悄然歎氣,「情歸情,理歸理,等他通過你們的調查,再告訴他也不遲。」
楊庭給瑞特佳打了電話,讓他加快實驗進度,取芯片的事刻不容緩。瑞特佳向他報告了進程,如果一切順利,四五天之後可以嘗試取芯片手術,但成功率不敢保證。
摁斷手機後,楊庭緊握著手機,輕輕抵著下巴不說話。
見他神色不對,溫婉擔憂道:「怎麼了?」
「取芯片的手術可以做,但追蹤芯片是點觸的,只要位置跟力道不對,載體都會有生命危險。風險很快,成功率不高。」
溫婉的心揪了起來,「可是不取出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沒有。」
楊庭沉默,半晌才道:「讓廖碧先試。」
「可是她懷了楊牧的孩子,如果手術不成功,便是一屍兩命。」
「手術不做,最終也會是一屍兩命,z基地不會放過她的。」楊庭神情嚴肅道:「如果她的手術失敗了,莫梵睿的手術不用再做了。」
「可……」溫婉為難道:「這對楊牧不公平。」
「只要楊牧平安活著,他可以愛上別的女人,有別的孩子。」楊庭望著溫婉,「莫梵睿若是死了,你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公不公平,手術有風險,沒有誰敢保證100%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