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緊張的站了起來。公狼與母狼的體格,仍是有相當大區別的。從狼崽的動作來看,它的戰鬥係數明顯高於狼公主,但卻是爪下留情的。夫妻chuang頭打架chuang尾和,更何謂是熱戀中的情侶。
狼公主挨了點小傷,憤怒的暴走,末了還一爪將球踢得遠遠的。
溫婉忙跑過去,著急地問著狼崽,「寶寶,你有沒有受傷?」
「吼……」狼崽朝著狼公主消失的地方怒吼。
溫婉只覺得它的咆哮:尼瑪,有種你走了就別再回來!
狼崽絕對是個暴脾氣,對於狼公主的蠻橫脾氣,它絕對沒有任由主人打不還爪罵不還口的胸襟。
而溫婉亦是個護短的主,見不得別家欺負寶寶。尼瑪,自己平時都捨不得打它,含辛茹苦將寶寶養這麼大,就是為了讓狼公主欺負啊?
「寶寶。」溫婉心情不佳的摟過狼崽,檢查著它的身體,見狼耳朵跟前腳都受了傷,不禁生氣道:「它就是個潑婦,簡直是紅太狼的化身,誰娶了它誰倒霉。我寶寶寶長這麼帥,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趕緊踹了它。你要是找不著,姐姐幫你找幾個。」太過分了,不是爹娘生的,就該沒人疼啊,她家寶寶又不是灰太狼,憑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聽著主人的牢騷,狼崽的眼睛一亮,嗚嗚著撲進溫婉懷中,身體不斷蹭著柔軟的地方。
「好啦好啦,別哭了。」溫婉心疼的安慰狼崽,「咱家寶寶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失戀算什麼啊!姐姐不也失戀過嘛,現在照樣過得很瀟灑。」
「嗚嗚……」狼崽整個身體綣在溫婉懷中,哀戚的它不斷用嘴巴吻著溫婉的唇。
溫婉躲閃著,伸手去推它的狼嘴。這混蛋又使壞了,她才不要它吻過紅太狼的嘴巴來碰自己,髒!
狼崽猛地往主人身上一撞,一人一狼跌在地上,狼舌頭不斷親吻著溫婉的臉,亢奮的尾巴搖著跟米篩似的劇烈抖動。()
嗷……喔……!!!主人,要主人!!!
「啊……」被塗得滿臉口水的溫婉禁不住罵道:「混蛋,髒死了!」
狼崽學著楊牧人工呼吸的模樣,努起狼嘴往溫婉唇上湊去,誰知溫婉張口剛要斥罵它,尖尖的狼嘴不偏不倚撞進她的嘴巴,跟吃冰棒般塞了進去,塞了她一嘴狼毛。
溫婉用力推開狼崽,拚命吐著嘴裡的狼毛,轉身去取包裡的礦泉水用來漱口。
「吼吼吼……」狼崽用前爪捂著嘴巴,卻遮不住它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猥瑣色lang形態。嗷……喔,它進去主人的身體了。
漱乾淨嘴巴,溫婉用濕紙巾擦乾淨臉。惱怒成怒的她憤憤扔掉手裡的紙巾,起身去追打狼崽。這混蛋,見它失戀可憐,想盡點人道主義給它安撫,誰知竟然欺到自己頭上來了,真是歹勢啊!!!
狼崽撒開爪子往前逃,溫婉拿著根手腕粗的棍子卯足了勁在後面追,「你給我站住!」
「嗷……喔……」狼崽邊逃邊嗥叫。主人,來啊,有本事倒是來啊!
自狼崽失戀的那一刻起,溫婉徹底不喜歡紅太狼了,當然以前也不喜歡。
一碼歸一碼,對於自己拍攝到的相片,溫婉還是很滿意的,她將狼崽委託給扎特照顧,搭車去鎮上找影樓租借了工作室,廢寢忘食趕工了兩天終於將半決賽的作品趕了出來,連夜快遞給大賽組委會。
牧民區清苦,溫婉想著狼崽即將離開自己,於是給它買了一袋子的食零背了回去。自己兩天沒回去了,那矯情的傢伙又該鬧脾氣了,也不知它走出失戀的陰影沒有,抑或是又跟紅太狼勾嗒在一起了。
嘿嘿,兩天不見這傢伙,還真挺想它的。滿心歡喜的搭車回到牧民區,溫婉推開扎特的家門走了進去,「寶寶,我回來嘍。」
「溫婉,你終於回來了。」小扎特從屋裡跑了出來,著急道:「你走後赤那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兩天都沒找到。」
溫婉愕然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問道:「它又不見了?」
小扎特點頭,「我帶著獵犬去找,可是都沒有任何消息。爸爸說赤那可能跟狼群走了。」
「那有沒有可能被牧民打槍打死了?」想起前幾天牧民用石塊砸狼崽的情形,溫婉的臉頓時慘白無血色。
小扎特搖頭道:「應該不會的,我已經挨家挨戶去問了,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像赤那那樣的狼。」
溫婉驟然收緊的心臟不由鬆了口氣,卻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養育之恩抵不過纏棉奸晴,它還是選擇了跟紅太狼私奔。
心裡忒不是滋味,溫婉有些失神的走回房間,給它新買的滿背包的零食,還有專門從城市帶來的一箱子玩具,它卻什麼都沒帶走……
掏出手機給楊牧打了個電話,經兩人分析一致認為,狼崽跟著紅太狼跑了。心裡酸酸的,溫婉講著講著就哭了出來,「師兄,我捨不得它……」
「碗,它是狼,自然要重返狼群生活,這不也是我們做這事的最終目的嗎?它重新回歸到狼正常的生活中,我們該替它高興才對。你在呼倫貝爾再留一段日子繼續跟進此事,確定它已平安返回狼群,就可以回來了。」
掛完電話,既憂又氣的溫婉從包裡掏出一包狗糧,用力撕開袋子拿出一根小骨頭型的餅乾放進嘴裡嚼了起來,忿忿不平道:「一百塊一包的餅乾,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吃過這麼貴的。嗯……狗吃的餅乾果然比人吃的更加好吃!」
吃完一整包餅乾,溫婉的氣頗為消了點,禁不住擔心狼崽的安慰。它在狼群住的好不好?有沒有地方睡?紅太狼會不會欺負它?
出門想去尋找,偏偏太陽已開始落山,扎特勸她第二天再去,天黑看不清楚路會遇到危險。
晚上在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空曠的草原一片寂靜,連一聲狼嗥都沒有。
天一亮,溫婉立即起chuang打算尋找狼崽。活要見狼死要見屍,她才能安心。
吃早飯時,見溫婉心神不寧,扎特尋思半晌說道:「碗,你這樣盲目是去尋找是不行的。狼餓肚子時肯定會捕食,河兩岸泥土肥沃水草鮮嫩,很多牛羊都在那裡吃草,狼群也會去那裡獵食,你沿著河岸找指不定會有消息。」
扎特是草原通,溫婉準備好乾糧帶著攝影器材騎著馬往河岸尋去。
河兩旁偶爾能見到牛羊,她順著水流一直往下,但凡碰到有牛羊的地方,都會停留下腳步注意觀察著四周草叢是否有不尋常的動靜。
可每每抱著希望,卻總是失落而歸。溫婉一連找了四五天,沒有狼崽任何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甚至覺得,它是不是已經死了?
晚上時常被夢驚醒,不是夢到它被獵槍打死,就是被狼群排擠活活餓死。打開相機,一張張察看著狼崽的相片,往昔相處的畫面浮現在腦海。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是溫婉此時此刻最佳的心情寫照。不覺間,她竟然成了狼媽,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溫婉覺得,她一定要找到狼崽,哪怕是具屍體,她才能放心回去工作。唉,狼心狗肺的傢伙,再讓她逮著,抽死它的份都有。
早晨跟著小扎特去放羊,河對岸有一群犛牛,數量約有三十頭左右,並沒有牧民看管。
中午天氣漸熱起來,溫婉坐在河邊,脫掉馬靴泡腳。小美妞從遠處跑來,站在她身邊嗚嗚叫著。
「你在想那個壞東西?」溫婉悄然歎氣,伸手摸著小美妞的腦袋,五味雜陳道:「你是狗它是狼,種族不同,是不能在一起的。你還是忘了它吧,草原上的帥氣狗狗多的是,你隨便一挑都是一大把,更何況你現在還那麼年輕,絕對不會成為大齡剩狗的。」
小美妞蔫蔫的趴在河邊,尾巴沒精打采的垂落。
愛情不分種族,單相思神馬的最痛苦了。
「有狼!」遠處的小扎特突然一聲大叫,「小婉姐,對岸有狼!」
溫婉一怔,馬上爬了起來匆匆穿上鞋眺望對岸,可除了犛牛群卻什麼也沒發現。她跑到栓馬地方,從背包裡掏出望遠境,河對岸的景物通過遠望鏡清晰的傳了過來。
「在西岸草叢裡。」小扎特常年在草原生活,與狼打交道的次數不少,他能準備無誤的捕捉到狼的蹤影。
順著小扎特的方向,望遠鏡掃了過去,溫婉的目光在草叢中搜尋了好一會,發現草叢微動了一下,露出兩隻尖尖的耳朵。
心激烈跳動起來,溫婉跑向小扎特站立的土丘處。從高遠往下看,果然看到草叢中匍匐著三隻狼,凶殘的目光貪婪的盯著不遠處的犛牛群,時而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如何進攻。
三隻狼中並沒有狼崽,溫婉不禁有些失落,手中的望遠鏡順著草叢移動。犛牛體格壯碩,皮厚毛粗,有著鋒利的牛角,算是草原上最難捕捉的獵物了,像這種大型的獵食活動,僅憑兩三隻狼想要捕食不太可能,附近肯定還有別的狼。
果不其然,溫婉在八點鐘方向找到了兩隻狼,可惜仍然是成年狼。不死心的她再次尋找,十多分鐘後在西南方找到四隻耳朵,比成年的狼耳朵稍小,肯定是兩頭青年狼。
是狼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