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凌仙兒還未醒,南宮離便獨自倚靠在走廊裡的長椅上,用手撕著饅頭的碎屑,餵著院子裡那兩隻覓食的雀兒,午後的陽光靜靜的從廊簷傾瀉而下,慵懶的照在他的身上,細碎的光芒跳躍著,有點閃著他的眼睛。{吞噬}
他瞇縫著眼睛,瞧雀兒吃的歡,心底不由得吃起醋來,連雀兒都是成雙的,憑什麼他南宮離一個如此俊美的男人,要在這樣一個迷人的午後,獨自悶的發慌呢?
他揚了揚頭,望向蔚藍的天空,金子般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映射出亮麗的光芒。
「好無聊哦!」阿寶不在的時候,時間怎麼那麼漫長呢!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撕了一大塊饅頭扔了下去,心想著要不要出去尋尋。
可就在這時,阿寶興沖沖回來了,她一眼就看到廊簷下他清爽的紫色身影,於是熱切切的喊著,「阿離,我回來了。」
南宮離一怔,在望向她的同時,唇角自然綻放出了欣喜的笑,看著阿寶懷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他立刻扔了手裡的饅頭,慇勤的迎了上去,然而,在看到她身後緊跟著來的兩個人時,頓時有些愣住了。
阿寶瞧他面色不對,知道他定是嫌自己又帶了累贅回來,本來,帶上天心和紅玉就已經讓他夠鬧心的了,後來還多了一個凌仙兒,如此倒罷了,此刻,她竟又多添了兩口人,只怕他真會炸毛了。
是她忙將懷裡的吃食塞進了容媽媽手上,指著廊簷下的長椅說,「容媽媽,你帶青思美人去那邊坐一會兒,我待會就來。」
「嗯。」容媽媽點頭答應,領著青思向長椅走去。
南宮離的眼睛很是不爽的朝她們二人身上瞅了一眼,一個是年紀比較大的婦人,一個戴著面紗身材頎長的神秘女人。
總覺得這二人不簡單,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神秘且陰暗的氣質,尤其是那戴面紗的女人,不知道是他的幻覺還是他心中有芥蒂,總之剛才她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好似感覺到了一股審視且邪惡的目光。
但只那麼一瞬,他再定睛一看時,那女子似乎連目光都未偏過。
「阿離。」不等他開口,阿寶便先嬌滴滴的喚了一聲,雙手扶著他的胳膊,笑吟吟的介紹著,眉飛色舞之間不難猜出那心底的激動,「好巧哦,說出來你都不敢相信,她們就是我失散了一年多的朋友,沒想到剛才竟然在大街上遇到耶。」
「哦?」南宮離哼了一聲,眸光淡淡的瞟向那安靜坐在一旁的兩人,「這麼說,恭喜你了。」
「嘻嘻。」阿寶傻呵呵一笑,看著青思在那頭安靜的坐著,就覺得心裡很踏實,轉眼又瞧南宮離冷淡的神情,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只試探的問,「怎麼?你不開心嗎?」
「怎麼會?」南宮離緩過神來,唇角一揚,邪肆一笑,手指在她下巴輕輕一捏,道,「你的朋友嘛,找到了就好,以後總不會再見你唉聲歎氣了吧。」
「呵。」阿寶低低一笑,眸光落在青思的身上,大紅的顏色在陽光下如血一般,淒冷而艷絕,甚至帶了點淒涼的色彩。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容媽媽的囑托,青思在那場大火中,失去了記憶,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包括她自己是誰都不清楚。
這一趟,她是隨著容媽媽過來,想去普濟寺給那些在雲樓喪生的人做法事。
哎,以前的記憶都化為烏有,如今,重新開始可以嗎?
「嗯,不會了。」阿寶重重說道,心底暗暗發誓,一定不讓她身邊的人再受傷害了。
失去後方知重要,這在雲樓大火的那天起,她就明白了。
說什麼再也不見,說什麼恨,其實,只要她好好就好,那些羞辱和她的安然無恙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唔——」一聲長長的哈欠聲傳來,只見凌仙兒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揉著後腦勺,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看到阿寶扶著南宮離的胳膊,頓時一個激靈,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指著阿寶吼道,「你這女人要不要臉?只要本宮不在,你就纏著他不放嗎?」
說著,一掌拍掉了阿寶的手。
阿寶惡寒,什麼叫她纏著他不放?分明是——
她若知道,這男人纏了她一年多並且死乞白賴的要當她的男人,不知道這位小公主會做何感想。
不過,此刻,她心情不錯,也懶的惹她,便說,「好吧,既然公主你來了,那我就先忙去了哦。」
說著,繞過她,翩然向青思走去。
「來,青思美人,今晚只能委屈你睡這裡了哦。」拉起青思,阿寶殷切的將她帶到了客房裡。
反正,她們也找不到客房了,當然要與她同住了。
南宮離並沒有留她,只是目光深沉的朝青思離去的方向望去。
他有一種直覺,這女人一定有問題。
「離哥哥。」見他陰沉著臉,凌仙兒委屈的癟起了嘴,搖著他的胳膊,撒嬌道,「是離哥哥抱仙兒去床上睡的嗎?可是,仙兒的頭好痛呢。」
「既然頭痛,那就再去睡會吧。」南宮離隨便答了一句,撇下她,也就進了屋子。
本來很挺寬敞的客房,因為被隔成了三個空間,頓時顯得擁擠了不少,再加上屋內又多了兩個人,立刻連空氣都變得緊張而壓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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