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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煌,晚上想吃什麼,要出去吃嗎?」
背後,那溫柔的聲音,如同是跳躍在琴鍵上的詠歎調一樣,梅若涵放下了傅雲航,第一時間跟著走到了廚房。
見得傅少煌的目光正在四處游離,梅若涵馬上意識到了他在尋找什麼,快速的打開了一邊的櫥櫃,從消毒窗口,取出來一隻白色細瓷杯子,一邊走向了壓力水壺旁邊,輕輕一按,清水汩汩而出,低首之間,那份認真,如同一個極致體貼的妻子,別提多麼賢慧而靜雅了。
但,迷人的眼眸微微低垂,如同是平靜無波的湖面一樣,無動於衷的接過了水杯,沒有理會眼前女人水眸下的柔情,而是端著杯子,轉身離開時,淡淡的回答道:
「我晚上八點的飛機,現在沒有胃口!」
梅若涵的眼底裡,一波水痕,微微褶皺,垂下眼眸,掩飾內心的失望和失落,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習慣了,她馬上收起了那一閃而過的哀傷情緒,繼而甜聲道:
「哦,要趕飛機啊,我給你整理一下衣服,現在天還冷著呢,要多帶點兒厚點兒的衣服!」
說完,沒有等待傅少煌同意,已經快速的走上了那個基本上他不會光臨的房間。
「爸爸,你要出門嗎?」
再怎麼聰明,懂得察言觀色,但畢竟是個孩子,面對這個記憶中就冷酷而不多話的爸爸,傅雲航有些想親近,又有著更多的緊張和害怕。
敬畏的看著傅少煌,傅雲航像是個乞丐奢望櫥櫃裡的商品一樣的眼神,熱切間,帶著自知之明,不太敢靠近,可是還是忍不住渴望。
穿著整齊的小紳士服,漂亮的圓頭皮鞋,比哈里波特要可愛的髮型,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混合了中西方元素的洋娃娃一般,再仔細看,傅雲航的額頭卻不像爸爸,而更像是--那個令傅少煌恨不能拆入腹中的女人。
「過來!」
傅少煌沙啞著聲音,終於變得柔和了一點點,本來他並不打算理會兒子的,可是每每看到他那明亮澄淨的眼眸,心頭就浮躁了許多。
「爸爸,你能給我帶禮物嗎?別的小朋友都有!」
傅雲航邁著小短腿,有些緊張的走了過去,但是,緊張歸緊張,他還是勇敢的說出來自己的願望,孩子的天真,是那麼直接而坦率,容不得半份的壓抑和掩藏。
「想要什麼禮物?」
傅少煌不再看兒子那雙純淨如水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垂下迷人眸子,靠在了沙發上,感覺到傅雲航坐在了自己身邊時,慵懶的哼著詢問。
「飛機!坦克!」
傅雲航的反應,超出了傅少煌的想像,卻讓他的眼眸倏然睜開,看著兒子那興奮的臉蛋,似乎早已忘記了畏懼似的欣喜,腦海裡不覺翻騰著多年前的回憶。
「小傢伙,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
「老公,你就慣著他,上次買的手槍嚇壞了孕婦,鬧出了新聞,你不能總寵著他!」
傅雲航察覺到爸爸的臉色怪異的很,不覺有些緊張起來。
那沉寂的俊顏,突然間多了一層疏離,哪怕面對呀呀稚子,依然沒有半份妥協,冷著一張臉,在傅雲航那受傷的視線下,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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