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果汁,溫婉靜靜坐在位置上,半晌才道:「楊庭,跟我交個底行嗎?」
楊庭側臉,饒有興趣望著她。()
「如果有一天那些人真的出現了,你打算怎麼辦?」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回來,她明顯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可無論用任何方法卻一直查不出線索。
「又疑神疑鬼了?」女人啊,天生如此。
「你靜下來聽我好好說行嗎?」溫婉瞅了他一眼,耐著性子道:「五年前,我也經歷過現在這樣的感覺,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這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直到莫梵睿失蹤、孩子摔死之後,才開始變淡。五年來它一直存在,但只是偶爾才給我感覺,可直到你出現不久後,它又回來了……」
說著說著,溫婉渾身的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楊庭淡淡道:「則來之,則安之。」
「姐知道你的能耐,遠遠不止是管理一家娛樂城而已,你身後隱藏的力量太深了。」溫婉望著他深邃的眼睛,「其實你很久以前就知道c國神秘基因研究機構的事,對不對?」
楊庭但笑不語,示意溫婉繼續往下說。
「你不僅知道,而且做好了準備。明著嘿嘿柳喻飛的女人,實際是想引他出來。」溫婉露出一絲憂心忡忡的笑容,「你我之間玩了這麼久的貓捉耗子,還真沒必要再玩下去了。我們從來不是敵人,而是同一戰線的盟友。我想用你借用你的力量,而我手中擁有從柳喻飛腦部取出來的信息儲存芯片,等芯片解密出來,神秘組織的信息會浮出水面。只有真正將他們除了,你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考慮考慮。」楊庭一直盯著溫婉,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等過了今晚再說。」
滿腔熱血被潑了一盆冷水,溫婉相當的鬱悶。楊庭這個王八蛋,她十八般武藝都用光了,他可是刀槍不入,軟硬不吃啊。
溫婉站了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快點回來,我等你。」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溫婉去了廁所,掏出手機給黃銳打了個電話,「楊庭的底細,你查出什麼線索沒有?」
「我查到這孫子在瑞士銀行有個賬戶,估計裡面的錢不少。他在南太平洋有座私人島嶼,島上的信息我暫時還沒有查到,派出去的人也失蹤了。島上肯定有貓膩,再給我些時間查清楚。」
在廁所蹲了十多分鐘,或許是空氣有些不流通,溫婉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她站了起來踉蹌兩下差點摔倒。
蹲久了氣血不通,溫婉並沒有往心裡去,走出廁所站在鏡子前補了個妝,往宴會廳走去。
沒走一段路,溫婉覺得不對勁了,兩腳軟綿無力跟飄在空在似的,身上似乎有股火在燒。眼前的一景一物有些模糊,溫婉扶住走廊上的柱子,一股細汗從額前滲了出來。
她喘了氣,轉身往會所的後花園走去。腳步不穩,一路跌跌撞撞的,溫婉在桂花樹旁的竹椅上坐下,她掏出手機給黃銳打電話,「你快過來,我可能著了楊庭的道,恐怕就是他們來了。」
黃銳一聽,馬上急了,「我馬上就過來,你要注意安全,找個地方藏起來。」
「好,我會注意的。」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溫婉坐在椅子上喘氣,意識越來越模糊,景物不斷在眼前打轉。
她被人下藥了,溫婉咬了咬舌頭,集中精神打量著四周。身體軟綿無力的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往庭院深處走去。
腳步不穩的她吃力地穿過走廊,剛要拐彎往右走,誰知踉蹌的她突然間撞上一堵牆。力道很大,溫婉倒退兩步重重摔在地上,腳上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啊……」溫婉吃痛的呻引一聲。
「對不起。」幽暗中,一雙手探向溫婉。
溫婉循著聲音抬頭,震愕不已。
五年來,無數次的夢中,一個不經意的轉身,驀然回首,她在人海中碰見了他。
莫梵睿,她找了他五年,他終於出現了。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溫婉仰頭望著他,仰制不住的戰慄著。
許子默愕然望著眼前莫名其妙的流淚的男人,他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我這裡有點事,一會再打給你。」正在通話的許子默摁斷手機,他伸手去摸了摸口袋想給她遞張紙巾,誰知口袋空空如也。
溫婉的跌倒純屬她個人失誤,可紳士沒做成許子默被她的眼淚嚇了一跳,見她似乎並沒有受傷,尷尬的他點了點頭,與他擦肩而過。
「莫梵睿!」
溫婉跌跌撞撞撲了上來,從身後將許子默緊緊抱抱,「我終於遇到你了。」
「這位小姐。」許子默被她瘋狂的舉動嚇得不輕,他忙去掰她的手,「請你自重。」對於這種投懷自送的陌生女人,他相當反感。
「是我,我是你的碗啊。」手指被他掰的生痛,溫婉死死箍住他的腰不放,「我知道是你,是你回來了。」
「放手。」她的身體很燙身柔軟,緊緊貼著他結實的身體。
溫婉哽咽地哭道:「莫梵睿,我是溫婉,我是你的老婆,你不認得我了?」
許子默一怔,心突然間被針紮了一下,腦海一片空白。溫婉,溫婉……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卻又沒有任何記憶。
「五年了,我找了你足足五年。」溫婉抱著他失聲痛哭,「孩子沒有了,我就只剩下你了,你終於回來了。」
許子默向來討厭女人的眼淚,更不喜歡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可莫名的,她的哭聲似把刀子,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他聽著她的哭聲,只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許子默拉開她擁抱自己的手,轉身打量著滿臉淚痕的女人。她有一張精緻的爪子臉,可惜哭得一塌糊塗……
腦海中閃過一張模糊的臉,許子默的腦袋頭痛欲裂,心臟驟然失去了跳動。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