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阿寶輕聲問,看著他憂傷的神色,心不由得也跟著緊了起來,已然能猜出幾分。
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顫抖,她伸出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他的手白皙而修長,此刻,卻如水般冰涼。
「聽說過的很不好。」望著她清澈的黑瞳,南宮離苦澀一笑,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極力隱忍那眸間快要溢出的水霧。
具「啊?」阿寶驚詫,抓著他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急問,「那為什麼不把她接回來?」
一個已經死在了西齊,難道還要另一個陪葬麼?
「接回來?」望著阿寶那麼激動的眼神,南宮離慘然一笑。
獻他何嘗不想將姐姐接回來,然而,有時候,明明很簡單的事卻那麼的無能為力。
「不說了,咳咳」擺了擺手,南宮離似乎不願意再深提下去,卻忽地面色潮紅,一手扶著搖椅猛咳起來。
「又咳嗽了?」阿寶一臉擔憂,「趕快回屋躺著去,可不能再吹風了。」……
安頓好了南宮離,阿寶獨自走到院子裡,那棵高大的梨樹在風中輕擺,沒有了綠葉,乾枯的頹枝顯得有些蒼涼。
樹底下,那把青竹傘猶寂寞的躺著,不時的隨風滾動兩下,卻依舊堅定的罩在那一座雪堆之上,只是,那雪白的一點似乎更小了。
陽光如煦,稀稀落落地透過樹枝灑了下來,在青竹傘上投下一道碧玉般的光芒。
一把傘就能擋的住冰雪融化麼?
「真是個傻瓜!」阿寶搖了搖頭,逕直向梨樹走去。
收起竹傘,看著已然沒有形狀的雪堆,阿寶心頭忽地難過起來,微微俯身,她抓起一點握在掌心。
沁心的涼,卻又火灼般滾燙。
不一會,手裡的雪很快融化成水,隨後一滴一滴從指間滑落,她想到了早晨初見他時的模樣,那樣的落寞和憂傷。
他是害怕雪人會融化還是害怕她根本不會再來?
「再下雪的時候,我一定陪你堆雪人!」忽地,她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笑,卻又那麼堅定。
「翠兒。」許久過後,阿寶站起身,手裡緊握著那把青竹傘。
「額」被發現了嗎?翠兒尷尬的從花圃後溜了出來,支吾道,「小姐,那個,這裡的花好漂亮,翠兒給您摘幾支吧。」
「不必了。」阿寶輕聲拒絕,將傘遞給她,「把你們王爺的傘收回去吧。」
一把傘是擋不住冰雪融化的腳步的。
卻能溫暖曾如冰雪般冰冷的心。
「小姐。」翠兒卻將手背到了身後,不肯接傘,「您這是要走了嗎?」
不然,怎麼不親自把傘交給王爺呢?
「我還有事要辦。」阿寶淡淡說道。
雲樓,今晚是最後一趟了,雖然是因為契約,可裡面卻有著她割捨不下的羈絆。
青思就算了,滄瀾月昨夜的事,她還沒對他道一聲謝呢,離了雲樓,只怕見他就更難了,那個夢,那個在夢中幽怨的望著她的男子,究竟與他有沒有關呢?
還有,天心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青思那女人有沒有給他瞧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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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翠兒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由得又面色慘白起來。
那日,小姐的不告而別已經惹怒了王爺,更是讓王爺生病臥床,這一次她不曉得王爺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自殘呢。
「王爺醒了,若是看不到小姐,會發火的。」翠兒囁喏的道。
「我還會再回來。」阿寶微微一笑,柔聲安撫著。
原來這丫頭一直跟蹤自己,是害怕自己又一次不告而別呀。
不過,一想到南宮離那孩子般喜怒無常的脾氣,她真怕會向翠兒所說,根本不聽人解釋就無端發火呢。
「這樣吧,我去給他做點吃的,等會他醒了,你先端給他。」吃飽了脾氣總不會那麼大了吧。
「那小姐要出去多久呢?」翠兒試探的問。
「放心,在他砸了這座府邸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的。」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阿寶笑道。
匆匆來到廚房,阿寶還是撿自己最拿手的——熬粥。
不過,這一次,她在粥裡放了不少的作料,除了蔥和姜外,她還加了些生魚片,那小子氣色不好,該補補了。
粥熬好了以後,又交代了翠兒一番,這才放心的走了。
躲在窗後的南宮離,深深的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剛才她和翠兒的談話他都聽在了耳裡。
她說她還會回來。
好吧,這一次,他相信……
今晚的夜色真好!
一彎新月如梨花瓣一般,皎潔的綻放在墨蘭色的天空,輕紗似的雲層緩緩移動,飄渺的有如正在曼舞的九天仙子。
倚在窗邊,淡淡的銀輝灑落在她雪白的面頰,映出那一汪如浸在水銀中的眸子,寧靜而深邃。
阿寶靜靜的凝視著那空無一人的迴廊,長久的回不轉神來。
那一抹妖冶的紅,還是出現了。
雖然隔著面具,可是,他的身影他的味道似乎已經沁進了她的骨髓。
雖然隔著遠遠的迴廊,她還是認出了他。
只是,今夜,他又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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